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大官人-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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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小戈：“我们并非差役，也不是什么附近的兵卒，只是巡检司的人，正好也是进城去巡检司领命。”

　　　　黑瘦老者似稍有放松，“哦，那三位可是铁军大营的人，狄将军的手下？”

　　　　牛小戈可不敢接这个话，也是怕对方万一是个探子什么之类的。就忙道：“铁军、狄将军什么的我们不清楚，我们也是才差遣至此的。三位是要打听什么吗？”

　　　　三人中一个壮汉双眉一瞪欲开口说什么，那黑瘦老者一抬手制止道：“啊不不不，老朽唐突了。”

　　　　他又对身边两位说道：“三位军爷好心收留我们落脚，也算有缘路上的人，你们不可造次。”

　　　　豆哥儿一边冷语道：“造什么次，说不定还是有来无回呢？”

　　　　牛小戈给豆哥儿使了个眼色，回首对黑瘦老者歉意道：“都是有缘人，这天寒地冻的，难得大家一处喝酒，不说那些不痛快的话。”

　　　　黑瘦老者一笑：“嗯，这位军爷爽快些。既然如此，我们就喝酒喝酒……”

　　　　几人就着酒壶，抓着牛肉干喝了几巡。

　　　　老者又开口问道：“我听说，贵县曾经出过一个大案子。这个西门邦杀死一个陈姓员外的小妾，后被判斩监侯，也不知此人现在是不是上路了。几位可曾听说过啊？”

　　　　牛小戈一愣，说道：“哦，这事倒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西门邦被枉判斩监侯在押，后来在刑场的生死关头，被发配充军了。”

　　　　“这位军爷说的枉判，可是说此案还是有冤情的？西门邦也是冤枉的不曾？”

　　　　牛小戈看老者一副认真的样子，“这个朝代，我觉得冤假错案太多。一个贵县的富商，得罪了什么人后，被人诬告陷害至县衙，那贪官与事主勾结，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小小的西门邦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肉而已。”

　　　　“我看你说起来还义愤填膺的，莫不是很清楚这里案情？”

　　　　“都是闲话，我也不清楚什么。此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西门邦也充军了，只是苦了他的家人。”

　　　　“他家人怎么啦？”

　　　　“西门邦的家人按律要充官娼或是改乐籍，现在他一家人还在充工役，做苦役营生，等他立下战功才能赦免呢。”

　　　　老者听到这，摸着自己颌下胡须沉默不语。牛小戈好奇道：“此事过去有段时间了，几位爷怎么不知道西门邦免死之事呢？”

　　　　老者：“我们从京师而来，也不清楚此地详情，只是听闻过，所以……”

　　　　牛小戈想，此地距汴京路途遥远，往来消息也的确不可能像现代社会一样快捷。不过看老者如此关心此案，说不定这里有什么端倪呢？

　　　　如果是想西门邦死的官府之人，一定早知道西门邦充军之事了，若是其他江湖人士，花家兄弟这一支也是清楚的，况且江湖人士传送消息也一定不慢。

　　　　那这老者又算个什么来头呢？

　　　　牛小戈总觉得这个老者可不是普通的客商。虽然自己接触的客商不多，不过这老者颇有些威严，像是个官府中人。而且，他的随从人员也不像是普通伙计，一看就是练家子，精明强悍，机警谨慎。

　　　　“三位既然来自京师，到这靠近战事之地，不知是做什么生意呢？”

　　　　老者笑笑：“我们做点皮货生意，准备来此收些皮货，贩卖到京师去。到了贵县，还请三位军爷多多担待。”

　　　　铁大宇一边道：“哦，好说好说。只是我们也是才去巡检司领命，跟县衙那边还无什么交道。以后要是地头熟了，也难得这雪夜里有此缘分，一定帮衬老掌柜的。”

　　　　老者抱拳言谢，又说道：“我听说，这贵县的县令是个贪赃枉法之徒，你们将来跟县衙打交道，还需谨慎些才好。”

　　　　铁大宇摆手道：“掌柜多虑了，我们是巡检司，不属于这县衙管。他们也管不着我们，我们是为协防……”铁大宇见牛小戈拿眼瞪自己，忙把话吞了回去。

　　　　老者旁边的一个壮汉道：“那你们知不知道，贵县官吏贪污之事可是惊动了京师，听说圣上派了巡抚大人包拯前往贵县，以整饬当地官吏。”

　　　　牛小戈“哦”了一声，不禁问道：“此事当真？”

