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约梁山-第10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居中重重指指脚下,”这是纳税地,是本官统辖区,必须向本官老实交税交粮交菜交一切本官想征收的。“
李助看着郑居中失态癫狂的样子,没恼怒反而哈哈大笑:”哈哈哈。。。。。。郑居中,你自作孽作疯了,哈哈。。。。。。。“
”混账,你才疯了。你这贱夫,狗道士野贼,安敢见官不拜?安敢对本官出言不逊?来呀,与我拿下这个贼子。“
李助却越发开心大笑:”郑居中,你想耍权撒野?“
”好哇,来,来,贫道看看咱们谁能撒过谁。“
郑居中一听这话,立即一惊地环目急扫视四方,生怕这四周埋伏着赵庄凶徒围上来收拾他。
当初,他使灰色手段整治沧赵,结果在路上恰巧遇到赵岳护送祖母母亲从清州返回老家,那次,赵岳的凶横胆大已经让他吃亏丢了大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让他事后回想起来很是憋屈又惊惧,意识到沧赵不止有个强大难斗的赵公廉赵老大,还有个鲁莽凶残、行事更无顾忌却也强大到也许更可怕更难惹的赵老二,后面更是遭遇绑架危机。。。。。折腾得他一步步陷入自挖的深渊中,至今想起来,他还会在午夜梦回中惊醒,无法捉摸透当时的事情,只感觉诡异,难测,如遇掌控人心的妖魔对手。。。。每每惊惧到不寒而栗。。。。。。。。以至留下后遗症,其实在骨子里已经深深怕了赵岳怕了赵庄强徒,而今天会不会。。。。。。。。
他那胆怯而鬼鬼祟祟的样子惹得李助又是一阵大笑。
”郑居中,你敢仗着点兵力和权力撕破脸耍凶横,不顾体统。那贫道就不妨告诉你,公廉说了,你这样的都是扎在国家民族心窝上的毒刺。以后不再惯着你们这些只顾私利,只会玩阴险内斗,不顾国家民族安危的一切狗官。“
”什么破产,什么财产所有权,你说的那无关紧要。沧赵家族在哪,那就是侯府领地。谁敢挑衅侵犯就是找死。以后我沧赵家族,我赵庄就是这么霸道。郑居中,你若不服,那就试试。看看是你手下这些烂兵废物将厉害,还是我赵庄男儿厉害。若是只这么斗还不过瘾,那就两军如敌国大规模彻底开战。郑居中,你把手下的军队全派过来。我这面不用公兼调用沧北军,只我赵庄带领沧北百姓兵,你看看我赵庄军能不能打得你的所谓沧州军这帮兵匪屁滚尿流横尸遍地。“
李助的狂妄放言让沧州军,尤其是让新加入的别处强徒兵羞恼愤怒。
但郑居中却是另一番感受。
他是个老官油子,虽没治国安邦实干之才,却官场经验足够丰富,内斗练出来的政治敏感性可不低,抓话柄寻罪整倒对手这方面可是绝对高手。
他听出来了,赵庄,嗯,准确地说是赵公廉一系力量从此不再以遵守朝廷的纲纪命令规则为要,从此不会再限于宋臣民身份而不得不对代表国家政权与威严的官府施加来的无礼逼迫再有退让,不会再委屈自己。
换句话说就是:沧赵从此以自家利益为第一。凡敢侵害沧赵利益的,管你官府还是朝廷,都是敌人,都照打不误。
这分明是叛逆之心,对朝廷不忠,对君王不敬,简直是公开在宣布造反了。
但,郑居中自己,以及蔡京、童贯、白时中、张邦昌、高俅。。。。。。哪个不是以自身利益为第一?哪个不早就是这样的叛逆官员?
