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明朝-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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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瞧瞧,车夫、马匹都。”
昨个晚上摔的应该不严重,人应该是骑马走了。
“就一个破马车,还是不看的好。”
说着话,陈思知和曾贵两人已经架着曾毅绕了几步,走过了马车,根本就没回头去瞧。
陈思知和曾贵两人虽说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可也知道,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别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万一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更何况是这种事情。
马车外瞧不见马匹和车夫的尸体,证明车夫肯定没事,若是正常情况下,车夫没事,里面坐马车的应该问题也不大,就算有事,车夫肯定是要救里面的人的。
若是车夫没救里面的人,自己跑了,那证明这事情可就大了。
他们几个不过是赶考的书生,这种事情,还是不牵扯进去的好。
而且,最为主要的,是曾贵能看的出来,那马车侧翻以后,肯定被人动过了,所以,里面的人无恙的可能性极大。
“赶紧放我下来啊。”
曾毅小短腿不停的在空中乱蹬,他毕竟年纪小,个子是肯定不如曾贵和陈思知的,被他们两个架着,直接腿都挨不着地了。
“不去看了,成不成?”
曾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哭腔,他可不想被这么架着走,特难受了。
“好了。”
曾贵和陈思知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松手,总算是让曾毅双脚着地了。
“出门在外,不该看的麻烦别去看。”
曾贵瞪着曾毅,教训道:“要是真出事了,咱们现在发现,也已经晚了,而且还可能引火烧身。”
“这荒郊野外的,有些事情,谁能说的清楚?”
“看热闹,也要分个时候和地方的。”
挠了挠脑袋,曾毅自然也知道曾贵说的是实话,只是,他刚才那是出于第一反应罢了,有些不受控制了。
“咱们是来赶考的,这要是因为牵扯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里,而不能应试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陈思知在一旁开口,声音有些严厉,他们这群人里,也就陈思知最近比较小心,虽说他老爹已经把之前的那件事情给处理掉了。
可,陈思知的思想肯定不是段时间内就能平息的,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他的反应肯定是最大的。
“好了,知道了。”
曾毅无奈的点头,在次认怂,被他俩这么个说下去,耳朵都有些受不了。
虽说明知道曾毅是有些不耐烦了,可曾贵和陈思知两人还是没在说那么多,有些事情啊,一次说太多,会招人烦的,尤其是曾毅这个年纪,若是他们说太多了,指不定曾毅还偏偏要去试一试。
毕竟都是那个年纪过来的,所以,有些事情,心里都是有数的。
曾毅他们的行程不算是快,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慢了,除去大早上那会快些以外,其余的时候,都等于是在散步了。
瞅着有马车从身边经过,曾毅心里默默算着这是第几辆马车了,要是有可能,他真想过去拦住,然后搭个顺风车的。
曾毅他们现在的心情就和爬山的人差不多,没爬山的时候,想去看风景,可到了半山腰,就后悔了。
有那么多地方不去,非来爬山,还没累死啊。
只是不管在怎么后悔,曾毅他们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可能去找那么几辆马车让他们几个坐上去了。
若是搭顺风车,先不说旁人会不会同意载他们一程,就算是同意了,他们敢坐么?不知根也不知底的。
更何况,他们这一行这么多人,可不是两三人。
总不能一个个的全都搭顺风车吧,那剩下最后没搭到的怎么办?
所以,曾毅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根本就没说出来。
“应该是快了。”
陈思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袖子里翻出了一张宣纸,上面画着几道弯曲的线和一些标注,应该就是地图了。
看着这简陋的地图,曾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应该是临行前陈思知自己画的吧?
