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夏-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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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一个时辰,天上的太阳,已经将云霞都赶跑了,独自悬挂在天穹之上。
后羿在众句嫔、女卒的护卫下,走下了竹筏,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之间被濮水淹没毁败的帝丘北城、郭。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后羿,愠怒之色,充斥其面,过了一会儿,一口鲜血从后羿的口中,喷洒而出。
温热的鲜血,淋漓尽致地撒在了一旁的,让践踏的不成形式的花草之上,像是给雕琢了几朵红花一般,红染覆地。
后羿心想:“不要是有氏族、侯伯把帝丘攻下了才好。则,无处容身。真是气死余了,待我进了城邑,寻寒浞捉问一二,便知道生了何事。”
一道下了舟筏的士卒与庖正、庖丁,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心里也是没有往好处像。
众人心思:“莫非帝丘已被破?”
不过这一切都没人回答他们。
二百多人护卫着后羿,向着前面的帝丘,走去。
半个时辰以后,到了帝丘城下,帝丘北城、郭已经让濮水毁败了,故一路上,都是残破的,用土草花树堆砌的城墙。
后羿让众人扶着,走了一二夏里之后,一路上的破败事物,都让他看在眼里,实在是忍不住的他,唠叨了起来,说:
“你们看哪,四方是有大水趟过,才能将这天下氏族、侯伯都艳羡的第一邑,毁败。”
“夏后说的是,余双眸瞧过一处,毁败的城墙,有水滞痕迹。”
“师氏、夏后,余也以为当是如此,你们且看,我手中的螺,想必干涸不会许久,大致与吾辈在洛水、河水之上的时间相仿。”
庖正与庖丁,先后回应着后羿。
但是后者的一番话,后羿与庖正,很清楚,心里不禁担忧了起来:“莫非,帝丘已然被攻破了,落入了他族之手,也有段时日了。”
后羿:“走,跟余进帝丘,望上一望,就清楚了。倘若此邑当真让人破了,那也是余后羿命该如此,从此丧命,也怨不得何人,都是余自己如同太康一般,好狩猎而有此错。”
“唯”
除后羿以外的二百多人,回应道。
随后,往帝丘城邑迸发而去。
等到他们进了帝丘,往其东、西、南等城郭,看了之后,现人潮拥挤,并没有如同之前,在见到北城、郭之毁败那时,心中想的,这几处应该也是破败的才是啊!
反之,是繁荣昌盛,四方市肄之中,有用畜肉换稷米的,也有在百端摆着锋利的骨刃、园囿里的芸菜、红黄色浓的衣裳、优美富有圆点、简单曲折的线条纹的陶器等,还有往来似乎在寻觅何人的士卒们。
后羿、庖正、庖丁以及一百多士卒、女卒、句嫔心里不禁疑问起来:“思来,帝丘不是吾辈在北城、郭那时想的那般,为人所破,不曾想还是与以往一样,天下第一市肄之任。”
众人的耳边还传着,“夏后姒相,让人救走了。”
“听说是吕国大子,将其救走的。”
还是让吕国的大子救走的这些话,传到了后羿中。
只见他拳头握着,怒气冲冲,叹道,“此子不是跟吾言过,不再与余作对,怎么会救走姒相,真是气煞人了。”
放下心中的疑惑,嚷嚷道,“诸位,随余寻寒浞去。”
“看那人,似夏后。余得顷刻就派人去告知寒相。”
在帝丘内邑之上,远望看到了后羿的伯明水低声细语道。
————
帝丘夏后居住的后舍之中,纯狐舍中,纯狐正与寒浞在亲热,就在这时,一名士卒,匆匆忙忙地疾驰到了纯狐舍外。
急忙道,“寒相,夏后回来了,已经入了城邑之中。”
“甚麽?”
“余认的父回来了?”
