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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攻约梁山-第7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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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俘虏们都听着,想活的就起来。”

    这声冷酷召唤却如同天籁福音,众匪死寂的眼神一下子有了些神采。

    奋力爬出窝棚,温顺地听命令。

    自愿结合,每百人组一队,选出正副队长,强撑着排好队,依次上前领取久盼的饮食。

    尽管只是极稀的大米粥,还不管饱,但众匪们却觉得比救苦救难普渡众多的观世音菩萨洒下的甘露还好喝还灵验而珍贵。

    有饭吃,应该是不用死了。

    天下还有比这更能令人兴奋的事吗?

    不少悍匪贪婪喝光粥后,继续贪婪舔着碗中残留,哭得呜呜的。

    这些日子有水泊的水管饱,他们不缺眼泪。

    绝处逢生方知珍贵。

    在这一刻,很多悍匪才真正忏悔自己的罪孽,放下了对沧赵家族的怨恨诅咒,这才想起并感受到赵岳的沧梁小霸王凶名还有另一面的绰号,愿意真心为梁山卖命,拜倒趴倒在地有气无力却努力念叨着:“感谢普济公子慈悲,感谢梁山信义。小人这条狗命以后就卖给普济爷爷了”

    缺文化,素质不高,饿得脑子也不是很清醒,胡言乱语表态。

    送饭的梁山军没有悍匪们想像的那样就机示恩和说教招揽引导悍匪们要从此改邪归正当好人为梁山忠心耿耿效力,除了分饭呵斥其它什么话也没说,收了空了的饭桶就走了,粗陋饭碗任悍匪们自己清洗和郑重保存。

    石关栅栏轰隆一声关上又把乱石滩封闭成绝域,任悍匪们在关下哭嚎乱叫。

    随后粥继续供应,一天两顿,稠了不少,还有咸菜可吃,悍匪们渐渐有了些活力,或者说又有了行凶能力。

    当坏蛋是上瘾的。

    当强盗,不但可以发财,由贫贱一下有钱挥霍,有酒肉敞开吃喝,还能肆意抢掠别人的劳动成果,随心所欲拿捏别人的性命,肆意欺负人,肆意歼淫别人的妻女,恶意当其夫其父的面干这种罪恶淫邪勾当。。。。。。

    这种由贫贱卑微轻易成富有骄横大爷的好处比当受王法约束得顾忌脸面的官也美妙无数倍,一旦尝到甜头自然更上瘾。

    一看到安全了,一些悍匪又起了歹意,又开始当叫不醒的“装睡人”,暗暗意淫如何找机会报复抢夺梁山,在这片有天然屏障安全的理想强盗窝宝地重新干快活的强盗职业,相信会干得更爽更得意更有钱途和前途。

    恶念一起,作恶瘾发了就难以收心,岂肯追随梁山当这坏事也不能干那恶事也不准做活活受拘的好人奴才。

    随即就有以前地位高凶恶胆大的悍匪开展积极串谋蛊惑。

    但随即就有当头一棒砸下来。

    梁山人似乎有看穿人心之能,或有未卜先知的法术。饮食供应突然停止了。能一眼数清米粒的稀粥也没得喝了。

    熬了一天一夜又一上午后,饥肠辘辘又起了惊恐心思的强盗们又软下来,再生绝望,这时梁山送饭的又来了,却没有开栅出关。

    有个似官兵头目的人在关上按刀冷冷扫视了关下仰伸着脖子满眼充满渴盼的密密麻麻悍匪们一会儿,缓缓开口宣布:“想再有饭吃,想真正得到将功赎罪活下去的机会,你们现在先展现一下立功赎罪的决心。你们自己动手吧。把你们熟知的祝家亲信狗腿子和凶顽成性不知悔改的恶重之徒全主动清理掉。否则就饿死填荒山肥草木算球。”

第941章 装睡的人性_终() 
好人堆尚且有积怨难解,恶匪强盗中哪会有真正的义气,结众行凶谋利而已。

    何况那些本事大胆子凶横的或和祝家关系近地位高的强盗总会欺辱弱的,早积下仇恨。

    平常没什么,但到了你死我就能活的生死存亡此刻,再弱小的人也会奋起争取脱劫,还顺便报复久恨之人。

    于是,黑帮中所谓的兄弟义气团结与强弱天然形成的团体秩序转眼就崩溃不存在了。

    人群,总是本事大地位高的人占少数。吃瓜群必定是多数。

    在这时候,吃瓜群对昔日强者就有了绝对优势。

    那些梁山想除掉的歹徒,再凶恶吓人有本事,再对同伙有威慑力,也在蜂拥而上争抢立功的弟兄们全力围攻中惨叫倒下。

    那些在绝域中,小命全由梁山拿捏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起歹心搞串联的悍匪,自然更是吃瓜匪为立功而打杀的对象。

