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执宋-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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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年之前,就算是在梦中,他绝对不曾想到,这世上还有火车这种东西!
日行千里,动如处子静如脱兔,最关键的是这东西是一座巨大的如同钢铁一般的城堡!就算是世上最复杂的机关术,恐怕也实现不了这样一个东西,但是现在他却真真切切的坐在这上面,同同僚们谈笑风生!
“希阮,陛下不愧是海外之人,这火车之奇物,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根本不能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骇人听闻的神奇东西。”王审琦端起一盏酒杯,自酌自饮的灌了一大口,“想当初在汴京,陛下在汴京城开了一间叫百货超市的铺子,那时便有众多非凡器物在汴京哄抢,现在看来,那些东西和这火车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王嗣宗把探出窗外的头伸了回来,仔细的整理整理头发道:“确实如此,陛下的非凡手段,不是尔等能够理解的,那时太宗命我等前往沧州的路上,陛下竟在一山涧寻得一辆祖师传下来的铁牛流马,名曰悍马,也是日行百里的奇物,当时在下内外探寻三日,竟是寻不得一点要领,只知道那悍马不用食草,亦不用休息,每日仅需要一点汽油便可自由驱驰,亦是大奇物。”
众多官员听到王审琦和王嗣宗的对话,纷纷加入了对姜胤的神奇事迹的感叹中,二十世纪人的优越性这个时候完全碾压了这些古人的认知,姜胤从后世带来的种种商品也都变成了他们口中的神奇之物。
高产作物,火枪火炮,机械化城建队等等这些,从农业、军事、民生等等方面,他们赫然发现,几乎新宋国的一些值得炫耀额东西,都是姜胤带给他们的。
“有陛下在,当真是我新宋之福,天下之福也,诸君,盛饮!”王审琦站起身,举起桌前的酒杯,对着众官员道,他是行伍出身,一行一动都带着一股军人作风,众人也急忙端起酒杯,纷纷喊道“盛饮”,便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杯敬陛下,谢陛下菏泽苍生!”王嗣宗也不甘寂寞,举杯邀酒道。
“盛饮!”
“此杯敬方成大将,铁路兴建,名垂千古之事!”
“盛饮。。。。”
。。。。。。
两个小时的车程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当姜胤在蔡昌毅的陪同下前往前车厢的时候,发现前车厢的众人居然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这些官员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开心事,居然喝了好多酒,关键他们喝的还不是大宋产的酒,而是姜胤从后世带来的白酒,还好姜胤怕这些古代人喝高度白酒适应不了出问题,就吩咐人在白酒里兑了不少水。
现在看来,兑水真是个相当明智的选择。
“咳咳,众爱卿,下一站便是终点站了青州城了,我新宋国下一步即将在青州城附近建设一座大城,众爱卿收整一番,随后随朕去青州城看一看,这座大城,我新宋国该当如何修建,今日回去朕要你们一人写一份建议的折子呈上来,有上佳建议者,朕有赏。。。。。”
。。。。。。。
第三十八章 苏通文的商界浮沉()
