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第4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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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被宋军会合一处,那时候可就难办了。但他也有自已的难处,金军战场兵力已经调用到了极限,他已经没有足够强大能够应付危机的预备队了,连堵截城内其他宋军的力量也没有了,一旦宋军西路的增援部队到达,他将无计可施,可怕的是王复的大军正在飞速赶来,他派出的几千兵马根本无力阳挡,要在王复赶到之前解决王泽才行,否则这场仗就白打了。
“集中力量拿下王泽——死活都行……”
人一旦发狠就什么也不顾了,爆发出来的狠劲是超乎常人想象的,金军在东心雷暴虐的催促下,鼓起勇气向逐渐汇集在王泽四周的宋军将吏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势,由于金军将吏也逐渐意识到一旦王泽突围,那自已也就完蛋了,所以各个打起精神奋力向前,宋军的伤亡开始狈升,王泽身边的将吏越战越少,形势更加危机。
李长秋也非常焦急,随着战场压力的逐步减小,宋军的进攻是恢复了,如果愿意他们随时能够轻松地撤出战场。但他不能,因为他知道自已的压力减少了,定然是金军有了更加重要的打击目标,而且是金军必须要不措一切代价消灭的目标,这个目标必然是王泽,尽管用手中手中的单简了望境看不到战场的另一端,但他从北面传来的喊杀声和阵阵稍烟就能够判定。
“子良——能不能再快点……”李长秋心中焦急,他生怕王泽在强悍的金军马队打击下坚持不了多久,一旦王泽有事,整个北伐大业将受到致命的打击,大宋正在日益成熟的国策也将面临不能确定的走向,他不能在容忍慢存存的行军速度。
“宣抚见谅,目前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恐怕……”李纯心中何尝不焦急,但他也很无奈,行军是一回事、行军打仗又是另一回事,在和敌人交战的的时候,军阵行动是绝对要令行进退,又要保持军阵的严整程度,以便应付随时发生的战斗。如果贸然快速行军,必然使军阵的整体性遭到破坏,难以应付突如其来的马队攻击。
李长秋深深一叹,道:“那以子良之见,这种行军速度还能有多久可以达到相公那里?”
李纯毕竟是久经抄场的将领,他对战场环境的判断相与敏锐,在稍稍思量之后断然道:“以北方烟尘和喊杀声判断,恩师的突围部队距此不过十余里地,如咱们一鼓作气杀过去,不用一个时辰。”
“不用一个时辰……”李长秋苦涩地一笑道:“恐怕恩相坚持不了太久了!”
李纯闻言默然,他亦是认为李长秋说得是,在金军马队的强大压力下,王泽的突围部队充其量是马步军,他们没有战车的保护,很难能坚持太长时间。
李长秋深深一叹,尽管他认为就是把手中四个军都给拼尽了,只要能救出王泽也是值得去争取的胜利。但是,拼尽救出是一回事,莽撞出击溃散又是一回事,他不能在救出王泽之前不顾全军覆没的危险恃勇进兵,还要等到深入到一定的纵深才行,当下苦涩地道:“还是传令全军将吏努力向前吧!”
王忠植此时也在调整两个军司并收拢重新汇集的常宁第三军溃部,当李长秋要求常宁侍卫大军继续前进的军令传来,他颇为愤慨,暗骂李长秋不通军务乱指挥,如今他的第三军全军溃败,收拢还来不及,今天的战斗只能到此为止,最好的法子是退回出发地重新组织人员、器械,而不是继续进攻。他也明白乐寿城已经开始突围了,但这并非他赞成的,金军最有利的作战方式就是野外运动作战,宋军增援部队则利用战车、弓弩、火器等兵仗器械徐徐进军,用自已的长处迫使金军放弃擅长的机动作战,这样才能稳妥地解除乐寿之围。乐寿城并不大守军却不少,粮草器械储备也非常充足,王泽大可不必利用援军进攻的时机向外突围,这样的话只能让金军更加有优势,而增援部队的宋军陷入了进退不能的尴尬境地,很容易被快速的金军马队寻找到战机。
他反复思虑着倒底该怎样做,加速进军速度不考虑各部的伤亡是否值得,而且玉泽到底能否坚持的住,他和李纯考虑同样的状况,但和李纯不同的是他和王泽之间并没有多少关系,不过是朝廷宰相和侍卫大军都校关系而已,所以才更多的从军事角度考虑问题。与久久迟疑不决后,眼看虎翼第五军已经赶超在他的前面,速度很快地向北进军,他就不能不掂量掂量了,万一他停滞不前导致虎翼第五军覆灭,无论任何理由他都逃不过军法制裁,何况他已经感到背后侍卫大军都虞侯锐利而又充满杀气的目光。
最终还是下令交替进兵,但仍旧是犹豫不决、没有派行军参军督促各部,导致整支侍卫大军的速度极慢。
“李宣抚率虎翼第五军前伸,大帅岂能甘为人后,岳帅,使大帅摔常宁侍卫大军增援王相公意图昭然若揭,侍卫水军自不必说,常宁侍卫大军源自与年王相公知曹州之常宁军——大帅若不竭力救援,或王相公有难或被虎翼第五军占了先机,那大帅可都吃罪不起啊!”
