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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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在没有遭到致命打击前,由他一力促成宋金议和的达成,历史将从靖康二年彻底改变,进入一个新的时代,或许是进入一个属于他的时代!
尽管大殿中的这一切由他人主持,自己在这个时刻只是一个参与者,但又有什么呢?这一切他不仅亲历,而且是主要的策划与导演者,更是一个能融入其中的优秀演员,这个时候是该站到一旁,让别人表演的时候了。
‘不过是暂时的休战而已,今天应该是开始的结束!’王泽的嘴角始终挂着骄傲笑容,目光中闪烁的尽是惬意的得色。
第十四章
在完颜宗弼递交国书的那一刻起,王泽的思虑便已开始考虑自己下一步该将如何,该如何将自己的理想与筹划,真正的运用到这个帝国中去,朝中诸公又能有几人可以助他,几人能理解。
随着典礼的结束,完颜宗弼心有不甘地退出殿外,依照都堂事先议定,由礼部礼宾司郎中陪同他在外稍事休息,午后为金国使团举行宴会。
大殿内只留下朱影与五位辅政大臣,王泽不明白朱影留下他们几人要做什么,这一身正式的朝服,使他感到很是不舒服,但这又是朱影第一次在正式朝会上留下五人,想必是有何大事,于是按下心思静静地听着朱影开口。
“这些时日有劳各位爱卿朝廷殚忧竭虑,在此待两位上皇、皇帝谢过爱卿。”朱影说到这里,习惯性的顿了一下,一抹余光碰到王泽身上。
身为相臣之首的孙傅,略略躬身说道:“太后过誉,为国尽忠是臣等的本分。”
朱影微笑着说道:“知卿等忠义,如今宋金议和大事已成,虽是事有所憾然天下事何有全如人意者,今诸位爱卿当精诚团结,以乱后如何恢复与天下百姓为重,其他诸事可暂且放放,容他日再徐徐图之。”
王泽望着玉帘后那模糊的身影,心中大为感慨,朱影的这番话所指之事,正是他极为担心又不能过多回避的皇族归属之事,在和谈中孙傅等人不断的提出要求金军放还二帝与赵宋皇族,若不是王泽的从中调和,谈判几乎有几次到了破裂的程度。
何况王泽发现不仅是孙傅等人,而且众多士大夫与百姓要求金军归返二帝的呼声也很高,这让他很伤脑筋,尽管成功说服孙傅等人的坚持,等到金军退后再向金国提出迎归二帝的事情,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自己在这些年所苦心积累的名声与威望将遭到最致命的打击。
朱影今天的这番话,明白无误地告诉众臣与天下,在要求二帝归属问题上,不是谁有能力可以办到的,在这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上,是由她这位太后拿的注意,不关任何大臣的事。
王泽能理解朱影说这番话,要用多大的勇气与决心,当王泽再次望向玉帘时,他清晰的感觉到帘后的那道坚毅而又柔顺的眸光是关注着自己。
“朱影,朱影——”王泽的心中不断反复地、默默地念叨着,眉头微蹙,神色间更多的是一抹忧郁。
大河南岸,十余座浮桥横贯两岸,金军大队马步军正在秩序肃然的列队过河,两岸都有上万人的军阵全副武装戒备。与之极不协调的是离金军渡口不远处,有数千人组成的宋军马队与金军千余骑兵组成的长阵。相距间不过数百步,却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王泽身穿一袭配紫金鱼袋的紫色官服,与完颜宗弼站在一起,观望着金军渡河的场景,看着这支在历史上灭亡北宋的野蛮军队全盛景象,其军容之盛,令他不住轻轻感慨。
“王泽,怎么了,是不是方才二哥对你有些不太友好?”四下的将吏都站在远处,二人说话也很随便,完颜宗弼说话没有什么顾忌。
王泽想到方才完颜宗望傲慢的态度,特别是那双对自己极为不友善的眼神,总觉得不太舒服,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完颜宗望也活不过多久了,跟将死之人动什么鸟气!
“不,我是在看这一支新兴的军队——看他的朝气,不似大宋禁军暮气沉沉。”王泽下意识地斜看完颜宗弼,见他面有得意之色,话锋一转,又说道:“历史上这支军队被更加野蛮的蒙古人所灭,现在由于我们的出现,想必已经没有那段历史,或许不会再有成吉思汗了吧!”
