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三国-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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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让泪水淌下。
不过,他心里也很奇怪,自与那个老者生死一别后,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开始‘多愁善感’了起来了?昨晚入睡前,老者那句‘小友,你我今日就此别矣’,不时就在耳边回荡着。这淡淡的一声‘别矣’,就好像他们之间不过是几个月不见面而已。想老者在死亡面前尚且能看得如此淡然,陈诺思之再三,却是不忍读懂。午夜梦回,也终于明白,这‘别矣’,是真正的永不再见面,不管世上千年万年,不管沧海轮回桑田重生,从此再无此人矣,不禁是泫然涕下。
这句话说得容易,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看得透呢?
当然,他‘多愁善感’的同时,他也深刻的明白,在此乱世之秋,人命如草芥,你若不强大,神仙也保护不了你!至于‘多愁善感’,实在不是身怀王霸之气的陈诺该有的。
陈诺呵然一笑,对张杨道:“张将军送鄙人至此,鄙人感激不尽,不如将军让百姓别再跟着了,将军你我也就此别过吧。”
陈诺昨天帮了张杨一个大忙,张杨当时还要求让陈诺和他的三千人马全都入城,但陈诺深刻明白此中的大忌,就算张杨心思单纯,但不保他的那些部下也是跟他一个心思,也就一口笑拒了。故而,战后,他们之间还是按照原来的‘规矩’,陈诺只单单带了典韦的十几人入城,其余人等皆都让朱灵和潘璋带着回了原来扎营的地方安歇。
只是,这次张杨虽然没有说动陈诺将人马带入城内,但毕竟野王城得以安如磐石,陈诺功不可没。既然他不愿意将人马带入城内,也只好由着他了,但犒劳的牛羊水酒不能少,且还送了陈诺三千人马一个月的粮草,算是给陈诺的报酬。
粮草的问题,当然是一支军队所要考虑的大问题。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是不能不考虑的。且,陈诺这次是远行西征,虽然是得到了袁绍的同意,那么也就不怕袁绍不保证后续粮草的供给问题,可这个问题当然也没有表面这么简单,还是不能看得太过乐观。
袁绍什么人,陈诺是知道的,袁绍能放他西征,那是因为受到当前形势所迫,巴不得陈诺离开。可若是陈诺在宛洛站稳了脚跟,脱离了他的掌控,那么袁绍也必将忌惮陈诺三分,牵制陈诺,那肯定是要在粮草上做做小动作的。只要袁绍断了陈诺三千大军一天的粮草,虽然不至于让陈诺三千大军就此解散,也必是不小的威胁,人心上必然难稳。
要知道,当年吕布与曹操相斗于兖州,双方手上各有数万的人马,但因为当年蝗灾肆虐,导致颗粒无收,双方的数万人马顷刻间是就地哄散,直等到有了粮草的接济,那些逃散的士兵这才重归于队列。由此可见,粮草对于一支军队的性,相当于军队的命脉,是不可以轻易让人掐住的。
虽然陈诺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也有心要改变这个状况,但就目前来说,他却又是一时无可奈何。他虽然身兼渤海太守,那也只是‘遥领’而已,没有土地自然无粮可产。而养活这三千的士卒,当然不能不暂时仰袁绍之鼻息,却也是无可奈何的现实。
这点,正如当初袁绍觊觎冀州时的状况一样。当时袁绍使人来逼夺冀州,韩馥尚且在要不要让出冀州上做了长久的挣扎,当时就有深见的谋士向韩馥建议韩馥不要让出冀州,因何?冀州粮草丰厚,而袁绍虽然有人马,奈何他的粮草供应还要仰赖于冀州,若将粮草供应切断,那譬如婴儿之如母乳,绝其乳汁,婴儿断难再活,是立即可以扼杀的。只可惜韩馥庸碌鼠辈,未能明白这一点,因而冀州最终会被陈诺施压在其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给压垮,其实也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了。
既然陈诺深刻明白这个道理,当然不会让这种低级而致命的错误发生在他的身上,故而,在临走之前,他也有了一定的安排。他先是从郭嘉那里讨教此去宛洛的策略,接着拜访了袁谭。袁谭虽然因为三弟袁尚夺去了他父帅袁绍对他的宠爱,一时不得欢心,但毕竟人皆有护犊之心,对袁谭,袁绍在某些方面还是得迁就的。
陈诺当时找他,他是恳请袁谭不论何时务必要时刻督促,保证他三千人马在外的粮草供应。而袁谭,他的命都是陈诺在黑山上给救回来的,且对陈诺多少有些依赖之心,想要陈诺今后帮助他在青州立足,故而对于陈诺这点小小请求肯定是得答应的。单单是这点承诺还不行,陈诺又问他,若是袁将军要断他粮草,你当如何,袁谭则愿意以自己军中粮草以做接济,断不会断陈诺粮草陈诺放心,陈诺这才辞别袁谭,从邺城启程。
不过,对于袁谭给他的承诺,陈诺还并不是很放心。他不担心袁谭失言,他担心是他终非袁绍,若袁绍对他真的起了忌惮之心,死活不让给粮,只怕到时想哭都来不及了,故而他不得不做好二手准备。正好,此时张杨既然愿意白白送给他三千军队一月之粮,岂有不收的道理?
