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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攻约梁山-第7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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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有一比。

    猛一听这种话,顿感高傲自尊严重受创,先是恼羞成怒瞪圆了不大却细长的眼睛恶狠狠盯着赵岳,气鼓鼓捏紧一对钵大拳头,躬起了腰,恨不能冲上来一顿乱拳狠揍,把赵岳这个风骚无比的绣花枕头花样美男捶成肉饼,看看这纨绔小白脸成了肉饼还怎么傲慢怎么敢看不起他。

    但他再愤怒也不能,也不敢真那么做。

    他怒极中还能理智地知道,自己若敢真冲上去动武,只有被赵岳的侍卫铁定转眼砍死的下场。

    他还能清醒地知道,自己再牛逼也只是社会底层小人物,只能对普通人耍耍骄横威风;

    而豪门子弟就是豪门子弟,有社会划分的等级光环加身,高人一等,受统治秩序王法优先保护,再废物再可恨可杀也不是他这种草民怒极想打就能随便打的。

    社会就是这样。

    赵岳之类的豪门子弟,甚至稍有些官府背景势力的人家,可以随意寻事殴打教训他任原,任原却不能反过来行事。

    别说武力殴打,就是当面语言污辱侵犯,赵岳也有足够理由合法地教训他个半死,

    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就是由此当众打杀了他,赵岳怕是也屁事没有。

    无非是按王法以罚几十斤铜代罪或是随便找个替死鬼当凶手顶罪就完了。任原死了也白死,没人会为他报仇,至多死了仍被某些人拿来利用为官场斗争的材料打击一下沧赵家族,间接算是为任原报了点仇。

    任原无知而轻狂胆大,脑子不灵光,但也不傻,

    怒极却不能报复,憋气得不行,越发凶狠地瞪着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赵岳,但盛怒中原本运转缓慢的脑子加速运转后变得聪明了点,赵岳刚才羞辱他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这会却让他激零零打了个寒战。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搞这个擂台事先有些想当然,怕是太草率了,怕是轻率地身陷大凶险中,一个不好就得横死。

    权贵之家岂是民间有点名望的草民就能践踏挑衅的。

    尤其是对付强横的沧赵家族这样的权贵之家,即使有官府撑腰,身为草民也不应该冒险乱掺和呀。

    涉及到官场权力斗争,谁知道这里边暗藏着什么猫腻,水有多深?

    一个相扑手在本地官府支持下打先锋侵犯威名赫赫的权贵之家,这是不是自不量力同样属于找死?

    怕就怕,押注并亲自上场冒险豪赌了一把,甘当官府利用的棋子工具以搏取官途前程,满怀期望与信心折腾一场,闹了个归齐,官府却护不住他,最后不但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心中梦想渴望已久的名利前程全落了空,而且连已有的名利也得失去。

    最可怕的是,

    被官府利用完了就无情抛弃,身败名裂,重新沦落为贫苦无望草根,这还不算,还稀里糊涂搭上了自家小命。

    任原这时候才醒悟到自己是被官府某些人威逼利诱有意蛊惑了,被耍了,上了贼船。

    官府啥时候是区区草民能靠得住的?

    大宋朝的高傲虚浮士大夫大头巾连战功赫赫军权在握的军中将门都瞧不起,啥时候会把一个区区相扑手看重并维护好?

    他心中发冷,

    意识到点其中的厉害,有了惊惧,怕了,怒瞪赵岳的凶光也变得畏畏缩缩,不太敢腰杆钉硬地直视着挑衅。

    但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

    此时他若敢反悔,缩了,温知州这些人指定先放不得他。

    本地父母官,大权在手,能拿捏本地百姓的一切,整治本地颇有些实力名望的豪强富绅也不是什么难事,捏死他一个无根无靠的相扑手照样象捏死只蚂蚁般容易,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得。

    敢让官员老爷失望恼怒,不死,下场也指定好不到哪去,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后果,任原又吓得一个激零,转眼想通了利害。

    先顾着眼前这一关吧。

    又抖擞精神更坚定了掺和下去的勇气和决心,又敢直视怒瞪着赵岳,目光又张狂凶恶起来。

    说到底,他是自负相扑实力,压根儿没想到过自己会失败,更没顾虑过自己是不是也会在擂台上被摔残打死,有信心当好工具,仍侥幸希望自己帮知州达成目的和心愿,能赢得知州大人的满意、喜爱,随之而来的就是强力维护美好前程。

