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第4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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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的军心,而是摧毁了他部队的士气。
在郦琼懊恼万分要拿这队宋军马军出气的时候,宋军马队已经扑了过来,由于距离太近,前面还有很多金军散乱军卒,无法放箭抵御宋军马队,郦琼只好传令整个军阵长枪在前,弓弩在后徐徐接战。整个场面真应了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往常都是金军马队铺天盖地地对宋军部队疯狂进攻,而今天却是宋军马队对金军发动猛攻,金军部队不得不用宋军对抗马队地战术来抵御。
渐渐地两军混战一起,由于有郦琼亲自压阵,数千金军将吏还是表现出顽强的战斗意志,由于他们结成队形的奋力抵抗,虽然整个军阵遭到宋军马队的挤压、摧残,死伤的人越来越多,但宋军马队猛烈的进攻势头渐渐被他们遏制,形势似乎发生了一些有利的变化。
“这不是前青州防御使郦太尉吗?”
郦琼暗自高兴不已,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能遏制宋军马队冲击的势头,金军就有机会重新控制占据,毕竟他们人占多数,但一件足以令他肝胆尽破的事情却意外地发生了,一个似乎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报出的名号竟然是他当年在宋军中最后一任武散官地官号,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武职官位称呼着实令他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眼却是一员年岁不大的宋将纵马在他十余步外。他感到极为意外,这员宋军青年将领竟呼出自己原官,待再看清楚来人之后,他禁不住大吃一惊,感到一股凉意顺着背脊顶上后脑,惊呼道:“这不是王家二哥嘛?”
来者正是王顺,他率马队正一鼓作气杀了过来,原本认为在他的猛烈进攻之下,金军遭到侧翼打击,必然会惊慌失措。整个战局也正如他所料地顺利,但却没想到郦琼坏了他的好事,眼看着金军拼着命的抵抗,自己的马队渐渐失去冲锋的锐气,再这样下去不要说扭转战局,就是连自己的马队也要被困在战场上,一旦失去冲击力和机动性,马军绝对不是步军地对手。他越发用出狠辣力气,率中军卫队的将吏冲在最前面,挥刀斩杀了几名敢于在他面前抵抗的金军军卒后看到不远处的郦琼,想到自己的父亲由于郦琼的叛逃,失去跻身方面帅臣的机会,现在又是他坏了自己的功劳,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喊着拍马迎上欲斩杀郦琼,途中又斩杀了两名金军军卒。
郦琼眼看全身已经被血染红如同鬼魅的王顺,他心中咯噔一下,王顺的名气早就在沿河传开了,在金军军卒私下的传闻中和岳云、王孝仁等人齐名,而且武力不下其父王德,他心中早生怯意。
“正是本将军……”王顺狞笑着不怀好意的盯着郦琼,拍马冲了过来,血淋淋的长刀再次挥起,大喊道:“青州防御使出缺,本将军想借太尉一物,也好补上此缺。”
郦琼见来者不善,也明白王顺借他什么物件,他本就对王德一家心存畏惧,如何敢敌这位素有“小霸王”之称的王顺,不待王顺马到,慌忙调转马头向后奔去。
王顺见郦琼狼狈模样,禁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地喊道“郦琼简直就是一妇人,竟然不敢一战,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杀,把这群不要脸的杂胡全部杀死——”
金军眼看主帅落荒而逃,原本硬生生坚持战斗的一口气忽然泄了下来,主帅都跑了自己还在这里用头颅硬顶着干什么?大伙顿时一哄而散,四下逃命去了。但远处仍有金军在战斗,他们的兵力也不在少数,正在这生死关头,宋军马队犀利的攻势再次展开,郦琼带来的兵马再也抵抗不住宋军猛烈地攻势了,当然也没有人再无谓地抵抗了。