王泽对金人的称呼,由于完颜宗弼的缘故显得委婉,没有直言金军是一支野蛮的军队,加上了更野蛮来隐讳地向完颜宗弼表达了这层意思,最后的那句意味深长却有些戏虐的味道。
完颜宗弼何等人,岂能听不出来王泽的这层意思,不过对最后两句,只是当王泽的戏言。
“长久的文明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方向,就会成为扭曲的文明,需要一个新兴的民族去矫正它,我们女真人正是承担着这个历史的使命,或许女真族的作为是有些野蛮,但它可以推动文明的进步。”
王泽听到了完颜宗弼的反驳,并不以为为意,笑着道:“也许你说的对吧,不过女真族现在已经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下面的事情还是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吧!”
王泽毫不退让的回敬了完颜宗弼,目光中闪烁着自信与期望,在这瞬间后,他又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们这次真的是满载而归,不过不要太虐待这些金枝玉叶了!”
他还是感到对于赵佶有些愧疚,拐弯抹角的要求完颜宗弼建议金主善待赵佶等人。
完颜宗弼笑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份心思,要不我去寨里问问,给你留几个宗姬或族姬什么的?”
“去你的,胡说些什么!”王泽毫无顾忌的与完颜宗弼打趣,说到‘金枝玉叶’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当完颜宗弼提起这些女人,他才意识到赵宋的公主、郡主与县主们日后悲惨的命运,禁不住有些伤感。
对于柳慧如的遭遇,王泽锥痛在心,而他在做出不保留赵宋皇族的时候。却完全忽略了这些可怜女性,战争中真正无辜与悲惨的恰恰是女人。
王泽感到自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坚持留下那些女性,他们对王泽计划的影响可以说是少之甚少。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到嘴的肉金人是不会吐出来的,完颜宗弼他也没有能力办到。即便是王泽在谈判中提出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再提起留下皇族女性,只能使徒增无聊。
伤感流逝间,王泽忽地想到一个人,曾有过一次肌肤之亲,却又将自己处子之身甘愿奉献给他的女子!
第十五章
王泽心中清晰的浮起艮岳御苑的那一幕,可以说在一群女子中最美的那位,也是给有幸初次入园映象颇佳的那位妃子,告辞时深深的一眸、嫣然的一笑,举止姿态无不美妙。
“林婉儀――林月姐”王泽想起了她,与朱影形神最是相近的女子,只缘他的心中挂牵朱影,才将她逐渐淡忘,此时谈及皇室女眷时,对于自己所知的皇室女性中第一个想到了她,而不是哪位顽皮的柔福帝姬。
“什么——你说什么?”完颜宗弼怪怪地看着王泽,须而又笑道:“林婉仪,原来你是看上赵佶那位妃嫔了!”
王泽脸面微红,有些挂不住。认不出出口斥道:“胡说什么,只是有一面之缘,随口说说而已。”说道这里他灵机一动,脱口而道:“况且,林婉儀是在宫中妃嫔中,与朱影关系最好的一个,你若是见过她,难道就没有一点一样的感觉?”
“是吗?”这会倒轮到完颜宗弼有些吃惊,他亦是有感于林月姐的娇容是那么的依稀相识,不禁脱口而出道:“正巧他在我的寨中。”
“是吗?”王泽盯着完颜宗弼,面上毫无表情。
“不要这么看我,这小娘子在赵佶的妃嫔中最为出众,左副元帅将她给了我。不过,你说的感觉我明白,让朱影放心,她不会有事的。”牵扯到朱影,完颜宗弼连忙解释,生怕王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言下之意是要将林月姐放归。
王泽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他心满意足地笑道:“这样就好,今后朱影在宫中也有个好朋友,说说话、聊聊天,也不会感到寂寞了。”他见完颜宗弼点了点头,接着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就多谢了。”
