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九皇子-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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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繁点了点头，担忧道：“易…包玉侄儿也要一路小心，苏府等着你早日归来。”
杨易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正好猴儿十来个家将已然简单的收拾好行装，杨易一挥手，众人便跟着孟校尉等人出了苏府，径直往刺史府行去。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刺史府外，杨易惊讶的发现刺史府灯火通明，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看样子大军今晚就一定会出发。
刚到刺史府门口，杨易正好见到窦旭从里面出来，只见这老头腰间竟然配着一柄宝剑，看样子是要亲自领兵。杨易心中对苏仲斋的猜测越发肯定了，否则窦旭一个州府二把手，怎么可能去做进山剿匪这种又危险又幸苦的事儿。
窦旭并没有见杨易，而是听那孟校尉交待了杨易的请求后，窦旭看了眼站在远处的杨易，杨易连忙遥遥拱手行礼。
窦旭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跨上一匹矮小的蜀马，径直往城外行去。
孟校尉目送窦旭离开，这才跑来告诉杨易的人窦旭同意了他的要求，并命令他立刻出发，大军在城外已经集结完毕，半个时辰后便要开拔。
杨易连番感谢，又塞了一锭银子给孟校尉，乐的孟校尉呵呵直笑，并豪气的告诉杨易等人若是在军中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他，他一定尽力帮忙。
杨易连连称谢，随即吩咐众人跟随孟校尉往城外行去。
这次成州府出动的兵力足有七千人，虽然早已见过大场面的猴尖儿等人对成州府这样的兵力和战力嗤之以鼻，但杨易却知道，七千人的兵力已经是成州府能够出动最多的兵力了，而且这样的兵力也足以摧毁任何一支麻匪势力。
让杨易比较郁闷的是因为蜀中山路着实难行，所以军队当中基本上没有马匹，拉拽物资货物的都是一些骡子和强壮的矮脚蜀马。因此杨易也就别想有特殊待遇了，一想到要在茂密潮湿的林子里钻上很长一段时间，杨易内心极为奔溃。
到达城外的校军场后，军队没有豪气干云的出师宣言，在窦旭的一声令下后，便急冲冲开向了北边的蜀道之上。
军队的人都以为窦旭是为了麻痹蜀道上的麻匪所以才行的如此仓促，或许只有杨易知道，窦旭要麻痹和隐瞒的反而是城中的各方势力，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进山是为了寻找什么。
大军行了一夜，天亮之前便离开了官道，钻进了茂密的崇山峻岭当中。
杨易等人走在中军靠后一些，据说是窦旭特意吩咐的。杨易当初在北地时是钻过林子的，此时行起来倒并不是那么困难，而且也亏得这段时间里蜀地少雨，山路没有泥泞，走起来更顺脚，众人夹在大军当中也不怕有什么野兽袭击，就这样低头在林子中钻了三天三夜。
这几天杨易等人的日子过的很舒坦，银子是好东西，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得来一些特权。有了孟校尉的照应，杨易等人得以在军中开小灶，吃什么？有胡绶这几个在山里面长大的猎户在，还怕没吃的么。
别人啃干粮，喝生水的时候，杨易十来人就到边上搭起无烟灶，炖上一锅野味汤，吃的不亦乐乎，别人在无聊发呆的时候，杨易他们就悄悄的围上一桌斗起地主来。
连那孟校尉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食堂，有事儿没事儿的来蹭饭吃，蹭牌局。因为杨易等人不在军队编制之内，只要他们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行军的日子是乏味的，这几日也没有碰到过什么大规模的麻匪，倒是遇见了好几股几十人的小股麻匪，被军队毫无压力的一波带走。
