忠国不忠君-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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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跟几人讲话的秦虎微微一愣，随后眼中精光一闪道：“追上去了吗？”另外几人也颇为兴奋的看向传信的军卒，那军卒点了点头肯定的道：“陈西校尉已经带着一队兄弟跟上去了，想必已陈西校尉的本事必然不会跟丢的。”
秦虎点了点头，眯起了眼睛，略微思索了片刻道：“金军在我卫家军和岳家军联手追击了这么多天的情况话，兵力已经捉襟见肘起来，士气和兵卒的战斗力方面更是低下了很多，在这个时候他们选择分兵是不理智的，必然是有着什么理由让他们不得不这么做，或者是这些离开的人是自己要离开的，他们根本不知道”
先前责怪过李默的石校尉也很赞同秦虎的观点道：“秦将军所言有理，那我们下一步是先派人回去将此事告知元帅他们，还是继续观察敌情，等待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这个问题让秦虎犹豫了一下，不过只是短短的犹豫过后就果断的说道：“不急，先将情况弄清楚再说，李默，我命你骑快马追上陈西校尉，告诉他给我弄两个活着的金兵回来，我要问话，另外告诉李校尉，加大对金军的监视力度，我要连金军埋锅造饭用了一盏茶还是半盏茶都清清楚楚！”
“是！属下这就去办！”一接到军令，方才那个有些内向的李默就不见了，取而代之i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让人信服的兵士，看着李默小跑着下去了，秦虎丢掉手里的树枝，严肃的说道：“我们也下去看看吧，我有预感金军内部一定出了一些问题，就是不知道这问题对元帅他们有没有帮助，还是亲眼看看的好”
“嗯，正该如此。”几人纷纷应和道。
片刻之后，金军外不远的山上，一匹快马奔出，而林间悉悉索索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如果离近了看，就会发现这些响动，全部都是军卒寻找隐蔽的位置监视金军时发出的。
李默弯着腰身，让自己的身子尽量压低在马背上，这是在学习骑马的时候老兵们教的，用布楚的话来说这样做可以减少空气阻力，虽然李默并不清楚空气阻力是个什么东西，但并不影响他对布楚和老兵们的信任，马速很快，每隔一段距离，李默就会从马背上下来，寻找陈西校尉他们留下的标记，这样才能保证自己没有跑错了方向。
而这边的陈西校尉和自己的一队兵卒们正在紧紧的跟着离开金军大部队金水部的部族军，陈西是个刚刚二十岁的青年，平时不太爱说话，个子也没有军中擅长武力的那些军汉们那么魁梧，属于那种丢到人群之中就找不到的人，但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人，论起追踪和反追踪，在正个卫家军中能排在他前面的不超过三个，也就是因为这一技之长，陈西才在短短的时间内脱颖而出，成了一名校尉，手下带着三分之一的侦察营兵卒，就像秦虎所说的，这些军卒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
此时的陈西为了近距离的观察金水部的族军，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浇满了泥浆，这样一则可以借助泥浆的颜色从视觉上达到隐蔽的效果，二则则是可以有效的避免蚊虫的侵害，只是泥浆贴满身体的感觉并不好受，在泥浆还没完全附着在皮肤上之前，会有一种麻痒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去挠，可陈西却好像没有这种感觉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紧紧的盯着移动中的金水部族军，他的身后身前好几个方位同样有着像他一样行为的侦察营兵卒静静的趴在那里，好像和天地融为了一体。
