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启-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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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尔哈朗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道:“如今的形势很明白了,不投降一定死,投降还说不定可以活。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你早就想自立为汗,难道你忘记了阿玛和大哥的教训了吗?”
阿敏的父亲舒尔哈齐曾经是女真的第二号人物,因为想要分裂建州,被努尔哈赤幽禁致死,他的哥哥阿尔通阿也被努尔哈赤杀死。阿敏虽然一直对努尔哈赤恭敬有加,但心里却还是有些想法的,上次他想去打朝鲜,便是存了在朝鲜自立的想法。
而济尔哈朗却是努尔哈赤从小养大的,与皇太极和岳托,杜度都很要好。他明白女真本就人少,分则变弱,所以一直来就对阿敏的心事很不以为然。现在岳托想要杀阿敏,他虽然心痛,却也知道现在的后金绝对不能再分裂了。
岳托将手中的兵器狠狠地一转,阿敏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岳托将剑从他身上抽了出来,剑身上的血滴在地上。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代善,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德格类等人,说道:“降了吧!”
第390章 北直隶平地运动()
卢象升来到赫图阿拉城外,代善带着各旗旗主,大小贝勒跪在地上迎接。卢象升上前扶起代善道:“大贝勒辛苦了,快快请起。”
代善道:“罪臣忤逆大明皇帝,罪该万死,请上国学士惩罚。”
卢象升笑道:“大贝勒言重了。我家皇上有旨,要请大贝勒去京城相会,大家一起讨论女真之事。大贝勒什么时候有空,象升便会护送贝勒前往。”
代善连忙说道:“罪臣随时有空,只是女真人还需有人看着,可否由犬子岳托暂时留在赫图阿拉,以便与明军合作?”
卢象升道:“赫图阿拉自然是要留人统领各旗,这个我家皇上自有安排。大贝勒先起来,我们一起来商量这些小事。”
代善站了起来,看了岳托一眼。心里想道:“应该说的我可是都说了,至于能不能起作用,可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事了。”
岳托等人跟着站了起来,卢象升笑道:“怎么不见二贝勒呀。”
代善强笑道:“二贝勒战场受伤,后来又操劳过度,已经仙去了。”
卢象升面带悲色道:“真是可惜了。日后还多有借助各位贝勒之处,可怜二贝勒英年早逝,请各位节哀顺变。”
这话让本来垂头丧气的后金诸人大为兴奋,既然还有用到自己的地方,那意思就是不会被大明皇帝杀掉了,这样看来,投降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
近卫军进城后,只是将汗宫封了,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动。卢象升第二天就将代善和后金诸人请上了马车,向京城而去,留守的人是杜度和济尔哈朗。
卢象升让建州人在赫图阿拉城外开始修筑房屋,房屋离城墙不过两百步,将整个赫图阿拉城围了起来,然后命令所有后金人都搬离赫图阿拉,住进了自己修筑的房屋。
满桂率领近卫军五师全部驻扎到赫图阿拉,而近卫军一师则带着女真人开始垦荒,准备播种秋玉米。女真人倒也是知道形势比人强,倒也是安安静静地按照近卫军的要求每日劳作,种田他们是不会,但垦荒只需要力气,这样就很简单了。
而这时北方各地的劳改营中的乞丐们,一船船地被送到了辽南。到辽南后,再组队向北,一部分前往辽沈已经撂荒的田地开始栽种,一部分来到赫图阿拉附近,开始在女真人开垦的荒地上种上玉米。而劳改犯走后,原来有人手可用的地方现在严重缺人。
杨涟终于等到了这样的好局面,他现在是大明耕者有其田衙门的主官,在此之前,已经和手下制定了很多计划,等的就是这一天。