　　　　壮汉点点头，“这怎么假的了，我们从京师而来。听说要不了几日，这包大人就到贵县了。”

　　　　牛小戈一拍大腿：“太好了。我就说这大宋朝还有个包青天嘛，他断案如神，铁面无私，能辨忠奸，是传颂千古的一代名臣。”

　　　　老头：“军爷好像对包大人了解不少嘛。”

　　　　牛小戈兴奋说道：“我不仅了解他，我还认识他。”

　　　　“是吗？”

　　　　“当然，这包大人面如黑炭，不怒而威……最醒目的就是，黑得跟非洲人似的……这里，这里还有个小月亮。”

　　　　老头和两个伙计面面相觑，不禁被他比划的动作引得哈哈大笑。

　　　　（本章完）

第100章　包大人（）　
牛小戈继续说道：“要是贵县来了这青天大老爷，就太好了。说不定我的冤情就能得以昭雪。”

　　　　“哦？这位军爷有什么冤情呢？”

　　　　牛小戈知自己说漏了嘴，忙含混道：“这贵县吃了官司，被枉法裁判的多了，我不过也是其中一个。那个县令苟向林就是个狗官！要是包大人把他除了才大快人心。”

　　　　老者：“贵县百姓如此怨声载道，难道上面的府台大人就坐视不管吗？”

　　　　豆哥儿接话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个朝代不是官官相护，百姓遭殃。我看你这老头问东问西的，不像个出门在外的生意人。那些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在人前谈是论非了。”

　　　　老者笑道：“老朽不过是心生好奇，看三位军爷，还算面善。也难怪我有时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多谢军爷的提醒。”

　　　　于是，六人就没再议论贵县的事，相安无事的围着火堆睡下了。

　　　　牛小戈睡下后一直睡不好，心里一直乱七八糟的翻腾着柳双、邹教授的话，还有回城后自己那些小妾……

　　　　到了下半夜，有点迷迷糊糊的时候，身边的豆哥儿突然捅了捅他，低声说道：“不好，大官人，有贼人。”

　　　　牛小戈忙翻身而起，他这一下动静很大，其他几个人也都伸手去抓身边的哨棒和腰刀。

　　　　看来这些人都十分的警醒。

　　　　牛小戈问豆哥儿道：“你怎么知道是贼人？”

　　　　“这夜行赶路的人和贼人的脚步不一样，我看来者不善。”

　　　　老头问道：“你听出有几人？”

　　　　“应该有两人，正往这里来了。”

　　　　老头指着牛小戈吩咐道：“我和这位军爷，继续假寐在火堆边，你们赶快隐身到阴暗角落处，等人来了见机行事。”

　　　　此时已是十分紧急，大家也不容多加商量，就四散开来。

　　　　牛小戈和老头继续合衣躺下。火堆的余火袅袅，只是这静谧中多了几分紧张。

　　　　就在六人静待之机，正房的门被人轻轻的拨开。牛小戈闭目都能感受到，来人蹑手蹑脚的正接近火堆，然后站住脚似乎在打量什么？

　　　　只听其中一个小声说道：“没错，正是这个黑子。”

　　　　另一人恶狠狠的道：“那就动手吧。”

　　　　只听得“当当”两声，紧接着哎吆声起。牛小戈睁眼一看，豆哥儿、铁大宇和另两个壮汉，他们都已从躲避之处跃身而出，分别擒获住了两个黑衣蒙面人。地上还扔了两柄钢刀。

　　　　豆哥儿一扭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胳膊，那黑衣人吃痛不住就叫唤一声。

　　　　黑瘦老者也站起了身子，只见他脸色阴沉，看着两个黑衣人，朝其中一个壮汉递了个眼神。

　　　　壮汉领会其意后，一把就将蒙面黑衣人的蒙面黑巾撕开。

　　　　老者厉声喝道：“你们要取我性命，究竟为何？何人指使？”

　　　　牛小戈不禁诧异，老者怎么直截了当的就说是取他的性命呢？额，也对，那两人动手前不是说就是这黑子嘛。应该不是说的自己。

　　　　两个黑衣人脸一扭，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牛小戈觉得甚为滑稽。

　　　　他不禁走上前去，啪的就给其中一个脸上甩了一个耳光，把所有人都打得愣怔了一下。

　　　　“妈的，我平生最烦的就是穿夜行服的，装什么侠客？明明就是些鸡鸣狗盗之徒。要是不照实给爷回话，看我不打到你牙都掉完为止。”

