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惊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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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君,你的紧急情报呢?”渡边见宫本不慌不忙的样子,不由得催促道。
“阁下,请原谅鄙人刚才说了假话。”宫本抱歉地说道:“我只是找个借口,赶走那两个讨厌的家伙。”
渡边和宫本虽然官职有高低,但两个人的私交甚好,听到宫本这么说,渡边也不好发火,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宫本君,你与杨天风是在东京认识的吧?”
“阁下,你怀疑我以私废公,怀疑我对帝国的忠诚?”宫本瞪圆了眼睛,有些不悦。
第二章 穿越重生()
“不,我绝对相信宫本君的忠诚。”渡边摆了摆手,解释道:“我这么问,只是确认一下。如果事情属实,你对杨天风应该是很了解的,得出的结论也是正确的。”
“杨天风这个人,在东京留学时,对帝国的强大是很向往的,虽然有些纨绔,但比那些只想靠着帝国的统治获取自己利益的家伙还是要强一些。另外,杨天风团长娶大学生的事情,是他们告诉阁下的吧?”宫本先是询问了一句,在得到渡边肯定的答复后,冷笑道:“支那人惯用的伎俩,阁下可不能上当啊!”
“什么意思?宫本君。”渡边坐在转椅上,不解地问道。
宫本脸上浮现出鄙视的笑容,说道:“这就是支那人的坏毛病,喜欢窝里斗。县城县有三大家族,分别是杨家、王家和阎家,一直以来便是明争暗斗,互不相让。所以,皇军才会分别给王家一个县长,阎家、杨家正副保安团长的官职。为什么呢?就是让他们互相牵制,都要依靠皇军。他们就会抢着向皇军争宠,争着为皇军效劳。这在古老的支那,就叫做平衡。如果一家独大,他就会偷懒,就会想着蒙蔽皇军。”
渡边点了点头,有些恍然地说道:“王金庆说杨天风的坏话,是想借皇军的手教训或削弱杨家的势力。”
“支那兵法上把这个叫做借刀杀人。其实呢,杨天风今天把事情都向我说明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系。”宫本情不自禁地炫耀起自己渊博的知识,他在渡边面前也确实有这个资本。
“八嘎,我要教训王金庆。”渡边对于自己被支那人利用,感到很愤怒。
“不,不,不。”宫本摇着头,缓缓说道:“渡边君,你应该给杨天风一个警告,起码应该是口头上的。虽然杨天风的背景,很让皇军看重并信任。但敲打一下,还是很必要的。然后,你把结果告诉王金庆。这样,杨天风会更老实,而王金庆会更卖力地监视别人的举动,能节省皇军的很多精力。”
渡边仔细想了想,脸上浮起了微笑,“哟西,让支那人互相监视,并且更加努力地为皇军的圣战效力,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宫本君,你不愧是中国通,来,我们干一杯。”
县城东南四十多里,有座大镇子,因为涡河在此转弯流过,所以镇子得名曲龙镇。杨家在些经营了几十年,可谓是根深蒂固,杨家宅院自然也是修得气势非凡。
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广阔的大地沐浴在一派皎洁柔和银光里,宁静而又深沉。月光静静地流泻在杨家宅院里,然而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虽然宅院里点着喜庆的红纱灯,一班响器刚刚结束了吹吹打打,酒香鱼腥还在空中飘荡。但月光仿佛脱离了整体而单独存在似的,惨白而冰冷。
杨天风却不这样认为,他只觉得周围哪都是漂亮的,美好的,甚至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在冲他笑,路上的丫环佣人都那么可爱。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送走了最后几位客人,晃晃悠悠地向着新房走去。
他的眼前晃过新娘子那秀丽的面容,明亮的大眼睛,白净的瓜子脸,俏皮上挑、而又不失端庄的两片薄而小的嘴唇
酒劲再加上脑子里的幻想,让杨天风脚下拌蒜,差点摔了一跤。紧随他左右的忠仆兼从小的玩伴儿虎子伸手扶了他一把,低声提醒道:“少爷,小心啊!”
