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南宋同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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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光去琢磨别人了,没有注意到后面竟然来了一辆驴车!
洪乔祖来临安县城是来拜见这里的老友,县令胡进。
当年,两人在建康游学时,偶然相识,从此便结交成友。
县令胡进只有一子,常年在入秋后咳嗽不停。
奇怪的是,这个孩子每一次听到诵经的声音时,便能减轻病症。
县令胡进因此认为这个孩子与佛法有缘,但是又只有这一子,不舍得送到佛门里,便是十分纠结。
他写信给他的朋友洪乔祖询问办法。
洪乔祖也略微识些草药功能,便上山挖掘了些可以止咳的草药晒制好,亲自送来了。
他想劝自己的老友佛家可以因缘因时而入,最好不要因需而进。
同时,他也准备了《十二因缘经》,看看能不能帮助一下朋友。
昨天晚上,他到了临安县城,住进了这座靠近天目溪的宅子里。
这里是洪家早先年置办的家业,这宅子后面还是一座小小的染坊。
今天早上一早,他便去拜访县令胡进,把来意说明了后,结果让老友陷入了沉思。
至于这孩子的病情,洪乔祖自有自己办法。
他让人煎制了草药,服侍孩子喝下,接着又念诵了《十二因缘经》,那孩子就在昏昏中又睡着了,咳嗽确实轻了。
县令胡进非常感谢老友的帮助,说:“不知道贤弟使用了什么手段?”
洪乔祖说:“不可说,不可说。明天一早再来。”
他说完转身就走,县令胡进当然知道他的脾气,也没有阻拦,任由他去了。
这样,他就坐着自己的驴车回来了,赶车的童仆还没有到家门时,就悄声对他说:“官人,路上见过的那几个大汉竟然在哪里!”
洪乔祖掀开麻布车帘,看到确实是路上见过的几条大汉在那里,当时还感觉他们身材甚是长大,走起路来差不多快过自己的驴车了!
就是那个高高的女子也不让须眉!
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和举止,怕是海外商人,不是宋人。
赶车的童仆这时悄悄捅了一下驴的屁股,它们之间一定有默契,那驴就真叫了一声,这才吓了三人一跳。
三个人眼见那驴车到了近前,上面下来了一个一脸淡然的青年人。
万士达这个时候马上上前叉手问道:“我等是海外来到大宋的行商,想要在此地寻一处住房,莫见怪!”
洪齐祖脑袋里转了一圈,怎么从海外来的人竟是从天目山那里来?
怕是另有原因。
“呵呵,三位客商有所不知了,这里是上溪村,怕是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那下溪村或许有,未尝可知了。”
这时他们身后的柴门响了,出来了一个壮汉,只见他的短衣和头巾上都是五颜六色的样子,脸上也还红色的痕迹。
这大概是开染房的出来了。
那人豪爽地说道:“大郞回来了!某是知晓的,这下溪村也没有空余的房间!乡野之地,哪里会有闲房租给旁人,只能是在那县城里找了!”
张国安心里话,妈蛋的,房子竟然短缺,现在盖个房子很费事吗?!
这眼见着中午了,三个人回去了,他们失去了去下溪村走走的愿望,专心等着那个牙郎的回复吧。
回到邸店里,他们发现另三个人还没有回来,不过他们一点也不担心,那三个人是横货,说实话,还怕他们抢了人家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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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抓经商的另三个人那是满怀着兴奋出门的。
年轻了,让他们有自信。
这么好的机会再发不了财,真是二货了。
当时,他们三个人早早就出门了。
当他们在找邸店的时候,他们早就瞄好了那些大商铺了。
除了吃的,这个时期的一切手工品都是好东西!
