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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2章

攻约梁山-第8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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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紧迫感,只会比以前更勇于迎战。”

    声音一沉:“就象梁山人多次流露过的心思一样,以后,朝廷如何对待沧赵家族,沧赵人就会怎样对待朝廷。他们不会允许他们的主人再为情义为这天下苍生着想就傻乎乎地效忠大宋,也不会再无条件地为皇帝奉献为大宋江山牺牲了。”

    头目的眼睛渐渐直了。

    薛弼沉声问他:“你说皇帝会改变对沧赵家族的心思吗?”

    头目迟疑了一下,又寻思了好久,最终还是苦笑一声摇摇头。

    他久在皇宫为秘探,对皇帝的为人性情和行事风格太了解了,很清楚那是怎么个人。

    自觉聪慧绝顶才华横溢,内心自大傲慢之极,唯我独尊自私之极,腐化享乐任性骄纵妄为之极,对谁好时真得好,很有持续性很感人,但一旦翻脸,或不再信任不愿再宠幸,就是另一个极致,过去的什么交情恩义都是过眼云烟彻底无踪。

    无论是对臣子,还是对女人,皇帝都是这样。

    尤其是涉及到王权江山宝座,皇帝心里把赵公廉既看成必除的极大威胁,那就不会改变。皇帝耳根子软,但那得看是什么事了。弄来弄去也必定是设法彻底铲除掉。

    退一步说,大宋就不允许赵公廉这样的危险奇才人物彻底成长起来长久存在。出一个就会早晚扼杀一个。没二想。

    皇帝不会改变。

    想来,赵公廉那么英明的一个人,也不会是真愚忠的傻子。他的部下既表明了对朝廷的态度,那么缠来弄去的,最终无论赵公廉本人愿意不愿意也只有一个结果——和朝廷对立起来。无奈下聚兵扯旗反叛也是可以想见的事。

    以文成侯的惊人能力和号召力,若是反了,那后果怕不是朝中那些自负才高的权臣大员们愿承认或能想像得到的。

    到了那时,大宋内有田虎、王庆等难以消灭的悍匪政权,外有异国多股强敌,文成侯再一不保大宋,天下人一看沧赵家族这样的人家都不稀得效忠大宋了,看来大宋是作孽得气数已尽,这种认识一起无疑必造成大宋人心更加动荡和叛离。。。。。。

    哎呀我的妈呀,不敢多想下去。

    大宋真有可能象薛弼说的那样,完蛋了。

    薛弼却彻底恢复了沉静,又闭目养起神,不再理睬任何人,只是面色沉重难看得很,越发显得忧心忡忡。

    秘谍司头目也没了完成此趟差使终于离开凶横可怕梁山的那种解脱了的轻松心情,也沉默着坐在一边静静想着心事。

    他是个小人物,但小人物也要有未来可图。

    是的,就象梁山人说的那样,草民也有活着的权力,并且要活得好些,再好些,更好些,要有盼头,人特妈的不是咸鱼,总要有个翻身的期望可盼,否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都是人,都是爹娘生养的宝贝儿,都是一个脑袋两肩膀,谁也不比谁多点什么,小人物就不应该追求些贵人的好事?

    梁山人说得对,谁敢阻拦我们日子过得好些,谁敢不让我们活着活得象个人,那就砍了他娘的。

    意识到了大宋不可避免的灭亡危机,是时候为自己的未来静下心好好考虑一下退路了。

    也不知文成侯是不是真聪明?

    不知侯爷和皇帝及朝廷的斗法会不会赢,最后能不能活下来?

    也许暗中投靠文成侯谋个退路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心思一起,秘谍司头目自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却禁不住一阵亢奋,抑制不住从心底涌起的那股子热切劲。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心底深处早已很羡慕梁山人能活得那么骄傲硬气和睦,早就羡慕梁山人活得真实自在。

    而梁山人的一切特点都源于一个人,或者说是源于那个贫穷了也照样强大的家族——沧赵。

    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但眼神却凌厉而散发着某种渐渐坚定的神采,少了以往的阴暗。

    船到岸边。

    薛弼没和等在这迎接他探听消息的周围诸州府从员说任何好意或隐晦的安慰话,只是团团一抱拳就立即上马,在随护禁军的护卫下飞奔而去,行前只是把万俟卨、罗汝楫丢给了这里,说这二人让当地官府看着办。