看了好一会，陈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随着他的这个动作，额头上渐渐干涸的泥土唰唰的往下掉，陈西却依旧没有闭上眼睛的打算，在他看来，这只军队很奇怪，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有惴惴不安的，也有迷茫发呆的，甚至有一些走着走着就哭了起来，虽然那哭声很小，不过还是没逃过陈西的耳朵，按理说金军虽然在大宋境内损失惨重，甚至下一步就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但也不至于这些金兵们会有这种复杂的情绪，尤其是在陈西看了片刻之后，居然发现没人去安慰或者管理军纪方面军官去呵斥这些哭出声的兵卒，这就非常不合常理了，要知道军队是一个整体，当军队的士气低迷的时候，一个人的哭泣在某些时候就能引发全军的共鸣，陈西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大规模的战役，但是也曾听老兵说过打仗是中精神高度紧绷的事情，有可能只是某个兵卒在睡梦中嚎了一嗓子，就会引发另外一个人的情绪，一传十，十传百，等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发生，就会出现营啸这种不战自溃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天亡我 非战罪（八）（）
陈西怎么也想不通眼前的金兵到底是这么回事，难道说是因为金兵的素质太差了？军中远没有人去注意到这样的问题？可以陈西的眼光来看，虽然从他开始接触到金军开始，金军就明显开始走下坡路了，但这并不能说明金军就真的是一群乌合之众组成的废物军队，就陈西自己的眼光来看，金军比之大宋其他军队，尤其是自己等人北上时穿州过府时碰到的那几只地方守备比之金军还是差很多的，至于说乌合之众，大宋就有现成的乌合之众，而且数量庞大的厢军。
金军之所以会被岳家军和自己所在的卫家军追着打，究其原因不是金军太弱，而是岳家军本来就代表着宋军最顶级的战力，而自己等人的卫家军虽然在人数上看起来对整个战局无关紧要，可陈西自己知道，与其说卫家军强悍不如说站在卫家军最顶层的那个少年强悍，也只有他才能用一千多人的卫家军扰乱整个北边的战场，将本来僵持的局面一举打开，这种能力让陈西想想都觉得敬佩。
金水部的部族军走的不是很快，不过终究还是不慢的，这么一会功夫，就已经走从陈西等人的眼前走了过去，陈西等对方走出一段距离，确定安全了，才从隐蔽的泥窝里爬起来，随着身体的动作，身上的泥土就哗啦啦的掉了下来，虽然金水部的族军已经走了一段距离，陈西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用手朝另外几人打了几个手势，大概的意思就是，小心点，继续跟上去的意思，几人会意，猫着腰准备跟上去，忽然陈西的耳朵动了动，眉头一皱，口中发出一声低喝：“慢着！有人来了，隐蔽！”
噗噗噗，随着陈西的话语，所有人毫不犹豫的又再度趴回自己方才隐藏的地方，并把全身的肌肉紧绷，手都摸到了大腿边的匕首上，一动不动的戒备着。
踏踏踏的马蹄声响起，一个穿着墨绿色军装的年轻兵卒骑着马从不远处过来，看到年轻人的装束，几人才松了一口气，这种样式的军服，目前大宋境内只有卫家军一支独有，所以可以确定来人是自己人了，当那年轻人走近的时候陈西已经认了出来，这是秦虎统领身边的亲兵李默，也就不再隐藏，再度从泥窝中爬了起来，口中发出一声鸟鸣，李默一听到这个声音，果然就勒马停了下来四处张望，都是自己人，他自然知道陈西等人会找什么地方隐藏，看了一遍，果然找到了浑身泥泞的陈西校尉的身影，面色一喜，连忙从马上下来，快走几步到陈西跟前一拱手到：“陈校尉辛苦了，秦统领有令，命你们抓个活口回去问话，他要弄清楚金军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李默的话语，陈西只是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抓到人是我们带回去，还是你带回去？”，李默跟陈西也很相熟了，知道他不是故意冷淡，只是他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子，也不在意的说道：“自然是我带回去最好，此事能快则快。”
“嗯，你在这里等着，半个时辰之内，我把人交给你”陈西再度点了点头，转身就朝金兵离去的方向动了身，随着他的身形动了起来，其他几人也陆续跟着，留下李默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一阵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陈西校尉一样，对于追踪和反追踪达到这样的境界。
说是半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李默把马匹藏好，自己随意找了颗歪脖子树靠着休息了一会，就见陈西亲自扛着一个金兵就回来了，陈西把那人往地上一扔，道：“就是这个了，看起来是金军内的斥候队长，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带回去给统领问话吧”那人被捆绑的结实，嘴里也被用他自己的衣物赌的结实，也不敢挣扎，只是惊恐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转动。