不仅曾毅是这想法,人都是这么瞧着陈思知的,估计这地图除了陈思知本人外,其余谁都看不出来。
感受着众人的眼神,陈思知尴尬的笑了笑,指着地图上的一些标注:“这可是我那朋友托人送来的。”
“你们瞧瞧,这个标记。”
陈思知指着一个标记,然后冲着旁边的一块石头挪了挪嘴:“可不就是这么?旁边还有颗歪脖子树。”
“是这。”
众人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仍旧瞧着陈思知,毕竟,他们又看不懂地图。
“那就近了。”
陈思知把手里的地图赶紧给撕碎了,往地上一扔,反正也没什么用了,这地图,他拿着都嫌丢人,说好听点,是地图,说难听点,就是一张白纸上面画几道线,然后标注下几个可以辨别剩下路程的标志。
可这地图画的,根本就瞧不懂,直接在上面写上若是碰到什么标记,还有多远,这不就成了么。
要不是刚才瞧见了路边的石头还有歪脖子树和他好友托人送来的这地图上的标记有些熟悉,他根本就不会拿出这破地图丢人的。
“你这朋友……。”
曾毅咂舌,迎着陈思知愤怒的眼神,嘿嘿笑道:“挺特别,这画工可真厉害。”
旁边黄秀生怕被曾毅也把他给牵扯到陈思知的朋友行列当中,也随着曾毅站了出来,附和道:“陈兄啊,你这朋友的画工果然厉害。”
陈思知面色不变,只不过嘴角却忍不住抽搐了起来:“行了,要是按照他这上面的标记,咱们应该快到了,最多还有两个时辰的路,就能到成都府外的那家客栈了。”
“今天咱们就在那家客栈休息好了,等明个在赶路。”
成都府外的那家客栈离成都府不算远,只有半天不到的路程,而且还是步行,若是乘坐马车,只会更快。
而且,那家客栈是真正的客栈,可不是什么所谓的黑店什么的,只不过,有一点,就是那家客栈的店钱有些贵,包括里面的菜肴等,都比城里面要贵一些。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的,谁让那个地方就这么一家客栈呢。
若是真要赶路,其实他们今晚之前肯定也是能道成都府的,只不过,瞧他们这群人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连着赶路的人,能休息,自然休息一下的好,反正时间也还充足着呢。
“到地方了我肯定是要点他十几个菜,每盘菜就吃一口。”
曾毅吆喝着,这其实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不过,早就实现了,每次他们这一群人出去,可不就是点十几盘的小菜,然后一盘夹几口么。
以至于曾毅这话说出来,李书刚想反击几句,可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反击的好。
因为,曾毅这话,其实就是一个他们平时经常要做的事情。
“行了,都加度。”
陈思知瞧着已经跑远了的曾毅:“文采上咱们被这小子给追上了,记性也不如这小子,可不能体力还不如这小子。”
“要不然,传出去咱们可就真丢人了。”
说完话,陈思知率先加快步伐,随即一群人脚下如飞,哪怕累的不行,可有陈思知刚才那句话在那刺激着,谁也不能落后了不是。
第一百五十章 自信()
“陛下这次炼丹,没让为父看着。”
严嵩面无表情的冲着严世藩说着这话,只不过,声音中明显带着些许的寒意,或者说是失落。
虽然严嵩极力避免这个局面的发生,可是,他到底是年纪大了,精力上也跟不上了,嘉靖就算是如何的信任他,可有些事情,还是不会如同以前那般交给他去做了。
尤其是炼丹上,原本,都是嘉靖在旁边盯着的,并非是不信任那些个方士,毕竟嘉靖敢用他们炼丹,就没有不信一说。
可严嵩在那盯着,代表的是嘉靖帝,这其中有又那么一份的诚心。
可现在,这么多年了,嘉靖帝还是第一次不让严嵩去盯着炼丹的,有了这个开头,那,第二次,第三次,很快也就来了。
这代表的是圣宠,严嵩不想丢了这份圣宠,可,他又无可奈何,毕竟年纪大了,不管他怎么表达他精力十足,可嘉靖都不会听的。
而严嵩之所以把这事情告诉严世藩,其实就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让严世藩收敛一点。
好在现在严世藩还没到那不可回头的一步,只要现在回头,凭着他在陛下跟前蹭一蹭老脸,陛下还是能保他告老还乡后严家的昌盛的。
“不去炼丹就不去吧。”
严世藩眉头紧锁,他自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这种事情,是谁都没法解决的。
“紧紧是个换个人盯着炼丹罢了,不代表什么。”
“而且,替皇帝盯着炼丹的人,也完全可以是咱们的人嘛。”
严世藩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其实也算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毕竟,他老爹的年纪越来越大,有些事情,肯定是要让位的。
所以,在严世藩的预算当中,在他真正有把握之前,就当一个幕后的黑手就成了。
“你试试看你有那能耐没。”
严嵩瞪着严世藩,满脸的嘲讽,对于这个逆子,他只有一个评价,那就是太过自大狂妄了。
什么事情都认为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迟早就要败在这上面。
朝中那么多的老狐狸,有哪个是简单的?