王却顺被败军阻挡眼看郦琼逃走,简直又惊又怒,他不甘心大好的复仇机会白白丢失,但又无可奈何之际,望见了郦琼的帅旗正在金军败退的人群中,他飞快地抽出佩剑用尽全身力气向帅旗抛去。
由于力道用的很猛,相距数十步的帅旗旗杆被佩剑拦腰斩断,郦琼的帅旗遽然飘落,任由溃退的金军践踏,谁也没有留意脚下。但战场上许多金军看到了帅旗落下的情景,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了半天也不见帅旗重新升起,本来就惊慌不安的神经再也经受不住打击了,战意不高的士气彻底消散,很多部队没有崩溃,但他们都在一面主动地后退,一面接阵和宋军死战,更多的队伍在人数不是太多的宋军打击下,失去了信心、四散奔逃而去。
很多宋军望见郦琼的帅旗断落,金军前方的军阵已经散落不堪,各部正在后退去,他们马上跟着各部将校在马上大呼小叫地向前冲杀,杀人、不断地杀人。
“郦琼的帅旗断了……”
“郦琼被王军帅杀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些正在苦战的金军,闻言都向后看,果见已经不见郦琼的帅旗,一下子就惶恐了起来。大军冲锋本就靠的是那一股子劲,主将的大旗就是这股子劲的支柱,一旦主将的大旗后退,前方军卒就会感到自己被主将抛弃,士气就会大衰,这会连大旗也没有了,他们或是认为郦琼弃部逃偱或是已经被宋军斩杀。无论是那种情况,都令正在苦战地金军步军将吏有人感到自己被抛弃了,有人感到失去了主心骨。顿时间,金军整个西部战场各部队大乱,原本还在坚持的几个军阵的整个队形瞬时崩溃,这群汉族将吏只有一个念头,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越快越好,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再说。
王顺和几位宋军镇统制使不约而同地率军趁机冲击,宋军将吏纷纷大呼:“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这话对金军中广大汉军军卒一向有很大的作用,金军将吏面前只有逃或者是降两条路可走,能跑的当然是跑了,最前方不能跑的,不少人纷纷抛下兵械蹲在地上放弃抵抗,很多人被自己的人马撞倒在地活活地碾死,整个战场上逃窜的金军如同蚂蚁一样的多,他们被宋军追赶的如同惊弓之鸟逃散。
“向东面冲,救援主营寨,杀光贼逆……”几名镇统制使在金军溃退之后,都要率部增援主营寨,他们对于败兵管不了这么多了。
王顺可不这么看,他认为郦琼虽败但金军并没有被歼灭,很有可能卷土重来,投降的仅仅几千人而已,东面金军兵力仍然非常雄厚,又有精锐马队地支撑,搞不好大好的形势又会陷入艰难的阵地战,他费尽力气也没有联络上几名镇统制使,无法对战场上的宋军进行统一调度,只好命令他的马队继续追击郦琼,尽可能地驱散西部金军部队。
正在此时,王复率军正好杀了过来,他和王顺遇到了一起,二人稍稍商议之后,何春在东、王顺在西,他们连兵一处一起向南冲杀,王复负责联络殿前司各部,他们所到之处金军无不溃退,宋军各部队逐渐汇聚在一处,形成越来越强的战斗集群,而金军已经失去了统一指挥,这些已经相信被主帅抛弃的军卒再也组织不起有力的抵抗,除了四散逃命之外,开始出现成建制地弃兵在地等待投降的场面。宋军的战车也已经陆陆续续的参加到战斗中来,这对于金军的打击更是致命性的,没有人敢阻拦猛冲猛打的四轮战车,更没有人敢于面对飞快驱驰地轻车,车上的宋军将吏用兵仗随意地击杀可以赶的上的金军溃兵。
整个西部战场对于金军来说已经彻底糜烂,连在南部防止宋军撤退的东心雷马队一部闻讯赶来增援,也不能挽回败局,反而被自己的败兵把队形冲的七零八落,被挟裹着不由自主地撤退,好在这支金军马队纪律严明,不多时又恢复了队形。
在东部战场这一仗打的非常艰难,虽然进攻宋军主营寨后寨的金军、在呼延通的进攻下其攻势彻底瓦解,但前寨的压力却没有任何消减,因为东心雷的主力马队还在,尽管宋军两支预备队都投入了战斗,而且全部用来对抗金军这支马队,但还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压根没有力量去支援营寨,所以营寨正面还要面对几万金军的强大压力。