“有何谢的!”完颜宗弼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再向前我就不送了,你一路珍重吧!”王泽总算是接回了一个妃嫔,心里稍稍有些安慰。不过心下还是有些恍惚,自己为何单单会提起林月姐,或许是自己对柳慧如的遗憾、与那一面的缘分吧,王泽自己也有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完颜宗弼笑意未了地看着王泽,说道:“你不再见一见两位太上皇?看,他们的车驾快过来了。”
王泽没有做声,也没有表示拒绝,面容瞬间变的毫无表情,完颜宗弼不知此时王泽心中在想些什么。
当完颜宗弼传来亲兵将交待几句,亲兵立即向囚禁二帝的车驾跑了过去。
“王——,你和两个皇帝见见面吧,我要先走了。”完颜宗弼骑上自己的战马,回首笑对王泽。
“金峰,好好保重,我会还你这个人情。”
“哈哈……人情――,你我两不相欠了!”完颜宗弼凝视北方,语气沉重的说道:“我会好好挺到你我再次相会的那一时刻,我想你不会让我等得太久。”
二人心里都明白,他们各自的国家终究会有一场真正的较量,所需的只是时间,谁也无法回避这个严酷的现实。
“会的,那时将是一次公平的较量。”王泽面带笑意地说道:“不会让你等得太久,不过我还是希望那时你能……”
“扯淡――”完颜宗弼不待王泽说完,笑骂道:“你什么时候赢过我,后世没有,今生……”
王泽也不容他说吧,便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别耍嘴皮子了,你该走了。”
“嗯——他们来了,我真的该走了,你速速说两句,赶紧回城,久了恐夜长梦多。”完颜宗弼飞马而去的时候,丢下了这句颇有意味的话。
望着完颜宗弼远去的背影,王泽风淡云轻地笑了,淡淡地自语道:“你并不真正了解我,今生你是输定了,从你我见面开始你便输了,今后你还是会输。”说着缓步向迎面而来的车驾走去。
“臣――王泽叩见上皇。”
待二帝的牛车停在面前,面前苍白的赵佶与赵桓双双被扶下车后,王泽当即便跪倒在地,三呼万岁。
赵桓目光呆滞,没有扶助王泽,赵佶快步上前搀起王泽,温声说道:“爱卿何须多礼,快快平身。”
王泽近期的所为,赵佶等人在金军营寨中也有所闻,金军将吏对杀入汴京这支宋军的战斗力与斗志无不敬畏,当然地对作为统帅的王泽等人谈论颇多,赵佶深知王泽此时对赵宋生死存亡的关键性作用,对王泽显的很是客气。
王泽顺势起身、脸面上闪过些许悲戚之色,沉声说道:“臣未尽职守,议和虽成,然所憾甚深,上皇恕臣万死之罪。”
说着,两道泪水硬生生地挤出眼眶,顺腮缓缓流了下来。
赵佶长长叹息,仰天说道:“知卿忠义,然天不顺我、天不顺我”又望着王泽良久,目光中充满了忧郁的神色,温声说道:“赵家就托付给卿了,卿当自勉之!”
王泽诧异地望着赵佶,有感这位往昔的君主对自己那份欣赏,而自己却暗自放弃他们,心下感慨万分,论才智赵佶也是帝王中的上上,却沉迷与自我陶醉的盛世虚华,而失去了一切,如今想想,若是赵佶是为励精图治、哪怕是一位守成的君主,他亦是甘心做一位贤臣辅政。
“上皇圣意,臣自当沉励之——”王泽又深深拜倒,这一拜。是他许多年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向赵佶拜倒,没有任何的做作,更没有许多场面上的虚伪。
赵佶流泪不止,几不能言语,赵桓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四下张望一下,见附近没有金军,才低声说道:“难道金人真无放归我父子之意?”
王泽下意识地的摇头,也是低声说道:“臣已经尽力而为,虽拼死冲入神京暂稳局势,但亦是损失惨重,汴京可战之兵以不足十万,各地守臣驻足不前。能有今日局面已属万幸,是臣无能,只能勉强护住神京,保住太子登基,望上皇恕罪。”
赵桓失落地重重叹息,一双无神的目光盯着王泽,缓声说道:“卿家勤于王事,辅太子登基,日后望卿家好生辅佐。”
赵桓在这万般无奈情形之下,还是考虑到他儿子的帝位,几乎是在交待王泽善待幼主,赵谌能登上帝位,他终究没有太多遗憾。
如果他不是始终有着这种观点,与赵佶父子相谐的话,恐怕赵宋尚不能被金人任意所为。王泽冷冷地看着赵桓,淡然说道:“请上皇放心,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今上,有朝一日,必让金人恭送上皇南归。”说吧,深深拜倒。口称:“臣在此恭送二位上皇北狩。”
他不想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他此后要做的事太多了。何况这时他还是以区区数千骑深处险境,完颜宗弼临行说的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