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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北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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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前辈果然是豪爽之辈。赵轻虽然是一个爱财俗人,可这兵荒马乱之际,金银之物实在无趣,在下手下有一营禁军将士,配备有不少轰鸣小将,虽然在下知道这膛线推广开来需要一定的时间,可是不知军器监能否帮忙将在下这一营的轰鸣小将的枪管全部刻上膛线?”赵轻抱拳说道。

    老工匠和卫龙交换了个眼神,互相点点头,虽然这第一根枪管耗费了他们大半天时间,可是这有了模版,后面的枪管加工起来也就就轻驾熟了,虽然一营几百根枪管麻烦了点,但日夜赶工还是能做出来的。

    “这本就该是我军器监分内之事,赵公子实在是客气了,可还有其他要求?”老工匠也替赵轻的报价有些不值,他清楚膛线的价值,想给赵轻一个满意的回报,这样以后双方才有继续合作的可能。

    “那在下也不客气,之前在下在这军器监内发现大量霹雳投的空壳,想必是为了换上新火药多出来的吧,那军器监中必然存积有大量的旧火药,在下打算组建一支火枪队,营中旧火药储量却是有些不足,不知军器监可否将这些旧火药提供给我前锋右营?”赵轻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从刚进军器监他就开始打这批旧火药的主意了。

    卫龙露出些为难表情,这些旧火药他打算继续装回那些霹雳投空壳中的,虽然禁军清一色换上了新霹雳投,可是这种武器谁也不会嫌多。不过在老工匠严厉的眼色下,他还是屈服了,说:“这些旧火药原本就是闲置,若是赵公子想要,我军器监给前锋右营拨过去就是。”

    “那好,一会我便让部下将枪管送到军器监来,到时这旧火药你们便交托给我的部下便是。”

    “没有问题。”卫龙微笑回答,脸上露出些许肉痛之色。

    “军中事务繁忙,在下这便告辞。”说着赵轻便在卫龙的引导下从另一边离开了军器监。

    这军器监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有好几处不封顶,这样子的密封效果太差,也难怪军器监会为了避免暴露此地,将爆破实验移到宁江州城中进行。

    坐进一个吊笼中,绳索缓缓将自己拉到溶洞口子上,赵轻上来一看,发现这里旁比那居然就是之前杨都尉带自己来的那个小院子,一个士卒将自己的那匹母马拉到跟前,他骑着马儿便踢踢踏踏地离开了此地。

    来之时还是上午,此刻已近黄昏,赵轻不想耽搁,稍微快些地策马奔跑起来,虽然还不熟练,但是已经进步很大,不消一刻钟便回到了营地当中。

    火铳训练早就停了,孟珙领着将士又是进行了一天的高体能训练,整个营地都能闻到一股酸臭的汗味。

    见到赵轻回来,孟珙很快便迎了上来,还没等他话问出口,赵轻便直接对着全营大声下令说道:“一旅将士全部集合,将所有轰鸣小将枪管收集起来,运往军器监!”

    说完翻身下马,对着孟珙说:“我去了躺军器监,将这轰鸣小将改造了一番,现在弹道稳定,便是五十步开外也能精准命中。这些枪管送去军器监便是去做同样改造,老孟你亲自押去,别有遗漏。还有,我从军器监那里要了许多旧火药,到时候也一并领回来。我今晚有其他事,需要离开营地一晚。”

    “是。”孟珙有些心惊,他当然知道军器监那边是个什么情况,那些油盐不进的家伙就是一个两个霹雳投都会斤斤计较半天,居然会这么大方地为他们改进这么大量的轰鸣小将?还要到了许多旧火药?虽然孟珙不知道赵轻的许多是什么概念,但是想来也不会少了,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何会跟最难相处的军器监这般好相与。

    这般想着,底下将士已经把轰鸣小将的枪管都收集起来了,四百多根装了整整两大车,在孟珙一声令下便轰轰荡荡地向军器监开去。这里的军器监当然不是赵轻去的那个地下溶洞,而是军器监对外开放的门户之地。当值的小吏已经被打过了招呼,上头派来了许多人,还运来几个大捅,里面装的清一色都是旧火药,让他不由咋舌,也不知是哪个军伍这般大手笔。