正在与纯狐亲热的寒浞,听到这一句,原本兴致勃勃,就要把纯狐就地正法的他,顿时失了兴趣。
迅速地将衣裳披上,然后出了纯狐舍,向那士卒问道,“已经到了何处。”
“夏后,是伯明旅率派小人来告知您的。以目下来看,应该到了明堂之舍。”
“善”
“你且下去,事后余让伯明旅率代吾赏你。”
吩咐了士卒之后,顾不得纯狐,寒浞就直奔帝丘明堂所在,索性不耽搁的是,相距不远,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而后羿已经早在明堂之中,那属于夏后的主位之上,端坐安详,闭上了眼眸。
明堂之中其他的地方,名义上还属于后羿的臣属的妘困、和伯、羲仲、逢蒙等以及有穷氏的三老五更、后羿的子嗣等,都赫然在列。
似乎都在等着寒浞的到来。
匆忙赶来的寒浞,一如既往,还不等他进明堂,声音已经传了进去。
“哈哈,寒浞来的迟了。”
“寒浞前来觐见,还望父勿要怪罪。”
等到声音绕梁三匝的时候,寒浞刚好踏进明堂。
“善,余的螟蛉义子到了。诸位吾麾下的二三子,即时商议大事。”
“吾等谨遵夏后之令,就此商议大事。”
“那何人能跟吾言语一二,这姒相是如何逃的?”
“再者,可是吕国大子施救的?可有确实之据。”
“帝丘北城、郭这些邑墙崩塌,却有水陟,可有人能应答。”
后羿一连三问。
明堂之内,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回禀夏后,姒相乃是东方氏族、侯伯盟会,商议救走的。”
伯明水上前向后羿解释道。
后羿:“那可是吕国大子救的?”
“这倒仅是市肄之间的传闻,确无实据。不若,吕国大子遁走之时,卷走了数百隶人。”
一人上前回道。
后羿又道,“这最后一事,究竟是如何回事?”
“此事,让浞来言语罢。”
寒浞上前回应第三问。
寒浞将之前十多日、甚至更早时间的事,都一一道来,从帝丘来了东方的换物者女艾等,姒相被救,帝丘北——濮水袭击,后羿听得勃然大怒,脸色突变。但是很快又掩藏了起来。
后羿越听心里就越害怕,在心中说:“若是来弑余,岂不是也有可能。”
第62章 豕韦()
后羿从寒浞的口中得知,他没想到帝丘,发生了这么多事。
心里对于在河洛受到攻伐的事,耿耿于怀,无法忘记。但是此刻,寒浞把族人们派了出去,寻觅姒相,自己也就无法立即派人领命,讨伐洛泽的寇人,不能得偿所愿。
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倘若有时机,定要派人往河洛之间,宣扬后羿的威风。”
思索来思索去的,都没法平复心情的后羿,把怒气都发在了,明堂之内的众人身上,除却忠于后羿的三老五更,以及部分正直的“诸正”,不怨愤他外,其余早已经归附了寒浞的众人,敢怒不敢言,把这一切都藏在了心里。
众人的心思:“往后再寻司羿计较。”
整个明堂商议大事,足足有两个时辰,众人在其中也伫立乏了。
随着后羿的一声,“你们都下去罢。余想一人安定一会。”
众人回应一声,“唯”。
等到众多后羿臣属走了的时候,应后羿之言,那些原本担有护卫之任的有穷氏卫士,也准备走了。
这个时候,休憩了一刻时间的后羿,回过神来了,略微停了顷刻,道,
“汝等且慢,出了明堂,把守住四方要地,以免有歹人前来袭击吾,可明白了?”
“是。”
“细臣等,明白。”
这时,执杖戍卫“明堂”的有穷氏族人,听了后羿的令下之后,向着后羿回应道。
随后,那些有穷氏族人就退出了明堂,留守四方要道,以免后羿遭了谋害,祸害加身。
后羿一人在明堂之中,端坐,眼眸不断环顾着四方,又望向了房舍之外的天穹,湛蓝的天穹,几朵白云悬挂,万里晴空,花草树木繁杂茂盛,翠绿未退,心中不免有些自嘲:“后羿啊!后羿。想你也是振兴了有穷氏的,族人的英雄。如今却是不言而喻,四方叛乱。曾几何时,乃是荡平诸侯伯、氏族的枭者。如今却怎么伤感缅怀了起来。”
明堂之外戍卫的有穷氏族人,三三两两,分散各处,相距不过数步,却是窃窃私语了起来,而离他们略微远的后羿,听不见其碎碎细语。
“你们说,夏后一人待在明堂,这是如何回事?”