    不当官就不知道官到底是什么物种。

    权力这东西有无限魔力,不是金钱能相提并论的。人一当了官,有了权,成了代表,就不能按通常的逻辑来看待。

    任原知道点官场的阴险毒辣无情,了解点官员的霸道冷酷,却不知道官场到底是怎么个可怕、官员到底怎么个霸道冷酷。

    他仍把自己当个人物,仍感觉自己有能耐有利用和收用价值,就没想过他在士大夫眼里算个什么东西,仍一厢情愿幻想。

    若他真在擂台上把赵岳成功弄残甚至直接弄死了,那他得到的不会是他想得到的。

    跟那些好处一点边都不沾,而且完全相反。

    他只会沦落为比赛弄出人命的凶手,

    是私人个人行为,和泰安官府一点关系没有,完全是个人责任,是任原自己冒失逞凶下手不知轻重和沧赵家族结下个人仇怨,被沧赵家族动怒寻仇是活该,完全是任原个人的事,由他个人承担一切罪责和风险。

    事后,无论朝廷怎么回应文成侯的愤怒过问处置此事,泰安官府都不会维护任原。

    不但不会管其死活,还会抢先杀人灭口。

    把任原一门所有的可能知情者抢先一步全部秘密清理掉,就说是畏罪潜逃了,不知所踪,正在严厉追查,把阴谋可能泄露的首尾消灭干净,泰安官府某些人才能从此事件中安全解脱出来,悠然自得置身事外享受成果。沧赵家族哪怕明知是怎么一回事,没凭没据的,也奈何不得这些官员丝毫。

    至于任原一伙到底是死是逃了,除了愤怒的沧赵家族,谁会去管它。

    一伙玩相扑玩得自大过火惹了大祸倒霉了的小人物而已。

    温知州一伙肚子里早有打算,只是利用一把任原,耍完了就灭口,但此时正需要任原出力的时候,自然得显示强力维护。

    他们瞅见任原怕了,瞧见任原门下的显然也明白点其中的厉害,缩脖子鬼头鬼脑的也怕了,连那些轻狂惯了不着调的二混子也不敢象之前那样嘴贱乱说乱嚣张了,连忙表态,好化解掉赵岳轻描淡写说的却有巨大威慑力和警告效果的那番话。

    狗头师爷抢先在知州东翁面前表现。

    他否定加质疑地额了一声,“赵二,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任原慕名想挑战你这个名声响亮的小霸王,这很正常。这是一个无敌而倍感寂寞的尊贵相扑高手必会做的应该做的事。他只是想找个值得他出手的好对手,想挑战一下职业新高度而已。你没真本事,空有虚名,不敢下场应战,这是你的问题,丢点人不算什么。你怎么可以拿身份和家族势力压人放话威胁任原呢?”

    “你用这种下作手段想逼迫任原退缩,达到不战而胜挽回脸面的目的。这太卑鄙了,让人不耻你为人。更丢人现眼。”

    温知州对师爷的一番有力抢白很满意,也摇晃着长长的官翅,捊着胡须慢条斯理官腔十足道:“任壮士可不是赵二你口中所说的蝼蚁之辈。他是相扑界的泰山北斗,是我们泰安人的英雄和荣耀。你这么轻贱任壮士,怕是我泰安父老乡亲不肯答应。”

    他们从赵岳的话中听出了赵岳已经认清了擂台事件的本质真相,感觉到赵岳头脑清醒、说话条理清晰。

    这让他们意识到赵岳这个闻名天下的愣头青也不是一点没脑子没文化水的二傻子,但也丝毫不惧。

    你,或者你手下的人帮你看出来了阴谋,又怎样?

    你解不开这局,想保住沧赵家族的尊严,就只能陷在这个局中听从本官的摆布。

    赵岳既然已经委婉点明了泰安官府在从中搞鬼,他们也索性半撕破脸,更直接利用官府权力和本地优势继续拿捏激将赵岳。

    师爷抖胆,称呼赵岳连公子的尊称都不屑加了,象招呼寻常卑贱草民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一样轻贱地随便叫赵二。

    温知州也省了尊称和虚伪嘴脸,明摆出一方大员的高贵威严,呵斥着赵岳,并且威胁上了。

    任原一见知州大人如此看重他维护他,顿时底气足了不少,胆大了起来,憋气与恼怒激发的凶狠也随之增强,敢放手发挥了,打定了主意,只要赵岳一方敢下场应战,无论上的是谁,他都绝不手软,得罪就得罪了,干就干个彻底漂亮,下死手。这样反更能增加在知州大人心中的分量,人身更有安全。

第1010章 有鬼才有阎王,中() 
任原的门徒也精神一振。

    靠,有官府撑腰,怕什么?

