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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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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前些日子是去过常宁军校阅,对这支不系将禁军的风貌却不感冒,校阅操练时连王泽这样的文官都看得出来这支禁军演练的都是些花架子,有的甚至不是本军之人,而是曹焕不知从何处花钱雇来的有些武艺的壮丁。

“很好,很好,太尉系名将之后,当然治军有方。”王泽也不想得罪曹焕,毕竟他是名门世家,又是后族国戚,背后颇有实力。

王泽又对着上官云说道:“上官太尉所部厢军、签壮若何?”

当王泽说到这里,曹焕颇有优越感的瞟了上官云一眼。

上官云起身说道:“本州校阅厢军三千俱已束甲待发,各县签发乡卒五千人都已到达州治,下将奉大人均令,日夜操练,已有所成。”

“不错,很好!”王泽向上官云投去赞赏的目光,他在上官云出校阅其所部将吏时,知道上官云所辖厢军虽然装备远不如曹焕的禁军,但在上官云的严格训练下,其战力远远非常宁军可比。

“诸位,金人奸诈,败盟南侵,蹂躏我大好河山,略我兄弟姐妹。天子以仁德怀柔,岂知此般蛮夷当天子柔弱可欺,今本官奉天子诏旨领军勤王,望二位将军勿负圣恩。”

“诺——”二人齐声应对。

王泽点了点头做了个坐的手势,二人施礼就坐。

“关太尉引兵北上,勤王汴京便要仰仗常宁军与本州厢军。本官一介书生,本不知兵,此番勤王如何调度,还要多多仰仗二位太尉。”

王泽暗自遗憾,由于金军南侵,曹州驻泊的四将兵马由关胜统辖赶往大河驻守要津,听侯京东西路都总管司调遣,要是有着四将兵马在的话,何能用上常宁军。

他等的机会是来了,但又对这个时代的战争着实陌生,后世被人谈之色变的肉搏战,在这个时代是很平常的交战方式,人与人、面对面的砍杀,想想便令王泽不栗而寒,真是后悔为何不借口留下关胜的一将兵马,怎么说他也是都钤辖。

“大人过谦,下将如何承受。”曹焕倒是巧言令色,先开口奉承王泽。

不过,他也只是这么说说,对于王泽能不能领军,不仅是他,连上官云也不敢苟同,只盼王泽勿要胡乱指挥才是。

“此番本官领军勤王,州中事务就要烦劳常大人与州中各位大人。”

奇)王泽一出,常坤做为通判自然是曹州的最高行政长官,对于少了王泽,坤宁还是乐意的,笑着说道:“侍制放心,下官当与州中群僚通力维持州事。”

书)王泽颔首笑道:“有劳常大人了”说着又正色道:“本州乃南京东壁,金人极有可能东掠,不可不留重兵拱卫。本官以为可将常宁军留驻三千,辅以各县乡军二千,由曹太尉统率,谨守州中各处关防。”

网)不用领军前去面对如狼似虎的金军,仍然可以在后方大权在握、花天酒地。曹焕当然乐意,不过,想归想,这场面上的事还得做。

电)“大人为何留下将,下将身为禁军军将,理应亲率儿郎们跟随大人勤王。”

子)“太尉莫要焦急,孰知曹州乃京东大镇,守将须是得力干将。太尉乃名将之后,素知兵法,留镇以保京东北壁,职责甚要,望莫推辞。”

书)话说道这个份上,戏做足了,面子也给了,曹焕乐得顺驴下坡。于是,面露不虞地说道:“既然如此,下将当谨遵大人均令,誓死拒守曹州。”

“太尉真乃勇将也。”王泽违心地赞了曹焕,又转脸对上官云说道:“上官太尉,此次勤王,就有劳太尉为军锋。”

上官云对王泽的安排自然是心知肚明,这是在抬举他。当下起身说道:“下将定不辱使命。”

王泽淡淡笑道:“好,此次我曹州勤王大军中,两千常宁军禁军做为中军,上官太尉统率本部为前锋,另外五千乡军分为左右翼与后军,时下汴京局势紧张,大军明日便行开拔。”

王泽又对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王长龄说道:“延寿兄,这曹州治所,可就托付兄了。”

王长龄淡淡一笑,冷冷说道:“侍制宽心,下官定然不负使命。”

王泽对他的冷淡报已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经过长期接触,王泽感到王长龄确实是有才有德的官吏,更是嫉恶如仇、深虑民生。

只是他不知为何王长龄与他就是谈不到一起去,几次交谈均是礼数有加,却是保持冷冰冰的距离,不过,王泽对王长龄与他若即若离的关系,已然是习以为常了。

第十六章

黄河南岸各渡口,金军大队马步军正在过河,分路向汴京行军,一路烧杀掳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

“太过分了!”

