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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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帮助采办贡物,并没有针对宋朝进行间谍活动。王泽据此要求由此宰执大臣们做出定论,并隐含地提出在还没有万全准备齐全之前,根本不需要为一个与刺杀案不相干的人,导致边境再起狼烟。
实际上,朝廷重臣们多不愿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引发不必要的战争,尤其是李纲和秦桧当先支持王泽的主张,他们二人一个深知目前宋军还没有做好准备,一个不想由于战争把正在矫正中的经济拖垮。其他人虽然各有各的心事,但多数人还是不想打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仇一定要报,但今年决不是时候。
赵柔嘉有心无力,当达鲁不花被释放后,她躲在房里大哭一场,任凭范昭怎么劝慰也不出来,反而被她骂成窝囊废,当真好心惹了一身骚。
“难道母后真的任由外朝胡作非为,太后——你也是以国母垂帘,怎生让那帮酸书生任意而为?”赵柔嘉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未经宣召直接进入内宫,情绪颇为激动地与朱影和韩氏辩论,一口气把太皇太后、皇太后全部数落一遍。
朱影神色无奈地看着赵柔嘉,她能够理解女儿的心思,但她却不能赞同女儿的莽撞行为,尽管她也恨透了女真人,包括金峰——完颜宗弼,但她亦是明白当前要以国事为重,断不可率意行事,王泽等人也是为了避免在开战前仓促应战而不得已为之,这样做由他的合理性,战争机器一旦开动对于国家而言是具有双面损害性的,一不小心将会全盘皆输。
“柔嘉——不可胡言,外朝诸位相公岂是你能随意议论的。”
“母后息怒,主主亦是思念先皇一时义愤,情有可原……”韩皇后虽然心有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她经过一段时间的垂帘听政和朱影谆谆开导,亦是感到做为太后凡事当以国家为先,断不可意气用事,赵柔嘉的心情她能够理解,但决不能坏了规矩。
朱影目光柔和地看了看韩氏,她对儿媳能够在短时间内压抑住心中苦楚,并能够对政务掌握很快而感到高兴,同时亦是对柔嘉稍感失望。有感于女儿的任性,出嫁了还是这样,但自己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真令人伤神不已,当下硬着心肠道:“柔嘉——今后不许你再妄议国事,也不许对外朝相公有所非议,否则,你就不要再入宫门。”
韩氏一惊,那张梨花般地俏脸顿时变色,但她却又不敢多言,只能以颜色暗示赵柔嘉服服软,不要在朱影气头上顶撞。
赵柔嘉心中悲苦,她没想到一贯溺爱自己的母后,今日竟然对她言辞犀利不能忍受,她那双秀眸瞪的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相信地望着朱影,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她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助,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几乎想也没想就掩面转身跑出大殿径直向宫门而去。
“主主……”韩皇后一惊,急忙起身要追赶,险些摔倒在玉阶上。
“小心——不要追了,由她去吧!”朱影俏脸冷然,但掩饰不住那一抹淡淡的伤痛。
“母后……”
“柔嘉被哀家自小给惯坏了,才有那年和今天的任性行事,日后决不能再纵容她下去了,这样只能毁了她。”朱影说这话,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脸颊上呈现的是深深的失望。
韩皇后惊愕地望着朱影,似乎有所悟地颔首,轻声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没事的时候,你去劝劝她,别让她再闹出事来,到时就不好收拾了。”前车之鉴,朱影不能不有所顾忌,以赵柔嘉的性子,她什么是都敢干出来,有第一次谁也不能保证没有第二次。
“儿臣遵旨——”韩皇后感到一阵心紧,说不出来的战栗。
待韩皇后下去后,朱影才慢悠悠地道:“素荷——你说说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站在一旁的李素荷淡淡地道:“娘娘对大长公主一片心意,奴婢希望大长公主能够体味三分!”
