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西州制霸-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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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刘宏越想越觉得刘范此举是意图不轨,打心底就不想临幸南门,和刘范见面。但又恐怕不答应这个看似请求而实为要挟的请求,会激怒刘范,让他不顾一切地攻打洛阳城。
但其实真是刘宏自己想多了,刘范之所以提出这两个条件,就是想让刘宏上南门,仅此而已。第一种办法,放西凉军进城,只要朝廷君臣不傻,就绝对不可能被答应;那这么一来,留给朝廷君臣抉择的只有第二种办法了。最终,刘宏也只能临幸南门,刘范就达到了目的。而逼迫刘宏驾临南门,其中还暗藏着刘范别的考量。刘范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攻打洛阳城,那留给他的选择就只有尽快和朝廷媾和,退兵回西凉。虽然西凉军兵临城下,但洛阳城中仍有十多万官军,难保朝廷不会因此就选择依靠这些官军负隅顽抗。况且,洛阳城中还有百万市民。在必要的时候,朝廷很可能会征召洛阳市民参与保卫战。西凉军跟随刘范兵逼洛阳城者,不过三万人而已,还都是骑兵。要是真攻打洛阳城,那十有八九是打不下来的。若是朝廷也知道这一点,那刘范媾和的意图就永远不可能实现。刘范思虑再三,觉得用西凉军的军威唯有震慑朝廷,让朝廷看到西凉军的强大,让朝廷生出西凉军强大到足以攻陷洛阳城,这样一来,才能把朝廷逼退到谈判桌上。刘宏虽是天子,但养在深宫中,哪里见过西凉军这般强军?只要将天子吓破了胆,朝廷就容易退步了。于是,刘范要做的,就是把刘宏逼到南门上来,逼到西凉军面前。
上南门,难保刘范不会突然发难;不上南门,刘范更有可能发难。刘宏陷入了两难境地,又无奈地求助于他的朝臣们:“众卿都议一议,朕该不该答应刘范的要求,临幸南门?”
面对这一难题,朝臣们居然空前地一致。朱俊说道:“老臣以为,陛下当幸南门。反贼素来气焰嚣张,怀有异志,又接连夺取虎牢、函谷,包围京师。若陛下不答应他的要求,老臣恐怕他会立时攻打洛阳城。不若就答应其要求,朝廷也可探查其虚实。”
刘宏听了,心里十分犹豫。道理他都懂,但极有可能付出性命和皇位的行为,还是尽量避免的好。于是刘宏不置可否。
马日磾也说道:“老臣附议。老臣以为,若陛下不答应反贼的要求,不仅会招致反贼的攻击,还会使反贼愈发放肆。陛下不去,贼众一定认为陛下怯于其军威,认为朝廷不堪一击,反而会让局势变得更危险。只有陛下临幸南门,贼众才不敢多加逾矩。”其他众大臣一听,都纷纷出班附议,大加赞赏。
刘宏依然不语。蹇硕毕竟是中常侍,一看刘宏不答应,就知道了刘宏还在犹豫。蹇硕走到刘宏耳后,说道:“陛下放心,洛阳城乃天下第一坚城,而且老奴和大将军手上还有十万雄兵,定能护卫陛下周全,刘范又岂能得逞?”
一听蹇硕的话,刘宏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随即,张让等人安排銮驾,带领着朝廷百官一同往南门奔去。
这时,刘范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又问道:“大将军,天子和百官到底还来不来了?若是不来,那孤就只好亲自打开城门了。”
何进也在焦急地等着。他素来知道,朝中的那些老臣们,尤其是王允以及新的九卿,都是些刚直之辈,不肯妥协。万一他们这些人都力劝刘宏不答应的话,那可就遭了。何进皱着眉头,说道:“北宫距离南门甚远,可能天子和百官已经在路上了。刘子楷,你已经兵临城下,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吗?”
刘范说道:“孤久在边陲,许久不曾朝觐天子,岂能不生念想?况且孤还有莫大的冤屈在身,不诉于天子,岂能洗脱?”
