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汉-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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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曹雍很是不明白。
“没想到那郑招竟然是如此大逆不道之徒,郑爱卿真是教子无方啊!”曹雍看完诉状,微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身前的三人,道:“此事孤王已经知晓了,待贾爱卿那边传来消息,孤王自会秉公处理。好了,三位爱卿若是没有其他事,便先退下吧,孤王要好好想一想此事!”
“臣等告退,请王上保重身体!”孙彧带头,三人一齐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咳咳咳”曹雍轻咳了几声,望向曹泯所在的方向,苦笑一声:“你还真能给你父王惹事!只是父王这身体,不知还能不能撑到你归来之时!”
另一边,在郑氏的府宅内,却是异常的寂静,几乎没有大的声响,甚至连下人走路,都是踮起脚尖,战战兢兢,生怕弄出大的动静。
这一切的缘由,便是因为前几日,一个人被抬进了府宅。而自从此人来了之后,单单因为吵到他歇息,府中的下人就被无端宰了三名。
“招儿,你吃点东西吧,再不吃东西,可是要饿坏了身子的!”在郑招的床榻旁,坐着一位宫装妇人,其手中拿着一碗奶黄色的米粥,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床上的郑招。
“不吃,我不吃,我都成阉人了,还有什么好吃的,不如就此死了算了!”郑招一脸的怨气,怒声吼道,但声音比起以前,已经是尖锐了许多,看起来他的生理特征正在慢慢开始改变了。
“痴儿,你这又是何苦呢?阉人就阉人,做阉人,你还可以当宦官。宦官也有特厉害的人物,就比如前朝的刘敬,本朝的魏忠”
还别说,这妇人倒是有些历史文化水平,一下子给郑招列举出了数名天下闻名的大太监,只是她似乎是没有考虑到这些太监的品行究竟是否合适用来作为儿子的榜样。
“娘,我想做男人,我要做真男人!我不要这样!你快帮我想办法啊!从小到大,什么事你都能帮我想到办法的,这次一定也行!”郑招一脸希冀地望向妇人,竟开始撒起娇来,神态也在不自觉变得妖娆起来。
这位宫装妇人正是郑绍和郑招的母亲,邹氏。邹氏也是出身官宦人家的大家闺秀,年轻时也薄有才名,也算是一个文化人。
自从郑绍表现出妖孽般的天赋之后,邹氏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甚至在郑氏族中,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借助郑氏的势力,她也有呼风唤雨般的能力,几乎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情,所以郑招才会如此依赖她。
而关键的是,因为郑绍太过逆天,邹氏甚至都有些害怕自己的那个大儿子,于是便把所有的母爱都放在这个小儿子身上。她对郑招的宠爱,可以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好好好,招儿乖,你别急,娘亲一定给你想办法。我会遍寻天下名医,请来所有能人异士,只要有任何能帮到你的方法,娘亲一定帮你寻来!”邹氏拍了拍郑招苍白的脸颊,宠溺地揉着他的双手,继续安慰道:“只是你千万不能再自暴自弃了,这府中的下人虽然无用,但你也不能老是滥杀,传出去,可是会丢了咱郑氏的脸面,到时候你哥哥,你爹爹怪罪下来,娘亲也不好护你了!”
“好,娘,孩儿答应你,只要娘为我找到医治好的方法,孩儿今后一定努力,再不让娘操心了!”郑招闻言大喜,在他的心里,只要是邹氏答应的,便一定能办成。
在邹氏的一番劝慰之下,郑招总算是拿起了碗筷,将米粥喝了下去,转眼间,脸上便露出了喜色,看起来是不愿意再寻死了。
邹氏出门之后,便径直来到了郑墟的书房,也不敲门,竟是直接推门而入。
郑墟恰正坐在书桌后,读着一张信笺,看得很是入神,却不想被邹氏给惊到了。
“你做什么呢,咋咋呼呼的!”郑墟抬起头,一脸不悦地望向邹氏,轻声道。
“你还有脸说我?!”没想到邹氏却是一脸怒气,三步并作两步便来到了郑墟的身旁,一抬手便直接扭上了他的耳朵,寒声道:“说,怎么办!招儿受了此等奇耻大辱,你竟然还有心思看书,快说,你打算怎么处置那曹泯?!”