陈诺一路出城而来,当然也不是瞎子,对于那些紧随而来的百姓,以及他们的一举一动是全看在眼里的。他们一路而来,每人身上或肩挑或背扛,三斤五斤的粮食拿在手上,萝卜白菜挽在腋下,富裕些的,甚至拉了活羊抱着鹅鸭之类的在怀中。他们这样一路送出来,到了南城门这边聚集,鸡讲鸭叫的,加上人流攒动,还真像是热闹的东市搬了过来了。
当然,陈诺很是清楚,他们带来的这些东西,自然是准备送给他的。在未得到陈诺的准许前,有的百姓甚至已经开始往这些亲兵卫手上堆了。若非是纪律严明,这些亲兵卫只怕此刻早被百姓的热情给埋汰了。
不过,陈诺深刻的明白,张杨的东西他可以收,但百姓的东西,他却不能要。这一点,不单单是操守的问题,还在于主客的厉害关系。陈诺入野王城,能得到野王城几乎全城百姓之爱戴已经很是让张杨那帮部下眼红了,若再收这些百姓的东西,势必会引起张杨部下的反感。是反客为主,乃处世之大忌,更何况是在此敏锐时刻。
而张杨这人,虽然是个老好人,也不会因此而忌惮陈诺,但他要想与部下之间搞好关系,有时是不得不权从的。若因为此事而迫得张杨从此与他陈诺翻脸,是因小害大,是必将对他今后的大计有深刻的影响。而陈诺,他断然是不会因此一点小小的疏忽,而将昨日好不容易从张杨那里争取的一点信任而轻易给抹杀掉的。
故而,在清楚了这点后,陈诺立即刻意提醒张杨一句百姓都回去他也就送到这里。
他此时也已经注意到,由于百姓过火的举动,又出现了他第一次野王城时的那种状况,害得张杨那些部下跟着紧张了起来。若非是陈诺昨天还帮助过他们击退了白波军,心里尚对陈诺等存了感激之心,只怕此刻脸色老难看了。虽然这次张杨的那帮部下已没有上次那样明目张胆的阻挠百姓,但有些士卒也已经跟百姓起了冲突,将百姓的视线拦了下来。南城门下,一时人头窜窜。
那张杨好像还未明白过来,还想再让百姓跟随他送他出南城门,陈诺当然将来好见面,只能是断然拒绝。只要张杨不再离城,那些百姓自然不能跟着出来,那样也就无形中谢绝了百姓的好心。
南城门外数里处,朱灵、潘璋等早已经将三千人马集聚在此,专候陈诺等一起动身。
“张将军保重,诸位将军大人保重!”
