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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争霸三国-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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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则有数骑不落的紧跟而来。

    潘璋,奉陈诺之命向阳城守将周昂下书,没想到会在轘辕关遇到他,倒是可以少走一程。而他,自拿了周昂的回书后,也即片刻不停,当即转回,连夜往偃师回赶。

    “大家再加把劲,偃师不远也就到了!”

    潘璋一面扯缰狂奔,一面为大伙儿打着气。他嘴上虽然说着不远就到,其实谁也没有当真。他口里的‘不远’,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可好像永远也不能到,当真有点望山跑马死的味道了。

    要说起来,他们从偃师到轘辕关,又从轘辕关赶回偃师,中间也只是稍微在轘辕关落下脚,用点酒菜,其余时间基本都在马背上,这么来回数百里奔波,焉有不累的道理?潘璋其实也不用这么累,完全可以在轘辕关歇上一晚再走,毕竟他们的目的地是阳城,而到了轘辕关就少走了基本一半的路了,所以也不必急着回去。只是,现在毕竟是关键时期,这张济虽然暂时退却,但他后面的人马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进犯偃师,潘璋心系偃师安危,实在不敢在路上过多逗留。

    得得得的马蹄在地上砸出声响,火把在前,头上星月一丝不见。这数骑马,有如幽灵一般,望着偃师飘去。

    然而,也就在这时,突然一骑马一声惨嘶,一人疾呼。马惨嘶着,两只前蹄下陷,撅起,连带着将马上那人往前直抛而去。这人虽然精于马术,奈何在此黑夜,在此紧急之下,居然也来不及自救,疾呼一声,手脱缰绳,抛却兵器,一头往旁边丛林栽落,片刻没了声息。

    虽然声音很急,前面数骑也听到了,且及时控马扯缰,却早已经跑出了数十丈之远。

    “怎么回事?”

    “好像是霍二小子的声音!”

    “回去!”

    在潘璋的一声令下,数骑马打着火把往回转,等到他们看清,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马匹的两只前蹄已经陷入了路边的洞窟,难以再爬动起来,身子仍做后撅之状。而马背上,那个本名叫霍二的士兵却已经不见了。“霍二!霍二!”打着火把,众人跳下马来仔细寻找,先是发现了远处抛落的一支长枪,循着迹象,这才看清不远处的道旁有一块大石,他们口里的霍二就在石头旁边。

    “霍二!”

    石头菱角尖锐,上面分明鲜血横流。不是石头流血,是霍二的血!不用说,是霍二被这横抛之力砸在了大石上,脑袋不偏不倚的磕中了石头的菱角,翻身落下也就一命呜呼了。数骑看到都是傻愣了,刚刚还与他们一道而来的同伴,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以至毙命此地,实在是太过无常了。

    他们漠视着,一时间都是吐着凉气。潘璋试探对方鼻息,知道是已经气绝了,救不回来了,不由重叹了一口气。这霍二毕竟是骑兵部的人,是他亲手带出来的,此时突然死了,多少有些难过。他沉默了一时,仔细一想,此地离偃师尚远,且身后的这匹马也已经受了伤,不可能载着他的尸体回去了。没奈何,只好让数骑帮忙,将尸体抬到树林里面一点,用刀剑铲泥挖土,就地掩埋了。

    祭拜完毕,众人也就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将军,你看后面!”

    他们走的是小路,还有一条平行的官道。而这‘后面’,指的就是后面的官道。官道上火把稀稀疏疏,拉得很远,有一支人马少说也有数千之多,正往这边缓缓推来。从这些人马走来的方向,不难判断,他们跟他们一样也有同一个目标。

    偃师!他们是去偃师!

    “将军!”

    数骑看着潘璋,潘璋也是不由身子一紧,手心里沁出了一把汗,脑袋里同时钻入两个字——夜袭!