当然,字画和瓷器是硬通货,不过这个不急,慢慢来。
他们事先明确商量好了,一定以当铺为先,原因很简单,他们运回去后不用做旧了,也不用管年头了,反正那里的东西肯定很旧了。
宋代当铺称长生库,由于宋朝社会经济日益发展,长生库(质库)亦随之发达。
富商大贾、官府、军队、寺院、大地主纷纷经营者中以物品作抵押的放款业务。
宋入长生库抵押的物品除一般的金银珠玉钱货外,有时甚至还包括奴婢、牛马等有生命的物品,而普通劳动人民则多以生活用品作抵押。长生库放款时限短,利息高,还任意压低质物的价格,借款如到期不还,则没收质物,因此导致许多人家破产。
所以啊,没有钱,在哪个时代也不会过好。
三个主管经商的人确信这一点。
第十七章 我们有钱了()
早在穿越前,他们在研究《清明上河图》时,就找到了一处挂着当铺招牌标志的典当行。
当铺,在大宋时期绝不是电影、电视里演的那样,是一个可耻和猥琐的行业,它反而是被人尊重和看重的。
到了南宋时期,政府进一步加大对经济的促进力度,他们需要当铺能发挥民间银行的辅助作用。
高宗就曾经下诏:凡开设典当者得授以朝奉郎官衔,跻身仕版,并免除捐税徭役。
“朝奉”从此便成为人们对典当从业者的尊称。
典当业的地位是如此重要。以至于连衣服也不同于普通商人。
《东京梦华录》记载:“其士农工商诸行百户,衣装各有本色……质库掌事即着皂衫角带、顶帽之类。”
给予典当行业这样高的身份自有他们的原因。
中国古时候的典当业有穷人银行的作用。
相对而言,典当行的服务对象更加偏重于普通家庭。用现代话语来说,典当行的主营业务就是小额抵押贷款。
一般农民的抵押物以农产品为主,城市居民的抵押物以金银饰物和衣服等家用品为主。
所以说,这个典当业对社会的发展有维稳的作用,完全可以补充政府的某些的公共职能,因此能够得到比其它行业更多的地位。
古人一点都不傻……他们的统治阶级绝不会一心想着搞垄断生意,干死自己国民的民企自己来发财。
在名称上它们也与现在不同,南宋时期,北方人叫当铺为解库,南方人叫质库。
质库可以说是非常普遍的生意了。
特别是在繁华的京都临安城里,大型的质库不下几十家,每日的经营金额不下五千万贯钱。
临安县城也当然也会有类似的经营场所。
在穿越前,他们做过相关计划。
一方面,他们准备利用所带的货物向质库质押大宋的现金,然后转变成大宋的优质资源,倒卖到那面的世界------
想想吧,那将会变得多么富有,实在难以想象的,怒吼吧,一切都是欠我们的!
另一方面,质库里一定会有所谓的死当了,弄不好还能淘到好东西!
王德发穿着绸缎直裰,那大袖子在微风中走起路来很甩的样子。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仆人。
吴大鹏推着独轮车,宋子强斜搭着褡裢,两个人都是短衣草鞋,扎着布巾。
他们横眉立眼地走在人群中,怕啥?现在还没有看到一个穿制服的-----
王德发心里有数,他们这个县城里搞一搞就是练手的,那个临安府才是最终的决战之地。
所以他们没有拿出好东西来,只带了些寻常之物。
店小二给他们指过路,很容易找。
他们穿过了菜市、布市之后,大摇大摆地来到类似银行一条街的地方。
这里有四五家这样的行当呢,关键这里还有古玩店,那个才是他们最后要去的重要地方,一会儿再说。
他们进了一个门脸看上去更好一些的质库。
在这家质库里,并不是他们事先想的那样,有高高的长长的柜台,伙记之类的人员坐在后面的高凳子,他们会借此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客,给人以压迫感,好趁机压价。
这里面大约有四十个平方大小,有柜台,但是不高也不长,还分左右。
迎门的对面墙还有月亮门,那里怕是这家质库的里间了,纵深很深的样子。
也许是上午来的太早的原因吧,这里面只有两个伙记。
在这个时期,这些“民间银行”的服务态度果然好多了。
一个伙记招待了他们,王德发坐在了上座,那茶几上还摆着一束火红的鲜花,可惜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他的两个仆人也给安置了座位,只是靠近了门口。