陈诺一拱手,飞身上马。张杨走上前两步,想要追赶已自不及,也连忙与部下等对陈诺道了声保重。可怜那些百姓还想要出来将东西亲手交给陈诺的部下们,奈何道路被阻,陈诺等也已相继上路了。
第十四章:夕阳无限()
陈诺一行离开了野王,一路而南,过波县,不二日间也即到达河阳。
当初河阳城为韩馥部下赵浮驻军之所,后来赵浮因欲以兵谏韩馥,故而舍此,离了野王城率军到了邺城。这之后,由于韩馥为陈诺劝动归降了袁绍,赵浮虽无能为力,却仍是不自量力,欲与陈诺相抗于邺城城外,最后落得身死下场。虽说这之后冀州为袁绍所领,对于河阳城,袁绍虽有其‘继承’权,但奈何其鞭长莫及,是以旁落到张杨之手,张杨因委以心腹驻守之。
对于河阳,陈诺当然不陌生。到了此时,他也已很清楚的知道他与河阳之间的关系。
他本是出身武威,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董卓,被董卓收为义子。本来,他以为董卓讨伐西凉羌胡,是个忧国忧民的忠义之士,殊不知最后竟做出兵逼长安,劫持天子之事,此事后他与董卓之间的关系遽然冷淡了下去。而他们之间,各自的利益,也就隐瞒了互为‘父子’的关系。这之后,他还想要带着父母立即离开董卓,奈何董卓事先扣押了其父母,并以其有急智,于是将他遣送到袁绍帐下,随时准备替他干掉袁绍。
而袁绍,也看出他这方面的优点,故而在董卓未灭,盟军未散之际,将陈诺潜伏于赵浮营中,以为将来计。而陈诺,之后一直待在河阳城,对河阳城再熟悉不过。直到赵浮那次让他送信给韩馥,在半途上遇到后世的‘陈诺’,也就是现在的陈诺,之后的一切方才发生了逆天的转变。
陈诺这个身体里虽然有两个灵魂,但好在这两世的灵魂以后世为主宰。当然,虽然后世的灵魂暂时站住了上风,奈何因为‘父母’之事,陈诺虽在东面战场,心却时时牵挂着长安。而‘父母’一日在董卓之手,他的当世灵魂就不得安生,时刻欺扰着后世的灵魂。
甚至于,他亲切的能感受得出,若不能及时解决此事,那么当世灵魂随时都有反噬的可能。若让当世灵魂反噬成功,而他这个后来者被打倒,甚或被反控制,成为附庸,只怕这将是穿越世上最杯具的穿越者了。
所以,就算没有赵雪一事发生,没有袁绍等人的忌惮,在界桥之战后,他也必会找理由离开邺城的。而赵雪之事和袁绍等人的忌惮,不过是促成此次西行的催化剂罢了。
既然已经在路上,那么什么也不要想了。而如今难得路过故地,重游也是一件赏心的事。
陈诺将军队远离河阳十数里外驻扎,在出发前,先让人去了河阳城,向此地县令递上了他自己的名刺。还别说,这河阳城毕竟是张杨的地盘,此地县令在对待陈诺上也极是恭敬。他也许是得到过张杨的关照了,在看到呈上的名刺后,县令当即是召集幕府大小吏佐并衙役,备了马匹,亲自出城来迎陈诺。
陈诺尚在指挥军队扎营,听到此地县令出城来迎,倒是颇为意外。那县令听说陈诺要让军队离城驻扎这么远,便道不必,可让军队入城就食。陈诺自然不同意。野王城进不得,这河阳城当然不是随便就能进去的。陈诺一口谢绝朱灵、潘璋等就近安排,他则和上次入野王时那样,只独独带了典韦的十数亲卫一同入城。
这县令当然只是客气两句,要真让陈诺领着这三千人马入城,别说扰民,只怕他也睡不踏实。听陈诺如此安排,也即佩服起陈诺的稳重和谨慎,心道怪不得从河阳出来的这个驿吏如今已是手握兵权的领兵将军,原来此人还真是不简单啊。县令放了心,也即让人在前带路,他则按辔在后,小心翼翼的陪同陈诺入城。
对于县令此举,陈诺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点强龙压过地头蛇的感觉,陈诺心里过意不去,便故意将辔羁落后了半步,与县令说些河阳的掌故。陈诺见识颇广,而此地县令又是新近调来的张杨心腹,对此地还不甚了解,倒是听陈诺说得滔滔不绝,不禁是拍手叫好。殊不知,无形间,他的坐下马已与陈诺的坐下马并辔,等到发现时,也已入了城。县令看见,方才是吓了一跳,又故意落下陈诺半步,以表示不敢与陈诺齐肩。
县令虽是张杨心腹,又是此地官长,但他两天前已接到张杨快马令书,说不日陈诺将至,要好生招待,不可怠慢。虽然说这是强制的命令,一般人受之也不甘愿,顶多就是阳奉阴违糊弄一场。但对于县令来说,却是打心眼里敬佩陈诺,不敢与陈诺齐肩。何则?
陈诺所立的武功是其一,但毕竟是以武凌人,服则服矣,未必能令其从内心折服。可是在他与陈诺一路交谈下来,不难发现陈诺不但是能武,亦且能允文,且言谈甚是合理,颇有妙言,县令听来,却是浑身舒泰,对陈诺是肃然起敬,并非是揉捏做做。
一路入了县城,等到到了县寺,接风的酒宴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陈诺等来开席。
这次入席比起野王时要轻松多了,那县令或许是趣闻当日典韦在野王时所发生的事情,也知道陈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