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国师-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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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淑蔚“呜呜”的惊呼挣扎间,胎记青年笑眯眯的道:“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一边说着,青年一边用条布快速在她嘴上缠绕好几圈。
“不过如果你胆敢叫唤挣扎,可别管我刀子不留情了!”斗鸡眼拿出一把匕首在方淑蔚眼前晃了晃,而后冷笑着从衣襟内拿出丝布,麻利的将方淑蔚的手脚都绑起来。
之所以不用麻绳而用丝布,就是怕把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娘们勒伤了,影响卖相,如此细微,足可见他们下了多少功夫!
绑好方淑蔚后,斗鸡眼笑眯眯的拿出一个麻袋,罩着方淑蔚的脑袋一套而下,随后胎记青年扛起方淑蔚,而斗鸡眼则在前面望风,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下,渐渐远离了闹市。
在方淑蔚被绑走的一刻钟后,位于闹市中的一间小茶肆的大堂内,角落里此刻正坐着一位黑色蚕丝衣套着白袍的青年,正是不知何时来此的董策。
此时董策右边正站着汇报什么的张大贵,而左边,则坐着之前才与方淑蔚分别的涂小果,此刻小丫头正不停的往嘴里塞着茶糕。
“教主,鱼儿上钩了,如今正往东边游呢,何时撒网?”
董策忽然起身,从大袖里掏出一吊小钱往桌上一抛,拍拍如松鼠啃食的涂小果脑袋,既而边走边道:“什么鱼看清了吗?”
见董策起身,涂小果急忙把坐上的茶糕与蜜饯全往一个袋子里倒去,而后急忙跟上。
张大贵看到这丫头的举动,不由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便也急步跟到董策身后,回道:“青斑鱼和对眼鱼!”
“哦!”董策脚步一顿,有些诧异道:“如此与众不同?”
“是啊,属下也感觉奇怪,会不会是龟鳖之流假冒的?”
“青斑可画,对眼难视啊,假不到哪里,走样吧,让孩儿们注意点,别把鱼玩死了,至于撒网,那不是我们该干的事。”董策说完走出茶肆,片刻后便与涂小果融入和人群中。
张大贵没有跟上,而是目光往站在茶肆一旁的几个青年一使眼色,立即让那几名还在赏花灯的青年收敛笑闹,转眼间一哄而散。
“师父啊,让到底让方姐姐去干什么啊?”涂小果说完,便朝街边吐了一颗蜜饯核。
“没素质。”董策扬手在涂小果脑门上磕了一下,痛得小丫头立即苦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师父。
“在我面前,你演得再好也徒劳。”董策丝毫没有被小果可怜表情影响,边走边道:“今儿个师父再教你一招,名曰欲擒故纵!”
见自己的演技对师父毫无用途,小果不由吐吐小舌,往嘴里抛了一粒蜜饯,好奇道:“什么是欲擒故纵啊?”
“顾名思义,欲抓何人先任其自在,等他防备心最小的时候再下手。”
涂小果刚吃完蜜饯,听到这句话后,赶紧吐出核,但不敢往街边吐了,而是吐在掌心藏好,这才笑眯眯道:“师父教我这么多,但小果只看到师父用的是不择手段!”
“你丫的!”董策低头白了涂小果一眼,却爱怜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嘴露苦笑道:“衍教这么多人,也就你这丫头看事情也看得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你也很清楚了,我看过不了几年,你就可以出师了,想不想行走天下,看遍大好山河,顺道救救穷苦百姓啊?”
“不要,我要跟着师父,在你身边孝敬你一辈子!”涂小果想也不想的说完,便抓住了董策的衣袖。
董策一呆,旋即摇头一笑,看了一眼身旁摊位上的荷花灯,道:“要不要放河灯?”