“哎哟,哎哟!疼,疼,你轻点!”郑墟轻声叫道。
“你说了我就放手,不说,我今日便将你耳朵给拧下来!”邹氏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拧得更紧了。
第306章 曹泯之信()
“哎哎好,你先放手,放手!”郑墟是真怕了邹氏,这婆娘外表看起来谦和柔弱,实际上却是一个真正的母老虎,当然邹氏每每欺负的都是他,对其他人,却很是和蔼。
“哼!”见郑墟答应,邹氏这才愤愤地甩开手,冷哼了一声,一脸严肃地盯着郑墟,冷冷道:“说吧,若是不能让我满意,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郑墟无奈,揉了揉耳朵,只得在低头的时候,偷偷白了邹氏一眼,却不敢正面硬刚:“我说夫人啊,你又不是不知咱郑氏的情况,如此大事,又不是我一人说了能算的!”
“哼!”邹氏继续冷哼,她当然明白郑墟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实在是心里不甘,所以只得来找自己的丈夫撒气:“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想办法!招儿如今都成了这般模样,你让我如何能够安心?”
看着邹氏那愤怒又焦急的模样,郑墟沉默了许久,只等得邹氏又要发难之时,郑墟才是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其实此事,早几天前,就已经有了定论,是绍儿亲自下得令,你也懂得,我没法更改!”
“已经定好了?!”邹氏大惊,但看郑墟的表情,显然那答案是不能让她满意的。
“绍儿怎么说,你老实告诉我!”邹氏急道。
郑墟却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转身拿起了他刚刚一直在细看的那张信纸,交到了邹氏手上,无奈道:“你看看这封信,就知道了!”
邹氏疑惑,接过信纸仔细看了起来。只见信纸上写道:
“神凤中郎将郑兄勋鉴:弟前日率神武全军将士去往武州城巡游,却不料遇见贵公子强抢民女之事。也怪弟太过心躁,竟是一时冲昏头脑,又实在阻拦不住手下弟兄们愤慨之心,以至酿成郑氏分支全灭之惨剧!弟实在惶恐,罪该万死!然弟于混乱之中,奋力救得十余名郑氏幼童,以及被郑逸等人摧残的妇人八,九名,也算是不幸中之万幸!今弟特遣人将十余郑氏幼童护送回本家认祖,其余妇人尽皆送往其家乡修养。弟可保证,这些妇人绝不会吐露当日实情半句,以保郑氏名声!弟自知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待弟回都之后,自会请示父王,许我前往边境守关,还请兄原谅弟之罪孽!弟曹泯敬上!”
细细读完信笺,邹氏瞪了瞪眼睛,转头看向郑墟,怒声道:“此信中,曹泯未曾提上一句伤我招儿之事,你却拿它与我看作甚?!”
“唉,夫人,这还不明显吗?对伤招儿之事,曹泯是要赖得一干二净,你却又能拿他怎样?更何况,招儿之伤,也确实不是他曹泯手下人所为,而是新晋的江湖势力琴心雅阁所为,我等以此事问罪曹泯,却是没任何理由啊!”郑墟努力解释道。
“哼!与他没关系?鬼才信与他没关系!”邹氏大吼,却也知郑墟所言在理,只得继续寻找其他门路:“招儿之伤,我等皆知是因那曹泯而起,无论如何,我都要问罪于他!既然他不愿承认伤了招儿,但他却也承认了杀害郑逸一族满门之事,单此一项,砍他人头十次,都不足以抵罪吧?”
郑墟看了看犹如泼妇骂街一般的邹氏,却是苦笑一声,心中暗道,“妇人终究是妇人,但此事若是不与她明说,恐怕她是怎得都不会干休,只怕越闹越大!唉,也罢!”
郑墟拿起信纸,点了点上面,耐心地道:“夫人可见过信上曹泯所提及的十余名族中幼童?”
邹氏一愣,随即不悦道:“我何曾见过!但曹泯说是将他们送来,或许还在路上!”
郑墟却是苦笑摇头,继续问道:“那夫人可知郑逸那混蛋有着一些特殊的癖好?”
这回邹氏却是蹙了蹙眉,寒声道:“此事族中早有传闻,我虽未曾仔细打探过,但却也是知晓一些”
说道这,邹氏顿了顿,瞪着眼:“你是说,那些被曹泯救出来的妇人便是郑逸的‘玩物’?”