    二贼半死不活的,别说骑马,就是坐车都可能坚持不住而随时挂了,带着纯是累赘。

    薛弼知道自己必须在京城那面没反应过来之前飞速回京面见皇帝禀报,否则拖拖拉拉的,难说会出什么事,突然被暴毙也不是多奇怪的事。而且,若有追究死因,罪责肯定会被栽在梁山人头上,而且合情合理,一切都会那么让人信服。

    至少深宫内那位精明的傻瓜皇帝会信。

    他急于回去,抛下两罪孽累赘才会轻松方便。

    留下二人被当地官府照顾一下缓缓气而活下来,对二人也是好事。怎么处置这二人,那是白时中张邦昌的事。

    一路急赶,好在安全回到京城。

    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薛弼万没料到刚进城门就被人拦住了。

    有人在城门附近高叫:“薛弼听真,吾是白相公家的管事。特来通知你,我家相爷令你速跟某家走一趟。”

    叫声很跋扈,很傲慢,很嚣张,似乎肯主动对薛弼说几句话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薛弼驻马冷冷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边站的那位衣着不凡满脸傲横的中年汉子,心中既怒又一凛,不禁想起梁山人的作派,他冲动下很想不屑地大骂一声:“不知死的狗东西,去你妈的。”

    可惜他不是梁山人,背后没那么牛逼的主子靠山,不能那么牛逼,也没梁山人那样的悍不畏死铁血精神,但却还是威严叫道:“大胆贱婢,竟敢当众直呼本官名诲。你就是这么做事丢白相脸面的?本钦差有王命在身,不敢有丝毫迁延怠慢。其它任何事都得放在王命之后。你回去禀报你主上,稍后得闲,薛某自会拜见白相当面赔罪。”

    喝声中,他一提马缰,双腿一夹马腹,驾一声径直快马向皇宫而去。

    那管事傻眼了。

    主人得势,他最近也着实横惯了,没想到小小芝麻官钦差居然敢不听当红炸子鸡白时中白相爷的召唤,眼看薛弼飞奔而去,惊愕得脸上的傲慢得意表情一时都没能转换过来,等醒过来神才立即尖厉咆哮:“快,快拦住他。”

    城门官倒是很愿意讨好白相爷而效劳一把,但部下是步兵,两条腿哪能赶得上奔马。

    有心无力。

    管事又冲紧跟着出了城门洞的李虞侯大叫着下命令:“你,快去为本管事拦下薛弼。”

    李虞侯不屑地瞥了这家伙一眼,心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老子。”

    他也不敢当众犯下强拦钦差这种大罪。

    当然,若是上司主子高俅命令他,他既有人保着,又能得到太尉许下的大好处,自然愿意冒冒险,会听一把。

    李虞侯根本就没停马,也没搭理那管事,直接引着部下追向薛弼,但却不是追拦,而是追随。

    因为秘谍司头目正紧护着薛弼而去。

    白相爷再牛逼又怎样?皇帝的亲军特务既表明了态度,谁特妈的敢私自强拦钦差。怕脑袋多得砍不完吗?

    李虞侯的护卫任务还没交差,若是钦差在京城出了意外,他照样是死罪,只能继续值护卫职责。

第1099章 辞职就能终结一个王朝,中() 
薛弼是拼了,不惜得罪白时中张邦昌两位当朝宰相也得先见到皇帝。

    他很怕若不如此就永远见不到皇帝了,会死得不明不白,皇帝还会以为他是公差失败无颜面圣而畏罪自杀了。

    京城之中无故是不得快马奔行的。

    去皇宫的路上,自然不断有巡街的南衙禁军大喝阻止,甚至凶横想冲上来强拦薛弼。

    夏季之灾暴露出京城居民的可怕隐患后,满朝文武,包括皇帝本人都差点儿吓死,自此东京地面明显管得严厉了。

    所以,哪怕薛弼明显是出差紧急归来的官,巡逻京军也毫不在乎,照样理直气壮喝骂阻拦,甚至想顺手敲诈一番。

    薛弼可不敢让这些匪徒禁军拦下来耽误时间,那位相府管事正坐着马车拼命追赶来呢。

    着急下,他只得沿途不断大叫:”本官是出使归来的钦差,有大事紧急拜见圣上。”