宋子强偏着脑袋死盯着那墙上的古画看,可惜也不知道是谁画的。
吴大鹏也看不出那是谁画的,但是他感觉比先前见过的啥装饰画都要好很多。
这家质库的里间走出了一个身着皂衫角带的朝奉,他冲着王德发揖手问道:“这位客官请了------”
他说完便摆了一下直裰的下摆,在王德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王德发其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不在意,便用客家话,把自己的目的直接说了。
我们是来自海外的客商,来这里想要质押一些货物,需要一笔资金,就这样。
那个朝奉在他说话时,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有些怪异的行商,见他虽然也是穿着寻常的衣物,但是总感觉到别扭。
他的语音也有些怪异,好像是广南东路的口音,勉强能听懂一些了。
人类的肢体行为是最好的传递信息的办法。
王德发没有再废话,直接从袖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轻轻放到茶几上。
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看看吧,这个货物能抵押多少?
这是一面裸镜,当初为了节省空间和重量,把其它的部份都去了。
装饰上的事情,也许宋朝人比他们还有办法。
那个朝奉手指甲很长,但是却很灵活,轻轻一抹便将那面小圆镜子拿到手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那镜子里面的自己毫发俱现!
然后翻过来看,却只是粉黄色的一面,啥也没有。
再翻过来看,就放不下手了!
时空走私贩们在事先研究过自己商品的要价。
比如这个镜子,他们参考了这个时空铜镜的价钱,这个铜镜只是和重量以及做工有关,一般人家用的价值为五贯左右,甚至他们估计这个时空质库一般的流动资金的数字,加上会子,寻常质库差不多每日有二千贯到三千贯。
他们定了个数字,一千贯!如果全给会子嘛,则要八千贯!
这个价钱是南宋时期一般城市居民家庭的财产总值,他们想借用此类商品起家,当然要考虑诸多因素,不可能一棒子打死,要有后续的手段。
那个朝奉当时就激动了,他捋着胡子的动作都有些颤抖。
“这---这------”
王德发心中一哂,道,你倒是淡然平静啊?!见到好东西了吧?!知道能够挣大钱了吧?!
王德发此时接着说:“我等只求死当,另外还有几面,不知道贵处能否全部质押------”
那个朝奉跳了起来,说道:“客商请进里屋谈------”
王德发瞄了一眼吴大鹏,那眼神里说:“看吧,很容易的!”
吴大鹏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两人会心一笑。
最后,他们质押了五面小镜。
当然小镜的名称不能这样叫,应该是东山玉池水晶镜,此物需精心研磨,因此所产甚少。
尤其是那东山玉池远在万里海外,一路上需要数年不说,其间有海怪、巨风无数了,航行时需要以死相搏,方能运来。
最后,他们得到了一千五百贯的铜钱,四万多贯的会子,这家质库怕是把所有的流动资金和积蓄都拿了出来。
他们背着褡裢,推着独轮车赶紧回邸店去,别出啥意外,这两辆车上装的都是现金啊。
他们的车上装着两个大竹篓,两大竹篓里装着铜钱,尽管这铜钱里面不少都是当三当五当十的面值,但是,他们还是又回来运了两趟,这还是出动了两辆独轮车的结果。
王德发心想,那个《十五贯》戏里面,一个书生背着十五贯铜钱乱走一气,难道全是当十的?
如果不是的话,一贯钱可要将尽四公斤,六十公斤可背不起。
回到邸店后,他们真是欢乐一堂了,成功原来如此简单!
但是他们很快都冷静了下来,要考虑这件事的影响了。
他们心里高兴,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