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奇缘-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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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马一枪、两军皆惊!
踢踏踢踏……沉重的马蹄声回荡在原野上,背心的疼痛似乎在渐渐消失,武田斗将向后仰倒,最后看了一眼那阴暗的天空,闷哼了一声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哗地翻落下马,重重地落在了草地上,双瞳中只余下一片灰白。
庆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坚持着直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草丛上的武田斗将,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只感觉刚才拼着命爆发的一股劲泄了之后浑身无比酸痛。坚持着勒转马头,
庆次也不去拔仍插在武田斗将背上的皆朱,而是就这样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半身浴血、摇摇晃晃地骑着马向武田足轻方阵的方向,缓缓而去。战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位当者辟易的织田悍将的一举一动。
终于,战马停在了武田阵前,
“吾乃织田家伊藤直臣前田利益庆次是也!谁敢再与我一战!”在无数武田足轻的面前,庆次鼓足残存的最后一点力气,无畏地独自对着整个武田赤色汪洋,放声呐喊道。
吼声既出,雄浑激荡,响彻原野,漩涡般的气流咆哮着席卷八方!诸军辟易,离庆次较近的武田足轻方阵震撼之下竟然齐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甚至连累了整个武田大阵产生了一丝骚乱,勇者一人之威、乃至于斯!不过可惜的是,庆次没有看到预示着他从此名扬战国的一刻,因为体力透支的他早已伏在战马上,彻底晕了过去。
武田将军幕府内,
“此人也是那个伊藤徐晔的直臣吗?”一个浑厚的嗓音询问道。
“启禀主公,正是,此人名叫前田利益,幼名宗兵卫,现年不过21岁,天文十年(即公元1541年)生於尾张海东郡荒子怖的寒村,原是织田部将泷川一益之兄泷川益氏之庶男,幼年过继予前田利久为养子,因此成为织田家枪之又左前田利家之侄,此人幼年曾随其养父利久流浪各国,庆次其间曾在京都参与关白一条兼冬及右大臣西园寺公朝的屋敷活动,学习文学、音乐,又听学大纳言三条公光讲解源氏物语及伊势物语、向名茶道家千利休学者茶道,更学懂乱舞、猿乐、笛吹、太鼓的舞技,且向连歌第一大师绍巴学习连歌、俳句和歌等艺文。庆次於当时又同时向伊势松阪城主古田重然学习骑马弓箭之术,自命文武相全、十八般武艺皆通。”
“果为非常之将,武勇世间几无匹敌!可惜吾家夜叉(原美浓守虎胤)年事已高,否则当可与之一战,恨不能纳此绝世之将为吾武田家所用啊!”第一个声音略显感慨地叹息道。
“将军,此人已经重伤,何不趁此将之擒下?”又冒出一个声音建言道。
“不可胡言!对待此等忠勇之士,怎可行此下作手段,严令诸将,不可趁其不备伤其性命,否则严惩不贷!”
“遵命,主公!”
“主公,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临阵斗将就到此为止吧!待伊藤军派人将那忠勇之将接回去之后,我军就先发制人布鱼鳞阵行军,以试探一下敌军的情况。”
“是!主公!末将亲自监阵”
踢踏踢踏,两匹伊藤黑甲骑士神情警惕地护卫着中间伏在马上的庆次,在武田军阵中此起彼伏响起的一片法螺号声中缓缓脱离低谷,然后快速返回了伊藤本阵处。而恰在此时,我在接到传令兵通知说庆次身受重伤的消息后,与半兵卫面色忧虑地急步来到了阵前。
将星初耀 第十一节 风林火山(8)
“庆次!”看到庆次伏在小狐绻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轻轻地唤道,可惜庆次似乎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根本没有反应。
“军医呢?赶快给庆次疗伤,千万要小心,不要随意移动他的身体,一切交给军医处理!明白了吗?”我知道庆次这应该是流血过多,此时是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耽搁,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于是立刻吩咐侍卫带庆次回营帐接受军医的及时救治。
“半兵卫,斗将失败,看来武田信玄是打算动手试探一下德川小子(前文失误,德川家康此时应该只有18岁,跟主角年龄一致。)的统帅能力和耐心了。”我看到对面山坡上武田大军前列,几面军旗正来回摆动,而随之,五个赤色足轻方阵开始调整组合,准备进入战场的样子,便向身旁的半兵卫道。
全身披甲地站在几万人的战场上,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受,以前我参与的作战最多也不过数千人,而这一次面对的却是近八万人的临阵厮杀,这种天差地别的环境让我觉得原来自己也并不是无所畏惧的,尽管自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穿越众,拥有别人所没有的超时代的意识和思想,以及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又莫名其妙具有的强大武艺,但自己并非不死之身,同样会流血死亡,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而在这杀气弥漫的战场上,我终于意识到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我来到了日本战国,这个和几百年后完全不同的时代,我不是一个ARPG游戏的主角,而已经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这个时代的人,我不再是无牵无挂,不可能随风而来、随风而去,我有了深爱着自己的亲人、也有了意气相投的知己、更有了忠诚的部下,
我已经在无形之中有了一份基业,我拥有一只以当初的道场弟子以及同村猎户子弟为骨干的嫡系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军资金也没有完全自给,但我有自信,如果真的需要,即使让他们随我造反也绝对没问题,但这些就够了吗?不!远远不够!