“已经放过了。”涂小果说到这,突然想到什么,而后就气鼓鼓道:“对了师父,小果在放河灯时,遇到两个男子,其中一人张口闭口就骂您是大骗子,小果还用石头砸了她呢。”
“还有这事!”董策心里也没多想,凡事有人喜欢有人恨,不可能人人都觉得他好,于是还笑着教唆道:“不过你用石头就显得没气度了,该堂堂正正的时候咱们就要和他对着干,看谁更硬,如果打不过就耍阴招,如此你就该等他走远了再偷偷跟上,等附近没什么人后一板砖照着他的脑袋一拍,然后逃之夭夭,如此他想告你也找不到人了,这才是高招懂么。”
“哈哈哈!”涂小果闻言顿时开怀大笑,正要调笑师父两句阴险时,突然身后传来冷冰冰的一句:“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第133章 小狐狸()
一句蹩脚的沙哑声,让董策脚步一顿,涂小果也跟着愣了愣,正待她要回头看是什么人时,忽然肩膀就被师父拍了拍,令她诧异的仰头看着师父刀削般的脸颚轮廓。
“小果啊,师父今天再教你一招,名曰走为上!”言罢,也不管背后什么人了,拉着涂小果就钻入人群,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人流之中!
曹洛蓉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句话就把董策给吓跑了!
说起来也是碰巧,曹洛蓉和柳素正在街上逛着,忽见人群中一个身高十分突出的人,一开始曹洛蓉并未在意,但从人缝见发现此人身边的小丫鬟后,她便留了心思,因为这丫头太像那个用石头砸了她的臭囡囡了,就想着偷偷跟上去,然后在这丫头脑勺上狠狠一敲,然后逃跑,也算给自己报仇了。
但随着她越跟越近,当挡住高瘦的行人绕开后,她立即发现那一袭亘古不变的黑衣套白袍!
刹那间,曹洛蓉便忘记报仇了,但脚步却控制不住的偷偷跟着,弄的一旁的柳素哭笑不得,她自然也能看出前面那高瘦的人影便是董策,但看着姐姐这副模样,她也只能一路伴随了。
只是二女怎么也没想到,董策这家伙居然教一个小姑娘什么欲擒故纵,不择手段,最后甚至还说道她们头上,而本该认为得知少女用石头砸人后,董策应该训斥两句,但结果,训是训了,但这训的方向似乎相反了啊!
于是乎,忍不住的曹洛蓉就说了这么一句,并且还不忘变了声,但结果还是出人预料啊!
“这骗子!”曹洛蓉发现董策不见人后,登时是气嘟嘟的跺跺脚,惹来身边不少行人惊讶的目光,都不明白,这小公子为何如此女儿态?
话说这头,董策一路带着小果穿梭在人群中,等发现背后没有人跟上时,这才放慢脚步,笑看一脸不解的涂小果道:“这叫少给自己惹麻烦!”
涂小果竟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小脑袋,聪明的她也意识到,对方明显是来找师父麻烦的,于是询问道:“可是师父能跑,艺苑跑不掉啊,这要如何解决呢?”
“这简单,见不着人不就成了。”董策一脸无所谓,悠哉悠哉的闲逛起来。
涂小果一听就明白,若入师父视野的人,想找到他根本不可能,因为不论是艺苑的人可以阻拦,还是衍教弟子的眼线,对方只要在金陵,去什么地方,做了什么几乎都难逃师父的眼线。
如今衍教弟子已经从涂小果这些人,发展到上百人,男女老幼都有,还被安排到了各行各业,特别是艺苑附近,青楼的闲汉,作坊的工人,酒楼的跑堂,客栈的小二,还有被董策推荐到名剑轩、兰扇坊与张记米铺的人手,无疑不是董策的眼耳!
而管理他们的人正是涂小果父亲涂平,这也是为何涂小果深知师父眼线的厉害的原因!
“师父,我们去哪,回去了吗?”涂小果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满街的花灯。
“不急,回去前,咱们先去一趟府衙!”董策随口道。
“去府衙干什么?”涂小果好奇道。
她就是这样,不懂得就要问,虽然这样的孩子很多时候惹人厌,但在董策看来却是值得培养的好料子,当然,回答后你要知道什么意思,如果能举一反三就更好了,而涂小果恰巧就是这种人!
然而这一次董策却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着涂小果神秘一笑道:“你就静观其变吧,如果能看出来,师父有赏!”