现在是靠着他严嵩在这杵着,压着那些个老狐狸们不敢乱动弹,可一旦他出了什么问题,就凭他这个逆子严世藩,迟早被那些个老狐狸们给算计的人头落地。
这并非是严嵩过于担心,主要是他这个逆子平日里行事太过猖狂了,得罪的人太多,也得罪的太深了,一旦有机会,旁人那可不是踩几脚的事情了,而是想要他命了。
“锦衣卫,可不是白叫的。”
严嵩深吸了口气:“锦衣卫的探子遍布各处,就算是咱们府上,也未必就没锦衣卫的探子。”
话,说到这,严嵩就往下说了。
对于锦衣卫的厉害,严嵩是深有体会的,毕竟,他曾经也算是和锦衣卫有所合作过,锦衣卫的探子无处,甚至,你自己无意间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可锦衣卫那边都能有所记载的。
也正因为此,满朝文武对锦衣卫是深恶痛绝。
哪个官员想被锦衣卫这么盯着?私下里一句话都有可能被记下来,这种官,当的不稳,不安心啊。
“锦衣卫在厉害,那也不过是玩一些个阴谋诡计罢了。”
严世藩不屑的撇了撇嘴:“咱们府中,的确肯定有锦衣卫的探子,这点,孩儿并不否认,可,这些锦衣卫的探子能知道些什么,这可就要孩儿来定了。”
“所以,锦衣卫在咱们府上的探子,其实就是瞎子。”
严世藩之所以敢这么说,其实就是他已经大概清楚哪几个是锦衣卫的探子了,毕竟,若是细心留意,有些事情,还是有蛛丝马迹可循的。
而且,严世藩要做的事情,那可是绝对不能被锦衣卫得知的,所以,他在挖出严府内锦衣卫探子的事情上,可以说是下了大工夫。
不仅是锦衣卫的探子,就算是别的府上安插在他们严府的探子,他严世藩也清楚的。
只不过,清楚归清楚,有些人,不能动,你动了这个,旁人还会在安插进来别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装作不知道,就这么几个探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好。
也正因为此,严世藩才敢说锦衣卫在严府的探子都是瞎子,他想让对方知道什么,他们才能知道什么。
严嵩苦笑,对于严世藩的话,他已经懒得去说那么多了。
锦衣卫的能耐,岂会就这么多了?
锦衣卫的探子,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被发现的?
你发现了,或许,就是锦衣卫故意让你发现的,为的是隐藏那些暗中不可能被你发现的探子。
这种虚虚实实的法子,就算是他们这些个朝臣都玩的炉火纯青,更何况是善于隐藏打探情报的锦衣卫了。
只不过,严嵩也知道,不管他怎么说,他这逆子都不会信的,也不会听的,他太过自负了。
“你万事小心的好。”
严嵩叹了口气,眯着眼睛,一手握着拐杖,手指在上面来回摸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知道了。”
严世藩点了点头:“要我说,您现在安享晚年就成,平日里在朝中是首辅,可其余的事情,都不用您管,陛下召见的时候,你去应付下也就是了。”
“其余的事情,都交给孩儿,您也省心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