    可惜,就算这样,也不大灵。

    这些禁军才不管你钦差不钦差大事不大事呢,只要不是飞马流星紧急军情或皇帝特旨,就不能在京城纵马狂奔。

    随行的秘谍司头目这时起了关键作用,亮出了腰牌一边催马继续飞奔一边大叫:”都特妈让开。若阻了钦差的路,耽误了朝廷大事,圣上震怒,你们长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禁军领队一见是秘谍司这个索命的魔鬼阎王窟的人亲自护送钦差,哪还敢再耍军痞混不吝大爷脾气象往常那样怎么也得强找借口稍稍阻拦刁难一下这个明显属于无名之辈的小年轻钦差让其好生难堪丢脸一下。

    都连忙退到一边,老实闭嘴让路。

    总算到了宫门前,别说薛弼,就是秘谍司头目也轻轻松了口气。

    薛弼这个必然会倒霉的钦差正在刀锋上跳舞,

    他这个特务小头目起了心思,面临新的选择,又何尝不是要精心完成冒险。

    相对来说,他更不能演砸了,更要对付好秘谍司上司,尤其是入宫无法避开的总管上司——大阴人梁师成。

    要知道,他虽然也是官,却不是体面的士大夫。

    他只是个行走在阴暗角落里见不得阳光见不得人的特工。

    那些权臣老贼要除掉薛弼,还要多少顾忌一下薛弼的士大夫身份以及这个强势群体的反应,而除掉他则没任何人注意,更不会有人在乎。就连这么多年一同出生入死干下来而结下的寥寥无几几个同事好友也不会知道他已被秘密处死了,甚至还会因为和他有这点交情也跟着倒霉陪葬,糊涂地随便被横尸在什么荒地乱坟岗子,死得无声无息。别说有上香烧纸祭奠,就是收尸都没人。

    他必须协助薛弼顺利完成面圣,又要有合理借口避免遭到秘谍司的疑心,必须保住性命以图后事才能有未来。

    皇宫禁地,外人是不能随便靠近的。

    非是权臣大佬或身份特殊的人,不经通报许可,擅自靠近者就是弩箭甚至是床弩射死的下场,冷酷血腥之极。

    禁卫对视野中的任何可疑目标都绝不会手软。

    这是他们的职责。

    违反职责,死的就会是禁卫队,包括值班将领。

    二人在规定距离外不约而同翻身下马,不约而同甩甩袖子,拍打拍打灰尘,驱散一下满身肮脏疲惫和忐忑紧张,又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身躯。

    薛弼心中充满了斗志,也早准备好了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皇宫这段危险困难旅程。

    秘谍司头目眼望着不远处熟悉的巍峨神圣皇宫,冷酷的心中突然生起一股复杂的激荡情绪。他看到的是辉煌掩盖下的腐朽不堪与轰然倒塌的惨景,心里不再是过去的那种敬畏、忠诚、诚惶诚恐。

    他看看薛弼。薛弼也看看他。

    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灼灼光芒,又不约而同的高高昂起了头颅,又相视一笑一齐走向冷脸迎上来查问的禁卫。

    相似的动作,相似的目光,暗含的内容却不同。

    薛弼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忠君报国计策与壮怀激烈的情绪,灼灼目光闪烁的是坚定。

    而秘谍司头目却是为在不久的未来必将面对的天下分崩毁世灾难中寻找出一条自己的活路而试着拼一拼,灼灼目光闪烁的是叛逆迎接新挑战新局面的紧张,和那股子在心底涌动的说不清道不明此刻突然疯狂起来的奇怪劲头。

    他也是个战士,但从来没有体味过梁山人那种同仇敌忾、肝胆相照、同生共死让人情不自禁热血沸腾的战友情义。

    他很羡慕这个。

    他阴冷寂寞惯了的心不知不觉就渴望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个温暖的敢作敢当的热血集体依靠着包容着。

    在回京的路上,他常常想,自己若也是梁山一员,就算是对抗朝廷战死了也会死得很情愿吧。

    薛弼以为他这个小小钦差直接申请入宫面圣不会那么容易。

    他已准备遭到刁难甚至无视就长跪在宫前来逼迫出机会。否则错过这次机会,就会一切皆休。

    没想到,禁卫头目一听是出使梁山的钦差居然一愣,但随即就查证了二人身份威严喝声:“请跟我来。”

    到了宫门前,薛弼却不跟着进了,要求说:“本钦差带有要害物件要面呈圣上。不能交于别人收管和知道,更不能有任何闪失。请你们速去通知值班军官。本钦差需要他亲自监督本官兼护送到圣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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