“嗯——”朱影幽幽地舒了口气,仿佛在自言自语地道:“哀家的心思还能有几人洞悉……”
王泽此时正在城外玄武湖畔别院中,他并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此时他正在陪伴着虞蝶在花园中散步。他此刻正沉浸在喜悦欢庆之中,原来自那日虞蝶饮酒呕吐他没能等到郎中前来,几日后回到府邸才惊喜地得知虞蝶有喜了,对于他而言,再也没有什么事比这更惊喜的了。
很多年来,他一直十分迷惑、也不能对外人去说,为什么他和柳慧如、文细君、林月姐这么久的欢爱竟然没有子嗣,他曾经怀疑难道是跨越近千年的重生,让他失去了些东西,但朱影和金峰为什么能够有子有女,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又称为一块不能明说的心病。没想到和虞蝶春晓数度竟然开花结果,这个惊喜几乎让他当场昏了过去,他当即就把虞蝶抱起来绕了几圈。
“小心点、小心点,不要走的太急了,当心路滑……”王泽不断地提醒虞蝶,爱怜地扶着她在花径中散步。
此时的虞蝶由衷地感到幸福,她明白自己腹中的小生命奠定了自己日后的地位,王泽能在百忙之中陪伴她闲散地漫步,本身就说明王泽对这个尚未出生好生命的珍惜程度,她自然要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的孩子。
“虞蝶,你说咱们的孩子应该取个什么名字?是要文雅点的,还是……”王泽唠唠叨叨地说着。
虞蝶娇涩地一笑,柔声道:“相公,他还没有生出来呢!”
“哦——”王泽尴尬地笑了笑,连声道:“是啊、是啊!现在还有些早,等等再说、等等再说。”
“相公、相公——”周碧如远远地走了过来,待到了面前才道:“相公、文大家差人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给相公说,请相公去文楼相商。”
“哦——”王泽不知道文细君作甚,但他不能不去,只好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虞蝶。
第二十二章
“文姐姐既然来相约必有要事,相公快去吧!别让文姐姐久侯,妾身也有些困乏了,想回去休息片刻。”虞蝶明白文细君在王泽这里占据的份量,她很善解人意地选择了避开。
王泽稍有歉意地道:“也好,我去去就回,由碧如陪你回去吧!”
文楼离别院并不太远,一路上王泽都在考虑倒底是何事让文细君这么匆匆地找他,而且没有登门来访,反而要他亲自去文楼相见,左右不得其解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文楼后院偏门,车夫亦是王泽亲信,常常送王泽来文楼,也不用吩咐轻车熟路地把车子停在了僻静的后院偏门,一个人来还是低调一些好。
王泽进了偏门后一路来到了文细君的闺房绣楼,刚刚上楼进了门就发现室内除了文细君之外还有小美人绛衣。
“相公来了——”文细君当先笑眯眯地迎了上去,而绛衣却刚刚站了起来,就红着一张俏脸,站在原地摆弄着衣带,看也不敢看王泽一眼。
王泽已经习惯了文细君那火热的感情,他顺从地被文细君拉着坐下,道:“绛衣也在,细君有什么事,叫我这么匆忙?”
“当然是天大的喜事……”文细君欲言又止,那双眸子却含笑看了看一旁发窘的绛衣。
“天大的喜事,这又从何说起?”王泽迷惑不解,不知道文细君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但越是神秘越发勾起他的兴趣。
“从何说起?”文细君笑盈盈地转身拉起满脸透红、举止羞涩的绛衣,一双含怨带怒的眸子勾着王泽,道:“难道相公忘了绛衣妹子?”
王泽一头雾水,呆呆地看着她二人,不知话从何处来说。
文细君看着王泽窘样,幽怨地剜了他一眼,也不顾绛衣羞涩地拉她,抬高了声音道:“相公不要光顾着府中的小美人就忘了绛衣妹子,今日绛衣妹子偶感不适,竟然是相公做下的好事……”
王泽一怔,呆呆地看着绛衣,恍然间他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脸色遽然大变,瞪大了眼睛颤声说道:“怎么会这么巧……”
“怎么不会这么巧?”文细君显然听错了王泽意思,连绛衣亦是一脸诧异,娇躯微微颤抖不已。
王泽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含糊,她们领会错了,急忙道:“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高兴有些过头了,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绛衣眼看王泽兴奋的模样,羞涩万分地垂下了首,但她的那张含羞挂娇的脸蛋上洋溢着喜悦的色彩。
文细君笑吟吟地道:“那相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王泽快步走到绛衣面前,拉起她的芊芊小手,柔声道:“绛衣——来往许久还不知你的真名,告诉我好嘛?”