值得一提的是，每一次清剿了麻匪，军队都会尽量活捉对方的头领，并且带去见一见窦旭，然后没多久便又被拖出来砍掉，很明显窦旭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窦旭和杨易其实都明白，那一股神秘的麻匪敢犯那么大的案子，而且都蒙着面，铁定是不好抓的。
就这般，大军走走停停行到了第五日晌午，前方山路上忽然出现一股几百人的麻匪队伍，挡在军队前行的路中央，似乎在那里已经等了很久。
杨易正自纳闷儿，这麻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敢主动来拦截如此庞大的军队，忽得孟校尉奔到了中军，告诉杨易窦旭让他去前面。
杨易倒是错愕了下，这是进山以来窦旭第一次召见自己，当下示意想要跟随前去的猴尖儿等人不用担心，便快步跟着孟校尉去了前军。
来到前军，杨易见窦旭此时正骑着马站在队伍最前方，而前方百步远的地方就站着一股几百人的麻匪，与官军遥遥对峙。
“大人，甲公子来了。”孟校尉带着杨易来到了窦旭身后。
窦旭侧身看了眼杨易，杨易连忙拱手拜道：“学生拜见窦大人。”
窦旭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对杨易凝道：“你站到我身旁来。”
杨易看了眼前方的麻匪，只犹豫了下，便走了上去。
坐在马上的窦旭，略微躬下身子对杨易轻声道：“待会儿你看清楚些，那人是不是驿站中行凶的麻匪。”
杨易顿了下，点头道：“学生谨记。”心中却疑惑隔这么远，自己如何观察？
这时，对面麻匪中忽然行出几人，缓缓向军队这方走来，而军队却没有任何异动，杨易余光看了眼窦旭，发现他也没什么惊慌之色。
很快，那几个麻匪走到了窦旭面前，当先一人浓眉大眼，魁梧雄壮，眉头上有道青疤，看上去有些恐怖，像是额外长了一只眼睛一般。
只见那人来到窦旭近前，极为恭敬躬身拜倒：“五仙寨青目鹰，见过窦司马大人！”
窦旭头胸不动，只眼光往下瞟了眼那叫青目鹰的壮汉，凝道：“大当家的许久未见啊。”
青目鹰笑道：“上一次在下见大人，还是在大人五十大寿之时，在下前去为大人送贺礼。”
窦旭点了点头，似乎不想和青目鹰多谈这些，冷道：“我叫你帮老夫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青目鹰顿了一下，有些为难道：“大人恕罪，在下多番打探，都没有人知晓那帮不懂事的贼子是哪座山头的人。”
青目鹰说话间余光瞟见窦旭面色不善，急忙又道：“那伙人行事极为隐蔽，宰羊之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迹，不过在这蜀道上，没有我青目鹰找不出来的人，只要大人给我些时间，我一…。。”
“你需要多久时间？”青目鹰话没说完，窦旭就问道。
“这…”青目鹰有些错愕，似乎没想到窦旭如此直接，想了想一咬牙道：“一个月！”
窦旭看都不看他一眼，冷道：“十天，十天之内如果找不出凶手，就莫怪本官为民除害了，第一个便是你五仙寨！”
青目鹰面上冷汗直流，他当然知道窦旭说的为民除害是什么意思，十天找不出凶手，窦旭就要在这蜀道山中大开杀戒。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五指山的奥秘（）
在窦旭进山的第一时间青目鹰便知道官府这次不是来走走过程的，七千大军，如今这山林中没有一支麻匪能抵挡，包括他的五仙寨，可是十天就想要在茫茫大山中的几百股麻匪当中找出凶手，这根本不可能。
“大人…在下有一计，不知可行否。”青目鹰擦了擦脸上的汗，拜道。
“讲。”
“我可以以我五仙寨的名义，要求山中各方首领前来赴宴，到时大人便可以一一盘查，如果有谁不来就说明他心中有鬼，如此一来大人也就有了明确的目标。”
杨易算是看明白了，这麻匪青目鹰和窦旭原来早已是老相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青目鹰给窦旭好处，从而得到窦旭在某些方面的庇护。
这是典型的官匪勾结，至此杨易终于切实感觉到成州府的这滩浑水是如何的不见底，来了不到两个月，他已经见识到了官和商，官和匪，匪和商交错复杂的关系网。
站在浑水中，根本分不清到底谁是好人，或许在这里，好人永远难以生存，包括苏府平日里也没少给官府和麻匪们送银子，这已然是形成了一个潜在规则，不溶于这种规则下的任何人，都将被摒弃。
杨易来淌这滩浑水当然不是想让自己也陷入泥潭当中，他是来摸鱼的，只要摸清楚浑水的结构，总能摸出一条大鱼来。
“怎么样？是他么？”
当青目鹰回到麻匪队伍中在前面带路时，窦旭头也不回的问道。
杨易盯着青目鹰的背影，沉凝片刻便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人额头上那道青疤很显眼，肯定不是他。”
