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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宋-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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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谌却又不以为意地道:“一切全凭母后作主。”

朱影满意地点了点头,温声道:“官家也应该费心柔嘉的婚事,毕竟她也老大不小了。”

“母后说的是,柔嘉是皇家仅存的两位公主,下嫁范府理应办的风风光光,十万贯恩赐是不够的,反正国库又不缺钱,多用些总是不错。”

朱影笑道:“还是尽量用内库的钱吧,要不恐怕户部和太府寺又要闹腾了。”

赵谌脸色不愉地道:“这些酸秀才,平日里皇室花一文钱,就像从他们腰包里掏似的,整天价低叫苦。上月不是上书户部、太府的仓部库不堪重负,要扩大库房,连窜钱的绳子都烂了,还叫着没钱可供奉。”

朱影微微蹙眉,道:“封椿钱年年积累,但都是用来经邦治国,封赏将吏所用,非国事不可轻动。柔嘉下嫁,亦是国朝喜事,虽不能草率,但太仓里的银钱能不用还是尽量别用,还是用内库皇家钱稳妥些!”

王泽的全力支持海商、海外扩张的政策与鼓励民间工商业发展,已经使朝廷收入大大增加,加上东南未受兵祸,小股匪患被迅速平定,经济得到飞跃式的发展,朝廷去年的赋税便超过了大宋开国有史以来最高收入。

但是,无论王泽还是绝大多数持不同政见的大臣,都一致主张朝廷持俭,一致认为钱要用在收复失地或是应该用到的地方之上,而不是无节制地皇家营造,与其他对北伐毫无意义的用度上。

由于完善的制衡体制,赵谌动用外朝太仓钱粮极不方便,引起他极度不满,私下里他不止一次地暗骂王泽与那些与他斤斤计较的大臣,连陈东牧守地方,也与之多少有些关系。

“大内每日用度须费很大,内库能有多少钱,恐难遽然拿出百万。”

“百万——”朱影吃了一惊,没想到赵谌竟如此大方,开口就是百万贯,说的毫不费力。

赵谌又笑道:“母后就这么一个公主,朕也就这一个妹子,岂能让她平白受了委屈,置办各色用度须费二十万贯,赏钱五十万贯,礼费三十万贯,这样才不亏了柔嘉。”

朱影沉吟良久,料得宰执大臣们必然极力反对,朝廷上下必然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想想亦无良法,她自己从内心深处,也想将柔嘉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官家,此事稍事商议后再定。”朱影还是顾忌大臣们的反对,前次修建几处玄武皇家别院,朝廷中劝谏的声音,不绝于耳,她险些与那些人动了肝火。公主出嫁,朝廷有定制,陪嫁赏赐十万贯,国朝历代很少有公主超出成例。

台谏风闻制度的完善,士人以驳斥皇帝过失为抬高声望的台阶,令皇帝不愿在一些微末事宜上,被人抓住把柄封驳,失了天家颜面。

赵谌心中一百二十个不情愿,但朱影既然说了稍后商议,他亦不敢当面顶撞,现在还不是他能率意所为的时候,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谌甚感无味,又与朱影闲谈了几句,告退回宫了。

当赵谌退去后,朱影隐隐感到她儿子内心的不快,只做年轻人的率意心性与兄长对妹妹的溺爱,没有向其它方面去想。但她还是决定找王泽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再坚持一下,最低限度满足她儿子的要求,百万不可能,几十万贯总还能拿出来吧。

“李有,外面对和议条款反应怎么样了?”明知道,还想问一问今日皇城司的塘文,希望有些好的兆头。

李有久经世故,何尝不明白朱影心思,但他实在没有能令她满意的答复,只能把与昨日相差无几的话,重复了一遍。

朱影默默听着这段已经听腻的话,无奈地洒笑,她并不担心其它言论,而忧虑王泽的根基所在——凤凰山书院。

随着和谈签订之日的接近,朝野的反对声日益扩大,尤其是凤凰山书院的凤凰山日报与刚刚改版的江宁新闻报整版几乎分为两个论调,凤凰山日报近几日有几篇大儒的文章,已经开始指名点姓地称道‘王相公’。被称为王门学院系的官僚、士人明显地分为三个派系,反对和谈、赞成和谈与左右不定的中间派,反对派已经占据对其它两派的压倒性优势。