    一阵大混乱,但双方人数和力量对比太悬殊,自相残杀时间并不长。

    关下躺了数百具不成人形的尸体,一张张血腥肮脏死灰的面目在惊恐愤怒绝望中还保持着生时本性难改的歹毒狰狞。

    这种自我肃清,谁更该死,悍匪们最有数。

    但梁山指标要死多少坏蛋才满意,这个悍匪们就无法知道了,没听到命令自不能停止自相残杀。

    悍匪们中有些脑子的这才醒悟到,之前供应饮食,却是梁山人要饿成烂泥的他们恢复些体力好能进行现在的内讧残杀。

    但明知是计,却别无选择,就象他们往日抢掠的百姓一样只能无奈的战战兢兢顺从。

    见了血,杀出了火性,弱者尝到了践踏强者的畅快,更为了自己活命,罪轻的一方毫不犹豫依众继续挑拣罪恶重的疯狂虐杀下去,罪孽重的自不会束手待毙,在惊恐中全力以赴反抗,倒下,各种嘶吼漫骂愤恨也充斥战场,展示着人性本质。

    这过程怎一个凶暴又恓惶了得。

    高耸的石关上锣声一响,红着眼忙着区分哪个是下一批中该死的要围攻杀掉的吃瓜众匪听到刺耳响声,这才从蒙乱中惊醒过来,停了手,望向关上,眼中还闪烁着暴力的亢奋凶光。

    关上军官样的汉子按刀冷酷扫视着关下,等悍匪们迅速彻底恢复安静眼神也恢复成之前的畏惧企求可怜,这才洪声道:“你们刚才的行为就是正义,也算惩恶扬善。不知你们自己在厮杀中是否体会到正义的理直气壮和力量?”

    声音仍然严肃,但比之前明显多了些温和。

    生死关头,小心肝正格外敏感的众匪们听出了声音变化,或者说是梁山人态度的变化,紧张的情绪松了不少,一个个再回味自己刚才的奋勇厮杀,还真感觉到那么点正义的理直气壮,自己撕打时对被围攻的人情不自禁或者说是下意识怒吼的不就是’你该死、你比俺歹毒该死、看你还敢不敢欺负人’。自己是比以前做恶时充满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勇气与力量。

    关上军官扫视着众匪表情,点明道:“那种勇气和力量来自人性良知。它是无敌的。它才是决定天下大势的根本。”

    军官样头目在关上慢慢踱着步,一片片继续扫视关下众匪,看在悍匪们一个个露出若有所思,在悍匪又紧张起来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正义惩罚的对象而努力扮出老实顺从后,半晌才洪声道:“如果你体味到了,那说明你良知未泯,还有救。”

    这么一说,那些刁顽或愚钝刚才没体会到正义力量的,赶紧自我找补体会,否则就是没救的,岂不是得死?

    随后,关栅打开,几位军医在梁山军护卫下出关,把治伤药分发给伤者,有的教他们怎么用沧赵帝国独有的药处理伤势,有的出手把断腿断胳膊的接好骨头处理好,梁山护卫则吩咐其他悍匪用芦苇单独搭起一片草棚安置断肢伤员恢复伤势。

    悍匪渴望的饮食又有了,这次还有骨肉汤可喝。

    这个举动让众匪们恐惧紧张的心彻底松驰下来,一股久违的叫作感恩的情绪重新萌生。

    经历大起大落生生死死,在情绪敏感脆弱的时刻,不少悍匪捧着碗眼睛湿润了,断肢伤员绝大多数更是眼泪叭叉的,没文化甚至不识字,却或许体味到了什么叫劫后余生、否极泰来,更多的是庆幸自己当着强盗却没有象那些刚才打死的同伙那样肆无忌惮猖狂做恶,感叹自己混黑也保持住了一点人性底线,这很难得,自我感动了一把。想从此做个好人的心也就萌生了。在死亡威胁下不得不低头而暗藏的反抗抵触心也淡了,向真心投降顺从转变。少数悍匪甚至产生以后誓死效劳梁山的积极情绪。

    至于那些伤势严重的,即使能治好也打不了仗的,其中该死的,被悍匪们就主动清理了,其他的被梁山军搬进关内,实则是避开悍匪视线直接弄死了。梁山军可不会花费巨大精力和代价挽救这些恶徒。人性的慈悲宽恕可不体现在这方面。