他们所干的那些事、做的那些恶全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和痛快,哪曾顾忌过会损害国家民族,会破坏君王江山宝座。
他们没象李助这样公开放言,只是自身没那势力,只是必须依赖朝廷给予的权力,只是必须依附朝廷必须显得忠心君王才能有条件肆虐天下。。。。。。。
所以,郑居中震惊后很快从自身所为上明白过来:沧赵不是想造反,不是已经准备和朝廷作对,只是决心和他们这些官员一样首先为私,其次才考虑国家。若是国家利益与沧赵利益不一致,那么沧赵家族就会和他们这些官僚一样必以私利为要,无视国家需要。沧赵家族从此对朝廷不再一味地慷慨无私讲奉献,不再对天下人仁慈宽容。至少在目前是这样。
而造成沧赵家族如此剧烈转变的直接责任人正是他郑居中本人。
是他不但毁掉了沧州的极度繁华兴盛,而且逼得或者说是奋力教得沧赵终于醒脑子学会了如何以冷酷自私面对一切。
是他和皇帝、朝廷一起处心积虑努力,亲手把这么一家忠义国家孝忠君王的强大家族逼到了不再讲忠义不再守忠孝。。。。。。。。而眼下。。。。。。郑居中一瞅李助那正冰冷盯着他脖子的目光,顿时一股冷气从脚底直窜到心头。
危险。怕是有性命凶险。
今日若敢对这的百姓用强来抢掠剥削,赵庄必会引众悍然屠杀官兵。
混乱中趁机杀了他这个沧赵家族必恨极了的知州也不是不可能。
别管事后沧赵会如何,他郑居中必已经先走一步了。
更可怕的是,若是再相逼,事态一旦闹大到不可收拾,沧赵为朝廷公开所不容,无路可走了,就很自然的。。。。。造反了。
郑居中恨不能沧赵成为造反逆贼被朝廷立即死心铲除,可他不敢强逼沧赵走那最后一步。
因为,那时,首先死的必是他郑居中自己。
他的脑袋必被揪下来成为沧赵反军祭旗的首级,至少是其一。
郑居中想明白了:沧赵已经被逼得处在反与不反的边缘。赵庄这就是个随时会点火爆炸的火药桶,谁扑上去谁死。
脸色煞白,冷汗直流。。。。。。郑居中未再敢吭一声,蹒跚着上了车轿,走了。
第1269章 拔刺7()
抢盐山百姓不成,但沧州官府和军队还要吃饭还要缺不得的蔬菜。
郑居中自己不能挺“枪”闯天下了,但他还有另一种枪——军队,失魂落魄中也没忘了把沧赵家族赶走而居住在清池县这边的那些沧北人家搜刮了一番。
这些劣绅乡佬。。。。。。昔日沧北各种恶霸,霸占一个个空荡荡乡间城堡,住得宽宽敞敞舒舒服服自由自在,鄙视追随沧赵却只能住乡野农家石头小房子的沧北同胞到底都是些穷命的无福贱人,已经在怀恨沧赵中却有了惬意自得心,却突然倒霉了,凶横不耐烦的沧北僧在秋收时没抢尽这边的庄稼算是特意留给他们用以活命的粮食蔬菜,却被沧州官府抢了个狠的。
粮食好歹还留了点。
蔬菜?
连比指甲盖大点的小土豆也一点没剩下。
这意味着这些往日实际玩控基层的乡间老爷们以后只能干吃点粮食忍受着饥饿熬冬天,这可遭罪了,怎么活呀?
只是,沧州官府从这点人这抢的这点粮食蔬菜好干什么?
沧州八千军队,全能吃的汉子,全军痞地痞恶棍,没一个好东西,讲求的就是吃喝玩乐,可不是那种老实兵可忍受委屈蒙头混,这吃的没鸡鸭鱼肉也就罢了,若是再没蔬菜油水而且粮食也不管饱,那怎么行?这些烂兵绝不会答应,本就不是安分的,有这催发因素就必然更不听管理更能折腾出事来。郑居中也明白,为少向朝廷讨要援助丢人,自然又和恶性大发的军队凶狠去了沧州南部三县。。。。。。。
哼,抢不了有赵庄庇护的刁民,还收拾不了南部那些同样是海盗不要的百姓坏蛋。。。。。。。
于是如同鬼子进村一样。。。。。。。
可,穷搜狠刮,仍没弄到多少粮食。。。。。。
南部,坏蛋也没多少人了,夏季时死的死,逃得逃,剩下的人家拼一块儿也许有几千户能凑一两个镇治,但坏蛋刁民都警觉,一闻知官兵下乡征粮了,都跑了躲起来了。
郑居中带官兵来,一村村空的,找不到人,也没搜到粮食蔬菜。。。。。。
粮食好藏,随便往那一眯,不知情者那找去。
白菜萝卜在农村都是埋地里窖藏着好保持新鲜做过冬食用的。拔了供蔬菜透气的玉米杆,没了这标记。沧州军就在茫茫无尽的田野中翻找去吧,翻到了算你幸运。。。。。。
郑居中自夏季之灾后就缩在城里压根儿没来过沧南,一是社会失控,害怕出行危险,二是根本不关心灾后沧州的具体情况。