    得罪狠了小霸王,小霸王又能把我们怎么着?

    又肆无忌惮指指点点,帮腔知州,拿泰安人的尊严荣耀说事,污言秽语叫嚣着威胁不答应。

    说白了是怀着这种心思:自己只是从属,不是主犯,就算有罪有祸也是任原先担着,自己至多牵连着吃些苦头而已,没大危险。这事掺和了,弄好了,利大于弊,若是表现得出色,能落入知州大人的眼里,说不得就此攀上高枝抱上了大腿

    哎呀,若是能混入权贵之家,从此威风八面真正底气十足牛逼闪闪活着,那这一生才叫没白活。

    越想越美,越想越感觉这其中有天大的好处,机会难得,万万不敢在这关头胆小缩头错失良机后悔一辈子。

    于是为争表现,争风头,一个个的气焰越发嚣张,撸胳膊挽袖子围涌到亭子前,振臂扯脖子叫嚣着不答应,大有赵岳再敢挑衅或不肯低头,他们就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好好教训赵岳一顿,把赵岳打个半死,让嚣张胆大一向横行无忌没受过挫折的小霸王晓得泰安人的厉害,晓得相扑原门之徒不是好惹的。

    这表现让温知州等满意地微笑点头,给以默许支持。

    温知州瞥着仍是神色不为所动的赵岳,忍不住又加了句威胁激将:“赵二,你看到了,这就是泰安人对任壮士的拥护。你若再敢在此当众污辱轻贱任壮士,本官怕会激起泰安人的群起愤怒对你不利呀。”

    “若激起善良无辜百姓愤怒,真发生了群体暴力事件,本官也无能为力。责任在你赵二。本官总不能为你赵二一人安危而无视泰安百姓的心意调动军队行镇压之恶果。”

    师爷也趁机帮腔恐吓:“我们大人终究是泰安百姓的父母官,首先要对得起本地人的爱戴。赵二,你若被打,须怪不得我们大人。”

    小刘通对这帮人的无耻和嚣张这次没气得失去理智,而是气笑了,双手伸向背后双刀,呛啷声响,刀出鞘半截。

    可笑,拥堵在亭子前放肆叫嚣的二混子们没等刀出鞘杀来就吓得惊退得老远。

    他们瞅见小刘通目射杀机,感受到大战辽寇从尸山血海才能形成的凶威煞气如实质般滚滚逼来,街头打架逞英雄的混混哪抗得住这个,先惊了,怕了,一想到刘通可是个胆大包天冲动下什么都敢干的中二少年,此前摔知州的师爷就是证明,都更怕这少年冲动下不顾后果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上来大杀。

    他们未必把年少‘瘦弱’的刘通放在眼里,未必怕了刘通的能耐。

    可他们没武器,连平常带的押衣解手刀都没带。

    上相扑擂台是不允许带防身家伙的。

    他们这种人可没勇气为尊严赤手空拳和持刀的发狂人较量。刘通用双刀总不会是只为好看的摆设,再不济也总会两下子,摔师爷那手就证明会武,抡刀子杀人总不会是问题。问题是二混子们,包括任原重视的徒弟,谁也不愿逞强当挨刀的好汉。

    这一退就丢人丢大发了。

    台下的观众聚精会神观瞧着台上,看到这一幕热闹猛然爆发出来,顿时亢奋地哦声一片,如打了鸡血般起哄大笑大骂任原的这些门徒都是无胆的窝囊废,太丢咱们泰安人的脸面了。

    总之还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都盼着双方冲突再激烈些,更热闹好看些,事后更有回味议论和炫耀自己亲眼目睹过些。

    任原门徒的这种脓包表现,以及泰安人和所称的泰安人不答应的相反表现,气得温知州脸上挂不住了,怒哼一声。

    任原的大黑脸臊得成了紫黑,恨恨地盯了不争气的门徒们一眼。

    其实刚才刘通一怒而拔刀,他也一惊得肝颤,

    生怕这小牛犊子冲动抡刀子扑过来不由分说砍了他,虽然没吓退,其实也不比门徒强多少。

    块头巨大,相扑是优势,动武器却是笨拙更容易死得快,逃跑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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