第六十章:发起攻城() 
“索”“索索”“索索索”

    夜幕下,偃师城内外一片寂寥,就连城头上守卫的士卒都仿佛为夜色所催眠,差不多都是东倒西歪,或拢做一堆,或找个偏僻的拐角,拄着长枪,歪着脑袋,都似睡着了。偌大的偃师城,似乎完全了休眠状态,无一人监视内外。

    太过安静了。

    梭梭梭的声响打破了这个黑夜的寂静。啪啪啪,感受着手中铁钩勾住了墙砖缝隙,在了片刻后,确定城上守卫没有反应,偃师城角下一排排轻衣甲士,皆都是互望了一眼,眼睛里闪烁出异样的光芒。接下来,他们手拽着绳索,脚踏在厚重的城墙上,借助绳索的拉力,两脚张开,如履平地一般望着墙上走去。只要上了城头,杀退城上守兵,再走到城下开了城门,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而城外,黑夜之下,则有数千的甲士屏息以待,准备着接下来的行动。一只只亮起的眼眸,全都盯着城墙上那些如蚁而走的轻衣甲士,手中拿着兵器,不做一声。只等城门开了,他们将一拥而入杀入城去,胜利就在眼前。

    “咳咳……”

    黑夜里,西凉将军张济骑着高头大马,他的旁边就是爱将胡车儿,还有侄儿张绣。

    那张绣手里拎着一杆长枪,看到这里,轻蔑一笑,看向张济:“叔父!我看陈诺小儿也不过如此。你看,我大军布于城下,先头部队都已经行动了,可城上士卒居然没有一个反应过来。哈哈,难道他的部下就是这样给他守的城,我实在……”

    张济的脸色很是凝重起来,听了侄儿张绣的话后,愈发的难看了。他没有接茬,两眼始终盯着城头在看。

    偃师城,太过宁静了!

    如果,他没有在尸乡吃过陈诺一次败仗,那么对于眼前的状况他很有可能跟侄儿张绣有同样的想法,将城内的诡异忽略不计。可,经历了尸乡一败,他就不这么想了。偃师城的宁静,不但没能让张济宽心,反而愈发的不安起来,且愈发的强烈。

    他前次出兵,亲自带着骑兵在前,侄儿张绣引着步兵在后。而他一败退回巩县之后,并没有得到陈诺趁机发兵的消息,他一面暗自庆幸,一面传令给侄儿张绣让大军连夜赶路,争取早些时候赶到巩县与他回合。而张绣,自京县与陈诺一场遭遇,被他逃脱,也一直嫉恨在心,根本不用他发话,一路上紧急行军,他回巩县时,张绣就引着大军到了荥阳。及至听说他大败,张绣又令人丢下辎重在后,轻兵上前,经过连夜奋进,果然在白天天黑之前到达巩县与他会合。

    之前,他也不知陈诺留在偃师何意,以为他只是在偃师稍稍休整,不日将走,他害怕陈诺大军会脱离他的掌控,故而一旦张绣大军到来,他立即又连夜发兵赶往偃师。而等到他大军兵临偃师城下时,离天亮也不足一两个时辰了,正是人最易困乏的时候,此时发动夜袭也最是容易成功。本来,在一路之上,张济是信心满满,也决意以此一战扭转尸乡一战之不利。就在先前一刻,他还甚至有这念头。然而,随着轻衣甲士渐渐逼近城头,他却不由的心口一紧,战未打内心就有点惶惶不安的感觉了。

    侄儿张绣说得对,他的大军有五千之数逼临偃师城下,都摆好了阵势,而先头的轻衣甲士也都将借着绳索偷上城头了,而城内的反应却是如此的淡然,仿佛都睡死了,没有一人是醒的。

    一支队伍再怎么烂,也不可能烂到这一地步。而他知道,陈诺绝不是这些烂人的头子,他绝对带不出这样的烂兵。

    此时的偃师城越是宁静,在张济看来越是危险加重。

    张绣一句未了,张济尚未反应,突然眼前大亮,前方喊杀声大起。

    那些轻衣甲士用极短的时间,攀越上城墙,踩着城垛,将要跳下。然而,当他们一足往前踏出时,立即又后悔了。脚掌伸出,突然不知是该踏出呢,还是该缩回呢?或者说,是他们内心的惊惧他们顿时不知所以了。

    宁静的偃师城头,仿佛没有一丝人气的城墙之上,突然多出了一对对明亮的眼睛。他们一直目注着前方,面无表情。而一旦看到这些轻衣甲士的突然出现,他们的眼睛里立即是闪出择人而噬的光芒,全都投注过来。这些人,皆是半蹲着,前后相继,密密麻麻遍布于城上。他们手中捏着长枪大戟,腰边挽着弓箭等物,却是一动不动半蹲在那里。轻衣甲士的突然出现,就像是一只只猎物,而这些静候在城头的士卒,正如猎户。猎户们的,正是这些自投罗网的猎物们。

    嘿嘿……

    有人笑了,那目光诡异得极其可怕这些冒然闯入的轻衣甲士们看见,吓得突然全身颤栗。

    “啊!”