完颜宗弼经过一个村庄时,目睹金军将吏在村庄里烧杀劫掠,将男人杀光、女人则被抢掠如军中充作军妓,房舍被点燃或拆毁。

他对金军这种暴行似乎很厌恶,并严令他所属的万夫队不得进行如此残酷的屠杀,但对于金军普遍的暴行也是无力制止,甚至对自己的部队一些抢掠行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也就过去了,毕竟还要靠他们冲锋陷阵。

他身边中军卫队的将吏也习惯了完颜宗弼的态度,金军的行为更是早不见怪。

“合鲁索,合鲁索——”完颜宗弼远远地看到一名身高体壮,满面髯须三十余岁的金军将领正在指挥亲兵将几名妇人拉上马,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

“合鲁索,过来。”

合鲁索正在指挥亲兵挑选所虏妇人中长的较为标致的准备宿营后享用,不想被完颜宗弼遇到,他知道自己这位万户的脾气,不敢怠慢,交代几句后,纵马赶了过来。

“万户召下将有何事吩咐?”合鲁索笑嘻嘻地明知故问,与完颜宗弼打哑谜。

完颜宗弼虎着脸,沉声说道:“大战在即,你倒还有心思选秀。”

“这中原的小娘子确实是水灵,咱们不要,反正后面的还是要押他们到营中享用,不能便宜了他们。”合鲁索眼珠一转,满脸淫笑道:“万户,要不下将给您也挑几个标致的小娘子。”

“混账,前面便是汴梁城,还有恶仗要打,如此行径,误了行军,你可吃罪的起。”完颜宗弼暗自叹息,合鲁索说不不错,他这支万夫队遵守军规能有何用,后续部队上来的话,手段比他这支还算有些约束的部队更加残暴。但他还是不能容忍在他眼前发生这种禽兽行径,于是高声喝斥道:“若是宋人烧了汴河桥梁,我军又要费一番周折,不知要伤亡多少儿郎。”

“万户放心,下将这就率人前去夺了汴河上的桥梁,奉大军过河。”合鲁索原本就是一员猛将,被完颜宗弼激将,一股豪气顿时并发。

“兵贵如神,合鲁索带着你的部属将汴河大桥给我夺了。”

“夺一区区小桥,何用大队。”合鲁索傲然道:“下将只须率本部中军卫队为万户开路。”

“不可鲁莽。”完颜宗弼确实一惊,汴河要津,宋军必然驻有重兵守卫。合鲁索以其区区七十骑中军卫卒便想夺桥,在他看来真是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合鲁索笑道:“万户多虑,宋人早以破胆,量此等鼠辈不敢下将争斗。”

“汴河乃御河,官道所过,必有重兵防守。闻得我等到来恐怕以是要烧桥,你仅以七十骑恐不能成事?当率所部将吏以防万一。”

“若不能夺桥,下将愿献出项上人头。”合鲁索转身快步向自己的战马大步走去。

就在这当口,一旁的房舍内传来一阵妇人的惨痛呼救声,和一阵促虐叫骂声,随之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完颜宗弼面色一沉,身旁的中军卫卒只要不傻,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达鲁不花,乌思谋陵去看看,将那凶徒拿下。”

“是”“是”两名他身旁的亲随卫士,立即下马,快步入屋。

“放开老子,放开老子……”

达鲁不花,乌思谋陵两名卫士拖出一名,几近赤身裸体,满身沾有片片鲜血的长相丑陋军卒,一张溢着鲜血的大嘴还在骂骂咧咧。二人一脸愤怒,将他重重踢倒在完颜宗弼马前。

“见到万户郎君还在猖狂。”达鲁不花又给了他一脚。

丑陋军卒吓得不轻,也不顾未曾着衣的不堪情形,跪在地上,以头捣地,连称:“郎君饶命,郎君饶命。”

完颜宗弼厌恶地看了看他,问道:“叫什么,所属何部?”