侍卫大军都参军使的一句话令王忠植恍然大悟,他豁然明了自已怎么这么糊涂,看来岳飞在这次调兵遣将中绝非随意而为,反而是用了一番大心思。要说殿前司是大宋皇家的宿卫率队,那侍卫水军是天下公认的王泽卫率,前来营救王泽自然是决没有任何懈怠,而常宁侍卫大军是王泽当年勤王救驾时的旧部,或可以说是王泽得以发迹的最初本钱,当年常宁军中几位主要头目如今不是方面都校就是国公节度使,很多指挥、都兵使、什将、将虞候如今已经是高中等将校,少数也已经跻身于侍卫大军都校行列,就是在他这支部队中还有一些镇统制使、使副和营指挥都出身与年常宁军的将虞候甚至普通军卒,所以这份差事自然而然地轮到了这支部队头上。
他若是仅仅从军事上的得失来考虑局部战场,一旦王泽遇难,不要说了他自已也再就想到将会被朝廷以延误军机、拥兵不前而治罪,尽管朝廷还没有公然杀高等文官的纪录,但对于武将来说朝廷该下手的时候还是毫不留情的,何况王泽和太皇太后之间的风传,他相信王泽一旦有事,太皇太后必然第一个拿他开刀。
正如都参军使所言,即便是王泽无事,那么被李长秋和邱云甚至王复他们营救成功,对他而言也不会是一件好事,他有理由相信如此一来他在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的位置上也呆不长了,幸运的话能保留个团练使或是以防御使提举官观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是不能再犹豫了……”
王忠植毫不犹豫地下令常宁第二军的轻车部队和马军部队组成军锋,不顾一切地向前挺进,第二军主力部队列为两路跟进,而常宁第一军排列成军阵在后掩护,整个侍卫大军全面开动,全然是一往直前的箭失阵进攻阵型,其声势颇为浩大。
当虎翼第五军和常宁侍卫大军三主力军司发动大规模进攻的时候,金军担负狙击的部队压力大增,由于东心雷要不措一切代价拿下王泽,所以不断调拨部队参加对王泽的进攻。常宁侍卫大军的马军镇也对金军马队发动全力冲击,金军的阿里喜部队在宋军的打压下早就溃不成军,近万马军在宋军坚定的步伐中已经难以维持。
马军部队优势在于冲击和机动,还有就是弓马技术,宋军根本不和他们玩对战,不断利用弩箭打击敢于靠近靠近的马军轻骑,金军在对射上明显吃了大亏,轻车部队和部分马军更是奋力向前突击,这群军中的精锐对于马军和轻车之间的配合早就练的炉火纯青,金军马军失去阿里喜的支援,根本无法单独对抗宋军马军和轻车部队组成的前锋部队,何况这些军锋勇士在接受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战斗的残酷,所以他们一开始就被许诺以重利,作战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有人后退、更没有人怯战,谁都明白不胜就死,所以冲锋的势头非常猛烈,如一把锐利的刚到一直向前刺去。
金军在南部的军事压力越来越大,已经超过了两个万夫队所能承受的压力,尽管一些来自上京和东京的精锐女真马队并不畏惧死亡,甚至可以说向往荣誉中的死亡。但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在和钢铁的主动碰撞中无疑是要落于下风的,对于宋军来说只要他们保持队形,形成前后左右相互协作,金军马队在箭幕组成的死亡线前面几乎毫无胜算,战场的态势已经非常明显,宋军这场进攻已经转变为迫使金军和他们打一场对军阵的冲击战,这拾拾是金军最承受不起的战斗,也是马军部队最不擅长的作战方式。
由于形势的不断恶化,对金军而言战场的主动权正在逐渐失去,东心雷不能在等待了,他绝不能容忍几万精锐的南进化作一场秋水。
