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国师-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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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了!”
“董掌教说得好,但在下有一事不解,还请董掌教请教。”张长靖突然走出来,拱手笑道。
“说。”董策简短回应。
“理,是何理?所谓忠孝难全,如一人出征在外,而无法赡养家中老母,致其饿死家中,那此人,是有罪还是无罪?”
“无罪。”董策平淡回道。
此言一出,不少人是惊讶不已。
“为何无罪?”张长靖又问道。
“为何有罪?”董策反问。
“这……”张长靖一时语塞,但想了一会儿后,便笑道:“百善孝为先,一个不孝之人,怎会无罪?”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齐齐看向董策,暗想这下你小子是答不上来了吧!
“那只能说此人不孝,谈何有罪?”董策一句话差点让人给鄙视死。
“好。”张长靖点点头,又道:“不孝如果不是罪,在下真担心这天下老父母后半生还如何渡过啊。”
“生而不养,母之过,生而不教,父之过,能养育出如此不孝的儿女,你可怜他们干什么?”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高见,学生授教了!”张长靖一叹后,躬身施礼。
“荒谬!”郭邦仁突然站出来,怒视董策道:“国难当头上阵杀敌,此乃大忠大义,出征而无法顾及家人,此为无奈,如此还怪他的父母,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两码事你非要说成一码,那好,我便告诉你,国难是何?是外族入侵?还是天灾**?前者,乃是大将军的事,怎么,你想横插一脚?”
“你……”郭邦仁是又惊又怒。
董策都懒得看他一眼,对众人继续道:“当然,里面也有我们的事,朝廷要征兵,那就要按照规章来,每户征多少,独户可否避免,都是有国法在,如若谁舍不得孩子,花钱找人代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罢,人口词一正,这事理不清,但如果是威逼,我们就要还他一个公道,天灾**更是如此,如若朝廷赈灾物质被贪污,导致民反,我们更要彻查到底,所以这其中,很可能就会牵连到你们族人,都给我小心了,别让我抓到把柄!”
这番恐吓说得轻描淡写,可却让不少人心里一凉,但更多的人是兴奋,这国安究竟有多逆天,连这也敢查!
其实这种事,遇到灾年都有,可是谁敢查?
上到朝廷重臣,下到地方小官,几乎都有牵连,你这一查,无疑是和半个官场死磕啊!
“怕了的,现在就走吧,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毕竟你们中我一个不认识,走了就走了,但是留下的可要跟我纠正好心态了,国安,如上达天听,代天执法,想来镀金的,请绕道。”
离开的,确有不少,如郭邦仁一行人,但留下的更多,这已经让董策很满意了,当先便让他们站好队,然后开始了军训!
虽然,他的军训只有一个时辰,但然是如此,也罢这些公子千金们累得不轻,随后,则开始培训。
董策不得已,再次充当讲师,一说,又是一个时辰,而后下午继续,等讲完后,还要准备试题给他们回去慢慢写,明日上交,当然,他不会忘记告诉众人,觉得辛苦的明天也不用来了。
强扭的瓜不甜,特别是这帮欠管教的,一个个眼界都往天上看,不好好磨练一下,以后董策如何镇得住他们。
翌日,果然少了不少人,而且在中午的时候,张义伯偷偷来给他通风报信,说今早好多重臣在朝堂上向太后弹劾他,对此,董策自然没有理会,他根本不担心太后能否稳住局势。
因为这个女人决定的大事,是不会听从旁人建议的,即便要询问,也是变个方的告诉你们,哀家想做这件事,你们同意,便助我,不同意,哀家直接换人!
从另一方面来说,国安还谈不上起步,如果就为了这点小事便放弃,殷太后就妥协了,放弃了,那她也绝不会走到今天了!
在这方面,董策无疑是投资成功了,若换做黄瑾,此时他恐怕早已经答应那些大臣,把董策给换下去,然后谁的声音高,他就安排谁来接替董策,最后,国安府很可能沦落为贪污府!
谁有钱,谁就来,谁钱多,谁官阶就高,这里面的利益,足矣让任何人都为之疯狂!