苏通文坐上火车的时候,还有些战战兢兢,虽然椅子着很舒适,但是第一次乘坐火车的紧张感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别扭,他不时的转过头朝后面的车厢眺望,那里有他这次前往青州的全部货物,他总是有些放心不下,生怕这火车跑起来后把那些东西丢了,那可是他全部的身家,如若丢了,不亚于丢了性命。
火车渐渐开动,窗外的景物开始缓缓的向后倒退,苏通文紧张的握住了座椅旁的扶手,他的目光投过窗户,思绪渐渐回到了从前。。。。
。。。。。
苏通文,祖籍青州吴桥镇人,今年四十有二,已到不惑之年,二十岁时,苏通文跟随桐乡一起去棣州做了一位布匹商人,靠倒卖布匹为生,当时棣州还是后周的天下,后周太祖郭威灭北汉后在后周施行仁政,天下自五代动乱后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安宁。
但是后周太祖郭威虽崇尚节俭,仁爱百姓,是个好皇帝,但是他却提倡农业,鼓励全民农耕,商人在后周仍然不好做,苏通文记得那时他也是吃了上顿担心下顿,既要担心经商的风险,还要担忧拦头的税收。
其实自古商人就很难做,历代王朝几乎都制订了抑商、辱商、贱商的政策与法律,将商人列入市籍,视同贱民。秦朝曾将一大批有市籍的商人以及父母、祖父母为市籍的商人后代,发配戍边;汉朝立国,“高祖令贾人不得衣丝乘车,重租税以困辱之。。。。。市井之子孙,亦不得仕宦为吏”;唐朝“禁工商不得乘马”;“工商杂色之流”,“必不可超授官秩,与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等等。
苏通文其实也是多次后悔走上了商人这条道路,他家境本是殷实,父亲给他起名通文,实则是希望他日后能博览群书,通晓文理,当上一名官员。
可是年轻的苏通文却不想按照父亲的意愿去生活,他悄悄带了一笔家中钱财,跑去棣州同友人经商,风里来雨里去,钱虽然挣了些,但是却愈发感到商人的地位实在是低下。
那年正巧是苏通文二十四岁时,他原本打算放弃经商,回家再读几年书,看看能否再考取一个功名,但是一场陈桥兵变瞬间让后周政权消亡,新帝赵匡胤登基,改变了局势。
赵匡胤是一位大明君,不仅爱民如子,更是百无禁忌,宋朝立国,他即颁发一系列“恤商”法令,宽待商人,鼓励商业,诏令:“榜商税则例于务门,无得擅改更增损及创收。”又如诏令:“自今除商旅货币外,其贩夫贩妇细碎交易,并不得收其算。”(细碎交易不得收税)并严禁官吏勒索、刁难商贾,官吏如果“滞留商人三日,加一等,罪止徒二年。因而乞取财物,赃重者,徒一年”。
这些抚慰商人的政策还不仅仅如此。“工商之家不得预于仕”的禁令也被突破,“国家开贡举之门,广搜罗之路……如工商、杂类人等,有奇才异行,卓然不群者,亦许解送”,这就直接宣布了商人也有获得了从政的权利。
在后来商法的制订过程中,商人还被政府邀为座上宾,参与修法。宋国朝中,陈恕为三司使,他在制订茶法时,就邀请了茶商数十人协商讨论、“各条利害”。当时的争论很激烈,茶商提出的方案,是茶的商业利益尽归商人,商人“取利太深”;官方的方案是国家专营茶叶,利归官府,商人“灭裂无取”。最后朝廷采纳了折中的方案,“公私皆济”,一时间天下哗然,众多商人纷纷如雨后春笋般涌出。
从那时起,苏通文才真正感受到了商业的魅力,歧视愈来愈少,所赚财物亦是越来越多,苏通文竟然做成了棣州有名的布匹商人,还在棣州开了两家布庄,专门倒卖布匹。
而后十多年时间里,苏通文沉浮商海,有了一大笔身价,也算是出入有绫罗,履丝曳彩,羞具、屋室过于侯王。
但是月有盈晴圆缺,人有祸兮旦福。
苏通文庞大的家财渐渐被人给盯上了,棣州知州府的公子很快便察觉到了苏通文这个没有任何后台,却又非常有钱的商人。
无论在什么社会,光有钱却没有实力的商人,不是什么富家翁,都只不过是一只待宰的肥猪而已!