战场上一片混乱,不过金军还有机会,尽管金军在宋军突围的战场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在南线虽然已经无法阻止宋军援慢推进,但也能和宋军较量一番,但总体来说他是内线作战,整个战场绝不占优势,外围阵地的坏消息一个又一个的传来,他没有时间再慢慢地等待了,能否在半个时辰甚至不到半个时辰内解决战斗成了干系整个战场,甚至影响整个战争进程的关键,他不敢承但也无法承担。
要尽快拿下王泽——在一阵阵的号角声中,他率领自已的中军卫队亲自拔挂上阵,如一阵旋风般地向王泽的中军卫队杀了过去,主帅亲自率队冲击领示着战斗进入了最后的高潮。
东心雷连杀了七八名宋军将吏,宋军对这个丑陋无比又如凶神恶煞般地金军大将莫名其妙的恐惧,很少有人敢与他正面对抗,他所率的凶悍马队不断接近王泽所在,宋军残余的马队也在竭力赶往王泽的身边,双方的战斗已经成为惨烈的死斗,完全没有战术机动性可言了,王泽本人成为两军相五厮杀的目标。
当形势越加危机的时候,王泽的手上也拿上了一把战死者的钢臂弩,但他仍然顽固地拒绝卫士建议他脱去太过显眼的黑色大鹰和紫色战袍,并声称要死也要死的有个样子,绝不脱去官服换做军卒的模样保命。他身旁的将吏见状,有感于主帅的胆气而无不奋力死搏,连续组织了两次相当漂亮的反击,把金军的攻击势头暂时打了回去,金军的几百名铁浮屠在宋军马步军的死战下,也损失了相与数量的兵力,不得不奉命撤出战场,一些在宋军人群中无法撤退的,无一不是被宋军击落马下用重械击杀,被围困的重骑兵没人能逃脱升天。
但是,宋军毕竟兵力过于单薄,七千多将吏此时已经伤亡近半,而且被分割在几个相互孤立的战场上,在王泽身边的将吏仅仅有两千余名步军和数百马军,这点人的力量不足以长时间抗拒数千金军马队的猛烈进攻。
当金军再一次向内层反扑的时候,宋军的步军阵线被厮开好几个缺口,到了危急时刻连王泽身边仅存的两名卫士也手持兵仗上去和冲进来的金军搏斗,他也策马在宋军将吏血肉环绕的防线内对外放箭,竟然被他目击射杀了两名金军骑兵。
宋军即便是再顽强也无济于事,毕竟金军的进攻兵力太强大了,防御阵线被一层一层地消弱,将吏越打越少,外围纵然有脱身赶来支援的将吏,也因为兵力过少而无法冲进来,充其量不过是牵制了金军进攻势头,使之不得不分出部分精力对付外围的骚扰,稍稍减轻一些被围困部队的压力。
王泽感到双臂真真麻木,实战中发射弩箭和游乐中就是不一样,尽管钢臂弩的使用已经比老式弓弩生了许多的力气,但打起仗来那高强度反复动作令人实在是受不了。他才发射了多少弩箭就已经这样了,在战场上打了许久的将吏更不用说了,不过是咬着牙勉力维持作战罢了,感觉金军的这次进攻实在是难以抵挡。
当一支弩箭划过他眼前,他清晰地望见弩箭划过长空的流影,不禁黯然长叹“或许已经到我最后的时刻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宋军已经陷入毫无希望的苦战之中,正当王泽心灰意冷地等待宋军崩溃的时刻,忽然望见正在对宋军进攻的金军马队凶悍的势头减弱了不少,宋军已经被撕裂的军阵有好几处都被弥合,金军的后队正在频繁调动、仿佛正在向西面调遣兵马。
“怎么……东心雷竟然……难道是他要集中所有力量来一次致命冲击?”王泽不无恐惧地在想,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把兵力尽可能集中在另一个新的进攻进攻地域是战都陷入持久之后惯用的打法。
金军一旦抛弃一部分兵力重新集结,那他可就真的完蛋了,正与王泽被起伏波荡的局势折磨的几乎要发疯的时候,却听到宋军一阵欢呼:“看——是殿前司的兵马……”
王泽心中那个一凛,此时此刻没有比这个欢呼再令他振奋的声高了,简直不吝于天籁之声。顺着许多军卒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