“这,我几人如何知道。”
“以我之见,夏后是知道了这帝丘发生的事。除此之外就是河洛之行,非顺利之事。”
“这。。。,夏后的事,汝吾还是不要多言。”
就在同一时间,有一女妇,从他们身边略过,径直地往,后羿抢来的玄妻的舍中而去。
正在思索着事宜的玄妻,让急来的脚步声,惊扰之后,双眸。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比之寻常之人的衣裳略好的人,
在明堂待了半个时辰的后羿,做完了思想斗争以后,往旁边的后舍而去。
刚好路过被后羿亡了的伯封国的侯伯之母玄妻的舍前,那河伯之妇、有洛氏之女的季宓,也就是后世的洛神宓妃,也在其中,二人窃窃私语。
玄妻:“季宓姝妹,余听方才来的妾说,后羿此寇回来了,且落入水中,想来身体当是大不如前了,你我复仇的时机到了,何不趁势使得帝丘更为混乱,逃亡出帝丘。”
“玄妻姊姊,你方才说的,我都知道,可眼下,帝丘波谲云诡,不是那般容易的。”
宓妃忧郁的眼神,憔悴的面容,紧跟着又说:“你我又能去何方?”
“季宓妹妹,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玄妻时不时往外边看上一看,以免有人窃听,然后回应道。
可她们那里知道,后羿就躲在一旁,仔仔细细地听着。
这时,在茅舍外听着的后羿,心中一把火烧的越来越旺:“这两个丑妇,竟不知好歹,吾后羿如此宠溺,仍念着逃出去,真是岂有此理。”
在玄妻与季宓窃窃私语的时候,门是合上的。然而此时,蕴含怒气的后羿,用力推开了门,“咣当”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听到声音的二人,慌乱了起来:
“有人耳闻你我说的了,该如何是好?”
“无事,季宓妹妹,这既不是谋害后羿,也不是欲将帝丘之事,诉诸别氏之人,有何可惧。”
“唔,姊说的是,是季宓心慌意乱了。”
“那你我就镇定起来。”
进了二人所居的茅舍,心中充斥着怒火的后羿。快步向他们走去,听到声音如此疾驰,季宓扑在了玄妻的怀里,脸色与眼神,若有人在当然看的出她恐惧之色,布满五官。
这玄妻虽然是已经生过子嗣的人了,可看上去,仍然靓丽如花,故后羿亡了伯封国,杀了很多她夫的族人、又弑杀其子,却单独放过了她,后羿去狩猎,没有带她,倒是因为她不愿。
此时,后羿已经到了她们跟前,玄妻二人心里暗说:“啊!怎么是后羿寇贼?完了,完了。”
但是容颜之上,却是故作镇定。
“汝二人,是看余不曾回来,欲逃去何方?”后羿大声呵斥道。
后羿的声音,进了玄妻、宓妃的耳中,振聋发聩。
“那夏后,您是都听见了?”
二人问道。
“后羿道:“确是如此,那又如何?”
“这。。。”
一时间,他们沉默了,二人踱步到了茅舍的另一角,商议了起来,后羿自认是英雄,不做那种偷听的事,也就没有跟着玄妻二人过来。
“玄妻姊姊”,宓妃低声喊道,又眺望了一下后羿,现其人不曾跟了过来,才又说:“这该如何行事?是依从,或合力将其弑杀?”
“容我思虑一下。”
貌美如花的玄妻回了一句,双眸往茅舍四方,望了望,现,无有使得力的器物,那如何能逃出去。
宓妃也跟着环顾了起来,不禁低声嘟着嘴骂起了自己,“季宓,怎么就像豕韦养的豕猪,一样惫懒,不知大事。”
然后又道,“玄妻姊姊,你看,这四方也无弓矢,邑中那么多后羿、寒浞麾下,没有此等器物,断不能逃出帝丘。”
脸上伴着不甘,吱声说:“还是向他服软为善。”
“善”
玄妻眨了眨眼,回应道。
其实不用季宓说,她也清楚这些,只不过依着对季宓这样岁数的人,母爱泛滥,疼爱有加,也就想听听她的想法。
旋即,二人又踱步到了后羿跟前,柔声说道,“夏后您听错了,我们承蒙您的宠溺,如此愉悦,又怎么会逃离。”
“说的可是真的?能以何作证?”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