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国师-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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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去了什么地方?与多少人接触过?”董策随口问道。
张大贵立即解释道:“先是来了一趟咱们艺苑对门的面店,只和店小二有过接触,随后便去了一趟杨家,给了守门的一小吊钱,至于说什么属下可就不知道了,而再后来,他就回了一趟北城董家,进去大约有三刻钟吧,出来之后,又去了……”
董策听完张大贵的讲述,便笑了笑,道:“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圈钱的法子了,不过没关系,即便他们人脉再大,也不可能阻止别人赚钱!”
“那是!”张大贵嘿嘿一笑,又面色一正道:“教主啊,您这亲戚肯定要断我们财路了,咋办啊?”
虽说没人不爱财,但若董策的艺苑没法租售铺子,那得损失多少钱啊?张大贵一想到那高额的租金与押金,就是一阵肉疼!
“这点你无须操心,你要做的事是给我盯紧他们了,如果看到董子权出来,你就立刻通知我!”
张大贵闻言愣了愣,而后好奇道:“那董岩涛呢?咱们不跟?”
“不跟,你要记住,杀鸡焉用宰牛刀,我在董岩涛眼中还不够格!”
听了董策的话,张大贵这才明白,嘿嘿一笑,到了句“明白”后便告退了。
当张大贵走后不久,孟峰便来到厅房中,见董策在喝闲茶,不由微微一笑,上前作揖一礼,在董策还礼后,他便正坐在一旁,笑道:“董兄,杨家已经答应借我们一批布料了!”
“杨老鬼没说什么?”董策给孟峰斟了一杯茶问道。
“岂会不说!”孟峰淡然一笑,继续道:“他口称我把他骗得好苦,但事已至此,他也无怨了,还说,昔日董杨两家如一家,而日后也希望一直如此,看来,他的确是念旧情的人啊!”
“呵呵!”董策一笑,摇头道:“非也,杨老鬼是看中了艺苑的前景,准备先一脚插进来呢。”
“哦?怎么说?”孟峰的确是想不通,毕竟艺苑还没开业,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的人是少之又少,虽说这些事瞒不住杨家,但他们就能保证艺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
董策眼皮一低,道:“从杨家近来的举动看,杨乃磊这老狐狸真的很厉害!经历这场风雨后,还能紧握住九成的商家客源,并且如今金陵布行里,也没谁能短时间争过杨家,一旦让他们缓过这口气,日后的杨家自然能回来!”
说到这,董策喝了口茶,继续道:“杨老鬼不会费时观察我们的潜力,他只要认准同样不会吃亏的王福延即可!”
孟峰听后顿时哭笑不得的点头道:“原来如此啊!”
翌日,艺苑的二十二间下铺子已经建好,剩下的就是董策需要的广告牌了!
正因如此,董策更加忙碌了!
看着红蓝绿三桶漆料,董策便是一阵头大啊!
“笔刷!”董策向旁伸出手,柳福立即把一只猪毛笔刷递过去。
董策接过便让柳福摆好十几个海碗,他则慢慢调色,等调出一碗棕色漆料后,他便拿起海碗,笔刷沾了沾,便开始对刚刚做好的第一块小广告牌细心的绘画起来。
柳福在一旁看着看着,发现一棵栩栩如生的枯树出现了,可随着董策换了碗绿色漆料后,他惊愕的发现,朽木回春了!
然而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董策虽然很细心,但速度却很快,这也多亏他上辈子画板报的经验,从小学的粉笔到高中的漆画,就没他不会的,否则也配不上他十年文艺委员的头衔了。
不知不觉间,绿树摇曳,小草倾斜,江河山川,风云涌动,飘雨将临的画景便步步形成,但这并未完,而随着董策一笔笔细致的在碧山绿水间勾勒出一个轮廓时,柳福才发现,这竟是一位手拧帷帽,身袭一套洁白衣裙的女子背影!
不论是花草树木,亦或河水波澜,甚至连女子帷帽与衣裙都似正在被风吹般,飘逸而唯美,又因女子迎风而立的姣好身段上,只是半露面颊,瞭望那乌云飘雨场景,令她看起来是神秘无比。
“这不是……”柳福感觉这女子十分熟悉,可到底是谁却又说不上来,但他敢肯定绝对见过!