窦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似乎也没有太讶异，吩咐后面的军队跟着麻匪们往深山行去。
麻匪在前带路，窦旭领着大军在后面跟着，行了大半日后，拐过九曲十八弯，眼前豁然开朗。
杨易抬头看去不禁有些错愕，前方是一个宽阔的山坳，这里树林茂密，空气暖和，冬日里竟然还有不少繁盛的花草，山坳中也有无数的鸟兽蝙蝠来回低飞，宛如一片人间险境。
在那山坳中间，有一座很大的寨子将山坳四周圈起来，杨易也总算知道为何青目鹰自称是五仙寨，原来那山寨是围着五座小山峰而建，有点像五指山，五根手指一样的山峰错乱的林立着。
杨易心里暗道：这青目鹰也忒会找地盘了，这里的环境可谓优雅至极。
山寨不大，没有杨易以前见过的苍云寨大，根据房屋判断五仙寨大约有一千人多人，不过和苍云寨不同的是，五仙寨当中杨易几乎没有见到有什么老弱妇孺，基本上都是凶神恶煞的麻匪，一个个看着官兵的眼神虽然有些担心，但没有任何惧怕。
这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土匪寨子，而不是苍云寨那种山民的避难所。
在杨易看来，官军和麻匪互不侵犯的驻扎在一个寨子里，绝对是一件奇闻趣事。然而窦旭就是这么干了，虽然青目鹰竭力想要抗拒，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不得不做出让步。
青目鹰答应让官军开进五仙寨，但与窦旭达成约定，两方各驻扎一边，无故不得干扰对方。
就这般，五仙寨中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场景，七千成州府官军和一千余五仙寨麻匪各自占领一个山腰，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杨易让孟校尉给猴尖儿等人安排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安营扎寨，说是方便众人开小灶吃喝，实际上杨易觉得自己一定会有很多事情会做，要是驻扎在中军，那行事必定只能畏首畏脚的。
简单吩咐了一番，杨易便跟着窦旭前去赴青目鹰设下的接风宴会，如果是平常，作为一个文人和一州司马，窦旭绝对不屑于和一帮麻匪喝酒，这显然有些侮辱他的身份，便是以前麻匪们到成州府给窦旭送礼，窦旭也只是见上一面收了礼便送客，从来不会和麻匪多说一句话。
今日答应青目鹰的宴会，完全是因为他需要青目鹰帮他找出那伙犯案的麻匪，同时宴会上五仙寨的大小头领都会到场，也好让杨易再暗地里观察观察有没有眼熟的。
一场宴会下来，杨易在角落里一个一个麻匪看过去，却没见到有和那日蒙面头领相似之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不过想来如果真是青目鹰犯的案，他也不敢让窦旭进到寨子来。
晚上宴会散去，窦旭带着众人回军营，杨易紧随其后。
走在前面面色微红的窦旭，冷道：“甲贤侄。”
杨易连忙快走了两步，贴着窦旭身后低头道：“学生在。”
“这几日你没事就在山寨里多转转，我会和青目鹰打招呼，没人敢阻拦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窦旭道。
杨易自然明白窦旭的意思，官军当中唯一见过驿站行凶麻匪的只有杨易。
杨易连忙拜道：“大人您放心，学生定当竭力协助大人破案，将贼人绳之以法。”
窦旭点了点头道：“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学生，过几日蜀道上的匪人会陆续来到五仙寨，到时你就替我前去接待，一定要瞧仔细了。”
杨易表明上故作欣喜拜道：“学生谢过老师。”
窦旭没在说话，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杨易可以回去休息了，自己也径直往营帐行去。
看着窦旭离开的身影，杨易越发觉得自己那块玉环一定非常重要，一个重权在握的州司马收他这个没见过两面的外人为学生，这已经足以表明窦旭的急迫之感。
杨易等人的营帐果然被孟校尉安排在军营后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当杨易回来时，猴尖儿等人已经等候多时。
众人围着火炉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