我在最初建立自己的军队班底时,就可以选择了较为牢靠的捆绑方法,借鉴的正是我在穿越前读过的《曾国藩》一书中记录的历史上曾国藩组建湘军时的策略,之所以采取这种策略就在于它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除了能够在利益上完美地将整个军事集体紧密联系,更重要的是它在整个集体之中还另外构织了一层类似乡土之情的特殊关系,简单地说,其实这种关系在集体的初期阶段甚至比利益更重要。
比如历史上的刘邦、朱元璋、曾国藩,这些人在功业建立初期的时候根本没有能力给予其部下符合其付出忠诚的足够利益,甚至这些伟人曾三番五次面临绝境,但为什么他们的部下始终对他们不离不弃呢,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利益所能说清的了,也许有人觉得这是因为真正有头脑的人都更为注重未来的收益而敢于进行先期投资,我不否认那些帝王手下的布衣将相们可能的确是高瞻远瞩,但是我们不能过于夸大这种特殊的因素。
那么,什么才是普遍的因素呢?其实很简单,就是,大家都是曾经一起混的,不投奔你不跟着你跟着谁!
千万不要认为这是不现实的幼稚想法,这在真正的历史上其实很正常。古代毕竟是古代,人还没有现代的那种惟利是图,社会也不是如现代那样裸只看钱的世态炎凉,很多时候,私人情意是很受古人重视的。
像历史上曾国藩那样,利用乡里、师生关系拉拢大量的湖南子弟兵成就强悍的湘军就是最好的明证。
尽管特殊的情谊关系,使我同样顺利地达到了建立私人武装的目的,但最终的利益实现才能使这一切维持并发展下去,而要想做到这一点,我就必须变强,尽己所能地利用一切机会不断增强实力,不论它是有形还是无形的
我的人生不是游戏,作为穿越众我的人生目标也不可能是泯然众人,那么轻松随意的生活方式就必须舍弃,我必须开始认真地计划未来,认真地对待起周围的一切事物,而不能再秉承游戏人间的心态,这是为了实现梦想或者说是野心的唯一通途,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集体的信念!
‘此战之后,也许我该稍稍认真一些了。’我感受着拂过脸颊的原野朔风,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是攻击型阵型鱼鳞阵,德荣轩大人果然不愧侵略如火之语啊,即便试探也是獠牙尽显。”半兵卫用军配挡了挡扑面而来的尘埃,微微感叹。
“半兵卫,那个,我想摆脱你一件事,你知道我其实并没有读过什么军策、兵书,带兵打仗基本上都是凭感觉和一点小聪明,虽然以前没遭遇过什么曲折,但是这样的坦途不会持续太久,而一旦某一天我的小聪明失灵了,我也许会把大家都带入险境,所以我想此战之后,让你闲暇之时教导我军略,你看……”我思考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说。
半兵卫仿佛没在意,听完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但忽的肩膀一抖,唰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惊讶和了然如此矛盾但却真实地自然交织在一起的表情,就那么盯着我,一直看到我浑身冷战、表情僵硬,他才长叹一声道:“徐晔,我一直以为你是拉不下面子来向我求教才对自己的不足之处暂时置之不理,但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一塌糊涂。”说到这,半兵卫作惭愧状接着说,“原来真正的原因是你的脑袋比别人的都迟钝啊!”