他当时以为毁掉了赵庄完成了皇帝交待的秘密任务,得了功就可以拍拍屁股丢下烂摊子走人了,回京升官。。。。。。。和驻军一样根本不知南边有没有人家了,有,又有多少。搜寻过多是空村子,怀疑村民躲了,但又不可能留在当地老盯着守候。。。。。
无奈,郑居中只得上奉朝廷,把沧州无法自给的罪过全推赵庄身上,申请中央赶紧调拨粮食蔬菜供养沧州。
军粮,无论是内地驻军还是边军,原则上都是当地供应,应向朝廷交纳的赋税就地调为军需,同时充抵中央税收任务,如此避免了粮食运到朝廷国库再由朝廷按需要调运回来的运来运去大费周章及路上巨大的额外耗费,供给不足部分,也是按惯例和当年当季实际情况优先用附近州府应上缴的粮食就近补充过去。。。。。。
象沧州这样的驻军少的边州,正常情况下,官府所需由当地五县自给粮食完全可以做到。
以往,沧州繁华富裕不下于东京城,别说是军粮军饷能轻松自给,而且还有巨额剩余要上交朝廷。
赵公廉当政的不长时间内,沧州的经济发展更是爆炸般惊人飞腾,沧州前所未有的安全起来,不象以往那样饱受辽军肆意掠夺威胁而不得安不得顺利发展,当时,往来沧州的,只商贩就密如过江之鲫,涌来的人口庞大得似乎能挤爆沧州,流动人口如天上的遮天流云。。。。。。那时的沧州一处处欢颜,一场场盛事,一个个发自肺腑的欢歌笑语。。。。。。
可是,郑居中来到后,水平比赵公廉高多了,只不过一个是建设一个是破坏,赵公廉建设有多快,郑居中破坏就翻倍有多快。沧州兴盛繁华的场景似乎如海市蜃楼一样转眼烟消云散全成了空,人口和经济一落千丈都不足以形容。
郑居中厚脸向中央讨要粮食时,还没发生海盗勒索东京事件,还是赵佶当皇帝。
赵佶拧眉看着郑居中上奏的申请,回想沧州曾经的盛况,尽管他从未去亲见过,但只沧州在赵公廉和郑居中二人当政下的对比,差距太悬殊,郑居中执政头一年时即未遭受今夏海盗之灾的去年,赋税对比就已经完全呈现一个天一个地。。。。。。
如今,沧州官府和军队困难到居然连蔬菜都不能自给了,需要朝廷调拨全额供应,这。。。。。。。
赵佶今年被一系列突兀而猛烈的打击早折腾得惊恐不安,焦虑难眠,心情坏透了,憋在心头的火气随时会爆炸了,郑居中上奏的居然是这种事。他的眼睛当时就有些发红,鼻子咻咻急喘,一股难言的失望憋闷与羞耻感顶得他直想砍人。。。。。。
这就是他欣赏而信赖的聪慧有才、有颗玲珑慧心、善体圣意又忠心耿耿的所谓最能放心使用的能臣近臣。
原来,那些才气纵横的华美文章、妙语如珠、聪慧机灵。。。。。。真不顶用,原来才子与才子是不同的,差距会这么大。。。。。。
原来,他看好的郑居中只是个绣花枕头,完全不顶一用的草包,不,是祸害。
风度翩翩,文雅如玉。。。。。。全特么唱戏一样的花架子,只会坏事,只能加重大宋灾难,危难时毫无扶国定邦之能的废物。
回想当时恼恨赵公廉奏折中的抱怨无礼,自己曾经打算用郑居中领高阳关路观察使压制羞辱赵公廉,曾经削了赵公廉的军权,还妄图不惜让辽军破关南下肆意祸害沧州也要杀了赵公廉彻底铲除沧赵家族以解心头之恨,回想起。。。。。。赵佶瞅着摊在御案上的书法精美的郑居中奏折,没有赏心悦目,脸如被狠狠抽了几个大嘴巴子一样,火辣辣的。
直到了这时候,赵佶才真正意识到赵公廉家族的健康存在对大宋江山意味着什么。
心底暗暗有那么一点后悔。。。。。。
但后悔这种情绪对帝王来说只会短暂停留,随即就会化为愤怒和更深的恨,只是这次不再是针对赵公廉和沧赵家族了,西军毁了,在江山有崩溃之险的这时候,万万不能再任性而为导致逼反赵公廉,他不敢了,就只能怼上郑居中。
赵佶没下旨罢郑居中的官让郑居中滚回家从此自己吃自己,也没下旨申斥,那样丢的是他的脸,说明是他当初有眼无珠而且任性不听劝告用错了人。他私下吩咐大太监谭稹去暗示统管钱粮军饷调拨的三司转运使权邦彥。。。。。。。
整治老混蛋郑居中多吃苦头这种事,权邦彥自然是很乐意顺着皇帝的心思干一把的。
于是来沧州的粮食全是玉米,无一粒大米小米或大豆等其它粮食——人吃和喂马,都有了,倒是两便。
蔬菜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