董策刚画完,这才发觉日头早过中午了,他让柳福去弄点吃点,而后就地边吃边看着一张小样。
待董策吃饱后,立即起身拍拍手里的馒头渣,柳福赶紧递过一碗水,等董策喝完他又递过笔刷。
这第二幅,则是炎炎夏日,但不论是树木草地,还是山川河流,竟都是与第一幅如出一辙,在一个同样的场景中,还是那位白衣女子的背影,只不过这次她戴上了帷帽,整幅画也没了飘逸,但即便眩目的阳光在烈,也照不透女子那一份独特的神秘!
或许因为画过上一幅的缘故,这第二幅完成起来更快了。
董策退后一步,欣赏一眼便看了看天色,确定应该还能完成一幅后,刚扭头过去,便见第三块广告牌还没镶嵌完,而且那些木工都在来回看着两幅画,似乎还在品头论足的交谈着。
“你们看什么?”董策眉头一皱道。
“啊!”木工师傅闻言一呆,而后顿时老脸一红,道:“没啥,只是感觉董公子这画太特别了,别说见了,连听都没听过啊,呵呵……其实咱们也不懂这些,只是很好奇,这两幅画竟都是一个地方,但季节却截然不同啊!一幅似春天,另一幅则是夏天,啧啧……”
董策白眼一翻,没好气道:“能先把事情给做了吗?”
第72章 四季图()
北城董府,董子权听完手下钱朔的汇报,冷哼一声道:“杨老鬼何时变得如此糊涂了,居然答应孟峰这小子。”
钱朔腰杆弯曲,弓着背敬畏道:“少东家,杨家不过是答应借给艺苑十几匹布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吧。”
“你懂什么。”董子权瞥了一眼钱朔,冷笑道:“如果艺苑真能给杨老鬼带来利益,就凭他这十几匹破布的人情,事后他伸手要小铺,那狗崽子能不答应吗!如此一来,跟随杨老鬼脚步的商人绝对会多起来!”
“那我们如何是好?”钱朔询问道。
董子权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不能放任董策胡搞瞎搞,他毕竟与他父亲不同,董岩涛有耐心慢慢磨死董元昌,但董子权却没有这份耐力和董策玩过家家。
“董策一野种之子,我本不屑亲自下手,他若识相,就应该在他家落魄时直接投江一了百了,可这狗崽子竟还想翻身,那我只能叫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了!”
董子权说完,便起身整理了一下锦袍,对钱朔道:“派人去通知许才子他们到宇子楼一聚,我要让狗崽子知道,什么叫先声夺人,遗臭万年!”
钱朔一听便全明白了,淡淡一笑到了句:“遵命”便快速离去。
一个半时辰后,位于秦淮河畔旁的宇子楼二层半露天台上,十几个男男女女聚在一起畅谈天地。
“均知秋风好,奈何今日却无风,煞景啊!”董子权扶栏眺望河水道。
众人闻言不由一愣,往左右看了看,不论是酒肆旗幡,还是绿树河边草,均在微微晃荡,明显被风吹动了!
“董兄似乎有心事啊!”许进丰上前拱手道。
董子权回身看着许进丰,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家门不幸啊!”
说着,董子权又转身看向了河滩,喃喃道:“诸位应该都知道,我二叔倒了,作为商人,就要做好哪一天会倒下的准备,然后在哪里跌倒便在哪里爬起来,二叔也的确为此奋斗,然而,真是家门不幸,我那堂弟董策也不知在哪里学了些旁门左道,与孟峰、周琮这等纨绔联手,欲办什么艺苑,简直是要丢尽我董家颜面!”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顿时不少人都露出鄙夷之色,更有人不满道:“那董策我也耳闻过,听说他会一手变钱之术,还能把活人腰斩再接上,更能凭空变出大活人,起初听时大感兴趣,但还没过几天呢,就被小和园的赏媃姑娘一眼识破,当众揭穿他们欺骗百姓的丑恶嘴脸!”
董子权一听,心里便笑了,其实小和园的赏媃之所以立即收到消息,前去观看周琮滑稽的表演,这还多亏了他的密报呢!