“如此，属下就先带此人回去了，辛苦校尉再跟一段距离，一但统领有令，我马上再来通知校尉”李默朝陈西敬了个军礼，也不墨迹，在陈西的帮助下将那人放到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腹，消失在了这片山岭之中。
不久之后，这名金水部族军的斥候小队队长，就被带到秦虎石校尉李校尉的面前的面前，不肖秦虎说什么，这名斥候队长已经是被吓得浑身发抖，嘴中的布团一被拿出来，就跪地磕头不住的求饶，秦虎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求饶，开始问话：“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担任什么职位，金军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尔等为何突然从金军内部分离出来，想清楚再说，机会只有一次，只要你好好合作，我卫家军杀得人够多了，饶你一命又何妨”
“是，是是，小的一定从实招来，万不敢欺瞒大人，小的名叫韩彻忠，乃是金水部的一名斥候队长，今日傍晚军中发生内乱，完颜兀术的本部亲军跟我们部族军打了起来，死伤了百余号人，我们首领说完颜兀术的本部亲军仗着自己是亲军，飞扬跋扈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再留下来迟早要被当成弃子用来阻挡岳家军，早晚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跟大军分开绕山路回金国，再也不来大宋了，所以才趁着军中内乱，借口外出寻找食物，钻到林子里准备潜回国内。”被人追击了那么多天，那斥候队长早就知道追在金军屁股后面的到底是哪路神仙，一听卫家军这三个字，不敢保留的把秦虎的问话完完全全的回答了一遍，然后磕头求饶起来：“大人明鉴，小的所说句句属实，求大人饶小的一命呀”
“喔？！”秦虎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一亮，果然金军开始承受不住压力发生了内乱，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必须尽快的告知给岳飞和布楚，秦虎当即下令：“带下去，将他所说的整理成册，派人快马告知将军，另外通知陈西校尉可以回来了，金水部不用跟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天亡我 非战罪（九）（）
秦虎的命令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执行，几匹快马奔腾着从山谷里冲出，然后消失不见。而侦查营全营依旧保持着对金军高密度高强度的监视，随着时间久了以后，果然在下半夜里，金军内部又有了新的情况，虽然没有办法进入到金军内部弄清楚新发生的事情是什么，但是在整整一个夜晚的时间内，金军内部又陆续溜出来了近千人，不过并不像之前金水部三千人一起走那么壮观，这些人都是偷偷摸摸的一两百人趁着夜色摸了出来。
千防夜防家贼难防，阿木愧虽然已经戒严了整个金军，可对于想要离开的人来说总是找的到出路的，金水部族军的走对他们触动很大，尤其是在阿木愧认为是由自己那一刀的冲动才引燃了这次内乱的情况下，他为了舒缓军中的紧张情绪，暂时把两军分开，这就更给了这些人可趁之机，所以他们毫不客气的带着对生的渴望和对家乡的向往，毅然的脱离的金军的大部队。
对于这些人，秦虎却没有人再派人去捉活口回来，既然已经清楚金军内发生的事情，那么久没必要再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去做些什么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布楚和岳飞收到消息后下的决断就可以了。
负责传信的兵卒并没有让秦虎失望，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接触到了岳家军和卫家军的前锋部队，当然这也是因为布楚定下的策略，不断的对金军进行追尾打击，所以岳家军和卫家军始终都缀在金军身后不太远的的距离，负责传信的兵卒背上背着一面暗黑色的小旗子，上面绣着一个火红色的“急”字，这在卫家军中代表的意义跟大宋官方的八百里加急是一个级别的，所以信使几乎可以算是畅通无阻的见到了布楚和岳飞二人。
“报！属下奉秦统领之命，有紧要军情递呈将军！”信使单膝跪地，从背上取下一个用火漆封好的竹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