“小人北京路人,贱名东心雷,现任合鲁索军帅部一名十人长。”

“郎君,这厮奸杀那妇人,还……还、还取心肝,吃生肉,简直不是人。”长相清秀、显的文质彬彬的达鲁不花说着,面色聚变,一阵干呕,险些吐了出来。

完颜宗弼眉头紧皱,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与怒火。

合鲁索闻言神情自若,杀几个南朝女子,在他眼中不算什么,反倒是认为,越是激烈侵犯女人的军卒,越是精力旺盛的凶悍之徒,打仗也就越勇猛。

吃人肉,他私下亦是吃过辽兵的心肝,味道颇是甘美,佐酒更佳。

完颜宗弼不悦地瞪了眼合鲁索,暗骂上梁不正下梁歪,无奈战事紧迫,正须这帮凶卒悍将冲锋陷阵。

没奈何之下,只好将气发在那名叫东心雷的丑陋军卒身上。厉声道:“斩。”

“小人何罪当斩。”东心雷咧一张大嘴,瞪着一双小眼睛,满脸不服。

完颜宗弼不想与之多言,只是挥了挥手,达鲁不花,乌思谋陵就要将东心雷拿下。

“郎君面前,还敢狡辩。”乌思谋陵狠狠地在东心雷后背踹了两脚。

“慢——”合鲁索止住达鲁不花,乌思谋,转身对完颜宗弼道:“万户,下将为这丑货求个情,此人犯万户军规,当死。但如今战事紧急,须用死士陷阵,望万户成全。”

完颜宗弼沉思片刻,恶战在即,用这等悍徒或可收到意想不到的好处,便道:“也好,东心雷,本帅暂且饶你一命,你随合鲁索军帅夺取浮桥,战死了,算你命当如此。没有死,算是命大,要是斩首十级,本帅任命你为中军卫队的十人长。”

在他看来一个,粗丑不堪的十人长,能有多大本事,能不死就算是命大,何能斩首十级,也好给合鲁索一个面子。

东心雷本以为当死,眼看合鲁索竟为他一个小小的十人长求情,完颜宗弼又亲口许下重诺。峰回路转,不仅捡了一条命,还有机会进入万夫长的中军卫队,当真大喜,叩首道:“当真?”

合鲁索见东心雷怎么这么愚钝,既是完颜宗弼当众说的话,怎么会反悔,正要训斥。

完颜宗弼却笑道:“本帅从不食言,达鲁不花,把他的兵器给他,衣甲暂留。”

让东心雷赤身裸体骑在马上去陷阵,戏虐之意昭然若揭,其中也隐隐有借刀杀人之心。

东心雷却不曾它想,大喜过望,起身道:“郎君放心,东心雷定不辱郎君厚望。”

合鲁索大笑道:“小子,有种,快上马。”说罢又高声喊道:“卫队将这些小娘子统统放下,全部上马,随老子出战。”

完颜宗弼对于合鲁索的狂傲毫不介意,更不介意东心雷的生死,只是淡淡地笑着,待到合鲁索集合七十骑绝尘而去后。才说道:“好一头蛮牛!”

“传令本部全军整队,三鼓之后还不归队者,斩。”

合鲁索披甲执锐率领七十骑向汴河赶去,金军各个身披重甲,头戴牛头兜狳,气势汹汹。只有东心雷一人赤身骑在马上,浑身血迹斑斑,挥动手中狼牙棒,模样即恐怖又可笑。

将到汴河大桥时,却见远处浓烟滚滚。

合鲁索大吼道:“宋人焚桥了,快,加快速度。”

第十七章

当金军赶到时,却吃惊的看到汴河南岸的宋军足足有上千人,正在焚烧大桥。

金军女真骑兵虽然剽悍蛮勇,但仅以区区七十骑面对上千宋军,人人心中也不禁有些打鼓,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一个打十余个,纵然是马军胜算亦不大。

合鲁索却毫不在意上千宋军,挥动手中狼牙棒,吼道:“冲过去,杀光他们。”说着纵马沿火势尚不太旺的浮桥底下,涉水向南岸杀过来。

七十骑金军见主将奋勇当先,顿时士气大振,个个‘嗷嗷’叫地跟随合鲁索杀过去,东心雷更是随在合鲁索身后,一张血盆大嘴张到不能再张的程度,竭力呼喊着。

宋军本是出城焚桥,没有携带神臂弓等远战器械,更没有料到金军会突然出现在北岸并杀了过来,一时间有些纷乱。

领军的一员将领看到金军人少,大喝:“稳住,不要慌,鞑子只有几十人。”

不少宋军将吏回过神来,看看过来的金军兵少,胆子一壮,纷纷操起器械准备将这几十名金军马军消灭。

冬季,汴河水浅,合鲁索一马当先,涉过河去,与东心雷二人向宋军扑来。

宋军见他服饰与后面金军不同,知是官长,纷纷向合鲁索围了上来,想合力将这金军将领杀了报功,至于东心雷,模样丑陋,赤身裸体,让宋军将吏莫名其妙,不知这人是傻了还是怎么了,竟敢不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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