但他没想到,经过这次失败后,董策竟还是执意要建起艺苑,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正因此才激起了董子权的怒火,董策的举动明显在对他挑衅,如头野狗在你面前吠,你一脚踢开后,它仍旧爬起来继续狂吠,甚至还胆敢扑咬过来,真是令人厌恶。
“艺之道,美之也,此乃行中经典,会倒茶不代表知茶艺,习字更非书艺,我这堂弟,根弦不知弹,也敢妄称艺,简直在出乖弄丑,令我汗颜啊。”董子权仰头一叹道。
“对,简直有辱艺之美,我等不能坐视不理!”许进丰拍栏怒斥道。
“没错,在下也觉得放让这艺苑建成后,真是有辱天下学艺者,听说这艺苑就在河西街,距离此地不过两三里路,要不我们此刻便去拆了它招牌!”一名才子出言道。
董子权一听,便点头道:“我正有此意,不过希望大家给在下一点薄面,让在下清理门户!”
“这岂可?”许进丰一听便摇头道:“董兄若去了,岂不是招人闲话吗!”
“呵呵,个人虚名而已,损就损了,对于天下艺学之人而言,何足挂齿啊!”董子权淡笑道。
众人闻言无不是敬佩万分,试问天下间,能不惧闲言大义灭亲的人又有几个呢?
正值中午,当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艺苑时,正在啃馒头的董策不由一阵诧异,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董子权居然玩人家剩下的!
“我还当这小子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董策心里冷笑一声,却根本没有理会这群人,自顾自的啃着馒头。
“少公子,他们都看着您呢!”柳福最怕这种阵仗了,察觉不妙赶紧躲在董策身后。
将最后一小块馒头往嘴里一抛,董策咀嚼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才问道:“诸位有何见教?”
董子权两步上前,对坐在地面的董策居高临下道:“董策,堂哥劝你把这牌匾拆了,换一块刻着戏馆二字的牌匾即可,以后也别妄称什么艺苑了,你不知道这样会丢尽董家颜面吗!”
董策听完便站了起来走进董子权,那比董子权还高出半个脑袋的海拔,立即让他反过来低视董子权,面无表情道:“行啊,你现在蜷缩圆了,给我滚回北城,我立马就换!”
“你!”董子权勃然大怒,退后一步,指着董策道:“我好心劝你,你居然这样待我!”
“董兄何须与他客气!”许进丰上前一步,冷视董策一眼,便对董子权道:“你这堂弟脸皮厚如墙,丢了几层皮也不见血,说这些,无用!”
言罢,许进丰看向董策,又道:“董策是吧,在下许进丰,此番起来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你换块招牌,否则我便让全府城的人都知道,艺苑,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
董策瞥了一眼许进丰,便看向董子权道:“你养的狗?”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旋即齐声怒斥,连一些女子都忍不住破口大骂董策才是见人便咬的疯狗!
许进丰倒是一表人才,加之才学不错,家境殷实,自然博得许多女子爱慕,她们又哪里能容纳董策这般侮辱他们的男神啊!
“一个男人,却长着一双狐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狐啊,那是狗眼!”
“对,还是一条疯狗!”
“说狗那是抬举他了,这人就是一只臭虫!”
“原来如此,小女子还疑惑哪来的臭味呢!”
转眼之间,女子的声音瞬间干过了男子的声音,并且越说越难听。
而面对一群男女咆哮的董策,理都没理他们,而是看着许进丰颇为意外道:“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也要说在理!而你一自视君子的堂堂大男人,一开口便是失礼之言,结果还沦落到别人来帮,不过这说起来,斗嘴的确不是男人干的事,而你从头到脚都像个男人,莫非……你小时候为了混进宫谋差事,自己割掉了?”
董策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便在这些才子佳人的声浪中,也能清晰入人眼膜。
刹时间,之前还是沸腾的油锅,顷刻间凉成油膏!
许进丰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但他还是强忍着挥手示意众人先别争论了,而后看着董策道:“你要听理,那好,我就问你,你艺苑有什么技艺?如果只是耍杂技,用些骗人的手段谋财,今日我许进丰无论如何,都要拆你招牌!”
“你们还真可爱啊!”董策笑了,这无疑是给他扬名的机会啊,他自然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