绛衣在文细君面前被王泽拉着做亲昵动作,当真是心跳过速一张脸蛋涨的透红,诺诺地道:“妾身姓李名茗……”
“李茗——好名字、好名字!”王泽畅快地笑了,他温声道:“你也不便过多走动,赶紧回去歇息,赶明儿我亲自接你入府,正式为你讨个封号。”
李茗愕然而又惊喜地望着王泽,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中竟是欣喜和游离,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原打算能够跟随王泽做个侍妾就已经是今生幸事,却没想到能够得到朝廷的诰命,尽管只是王泽的许诺,但这又有什么呢!一时间不知怎样说才好。
文细君笑着拍了拍她,道:“傻妹子,你这是一步登天,终身有了依靠,还不快回去歇息,叫着外面好生服侍你回去。”
“啊……姐姐……”
待李茗怀着喜悦的心情出去后,剩下王泽和文细君两人,王泽一把把文细君揽在怀中,柔声道:“只是这些年苦了你了!”
文细君那张风韵尤胜当年的脸蛋,抹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苦笑,但她还是舒展笑颜,柔声道:“相公说的话,妾身怎么就不明白,切身这些年不是很好吗?”
话虽这样说,但她内心深处还是暗暗嫉妒虞蝶与李茗的好运,她也明白王泽和柳慧如相知之深,并且隐约感觉到王泽与宫中那位太皇太后关系也非同一般,这都是多年来王泽一直没有明媒正娶正室夫人的主要缘由,不然那位国色天香的林月姐或许早就成为当时的郡国夫人,而不是之后追封诰命了。这么多年和王泽相好尤其是在汴梁两年来,自己和王泽在府中几乎形影不离,多少个令她如痴如狂、醉生梦死的良宵,却没有珠胎暗结,真是令她感到由衷伤感,如果她能够怀上王泽的子嗣,那她或许早就是如今的国公夫人了,再不济也是郡国夫人,这就是女人的命啊!
王泽却听出了文细君那抹淡淡的哀愁,他不由地紧紧搂住文细君,感慨万千地道:“细君,咱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文细君在不知不觉中流下两行清泪,她小鸟依人地依偎在王泽怀中,哽咽地道:“自靖康二年以来至今快二十年了!妾身都老了、老了——”
王泽长长一叹,悠悠地道:“都这么快时间了,我是老了许多,你却青春依旧,比当年更加明艳动人了。”
“但妾身仍然会有老的时候,到时候就怕相公嫌弃了……”文细君的话有些过份,但她说的是实情,当年她艳名传扬东南,士人无不艳羡王泽能有福消受绝色美人,但时过境迁,如绛衣、非烟等新一代的歌姬已经慢慢崛起,她和杜三娘、绿衣等慢慢的淡入幕后。女人对于男人而言,无非就是姿色、文采、出身,她很害怕自己今后会怎样?尽管王泽与她的关系非同寻常,甚至可以说是患难交情,也相信王泽不会抛弃她,但毕竟他们没有名份的牵连。
文细君轻轻地昂起首,如春山般的秀眉下是一双深邃而透着神秘光采的大眼睛,如雕塑精品般细致而挺直的鼻梁,带有充份的自信,弧度优美柔嫩的唇型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尖而圆润有个性的下巴,让她那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冷艳中增添了无限的妩媚,总之这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孔。王泽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和他共处十余年的女子,一直以来他都是用男人的眼光来看她,今天才用一个丈夫的眼光重新审视,心下一动,几乎没有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动情地道:“上天作证,我王泽如负文细君……”
“不要……不要发下毒誓……”文细君用手捂住王泽的嘴,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激动地望着王泽,道:“相公心事,妾身岂能不知,妾身已经早就做了打算,即便是相公有了妻妾,妾身还是要代替柳姐姐照料相公,名份与我毫不重要。”
柳慧如——这是个令人伤痛的名字,王泽眼前再次映现那道倾国倾城的容颜,多少你来,他尽量不去想她,当然也尽量避开与自己瓜葛的朱影,他力图想彻底断绝过去,但这几天来却发现他不可能忘却朱影和柳慧如,甚至连林月姐的绝色凄艳容颜也渐渐浮现出来。
人生真的是很艰难,王泽发觉自己很傻,既然不能忘却,那就努力地去适应过去,当下拖着文细君小巧精致的下巴,柔声道:“细君——今日无事,我来回累乏了,今天就在你这里过夜。”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