郑墟微叹口气,点了点头:“应是如此!那郑逸也真是蠢笨到家了,竟然死了还给我们宗家留下了这么一群隐患!若是曹泯带着这些妇女上邺城来告上一状,那我郑氏的名声,算是彻底要臭了!”
“哼,就算他告状又如何!又有几人会信他?”邹氏却是自信心爆棚,傲慢地说道。
“唉”郑墟长叹:“郑逸那蠢货平日里行事就是嚣张跋扈惯了,他的那些龌龊之事,若不是我们宗家替他努力隐瞒下来,恐怕早就人尽皆知了!就他那脓包样,能保守得了那些秘密?曹泯若是真来告状,相信他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邹氏一阵无言,但随即又愤怒道:“难道我们堂堂平原郑氏就被曹泯给威胁到了?!”
“呵”郑墟又再次无奈苦笑道:“若只是此事,我郑氏自然不会怕了曹泯,大不了派人将那些妇女全都暗杀了事!只是这最关键的,却还是绍儿啊他”
郑墟顿了一下,便没有再说。
邹氏冷冷地看着郑墟,却也没说话。良久之后,竟是直接返身走出了房门,一甩手,将书房门狠狠地甩上。
郑墟掩面长叹,看起来又得要几天睡在这书房之中了。
可怜他堂堂平原郑氏族长,竟是连一个小妾都不能娶,连去一趟妓院,都必须偷偷摸摸的,回到家还要受各种气。世人却只是看到了他表面的风光!
郑墟又拿起那张信纸,郑重其事地折叠起来,收藏在了书桌的抽屉中。他不禁又回想起了郑绍在看到此信时的表现,当时的郑绍只管仰天大笑,笑得差点背过气去,最后竟只说了一句:“他居然称你为兄,哈哈哈哈,那我岂不是要叫他叔叔?还是你要叫曹雍叔叔?哈哈哈,笑死我了!”
说完此话之后,郑绍便再不看信一眼,转身离去。后来还是郑墟忍受不住,主动去询问郑绍究竟该如何处置曹泯,结果郑绍还是只说了一句:“一切全凭曹泯的意思办!”
此话一出,郑墟虽然惊讶,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只得找上曹雍,与他一番扯皮之后,曹泯之事便定了下来,而这一切,其实早在曹泯被抓之前,就已经谈妥了!
第307章 意外访客()
在大理寺的一间地牢之中,曹泯正襟危坐,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若是按照牢房的标准,他的这一间,可以说是相当高规格的了,比起一些穷苦人家的卧室来,都要好上不少。
自从被带来这里之后,贾泗问询过他一次。说起那次问询,曹泯也是相当的无语。
贾泗问得问题却是不少,反而还很多,而且是相当的详尽,可关键是,那些问题,就好像是早就制定好的一般,就好像贾泗出了一张试卷,写好了一大堆的问题,交给曹泯作答。
更无语的是,那些问题都是简单至极。比如说,“你今年贵庚?”“你家住何方?”“你父母何名,可有兄弟姐妹,他们又叫何名?”
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就像来调查户口的。唯一一个关系到此次事件的问题,也很简单,而且很直白,“为何私自带神武军出营?”
对此问题,曹泯早已想好了答案,照着说就行。此后,贾泗便再没有问过一句。从头至尾,他就像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办事虽然一丝不苟,却是毫无感情色彩!
这让想要趁机探查一下贾泗深浅的曹泯,根本无处下手!
“唉”曹泯长叹,这已经是他进来的第三天了,可是自从贾泗来了一次之后,除了送饭的狱卒,便再也没人来过,闲得他只能以练习坐姿来打发时间。
“呵呵呵”恰在曹泯闲极无聊之时,终于是盼来了一点不同的声音:“泯弟,怎么得,是否呆得太无聊了,哥哥我来陪你聊聊!”
曹泯抬首一看,来人却是曹雍三子,吴泽亭侯曹光!
曹泯想来想去,都没有想过曹光竟是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人。
“侯爷怎得有空大驾光临此地,却让弟弟我甚是惶恐!”曹泯不卑不亢,口称侯爷,并没有刻意称他为兄,显然有些微拒人于外的意思。
曹光似是没有觉察出曹泯的有意疏远,只是微微一笑,走到他的牢门前,随意搬了张椅子便坐了下来,外面的狱卒应该也是得了他的吩咐,并没有跟进来。
“泯弟,你这回可算是闯了不大不小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