劳改犯已经开垦出了大量的荒地,这些荒地是按照迁安的方式来开垦的,宽阔的大道,与地相邻的房子,都和迁安一模一样。杨涟在荒地附近开始以朝廷名义卖地。只要是无地或者少地的农民,都可以以一人二十亩的限额得到荒地,至于荒地的价格,则是以十年为期,每年一成以实物的方式来归还。
由于荒地十年不用交税,所以这样的好事当然是人人都愿意的。而原来有地的农民,可以将地以相同的价格卖给朝廷。
张明诚一家有五口人,夫妻两人加上两子一女。本来家里有五亩地,还种了张大善人家五十亩地。辛苦劳作,倒也勉强能得个温饱。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游疑不定,耕者有其田衙门的小吏上门来做工作了。
他说道:“现在开的新村如果你家去的话,一共可以得一百亩地,还加上一座比你家要强一些的房子。一亩地价是五元,那么除去你家原来的五亩地,那就是四百七十五元。十年时间还完,每年是四十七元五角。如果你种小麦,一亩就算是收一石,那也是一百石。”
“你交纳四十七石半,就还了这一年的地钱。你家最多只需要三十多石粮就可以保证自家所需,那还能卖得二十多元,家里的各种用度都能够满足。”
“而实际上,一亩地不可能只收一石,即使是荒地,一石五也是没有问题的。那么除了留下口粮,一年所得可以还掉买牛的钱,第二年就可以给小娘子添置一些嫁妆,或者是给老大说一门亲事了。再说,如果你种新的那种马铃薯和红薯,那产量可是能吓得你一跳的。可比种小麦更划得来。”
“故土难离?新村离你们这不过三十里,回家扫墓不过半天时间?再说,如果愿意的话,当地山上现在开有公墓,完全可以将祖坟移到那里,整个过程都有专门的人负责,移一座坟只要五元,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容易遇上的哟。”
张明诚看了看老妻和儿女们,老妻一副你作主的样子,而儿女们都满脸兴奋,跃跃欲试。大儿子道:“阿爹,我们兄弟都一把力气,再加上一头牛,您只要指点我们一下,一百亩地我和二哥就可以包下了。”
张明诚咬咬牙道:“皇上总不会坑我们,那就搬家,”
张明诚一搬家,张大善人家的地就没人种了,而且又不是只有张明诚一家去新村,所以张大善人没有办法,只能贱卖田地。耕者有其田衙门以朝廷的名义将各地的田地收了起来,那些地主已经急疯,只要能换得一些钱,自然是求之不得,这样杨涟不但收复了大量田地,竟然也还得到了一些好名声。
而这时皇帝将两万多女真人划到了杨涟麾下,指示道:“不要虐待,作事了就给饭吃。”同时划到杨涟这里的还有五千近卫军监工。女真人在监工的指导下开始平整土地,修筑道路,在杨涟将两个想要闹事的女真人吊死在树上后,其他的女真人都安静了下来,开始他们的赎罪之旅。
女真人不停地平地,杨涟不断地将平好的地卖给附近的无地少地农民。在北直隶,耕者有其田的运动以远胜于以前的态势,轰轰烈烈地开展了起来。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北直隶平地运动,用了两年的时间,北直隶全境,山西和山东的一部分地方,已经没有了无地农民的存在。而农民在研究院农学科学生的指导下,在自己的土地上,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精耕细作取得了极好的成效。小麦亩产平均达到了两石三。
而这样的产量,使得北京城竟然有很大一部分粮食来源于北直隶的农村,而从南方运来的漕粮大幅度地减少,天启五年只有天启四年的九成,而天启六年减少到八成,天启七年减少到六成五。
第391章 农部()
负责这一运动的耕者有其田衙门主官杨涟的功绩让朱由校赞不绝口。他将工部的屯部和水部从工部中分离,组成新的农部,负责天下农业水利之事。而杨涟被任命为农部尚书,以原工部郎中陈所闻为农部左侍郎,管理农政农事,以原工部郎中左光斗为农部右侍郎,管理天下水利之事。
六部突然变成七部,自然让很多人都颇有微词。在此事未成之前,朱由校已经将消息透露给了阁臣和六部,结果通政司收到大量奏折,要求皇帝守祖宗之故例,不可随意修改原有各部。
在大朝会上,朱由校说道:“三省六部,古已有之,如今六部尚在,三省呢?唐时还有政事堂呢,现在有吗?内阁以前也没有吧,现在呢?朕登极诏中说道,朕要除旧布新,革故鼎新,现在不过改一小小工部,就开始要朕守旧制了,按你们的意思,那就是什么都不能动了,那还除个什么旧,布的什么新?”