    待到孟珙拉着两车枪管来的时候,掩藏在人群里的卫龙和老工匠不由得感到压力山大,这哪里是一个营的轰鸣小将,分明有两个营的量,这赵轻着实是奸猾,也不知今晚几时能够完工。为了保密性,他们还专门之叫了少部分信得过的工匠来,现在却是有些后悔。

    孟珙看到真有几大桶火药,乐的嘴都合不拢了,连忙叫人送回了营地,自己则是在军器监留了下来,说是放心不下这批枪管,现在这些轰鸣小将就是前锋右营最重要的家底了,他偏要进去看着工匠加工,莫要损了他的枪管,卫龙哪肯答应,两人都是滚刀肉一般的人物,一时之间肃穆的军器监门户变得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不少听到风声的其他营的军官都想来打探些消息,却全被拒之门外。

    这些赵轻是不知道的,他已经回到了四合院,打算让熊爷出去采购些东西,老工匠当时拿出来的那种刷枪管的工具让他很动心,但是军器监却没有许多,他只好断了索要的念头,自己买些原材料让熊爷族人帮忙做些,这段日子熊爷一直想着要接些活干,给族人添些收入,像这种简单的单子正好合适。

    一进院子,他就发现院子里的大人都显得有些忙碌,几个孩子看见了自己,立马欢呼着聚了过来,轻哥儿好久没出现了,没人讲有趣的故事,让这些小人儿好生挂念。

    听到赵轻回来了,熊爷那庞大的身子立刻出现在了院子里,脸上却是有些焦急,看到一身军甲的赵轻,竟是搓了搓手一时不敢上来。

    “怎么了熊爷?”赵轻摘下头盔,看到熊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问道。他这段时间都混在军营里,没怎么过问这边的事,不过他可不希望和这边疏远。

    “赵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还不是陈陶儿的事,两天前他就说伤口有些痒,本来我和他嫂子也都没当回事,只想着按时换药便好,谁曾想却是越来越严重,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居然恶化起来。我已经去叫宋大夫来了,赵公子你快去看看吧!”熊爷焦急地说着。

    赵轻一拍脑袋,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真是忙糊涂了,早说要给陈陶儿拆线的,却是拖到现在,可别再出什么意外才好。

    连忙跟着熊爷进了屋,看到驼着背的宋慈已经在陈陶儿床前了,手中拿着把剪刀小心地剪着什么,一旁放着的盘子上丢着几根黑色的线头,而陈陶儿的嫂子则是一脸泪容。

    宋慈只是瞥了眼赵轻,便继续手头的工作。看到宋慈在给陈陶儿拆线,赵轻也是松了口气,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第二十四章 血型() 
忙活了大约有一刻钟,宋慈才总算把陈陶儿身上的线都拆了下来,看着盘子中几十根短短的黑色线头,赵轻感觉一阵惭愧,对着屋子里的人说:“实在是对不住,早说要给陈陶儿拆线,这段时间营中忙碌,居然把这事给忘了,还好有宋大夫,不然出了事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

    “我没事,你们再不来我自己便能把这些线头给扯了。”陈陶儿脸色有些苍白,身上全是汗,显然被折腾的不轻。

    听到陈陶儿这话,屋子里的人都是松了口气,嫂子抹了抹眼角,笑着说去准备些吃食,赵轻安抚了陈陶儿几句,便出了房间要和熊爷去商讨制作那种刷枪管的工具的事情,却不了宋慈打断了他们,说:“许久未见赵公子,还请借一步说话。”

    宋慈这段时间一支照顾着熊爷的族人,让熊爷十分感激,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十分恭敬地退了下去。

    赵轻也感觉自己许久没见过宋慈了,两人虽然都时常出没在这个四合院,却总是在时间上错开。

    “不知宋大夫有什么事?”赵轻恭敬问道。

    宋慈脸上表情突然颓然了许多,说:“那日和赵公子一同手术,救了那小兄弟之后,老夫便一直想要进一步探索这外科手术一学,想要有所收获,自然要寻求愿意合作的患者,好在老夫平日里还有些声望,有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来寻我,说愿意让我在他身上动刀子。但是之后,手术还未结束,那人便失血过多,不治而亡。老夫倍感罪恶,这次来问赵公子,鬼谷之中那外科手术究竟如何,可有能解决失血问题的门路?”