何进嗤之以鼻。就在这时,何进转身过去,看见洛阳城的中轴线上的大街上被一大队人马充盈着,原来是天子和百官都来了。何进按了按眉心,如释重负地想道:可终于来了,再不来就完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 君臣相见()
何进连忙下到城门去接驾,并领着刘宏上了城墙。越顺着阶梯往城墙上攀爬,刘宏和公卿大臣们的心情就愈发沉重,心脏的跳动就愈发地快速。这样的心境,倒是与上坟祭扫时和临上刑场时的心境十分相似。别的不说,单单是西凉军嘹亮又刺耳的号角声,震耳欲聋的擂鼓声,随着距离的贴近就愈发地响亮,听得刘宏和公卿大臣们耳朵酸痛。
洛阳城十分坚固,城墙也很高,不是刘宏这个被过度纵欲透支殆尽的身体能够承受的。加上恐惧的心理,刘宏一个不小心,一脚踏空,在阶梯上摔了个四仰八叉。将刘宏扶起来时,何进抓着刘宏的一只手,都能透过厚厚的华服摸到汗水。原来,刘宏已经紧张到全身都汗水打湿了。何进不由得叹了口气,感叹这世道艰难,连堂堂天子都被一个疆臣吓到如此地步。这种事,在武帝朝又怎么可能发生?
王允、杨彪等大臣的心情也是五味杂陈的。以前只存在于战报上和民间口口相传的西凉军,这次居然就要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这让大臣们除了恐惧之外,还多了一份对西凉军的期待。当然,他们都期望西凉军人徒有虚表,不足为道。
在沉思之中,天子刘宏和文武百官同上南门。当刘范看到那个有些佝偻有些粗胖的身影展现在南城门楼的阴影下时,刘范终于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得意的微笑。刘范相信,刘宏定然会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合不拢嘴。而刘宏也确实如刘范所设想的那样。只见洛阳城南门之下一里地外,一个巨大的黑色正方形的军阵映入眼帘,那就是闻名遐迩的西凉铁骑。刘宏定睛一看,所有的西凉贼兵都是膀大腰圆,手中所持武器,尽是马槊、弯弓和马刀,其身上的铠甲,看起来可比北军的好多了。所有的战马,都是高头大马,还有一部分人骑着名贵的大宛马。这令刘宏大吃一惊。他也就检阅过北军的精锐,认为北军是天下装备最为精良的军队,但西凉军似乎是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更令他忌惮的是,这些犯上作乱的反贼身上,蒸腾着一股令人侧目又不敢直视的气势,那气势正是杀气。整个洛阳城下静悄悄的,反而是静悄悄的更让刘宏感到心悸。
还没等刘宏收拾心情,他又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只见在军阵与洛阳之间,距离洛阳城半里的地方,还有两骑。刘宏一眼就认出来头前一骑着黑色大宛马、身着黑色铠甲的人,就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在刘范身后,还有一个膀大腰圆得如同一头牛的壮士,扛着一面“清君侧”大旗。
清君侧?刘宏又是不屑又是惶恐,他清楚刘范真正的意图根本不是清君侧,而是清君!但好在刘范没有如他设想的那样,在他驾临南门时突然发难。这也让刘宏和百官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不过不安感依旧如一块大石头压在他们头上,让朝廷君臣之间弥漫着压抑的氛围。
刘宏和朝廷百官的出现,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反而是让整个天地瞬间静了下来。西凉军还是头一次见到天子,都在拼命抑制心中的激动,以免吃上军棍。百官们也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西凉军。朱俊颇有些失望。原本他还想看看西凉军的虚实,如果西凉军看起来十分疲弱的话,那洛阳城就保得住了。但他仔细的看了看,见西凉军军威凛然,布置严谨,不仅军阵十分齐整,而且在军阵之后还有一个军营。抬眼远眺,朱俊能隐隐约约地窥见军营中影影绰绰地有众多黑色的身影。朱俊想,那一定是军营之中还有西凉军,数量不明。围城的西凉军的数量不可估量,这可就让朱俊心情低落了。他沮丧地心想,看来国朝这次面临的危机可比王莽篡汉深重得多了。
名将朱俊都这么想,就别提其他人了。百官之间又开始弥漫着一股沮丧绝望的气氛,大家都认为洛阳城和朝廷是危在旦夕了。刘范的意图达到了。
洛阳城上下,一种诡异的宁静被刘范一声轻咳打破了。刘范轻咳一声,然后说道:“微臣携西凉将士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听得刘范的一声,刘宏有些意外,他就没料到事情都到了这地步了,刘范竟然还会给他山呼。随着刘范山呼之后,西凉军也纷纷高喊道:“拜见陛下!”刘宏有些得意。但很快他的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因为他看到虽然刘范和西凉军都山呼,但没有一个人下马,更没有人给他下跪。刘范和背后的西凉军山呼三次之后,竟然好整以暇地端坐在马背上,在也不肯动一分一毫了。
这让刘宏和公卿大臣们怒火中烧。哪有朝见天下不下跪行三跪九叩大礼的道理?这分明就是造反!张让第一个就站了出来,怒指刘范,说道:“好你个刘范!天子在此,你等竟然不行礼下跪?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陛下?”