除旧布新,革故鼎新几乎是每个皇帝的登极诏中都会有的一句话。只是一直以来都是皇帝说说而已,大臣听听罢了,现在朱由校要来真的了,大家就觉得如果如此,那就会国将不国。这让朱由校极其恼火。
好在阁臣都支持皇帝的举措,其实大家都觉得六部每一部管辖范围过大,尚书职权太过,而且容易出现部内扯皮现象,将六部分拆,有利于突出阁臣位置。所以阁臣与皇帝一拍即合,都同意分拆工部。
杨涟一跃而为尚书,左光斗也成为右侍郎,让很多东林人喜不自胜,觉得皇帝还是离不开东林人。然而杨涟却在此时宣布,以后各位臣僚拜访,只要不以同道自居,涟欢迎之至,但如果以党派同道相访,则敬谢不敏。
这话的意思是明显了,东林人如果想以同道之名而来联络感情,那还是免了罢。这其实是退出东林党的意思,这让东林党人很是无奈,便有人讽刺杨涟忘恩负义。
这让杨涟更加不屑,于周报上登了一则声明:东林乃大家交流学术之所,并非是朋党相助之地。若王洽这样的无君无父之徒,涟实羞于曾经与其为伍。杨涟之官职,乃自己习经书,过科举,办实事,圣君明见万里,乃赐之以为国尽力也,不知涟忘本在何处?从今以后,以党派之名,以同志之称者,皆杨涟之所恶,大家都相忘于江湖最佳。
这则声明报社是收了他钱的,只是没有广告那么贵。王承恩发现了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特意在周报上做广告:本报承接刊登声明,价格若干,规矩如何。一时有人登声明征友,有人登声明割席断义,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陈所闻为万历四十七年进士,资历本来远弱于左光斗。但他对农学很有兴趣,自己十六岁的儿子就在研究院农事科。他在工部原来是负责屯部这一块的,农部重点显然要放在农事上,而水利方面朱由校有意以后独立出来,成为一个专门的水利部。所以朱由校将他升为农部左侍郎,而擅长水利的左光斗只好屈居右侍郎。
可是左光斗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资历高,而任工部郎中后做事也认真负责,最后却在陈所闻以下(品阶一样,左高于右),便以为是为东林出身所累。他一咬牙,便欲效杨涟登出声明,反出东林。结果被他弟弟左光明劝住了。
左光明道:“杨涟因李三才之事和东林人生分,特别是与王洽两兄弟一直不和,早有反出东林之意,此时刊登声明,顺理成章。而三哥此前一直与东林人牵扯不清,便是与杨涟也有过不同意见。此时效杨涟而行,则天下人会以为三哥是想阿谀皇上,只怕会得不偿失。不如平日里与东林断绝,不再与他们掺合,慢慢地就淡了断了,皇上自然也会看在眼里。”
左光斗对他作一揖道:“多谢八弟提醒,为兄太过于在意,反而没有八弟看得分明。”
左光明回了一礼道:“三哥,我们农事科实习期尽,愚弟在三哥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来的时候教授说过,实习后如果要行水利之事,便要一人负责一条江河的治理,到时弟便是三哥麾下之将了,到时还要多多指教,有错便要指出,不要顾及愚弟的面皮。”
左光斗笑道:“这个放心,有功不会埋没你的,有错也不会给你遮掩,对了,陈左侍郎的公子也在你们农事科,和你不是一级的吗?他好象没有在实习之列呀。”
左光明道:“陈公子年纪尚小,教授不放心他到地方来实习,而是让他和几个年纪小的同窗去整理徐教授,哦,就是徐阁部的农书,说这本书非常重要,是以后农部的指导性书籍。”
左光斗道:“徐阁部在万历三十五年丁忧时,便开始试着种各种作物,而万历四十一年时,又在天津垦殖五年,写了许多与农事有关的文章,他认为以前的农书语焉不详,早就想要写一部包罗所有的农书,只是自皇上登基后,便一直受重用,辗转于户部吏部及内阁,自然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写书了。如今既然有农事科的学生帮助,只怕很快就能成书,到时为兄就可以拜读大作了。”
左光明道:“徐阁部一直受皇上重用,现在还是阁臣兼任天官,如此重职,有明一朝实在罕见。听说是因为在陛下潜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