    赵轻哑然,没想到居然是发生了这种事,陈陶儿没有失血而死已经是极为幸运,可别人却不见得都有这般运气了,叹了口气说:“有,那便是输血。”

    “输血?”宋慈眉头一皱,说,“此法老夫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自古以来输血便是个医者之间的大忌讳,时而有效,时而加剧病情,令人猝死,如此不稳定之事如何得以实用?”

    赵轻深深地看了宋慈一眼,说:“人体之内的血液看似相同,实则共有甲乙丙丁四种血型,其中甲种可以输血给任意血型的人,其他血型若是输入不匹配者体内,便会造成猝死,我这里有辨别血型之方法,可是宋大夫,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愿为天下传播自己的医术还是愿救助眼前之人。”

    宋慈原本听到赵轻真有方法,露出惊喜之色,可是听到赵轻后半句,却是皱起了眉头,说:“医者济世,道是有救无类,若是患者就在眼前自然不可见死不救,这和传播医术有何冲突?”

    赵轻却是摇了摇头,严肃说:“当然冲突,单看这输血之法,骤得急用之时,莫非你还要当场验血型输血?这便需要一个极为庞大又科学的血库,平时让人献血保存,用时才能供给及时。这样一个血库便不是你一个走门郎中所能建立,同理那外科医术复杂万分,单是你从记录心得到提出一个系统的体系便要耗费大量的心力时间,这莫非也是你一人之力便可做到?”

    听到这话,宋慈陷入了沉思,赵轻却是继续说道:“想要有济世天下之心,首先便要眼光长远,一人之力终有极限,况且宋大夫你已然年老,就是在下恭维你几句依旧劲老如松,你又真能那般精力无限?叫我看来,若你真想将这门医术发扬光大造福天下,那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收几个弟子,传授自己的医术,待得战事平和之后带着自己的心血去往京城,在那里获得认可,如此才有可能成功。若是你仍旧这般忙忙碌碌,纵使救得了一个两个十几个几十个,依旧救不了天下人。”

    赵轻这番话之前就一直堵在心里想对宋慈说,中国古代并不缺少像宋慈这样的人,有才学肯钻研,成就非凡,可就是无法将自己的学说发展成一个可以持续进化的系统,或许在临终前会寻找那么一两个传人,可是有多少精妙技艺便在这低调的一脉单传之中逐渐落寞消失,他不希望这种悲剧在自己眼前发生,在他看来,宋慈已经太老了。

    听完这番话,宋慈显得更老了几分,站立都是有些不稳,踉跄几步扶住了墙。赵轻说的最后那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纵使救得了一共两个十几个几十个,那又如何,依旧救不了天下人,或许他还没有像鲁迅那样发展出学医救不了中国人的感悟,但是也体会到一人之力的局限,在滔滔历史的洪流当中居然是那般无力,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垂垂老矣。

    “赵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多谢,老夫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脆弱只在这个坚强的老人身上出现了一瞬间,很快他便眼中一片清明,同时出现的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血型辨别之法,便是使用盐水介质,滴血观察凝聚与否,详细的在下会写下来送与宋大夫。既然宋大夫有了这般决心,在下倍感欣慰,期待这门医术能在宋大夫手中发扬光大。”赵轻一拱手,鞠躬说道。

    陈陶儿嫂子从厨房处露出个脑袋喊着开饭,赵轻和宋慈都感觉有些饿,宋慈还等着赵轻的血型辨别之法,便第一次厚着脸皮留下来吃饭。赵轻也好久没有在这里吃过饭了,吃腻了军中那猪食一样的东西,他很是怀念这里的吃食。

    桌子上没多少人,大人孩子们之前都已经吃过了,嫂子盛了些饭菜给陈陶儿送去,偌大一张餐桌竟是只有赵轻宋慈和熊爷三人,还有桌子底下兴奋地来回蹿动的雪莉。

    才几天不见,赵轻就感觉雪莉变大了一圈,孩子们非常宠它,什么好东西都喂给它吃。摸着雪莉光滑的皮毛,赵轻露出一丝宠溺的表情,偷偷给它塞了两块挂满了肉的羊骨头。

    “对了,熊爷,军中有笔单子,要做些特殊器物,不知族中之人可否帮忙,原材料费用和手工费一并由军中承担。”这里的饭桌就是用来谈话的,赵轻便吃着面条便问道。

    “还要啥手工费,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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