我好不容易保持谦虚态度地听了半天,结果没想到得到这样的答案,顿时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脸上发烧。
半兵卫装模做样地憋了半天,等看到我气结的样子,才终于大声笑了起来并含糊不清地说道:“徐晔,和你开个玩笑,等此战过后,我会将自己的军略知识倾囊相授,不过我们即便是好兄弟也要事先说清楚,学习的时候一切以我的话为准则,绝对不允许违背,所谓教学有序,而且学习军略是一件要求严格并且环境严肃的枯燥的事,你能坚持住吗?”
“半兵卫,有了你的悉心教导,我离传说中的军神就不会太远了!哈哈”听到半兵卫原来不过实在调侃,我立刻高兴地给他来了个熊抱,至于半兵卫之后的话,我不假思索地说:“学习的事,你放心,绝对你是老大,凡是你要求的,我都会竭尽全力地去坚持,凡是你决定的,我都会始终不渝地贯彻!……”
将星初耀 第十一节 风林火山(9)
“嗯!嗯!”可惜半兵卫正被我铁一般的臂膀紧紧地抱住,双眼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主公!武田军进攻了!厄”就在这时,筑五郎跑了过来,刚准备传令,结果不经意抬头,正好看到我和半
兵卫姿势‘暧昧’地紧密抱在一起,顿时呆愣无语。
“啊!”将筑五郎的那种怪异表情看在眼里,我有些疑惑地打量自己身上,以为服饰有什么不妥,结果发现我
和半兵卫的姿势似乎过度‘亲密’了一些,这才明白到筑五郎刚才眼神中的那丝特殊意味到底是什么意思。于
是我赶紧撇开半兵卫,正了正铠甲,严肃地问道:“什么事?”
“哦”筑五郎也反应过来,脸色一正道:“禀告主公,武田方阵已经出动了,是向德川右翼松平忠政(德川
家康异母弟)部方向而去。”
“信玄公这是攻敌之必救啊,不过不用劳我们多费心,我们只需在一旁看着就是了。”我接过身旁侍卫递上的
兜鍪对半兵卫道。
“既然如此,主公,请吧!”重治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我们一行人向山坡高处走去。
“杀!”
“一番队,向前,刺杀!”
“杀呀!杀啊”原野上,声势震天的喊杀声充斥着耳畔,武田足轻方阵出击果断,行动迅速,成功地掠过德
川正面,其突前部分很快从旁侧方向与同样作为策应的德川松平忠政部接触,双方立刻进入枪战。整个战场顿
时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声所淹没。红色和黑色的人浪不断凶猛地撞击在一起,犬牙交错,长矛攒刺,血肉相
合,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便在这雄壮的浪涛中悄然消失。
“每百人一排,共十五排,每个方阵1500人,很普通的排阵。这样看来,甲州的足轻的确是稍逊一筹。”半兵
卫站在山坡上,眺望了一阵武田足轻的攻击、分列组合、进退的行动之后,悠然道。
“很正常,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怎么可能样样精通!信玄公纵横沙场多年,信浓、越后边界地区多为山野
之地,利于骑兵突击,因此骑兵战法显然更具市场,信玄公和越后之龙都是以擅于运用骑兵闻名于世,这种情
况下,步兵的发展必然相对迟缓,不过,你看,很明显,武田家虽不以步兵见长,但无论哪个方面都是中规中
距,即使不能说强悍,但仍不愧精锐之名。”
“老大,乐观一点嘛!战场上,我从来不会去想对手的强悍之处,但与此同时我却会紧紧咬住对手的弱点不放
。在我看来,战争中,你所拥有的力量,除了至强的,其他都是战败的弱点!”半兵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恩?重治,听了你的话,我突然发现你小子原来这么极端!”(奇*书*网。整*理*提*供)我好奇地转头说。
“我并不认为这是极端,而是觉得它是一种争取胜利的必须心理。战争的胜败决定因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