    一声惊呼甚至不及,就连踏出一半的脚掌,也不需他们犹豫要不要踩出。而几乎就在双方目光接触的那么一个呼吸之间,对面靠得最近的甲士全都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往着他们胸前衣甲上攒来。反应灵敏的或许还想着拔刀抵挡,而那些没有经验的,则被左右长枪攒中,脚下不稳,身子后去。但不管有没有抵挡能力,最后都是被这股大力往后一送,整个身子失去平衡,迅速往下坠落。

    从这声惊呼开始,接着是一连串的惨嘶。

    “我去你的!”

    啪啪啪啪,无数刀子往着缰绳上落下,砍到城墙上厚实的夯土,发出哆哆哆的声响。崩!绳索一旦与铁钩分离,那些借力缘墙而上的轻衣甲士,根本来不及反应,手上猛然一轻,身子往下疾坠,耳边风声乍起。这些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从着数丈高的城墙上急速坠去,多半落到城角砸成了肉泥。

    喊杀声大起,火把高举。

    偃师城头,在平静的风暴下潜行,终有爆发了。

    梭梭梭,箭矢跟着交相射下,如雨一般蓬蓬射落。而那些靠近城角的贼兵,先前一刻还在仰头惊看城上坠下的轻衣甲士,下一刻,他们面对的是如蝗虫一般射下的箭矢。

    腾!变化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啊!

    “快退快退!刀盾手上前,弓弩对射!”

    在遽然的变化面前,城下最近的那支人马立即乱了阵型,虽有指挥官及时反应过来,但也抵挡不住疯退的浪潮。

    偃师城头火光如星星一般的闪起,城下惨呼连连,突然的变故,打断了张绣说下去的话。“这……”张绣腾的拎起长枪,大叫道:“不好!贼人居然事先有埋伏!”

    “哼!”

    张济肉眼俱颤,他就知道,陈诺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只是他想不明白,他确保这次夜袭一举成功,早在离偃师很远之处就让军队将火把熄灭,缓缓推进,悄悄逼临偃师城下。就算是偃师守兵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但也断然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织起这么一支人马进行伏击。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张济不信。如果不是这样,难不成是陈诺事先得到了消息?可这怎能可能,想来他侄儿张绣的这支人马是临时过来的,且夜袭偃师也是他临时拍板决定的,消息绝对不会走漏。那么,问题又出在哪里呢?

    并没有时间让张济去多想,一旦城上突然反击,火光高举,杀喊震天,箭矢蝗下,就有前方人马往后退走,那左右以及后方阵中的人马片刻受到影响,战未打倒是人心惶惶了起来。

    张绣焦急的看向张济,叫道:“叔父,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张济重喘一口气,明知贼人有了防备,夜袭的效果也没有了,但既然来了,且惊动了偃师守军,那么这一战咬着牙齿也只能打下去了。张济紧握手中大刀,看向张绣,缓缓道:“既然来了,那就打吧!”

    “是!”

    张济举起手中长枪,叫道:“贼人虽有准备,但侄儿却不能让他们讨到丝毫便宜。叔父让侄儿在前督战,打开贼人城门迎叔父入城吧!”

    “好!”

    张济知道他这侄儿喜好立功,他既然愿意上前,也就放任他去。那张绣得到张济许可,精神抖擞,立即是拍马向前,领着一队亲兵往前督战。张绣一去,张济立即让令兵手舞火把,打攻击。进攻的令一旦打出,前队那些退却的人潮又即被后面冲上来的大军碾压,不得不调头往回厮杀。

    “杀杀杀!”

    “梭梭梭!”

    城下的士兵有如狂潮般涌来,城上的飞石落箭则是片刻不停往着下方砸落,惨呼声如暴雨跌涨不停。

    “攻城车!快上!”

    “云梯,上!”

    张绣眼看着前方死亡惨重,恨不能赤膊上阵,亲自操持这些家伙。他吼叫着,眼睛里血丝乱崩,手中长枪指挥不迭。嘎嘎嘎,笨重的攻城车缓缓的被推了上来,眼看着接近城门,但也就在这时,城上数块大石一阵雨落,将路拦住。等到大石落后,那后面的士兵立即上前开路,将大石搬开。但没走出两步,又为城头落下的乱箭给射倒,后面又有人补上……

    云梯,啪啪啪,望着城墙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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