岳云的千余人显然不足以动撼几万金军,他率这支马队和金军稍稍接触后立即退了回来,眼看着层层叠叠的金军军阵和寨墙正在进行的激烈战斗,这点兵力实在是勉为其难啊!在冷静下来之后,他看准了土丘那边的战场,尽管小坡上密密麻麻的尽是金军,但土丘顶上似乎还在宋军的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两军正在交战的编码界限,泾渭分明非常显眼。
在决定了攻伐目标之后,岳云立即整集马队,发动对金军的再一次进攻,这次进攻的目标就是金军相对薄弱的土丘东北角。
当然,李成这边的金军也已经知道了宋军援军到达,但李成强令各部队不要慌乱,继续对营寨和土丘进攻的同时加强侧翼掩护,这也是岳飞的马队无法取得战果的一个重要原因。但土山周围的金军却在金军侧翼保护圈的边缘,而且正在全力向土丘顶端宋军最后的防御圈发动进攻,绝没有想到一支如同雷电般迅猛的宋军马队对他们展开突然袭击,他们根本就没有侧翼警戒部队,正在土坡下面的金军被马队冲的阵脚大乱。
岳云当先冲进金军人群中,一双铁锥如风般地地舞动,凡是和他照面者没有一人能够承受的住四十斤一支的铁锥,兵仗尽断、甲胄破裂、颈断骨折,随着敢上前争功的金军将吏一个又一个地被砸倒在地,谁也不敢和这位赢官人正面较量。千余名马军将吏对于岳云身先士卒,勇猛无比的英姿显然是司空见怪,他们在气氛的渲染下各个争先恐后地驰骋金军人群中,手中的兵仗器械每一次落下都带着一大片飞溅的血渍,当然他们中也有些人被金军绞杀在马下。
杜如松正在率领禁军将吏在土丘顶勉强支撑金军疯狂的进攻,已经到了几乎支撑不住的地步,宋军增援部队一举一动他都看的真切,眼看这支部队对金军一击不成转而前来支援他,禁不住大为欣喜,虽然他不知道率军的将领是谁,但那面迎风飘展、隶属殿前司大将所用的金紫剑青龙绕日旗,他还是能够够非常清楚的看到的。他虽然属于兵部职方司,但他也是军职武将的官阶,对于宋军军制并不陌生,金紫剑旗在禁军中被称之帅旗,只有正任军指挥使之上的大将才有此旗帜,也就是说六品武官是金紫剑帅旗,五品武官是双金紫剑帅旗,四品之上到正三品才是三金紫剑,四金紫剑帅旗绝对是军中单手屈指可数地珍品,整个禁军只有两人是四金紫剑帅旗,就是枢密院都参军使和殿前司都指挥使,而且金紫剑帅旗和将校的银青剑和铜黄剑将旗都是跟着实际的职事差遣而定,并不是个人的阶官。
禁军分为四大体系,青龙绕日旗属于殿前司、奔马贯日旗属于侍卫马军司、红面贯日旗属于侍卫步军司,蓝底白波旗属于侍卫水军司,土丘下既然是青龙绕日旗,那定然是来自汴梁的拱圣侍卫大军的部队,而整个拱圣侍卫大军拥有金紫剑旗的也不过区区六人而已,细细想想就能够大概知道领兵地是哪位,但激烈的战场哪里容人去细想,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命丧黄泉。
“弟兄们——援军上来了,咱们杀下去,把这群杂胡统统杀光……”杜如松索性把铁甲的披膊给卸了下来,这东西防护性是不错,但有时候太碍事了,他挥舞着一把崭新的抹着羊油的斩马刀,呼喊着宋军将吏们反冲下去。
上千名还能奔突作战的将吏在各部将校的号令下,从四面向土丘下奔杀下去,他们已经被金军按着头暴打了良久,眼看援军已经到来,正好发泄一下憋了许久的恶气,趁着自上而下的巨大惯性,他们不断地冲撞几乎是停滞不前的金军将吏,不要说杀了多少人,单单用身体就撞倒了很多人。
自上而下的反攻在土丘下横冲直撞的马队间接支援下,把土丘上的金军冲的七零八落,由于后方突然出现宋军马队,正在进攻中的金军军心慌慌,已经无心恋战,很多人都就着宋军冲下来的势头主动退了下去。但这一退,军心士气自然而然地就低落下去,连他们的督战队也被宋军冲的四散溃乱,大家都心存惊疑,再难组织有利的攻势。
战场上的宋军渐渐有了还手之力,在西部战场的金军溃退后,王复和王顺终于把部队集结起来,宋军兵力已经达到马军四千多人,其他步军和车军近万余人,他们二人在和几名镇统制使再次商议后决定由王顺率马队直接横穿防御圈,对东心雷的马队侧翼展开进攻,让宋军参战马军达到兵力上的优势,王复则率领由四轮战车、轻车和步军组成的部队,展开对李成部的迂回进攻,力图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击溃李成和东心雷这两支部队,各寨留下防守营寨的兵马仅有少量禁军和大部分乡军、丁壮,毕竟郦琼大败之后,一时半会无法收拢散乱溃逃的金军,至于反攻更谈不上了。
当此形势转变之时,呼延通已经聚集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