    做恶就要准备付出生命代价,又那么倒霉重伤,必是天意报应到了,不死还干什么。

    或许是有聪明的猜知了重伤悍匪的下场,心中畏惧,有强烈的生存紧迫感,或许是被梁山人的慈悲感动焕发了久违的人性,或许仅仅是为争表现有悍匪积极主动仔细照顾断肢伤员,把吃食喂给伤员。有的甚至把分给自己的珍贵肉骨汤给伤员喝。

    总之,这群原本的人形野兽整体开始展现出积极向上的氛围。

    当天休整后,第二天一早,鸭嘴滩幸存的悍匪过来了,分为百人一队,又把不耽误训练的乱石滩匪徒以自愿组合重新分为百人一队并由本队自愿选出正副队长,然后按这些天接受的队列训练,开始示范教导这边的悍匪。

    鸭嘴滩来的悍匪短短几天就被队列训练,练草鸡了,吓怕了,不论他们内心怎么想,都拿出全部精神头积极代训这边的昔日同伙。

    他们经历过了,所以清楚,梁山人对这边的悍匪同样什么也不说,同样没有任何要求,但,这其中却暗藏冷酷用意。

    小小队列训练却也是种难承受的折磨或者说是考验,大有文章和高妙,对桀傲不训散漫惯了的悍匪们尤其如此。

    不听招呼,不好好训练的,最轻的处罚是没饭吃。

    长时间枯燥难熬的队列训练中会自然流露并筛选出刁顽难改或凶残暗藏恶念的悍匪,下场就是被梁山人无情处死。

    鸭嘴滩这引起悍匪在队列训练过程中已经见识过就是不肯好好训练而活活饿死的,更看到不可留的被直接砍了。

    但,这种经验,梁山人不对这边的悍匪提要求点明,他们就不敢透露给这边的同伙。

    生死存亡,有什么下场,全看悍匪们自身的表现。

    这其实是一种对本性和生存智慧的冷酷考验。

    梁山要的是可用的能打仗能控制住的匪兵,哪个匪徒若是无法遵守军队的严格管理,即使是罪恶不大的,也不会留命。

    在悍匪们大吼着一二一,左右左的震天口号中顶烈日艰苦训练时,梁山周围的官府却是紧张得很,一日也没轻闲。

    在运河上负责截杀赵岳的濮州军上百将士,尸体漂到下游,被人惊骇发现,但兵荒马乱的,没人愿意多管闲事,死人,包括死官兵都是眼下很常见很正常的事。没人敢出头积极向官府报告,也更没人愿意出力打捞这些尸体沾上麻烦甚至是危险。

    但濮州官府还是获悉了消息,兵马都监曾世雄亲眼看到了那位军官的尸体和那行被蚂蚁改成了黑色的血字。

    惊怒交加,也和本州参与阴谋的知州等主要官员惊疑不定。

    是谁杀了那些官兵?

    是谁敢以戏虐心态把上百将士全部杀掉,而且有这个能力?

    难道是赵岳小儿?

    赵岳从受难的沧州老家返回梁山了?负责运河劫杀的官兵真的正好撞截上了赵岳?

    这种阴谋事自然不能四处宣扬,对勾结的其它官府要员也是不能说的。沧赵家族遭创是没实力了,但赵公廉可不好惹。

    这要是知道的人多了,人多嘴杂,人心隔肚皮,让恼怒的赵公廉抓到了证据,以其皇帝万万缺不得的眼下地位,赵公廉逼迫朝廷来报复发力的后果是可怕的。最积极的主谋曾世雄必定脑袋搬家。其他官员,包括知州士大夫至少得罢官发配。

    最让人害怕的是,若真是赵岳收拾了运河官兵,那是不是留了证据,通知了他大哥,要报知朝廷来发难。

    到了这时候,之前亢奋的报复念、谋杀赵岳的积极性和自信心就全没了,这些阴谋家只剩下惊惧。

    后悔是没用的。

    况且以这些官僚的心性,只要还安全,只要权力还在握,就会继续当叫不醒的装睡者,也不会有忏悔这种心。

    有权有兵,他们可不会束手待毙,不会被动等待。

    曾世雄很想挥军杀上梁山,不管是强盗还是沧赵势力打胜了水泊战占据了梁山,都一鼓荡平,都能既立大功,代放纵悍匪南下的官府掩饰罪过和阴险用意,扩大和加强官场同盟势力,又能趁机铲除赵岳可能抓到的官兵人证解除后患。

    可惜,他纵有狗急跳墙的奋勇厮杀心,却不再是重兵在握的昔日乾宁军主将,濮州是小州,他手下只有区区不到两千官兵。以这么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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