　　　　说完，扬手给另一个又是一耳光。

　　　　黑衣人嘴角都渗出了血，眼神倒是没有一丝要退缩的意思，反倒恨恨的盯着牛小戈，要生吞了他一样。

　　　　“瞪什么瞪？嫌打得轻了？”说完，扬手又是啪啪两记耳光。

　　　　其中一个咧着嘴骂道：“西门邦，你个贼厮，不要再落入我们手里……”

　　　　牛小戈一愣，“你说什么？再落你们手里？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们是谁了？”

　　　　铁大宇：“大官人猜出他们是谁了？”

　　　　牛小戈摇着头笑道：“当日我出狱时跟那苟县官做交易时，苟县官派了两个黑衣人来接我，其中一个应该是被我伤了大腿……”

　　　　他说着就瞄准一个身形熟悉的黑衣人走过去，一把就撕开了那黑衣人的裤腿，赫然就看见那一个刀疤还在。

　　　　牛小戈啪又是一个耳光，“妈的，我就知道这狗县官不可能放过我，我好不容易出一次大营，这就跟来害我来了……”

　　　　两个壮汉实在不想看他左一下右一下的打人，都伸手拦他。

　　　　老者说道：“你们真是贵县县令派来的人？”

　　　　牛小戈：“不用问了，我敢打保票，绝对是那个狗县官派的人。是来杀我的……”

　　　　他又觉不对啊，凑近其中一个问道：“你们究竟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杀这老掌柜啊？”

　　　　黑衣人呸一声，吐了一口血沫子在他脸上。

　　　　牛小戈作势又要打，一个壮汉拦道：“别打了。这两厮是冲着我们掌柜来的。”

　　　　牛小戈就奇了，“你们掌柜得罪了什么人？”

　　　　两个壮汉一言不发，也不理他。

　　　　他转问老者道：“当真是冲您老来的？”

　　　　老者也不直接回他的话，说道：“听刚才说道，你就是贵县的西门邦？”

　　　　牛小戈心想，既然是苟县官要杀的人，那说不定就跟自己是朋友，自己再藏着掖着的也没什么意思，就爽快的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贵县那个被差点腰斩了的西门邦。”

　　　　老者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嗯，好，果然是你。”

　　　　牛小戈听他说好，心想，“这人是西门邦的朋友？不对吧？要是朋友早认出来了。”

　　　　就问道：“老掌柜认识我？”

　　　　“我们不认识，不过，我听说过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有点意思。”

　　　　牛小戈见他话说半截，“我这个人在外是有些虚名，不过，本人绝对是个好人。真心害我的，都是些鼠辈或是奸佞之人。我看老掌柜应该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老者：“我当然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对我下此狠手了。”

　　　　“哦，这些真的是冲着您老来的？”

　　　　老者点点头，“是的，本人正是大宋巡抚包拯。”

　　　　（本章完）

第101章　小小虞侯（）　
牛小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道：“啥？你说你是包拯？就是包公？包青天？那这两个就是王朝马汉咯？”

　　　　两个壮汉见老者亮了身份，也对牛小戈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厮怎么不识好歹，难道还有人敢冒充包大人不成？”

　　　　牛小戈还是一时反应不过来，一边直傻乐。包公啊，大名鼎鼎的包青天啊，在这里遇上了。

　　　　他再仔细端详了一阵老者，禁不住摇头，这包拯不是个高大的黑大汉吗？怎么是这样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呢？

　　　　若不是老者眼神里精光闪烁，这略显佝偻的老者跟路人无疑。

　　　　难怪路达达老师说，你只要看一个人的眼神，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所有，其他不过是肤浅的掩饰。

　　　　老者看牛小戈直摇头，也不禁纳闷道：“西门邦，你是觉得本官什么不妥吗？”

　　　　牛小戈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不太相信自己能在此遇上青天大老爷。不知是我几辈子修的福分，还能目睹大人的真身。”

　　　　老者觉得他怪怪的，想到他前面说认识自己的话，又不禁有些哑然：“你说你认识本官，不知我们几时有过交集呢？”

　　　　牛小戈正色道：“说来大人不信，大人的事迹是千古传诵，后世几乎人人在渴盼青天大老爷时，莫不是首先想到大人您呢。我说见过您，也是因为我常常在另一个时空，见到传诵者演绎的您。”

　　　　这包拯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也只认为他说话有些癫狂，就摆摆手，“什么千古传诵，不过是虚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