呵呵,杨天风傻笑着,指着虎子说道:“虎子,你,你不错。明天,明天,我就,就给你娶亲。女人,女人的滋味,好,好得很。”
虎子憨厚地笑了笑,半扶半抱地将杨天风送到新房门口,叮嘱道:“少爷,到了。”
“到了。”杨天风挣脱开虎子的手,笑着去推房门,嘴里说道:“入洞房,入洞房喽。”
虎子暂时没动弹,目送着杨天风进了新房,然后,几个女佣人不停的道着喜退了出来。他不由得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叹了口气,少爷做这事真是不应该,这和评书里的强抢民女似乎差不多,只是那女学生多了个三姨太的名头。不过,嫁到杨家,以后便是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也算是个享福的日子。
咣当,新房里发出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随着光影摇动,还传出了女人的斥喝声,虎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接着是,是少爷的惨叫声,虎子吃了一惊,迈步就向房门冲去。
门从里面闩上了,虎子急了,向后退了几步,向前猛冲,咣的一脚将门踢开。新房内红烛摇动,椅子翻倒在地,穿着大红喜服的新娘子立在屋子一角,愣愣地举着个蜡烛台。顺着她既害怕又愤怒的目光,虎子看见了少爷,杨天风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鲜血。
“少爷,少爷。”虎子一个箭步纵过去,伸手去探杨天风的动静。
当啷一声,新娘子扔下了手中的烛台,紧咬银牙,一矮身子,将头撞向墙边沉重的沉香木案的一角。
虎子下意识地伸手推了一下,新娘子的头还是撞在了木几上,嘤咛一声,软倒在地。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在摇曳的烛光下,苍白俊俏的脸,鲜红火艳的血,显得分外令人心颤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外面能听到小鸟婉转的歌唱。
杨天风,哦,此杨天风已经不是彼杨天风了。他慢慢睁大了眼睛,缓缓地转动脑袋,观察着屋内的摆设。
墙边是两头卷须、乌黑闪亮、一丈多长的硬木大香几,上面摆着半人来高的细瓷花瓶,里面插着两把开屏式的孔雀翎古扇。中间供着文武财神,两边分列两个神龛。左边是大肚子弥勒佛,右边是观世音菩萨。玻璃窗上吊挂着红底黄穗的织锦窗帘,床头摆着漆雕金花的烟酒具。
一股浓重的药味弥漫在屋内,杨天风皱了皱眉,伸手捏了捏发痒的鼻子。嗯,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手能动弹了?他又试着动了动脚,虽然还感到麻木,但脚尖从被里伸了出来。他咽了口唾沫,努力地想发出声音,传到他耳中的是“啊,啊,水呀!”的怪异的声音。
第三章 本能的召唤()
这两天,杨天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微张的转动的眼睛却能看见所有能看见的东西,还有脑子里乱糟糟的景象在不停闪过,听着男的、女的七嘴八舌的说话,还有老妇人声泪俱下的哭嚎。
清醒的人完全理解做梦的概念,但是梦中人却不存在清醒的理智和真实的世界。
睡去,醒来,醒来,睡去杨天风希望自己只是在做一个梦,梦见了和自己同名的杨天风,或者是杨天风梦见了自己。
但他无数次尝试后,彻底失望了,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抗日战争时期,穿越到了投靠日本人的汉奸杨天风的身上。
梦总是要醒,即使你假装睡着。事实总是事实,就算你不想面对,也依然无法逃避。前世的杨天风本就是个洒脱的人,既然已经死过一回了,重生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种幸运。
虽然现在他的脑袋里有着两个人的记忆,但原来属于杨天风的已经象碟片一样储存起来,成了可以随时调取的资料库,而他的思想,却是主导着整个身体的行动。
当然,身份从二十一世纪的科学家,转换到现在的大土豪家的少爷和汉奸,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但起码,新的杨天风终于能动了,也决心要起来面对这陌生的一切了。
脚步声从外间屋响起,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丫环快步走了进来,年轻的女人身着素雅的白色旗袍,浓密的秀发整齐拢在脑后,皮肤稍黑,脸上却没施粉黛,而且眼睛是红肿的。旗袍的开叉既不高也不低,恰到好处,刚好露出饱满紧凑的小腿和圆润的膝盖,行动时修长白嫩的大腿时隐时现。