第四百三十五章 忙与累()
四月,初夏晨风由东而至,拂过整座洛阳府都城。
“孟员外的作坊修建得如何?算了,把这些文本全部给他送去,告知他,先整理一间屋子开始印刷,铸钱监的事情不要搁置,一旦那边有通报立即告知我,还有,黄庄主今天会派人来,让他到天香学院见我。”
一大早,董策就开始吩咐工作,甄琬把事情记录好后,正要拿着文本离开,忽听董策对同样恭候在屋内的张大贵道:“事情查得如何?”
“回禀教主,查清楚了,何朝修已经跟御林军出城了!”
甄琬听到这句话,脚步顿时挪不开了。
董策没有理会她,直接道:“御林军不会轻易离开中州,最多是铲平中州的白莲教,这样,你继续安排人去跟踪,只要发现御林军把何朝修转交出去,立即把消息告知钟孝凌,事情我已经跟他说了,他知道怎么做。”
“教主放心!”张大贵说完立即躬身退下。
董策这才看向还没动身的甄琬,皱眉道:“怎么,你想亲自下手?”
“不,琬儿只是觉得……”
“别想多了,为了安全,我不会在御林军眼皮底下下手,所以中州的白莲教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甄琬点点头,道:“我也已告知他们,如若他们不信也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怜那些信徒了。”
“没什么好可怜的,若你还是于心不忍,不如做完手里的事情后去跑一趟,我让张堂主助你。”
董策最终还是这样说了,甄琬其实也明白,东家想收服白莲教的信徒,而至于白莲教那些小头头,能为他所用的,或许能留下,其余的恐怕……
甄琬其实也早有这方面的心思,只是一直无法下定决心,直到九爷的死,让她彻底对白莲教丧失信心!
如今董策的事情多到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一方面要培训那些公子千金,另一方面,还要为生意劳碌,但就是如此,也有让他不省心的事!
“我说孟伯伯啊,贤侄说句不好听的,你这样太有失咱们宁商的风范了!”董策很不满的看着孟存朗。
孟存朗苦笑一声,道:“这不是担心活字印刷术给人学去吗。”
“那又如何?”董策真的恼了,这老狐狸为了活字印刷,居然不想在京里请人,导致印刷作坊工程极慢。
“贤侄这话怎说,当初我们信中可是说好的,你把活字印刷的技术文本交给我,我给你利息……”
“是股份。”董策纠正道。
“好,好,是股份。”孟存朗点了点头,慎重道:“合约我们已经签了,里面明明白白写了,你无权妨碍我任何决定。”
“不是我妨碍,而是给你生意,如果你不做,我可以交给别人,这个价格我想全天下没有一个印刷作坊会拒绝。”
“贤侄你……”
董策没给孟存朗说下去的机会,继续道:“你这样太畏首畏尾,整的和小打小闹有什么区别?活字印刷的确能让所有作坊眼红,可是呢,你能藏得了一时,藏得了一世吗?难道你从金陵带来的工匠就不会偷师了?早晚它都会传遍全天下的,我们也不差这点钱,而是差这点名!我们就是要让全天下知道,活字印刷是从四宝珍坊开始,你能明白?”
“这……咳!”不是孟存朗没有远见,实在是本性难改啊!
这年头,各行各业都有看家本领,如他四宝珍坊的笔墨纸砚,那做工都是有独门秘术的,如何使毛笔不脱毛,研墨的黑亮,上等留香宣纸,怎样烧出极品砚台等,这些可都是不传之秘,故此他自然希望活字印刷也是如此。
可是这个真藏不住,只看一眼人家就明白了,连配方都不需要,最多不过是活字材料的选择而已。
“好吧,我会多多招工的。”孟存朗苦笑一声,心想也只能留名了,想要留技术,这实在是太困难了。
解决完这点小事,没等董策赶去天香学院,黄中钦居然亲自到访了。
“董掌教啊,你什么时候随我去一趟马场啊,可不能再拖了!”黄中钦可全指望马场了,如果失败,他就倾家荡产了!