可惜那个时候的苏通文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爱结交权贵,不喜攀权附会,只想着一门心思的做好自己的生意,这直接为后来他大祸临头埋了伏笔。
很快,苏通文勾结外敌,刺探棣州军情的罪名就落实了下来,直到被锒铛关进大狱,苏通文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想害他。
他这十来年做生意无不客客气气,口碑在众多商人中算是极好的,也没有一个仇家,但不知道为何,居然有人告发他四通外敌,而且据说证据确凿。
狱中的苏通文无论怎样哀求,都没有一人同情他,反倒是最后一名狱卒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偷偷告诉他,其实是知州府的衙内看上了他的家产,如果他要想要保全性命,只能把家财全部散尽,或许还能留一丝生机。
听到狱卒的话,苏通文顿觉五雷轰顶,十多年的辛劳,最终却被一衙内觊觎就需拱手让人才能活命,不禁悲从中来。
但是现已身在狱中,苟活而已,哪敢再奢求家财。
于是苏通文便写了一封家财还债的契书,盖了手印,按了大章,托狱卒给棣州知州的衙内送去。
棣州知州的衙内在看到家产转移的契书之后,心情大好,再又得知苏通文老实巴交,不敢造次后,大手一挥,宣布了放人,但命苏通文三日之内必须携家眷从府上离开,且家中的贵重物品不可带走一丝一毫。
苏通文这才苟且偷生的捡到了一条命。
从狱中出来,苏通文先是赶忙把家眷接来出来,然后收拾了一下细软,带着一点微薄的钱财就离开了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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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天无绝人之路()
火车行驶的很平稳,车窗外景色飞逝,苏通文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也是对火车这种运输工具充满感慨,当初他富贵时,也曾见过不少奇珍异宝,不过和眼前的火车比起来,无疑是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窗外翠绿的草原,奔流的河流,还有在田间务农的百姓,偶尔还有一两户乡野人家在窗外一逝而过,一片安逸的田园风光又让苏通文陷入了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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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前,苏通文永远也忘记不了,自己当时被迫从府上逃出来时的心灰意冷,当时恰逢年关,他带着一家四口,如同丧家之犬,望着万家灯火,他只能带着一家人暂居在矮小简陋的客栈。
而在此之前的半月,他还是棣州知名的富商,众多布行老板的座上宾,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他便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仅仅是因为一个知州的衙内。
苏通文也想过报官,可是当初知州的衙内阴笑着告诉他,在棣州地界,他只要敢去报官,他就有能力让苏通文一家四口人从这世上消失,思量再三后,苏通文还是没有勇气去拿家人的命去赌大宋官员能还他们一个公道。
不过那个时候,苏通文的妻子倒是一直鼓励苏通文去京城告御状,她不相信,这世上不会没有王法,他们家积攒了十多年的积蓄,居然能被一个官员硬生生的抢走。
不过苏通文心里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了,私通外敌的罪名已经坐实,就算是皇帝派人来查,最终结果也还是一样的,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当初他飞黄腾达的时候,拒绝了那些官员抛出的橄榄枝,导致他在官场之上一点势力背景都没有,仅仅一个知州衙内都能轻易的捏死他。
那个时候,苏通文真是万念俱灰,想要一死了之,十多年的积蓄,在别人眼中可能不算什么,但是这些在苏通文眼里,几乎就是他的命,他十几年的光阴血汗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夺走,最为痛苦的,其实还是他。
但是准备好了吊绳后,苏通文又想起了自己两个年幼的孩子,如果自己死了,娘子改嫁,继夫定不会像照顾自己孩子一般照顾他们,到时他们两个恐怕会更可怜。
想到这,苏通文就再难下手,自己死了是会解脱,但是自己还有孩子,他们的未来还有漫长的路要走,抛下他们,他们将会怎样,苏通文想都不敢想。
于是他决定要继续活下去,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活下去。
大丈夫当立于天地间,何况天无绝人之路,苏通文告诉自己,当初他也是白手起家,现在不过是重头再来一次。
于是苏通文开始继续自己的老本行,他开始找当初的一些交易过的商人,利用他对布匹行业的了解,从中用小股资金倒卖,一来一回,还真赚了一些小钱,不过和当初他动辄上万贯的生意还是不能比的。
一切都在慢慢发展的时候,从沧州却传来了越来越多新奇的消息,苏通文那时起也非常关注沧州的变化,他当初就是吃了不懂得依附权利的亏,所以后来政坛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都第一时间去收集信息。
沧州被人占了,沧州本地的官员几乎全都跑完了,听说占据沧州的是一伙陛下派去驻守的军伍,那些人还给沧州改了个名字,名曰:新沧州,据说还打算在那里修建了一座新的大城。
而后新鲜事便一件接着一件,大宋的开国皇帝赵匡胤驾崩了,他弟弟赵光义登基,然后两次派大军来镇压沧州的叛乱,可是两次镇压都是风声大雨点小,还号称什么十万大军,吓的苏通文带着一家老小逃到乡下躲了半个月,结果回来之后发现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过沧州那边的消息倒是越来越活跃,那个新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