赵忠之前和刘范有所勾搭,赵忠知道刘宏也对此有所耳闻。他立即站了出来,帮腔道:“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天理!刘范,你莫非是要造反吗?”
百官们如鲤鱼跳龙门似的一个个地出来怒骂。刘范不但没有生气,还笑。等百官们停下嘴炮,刘范这才懒懒的抬手起来到腹部,微微给刘宏一拱手抱拳,说道:“臣岂敢对陛下无礼?不过,陛下请恕我等甲胄在身,不便行大礼。昔日文帝临幸细柳营,细柳营以军法为重,迫使文帝下车步行,且不得喧哗,使文帝仁明之名,天下皆知。也由此可见,军法为重。微臣虽不敢与周亚夫相提并论,但想必陛下乃仁明之君,定能体察微臣难处,效法文帝。所以,陛下,请恕我等甲胄在身,不便行礼!”
如此牵强搪塞的话,让刘宏怒火中烧。但看了看刘范身后人如龙马如虎的西凉军,刘宏的脾气一下就没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 战后和谈()
刘范话毕,西凉军都一齐高喊道:“请恕我等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请恕我等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请恕我等甲胄在身,不便行礼!”整齐一致的喊声如雷贯耳,西凉军将士连续高喊三次,每次的喊声都比前一次更为高亢入云。刘范得意地举起手,示意西凉军停下。西凉军停下之后,城上城下,又陷入了一股诡谲的沉寂之中。堂堂天子刘宏,一脸煞白,不敢言语。
王允等朝中大臣一向就懦弱,不然在历史上处在董卓的淫威之下,让他喝北地叛军的血,他也喝得下。一看刘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也还要嚣张,王允虽然气愤于刘范对天子无礼。但天子受到如此奇耻大辱都没说话,大臣们就更没话说了。良久,刘宏稍微透过气些,嘴唇动了动,但也不知说些什么。说西凉军大胆无礼吧,又怕西凉军孤注一掷,行大逆不道之事;说西凉军不行礼可以的话,又有损君威,将来还怎么面对朝臣们?这不是刘宏第一次无语凝噎了,但这次无疑是最难的。
站在刘宏背后的人是张让。“让父”知道让刘宏开口很难,于是向前踏出一步,替刘宏喊道:“陛下贤明,自然体察得到冠军侯和西凉军将士们的难处,允准你等在君前免礼。”冠军侯是刘范以前的爵位了,先是被袁绍贬为亭侯,后来刘范又私自称王。但张让很聪明,若是称呼刘范为亭侯的话,难免会惹得刘范不满,毕竟人家现在都称王了;但称呼刘范为凉王的话,那就是代表天子和朝廷承认刘范称王了,这会让朝廷威严扫地。而称呼刘范为冠军侯的话,不仅不卑不亢,而且还暗含着朝廷希望和好的意思。
见张让如此机警,刘宏也不知是夸奖他为他解围,还是骂他损害君威。他又是无语凝噎。
刘范心想,这张让能成为十常侍的领头羊,让刘宏都要称之为“让父”,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但刘范也很高兴。虽还没能将刘宏取而代之,但能让一国天子在众人面前如此吃瘪,虽会惹得天下士子的厌恶和仇视,但这让刘范感觉很棒,这对刘范就足够了。
当然,毕竟那个人还是天子,刘范也不好太过直接地不敬。刘范又举起了手,拱手抱拳,说道:“我替西凉军将士谢过陛下宽恕之恩。”
张让说道:“既然如此,冠军侯本应该为天子镇守西凉西域之地,约束庶民,抵御北虏,为何要带兵和官军起冲突,甚至还包围京城?难道侯爷这是打算谋朝篡位,弑君夺权吗?”
刘范说道:“微臣岂敢!微臣一向忠于天子,忠于朝廷,且与陛下是血亲,同出一脉,怎敢谋朝篡位?至于与官军起了些许冲突,还不过是误会而已。至于包围京城,则是为清君侧而来。张常侍无凭无据的,怎敢诬陷我?”
何进、王允等朝臣见张让俨然成了朝廷的发言人,心里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