杨天风眨了眨眼睛,这是他的,对,就是他的二姨太,孟秋兰。因为是杨天风从上海妓院里赎身的,杨老太太一直看不上这个出身风尘的儿媳妇。其实在杨天风的记忆里,孟秋兰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她从小被父母卖给了妓院,先是干零活,当牛做马,吃尽了苦,长大了又被老鸨子当成了摇钱树。
孟秋兰刚刚哭过,她很害怕,如果杨天风没了,她将一无所有地被赶出杨家,她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是什么?虽然杨天风最近很是冷落了她,可只要杨天风活着,尽管经常受婆母的气,有些下人也敢对她无礼,但她还能名正言顺地呆在这里,吃穿不愁。
进来的时候,她不敢确定听到的是不是杨天风发出的声音,但她心里极为期盼是这种结果。
“秋兰——”杨天风声音沙哑地说道,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他自己吃了一惊,
“天风——”孟秋兰怔了一下,马上扑到床前,杨天风可以听到她的牙齿突然剧烈地撞在一起,发出叭的一声响,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天风,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少爷醒了,少爷醒了。”小丫环瞪大眼睛喊了起来,转身向外跑,“我去告诉老太太,还有大夫。”
“水——”杨天风说话很困难,他的舌头象条懒虫,似乎唾液不能使它滑润起来。
“好,好的,我,我喂你水。”孟秋兰欢喜得有些慌乱,起身来到桌前,从暖壶里倒水,手抖得厉害,倒进杯子里的还没有洒出来的多。
孟秋兰温柔地将小勺儿递过来,杨天风张嘴喝了。这样一连喝了十几口,那种难忍的焦渴才算稍稍缓解。
“再喝点吗?”孟秋兰试探着问道,杨天风点了点头,又一连喝了十几口,心里才觉着舒服了许多,长出了一口气。
“扶我起来。”杨天风觉得说话顺溜了不少,慢慢地向孟秋兰伸出了手。
孟秋兰轻轻摇了摇头,她很怕杨老太太威严的面孔,并不敢乱动杨天风。
“我没事,扶我起来。”杨天风尽量用威严的眼神命令孟秋兰,因为声音听起来还是有气无力。
孟秋兰没有办法,将手伸到杨天风脖子下,用力将他扶起,倚靠在床头,后面垫上了枕头。
杨天风轻轻长出了一口气,刚坐起来还有些晕眩,但这种不适很快便消失了,他的眼珠转动起来,思路也开始灵活。
门口一阵喧嚷,听杂乱的脚步声,那应该是一群人才能发出来的声音。
一个老太太,嗯,其实杨老太太还不到六十岁,但脸上已经布满了细细的皱纹,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梳成一个圆髻,没有一根乱发,眼角上挑,腰背挺得很直,透出那么精明厉害。
“栓儿,我的栓儿,你可醒了,娘都要吓死了,你要是”杨老太太扑到床头,立时将孟秋兰挤到了墙边,拉着杨天风的手,叫着他的小名,流着泪说着她的担心和害怕。
可怜天下父母心,杨天风虽然对此还感到不太适应,但却很理解老太太的心情。守儿,守儿,老太太自老爷子死后,独力撑起这个门户,还不都是因为有这么个中年才得的独子。
“娘——”杨天风咧嘴挤出一丝笑,好不容易将这一个字挤出唇边,“儿子不孝,让您老人家担惊受怕。现在没事了,我好了”
杨老太太抹了抹眼泪,仔细打量着儿子,又伸手摸了摸杨天风的头脸,好象才发现他是倚靠着,不悦地瞪了孟秋兰一眼,转头放缓了语气,说道:“张老先生,你再给我儿把把脉,我这心里还不踏实。”
屋子里的人渐渐散去,杨天风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乱哄哄的的一屋子人,实在让他不舒服。
张先生把脉完毕,开了药方,并下了“已无大碍,只需静养”的诊断,杨老太太才真正高兴起来,吩咐下人给杨天风去熬药煮粥,自己坐在床前,和儿子说着话儿。
杨天风脑子一直没停转,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敷衍,杨老太太以为是儿子精神不济,需要休息,便起身要走。可忽然又想起事情来,板起脸对孟秋兰说道:“我儿子还没——,你就穿这么素的衣服,存心是吧?”
孟秋兰赶紧低头表示认错,垂手而立,因为杨天风苏醒而感到的喜悦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娘。”杨天风堆着笑说道:“儿子命在旦夕,秋兰总不能穿红戴绿吧?现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