董策也投资了上万两,自然不想看到马场失败,但这边又实在太忙,他脱不开身啊!
“黄庄主放心,最迟两日,我必会去一趟,把未来一个月的工程敲定,这事情也急不得,最好是等工部扩建中州农田后,我们才能让马场开业,现在时间还长。”
“也长不到哪了!”黄中钦苦笑道:“我已经得到消息了,秦督州的奏折太后已经批了,工部也接手了,所以整个洛阳府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地方能建马场了。”
董策也早知道这事,笑道:“如此你还担心什么,咱们可是大兴土木,急不得,对了,没偷工减料吧!”
“黄某日夜看守,您说可能吗!”黄中钦都快无语死了,为了马场,他是倾尽所有,好好的洛阳城里不住,天天荒山野岭的熬着,就怕一个整不好,马场起来了,却因为偷工减料给砸了,那他不仅是血本无归,甚至要赔上脑袋啊!
“真是辛苦黄庄主了,好,这样,明日,明日我一定过去一趟。”
这边送走了黄中钦,董策刚回到天香学院,还没授课呢,便见张义伯出现在教室外,董策知道,这事更不能推了,故此只能在黑板上留下几道题目,随后跟张义伯去见了太后。
“太后日夜为国事操劳,居然还有闲情出宫游玩啊。”董策口不对心道。
殷太后这次没有跟董策压马路,而是在学子庙后院天井中,并躺在董策的摇椅上。
“是啊,最近可真累,可不知为何哀家就是睡不着,反倒是刚刚来到这里,往这椅子上一躺,若非你来,哀家必然睡着了。”
董策干脆就让六子去烧茶,打算也休息休息,不过摇椅被人霸占,他也不好赶太后起来,只能拉张凳子坐在一旁,问道:“又有什么事?”
“难道没事,哀家就不能来了?”
“没事你丫的来干什么?诚心累我的是吧。”董策心里暗骂一声,嘴上却道:“太后一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那你就错了,这次,哀家的确就是来坐坐的,这宫里面啊,也没什么人了,想跟谁说句话,回的尽是恭维,所以哀家……就……想啊……找你聊……聊……”这太后说着说着,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董策顿时满脑子黑线,他去了厨房叫六子烧好茶后给他送到天香学院的教室,自己则回房拿了件黑氅出来给太后盖上,这才到了侧门,与恭候在那里的张义伯道:“太后睡着了,我看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如果没有大事就不用打搅她了,我先去忙了。”
“董掌教走好。”张义伯恭送董策离开后,便回来往院中看了一眼,发现太后果然熟睡,也是郁闷不已。
其实这段时间跟随太后的他很清楚,太后的确快累坏了,一边是筹备科举乡试,一边是太平道余孽,昨儿个,还因为董策这家伙与那些重臣辩论,而今早,又是收到大将军廉延的战报。
如今北方,战事已经彻底打响,太平道的顽强出乎大将军的预料,原先带的粮草已经不足,可是现在是初夏,即便南方的水稻,也要两三个月后才能成熟,现在征粮可是异常困难啊!
可如果不在这时候一举歼灭太平道,等到秋收,太平道同样更为顽强,毕竟他们如今已掌握了八州二十九府上百个县,又有太行山做屏障,继续拖下去,事情将会越来越糟。
为了这些事情,太后从一早一直和大臣讨论到午后,之后饭也没吃,便出了宫,直接来到学子庙。
初夏的傍晚已有虫鸣声。
当董策回到学子庙侧门时,看到张义伯这厮居然靠着拱门打起盹来,不由眉头一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就这样职守的?”董策没好气道。
“啊?啊?哦!没,没事,外面全是护卫,除了你的人没人进得来。”张义伯惊醒后擦了把口水道。
“得。”董策也知道,太后出宫何等大事,虽是微服,可身边怎能少了护卫。
“最近,怎么不见虞侍郎?”董策忽然起了兴致的问道。
“她,我也不清楚,听闻她说自己身体不适,想家休养几天去了。”张义伯皱眉道。
“原来如此,女人嘛,每个月都有几天。”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