师徒二人一路走出闹市,往街头停靠的一辆马车行去,而这车前,坐着的少年正是董策随从柳福。
上了车,马车便向着衙门驶去,等到了衙门时,正好是亥时,此时的衙门灯火依然明亮,门前还有两名衙役站岗。
董策吩咐小果和柳福在外面等候,便跳下车向衙门走去。
小果见师父一走,便赶紧掏出自己的百宝囊,把从茶肆带来的茶糕递给柳福道:“喏,柳哥哥。”
柳福笑嘻嘻的接过茶糕便往嘴里噻,不过一咀嚼就尝出了一股蜜饯味,他愣了愣,不等询问,便见小果这丫头笑眯眯的凑过来,悄声道:“柳哥哥啊,最近师傅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你怎知道!”柳福一惊,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你别怕啊!”看到柳福一副慌张的举动,小果笑得眉眼弯弯,年纪虽不大,却妩媚如狐,自然,精明也如狐了!
“师父都告诉我了,只是具体你们怎么做师父却没说,小果很好奇嘛,柳哥哥你就告诉人家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说着,还抓住了柳福的衣袖撒娇的摇晃起来。
柳福一听便松了一口气,正向告诉她呢,可是转念一想又察觉不对劲啊,如此秘闻,连涂大哥都不知,这丫头怎知的?在一联想她开始少公子的亲传弟子,而且传授的还不止是戏法,特别是最近,什么抛砖引玉,浑水摸鱼,李代桃僵等等,连自己都听不懂,但这丫头却一听便知,一学便会,鬼着呢!
看着涂小果讨好的天真笑容,柳福忽然想到少公子前天才教这丫头的一招,那便是“笑里藏刀”。
“咳!”柳福故作轻咳一声,对涂小果苦笑道:“唉,既然你也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你师父他藏人了!”
“啊?藏谁啦?”涂小果惊讶道。
柳福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站岗衙役,才凑到小果耳边,伸手遮风悄声道:“方捕快!”
一听这话,涂小果一脸的笑意瞬间没了。
狠狠白了柳福一眼,涂小果便气嘟嘟的钻回马车。
柳福心下一乐,暗想就凭你这丫头,岂能诓我!
便在柳福和涂小果冷战期间,此刻董策已经到了刑捕房里。
说起来,他如今到衙门是随出随进,无人阻拦,更不用人特意领路,但这并非作为府议的特权,而是秦麒给他的特权。
“董公子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方牧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办起案来连过节都不回家。
董策作作揖,这才肃然道:“我发现令千金的踪迹了!”
“什么!”方牧眉头一皱,登时站起,急切的抓住董策的手问道:“她现在哪?”
衍教有多大能耐,方牧岂会不知,上次就是多亏他们才能把山河社一锅端了,故此在方淑蔚失踪第二天,方牧就派人去找董策帮忙,让他的衍教弟子留意一下,故此现在听到董策如此说也不觉奇怪。
董策低头一摇,长叹一声,抬眼看着方牧皱眉道:“我不知道。”
一句话,便让方牧傻眼了!
第134章 封锁排查()
方牧看着董策有些发呆,明显是思绪短路的情况,刺激得脑袋都懵了。
“呃……方总捕?”董策唤了一声。
“啊?哦……”方牧这才回过神,不解的对董策道:“董议郎是话中有话啊,能否简单说明?”
“事情是这样的……”董策一顿,便开始和方牧将其前因后果起来,当然,这些说词有一半是编的,亦真亦假,难以辨别,而方牧此刻哪里还会猜测这些是否真实,只有有一定可能他便会追查到底,直至找到方淑蔚为止。
听完董策简单的讲述后,方牧立即道:“董议郎言中之人不一定是小女,当时人多,贵教弟子无法靠近,而是等那女子跟随一青年进入小巷许久,他们才挤到巷口里,找不到人也是理所当然。”
“话虽如此,但我始终觉得此事甚为蹊跷,须知那女子身高与令千金相仿,要打听起来不难,一开始也确实如此,问人便知,可之后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方牧的眉头皱了起来,想了片刻,便点头道:“董议郎所言极是,最近我们刑捕房查得太严,那帮贼子很可能会铤而走险!”言罢,方牧冲董策一拱手,道:“还请董议郎陪方某走一趟!”
“这是自然。”董策点头应道。
方牧派人召集捕快,而他自己则先骑马该往太学门,董策自然乘坐马车跟在后面。
车中,涂小果看着后面衙门进进出出的捕快,似乎猜到什么,不由看向董策道:“师父,你是不是利用徒儿蒙蔽他们啊?”
“哦!此话怎讲?”董策笑道。
涂小果小嘴一撅,很不乐意道:“你以前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