王泽已经付出了太多,或许让他再坚持一步,他苦心经营的凤凰山书院,就会分崩瓦解。

“太后,婢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七章

朱影转首怪异地看了看李素荷,稍稍颔首示意她说话。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太后,奴婢多日来,听李有详谈宫外对王相公的攻扞,细细品味之下,但想这些人执意北伐,并非全然出自公心。是想当年鞑虏强横,举国之力尚不能止,以至于山河破碎,元气大伤,王相公在国朝危急时刻力挽狂澜,使朝廷得以喘息生养。何况近年来北方战火不断,生民历经连年大战,民心思安、厌恶战乱,岂可驱使再战。奴婢虽是女流之辈,却也在娘娘身边日久,亦是对王相公深意明白一二,朝廷需要的不是竭尽人力物力与鞑虏苦战,而是要退一步,经略四方、集聚实力、待水到渠成之日,北伐自然是事半功倍……”李素荷说道紧要处稍稍停顿下来,眸子望着朱影,见她并没有任何异样,这才继续说道:“可惜那些士人,平素里标榜清流,在大是大非上却如同孩童一般任性所为,全不为国事大局着想。王相公声名卓著,正好应了又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成名之心,这些人平日里在官家身旁说三道四,对王相公极尽诋毁,使奴婢不能不为之气愤。”

李有在一旁听的吃惊不小,李素荷矛头竟然直指皇帝,意在提醒朱影防备赵谌,说好听点这是胡言乱语,往坏里猜想那就是大内的高等女官离间两宫,居心叵测、意图不轨,当诛之。

朱影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李素荷,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呵斥,神情间充满了浓郁的忧思。

李有吓的不敢抬头,心底‘扑嗵、扑嗵地直跳’,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朱影问起内外朝事情,平白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宫廷争斗之中。他也是太过于小心谨慎,做为朱影的亲信内侍,他就是不想卷入是非漩涡也不可能,独善其身——除非他能够急流勇退,但离宦官最高职事仅仅一步之遥,他又怎么甘心放弃。

李素荷却快步转到朱影身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等候朱影的玉音。

“素荷,起来说话吧!”朱影眸光冷峻,口气有些微颤。

李素荷倔强地昂起头,道:“奴婢不敢,奴婢还有话要说。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朱影紧紧盯着李素荷的双眼,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说下去——”

李有眼皮不住地跳动,暗自为李素荷担忧,毕竟他们在一起十余年,曾经共患难,在内宫之中又是相互扶持,关系也较为融洽,他不想李素荷在这个时候倒霉。

李素荷毫不畏惧,决然道:“难道娘娘看不出来,官家与王相公之间隔阂日甚,君臣不合,国运岂能昌盛,再说官家似乎另有打算,娘娘若不及时调和,后悔晚矣——”

朱影脸面遽然变色,怒意与心底忧虑迸出,君臣之间矛盾,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她也清清楚楚。但目前矛盾紧紧局限于君臣的层面,还没有蔓延到内宫之中,李素荷所言蕴意,不仅仅是君臣之争,连她也牵连进去。

李有吓的浑身哆嗦,暗怪李素荷多嘴生事,主仆共患难不假,情如姐妹也不假,但说到底还是主仆关系,触及到底线,主人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处置奴仆。

“奴婢言尽于此,全凭娘娘处置。”李素荷一张清秀的脸颊高高仰着,全无半点惧色。

朱影在李有意料之中的要动雷霆之怒时,却意外地淡淡笑道:“这些日宫中太闷了——你们陪哀家去秀女堂看看。”

李有与李素荷都不禁愕然,没有想到朱影竟然全不在意李素荷之言,仿佛没事一般,他们不明白朱影倒底在想些什么,都有些糊涂了。

**************

秀女堂在大内东华门外数百步街北角楼附近,虽然地处禁宫外繁华之地,但委实占地不小,一色高大红墙明瓦,楼台房舍间多花草树木,每一处精致的颜色都处处透露小女儿的情调。

大堂正厅内,李清照正与一位二十上下,年轻美貌的绛衣女子谈论说笑着。

“……这些日子来,她们用心学业,只是才藻还是不如女红尽意,弟子实在想不出法子,还望居士示下。”

李清照浅浅笑道:“毕竟她们在学,不是吗?刚刚才是不久,不能期望过高。”

绛衣女子凝眉不解地望着李清照,但见她含笑不语,似乎领悟道了些,颔首地道:“居士高论,弟子明白了!”

李清照点了点头,投向满意地笑容,道:“不愧为跟随太后与王相公的门人,能体会到世风难化这一层,亦是颇为难得——”

绛衣女子羞涩地道:“居士过誉了,弟子能先后跟随太后、相公和居士,得敦敦教化,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这也是你的天禀聪慧。”李清照温和地笑道:“正如张惠卿,年纪轻轻已经是侍卫大军使副,云漪你的前程亦不可限量,的确不是一个小小掌籍所限。”

“兄长是用命搏来的前程,我一小小女子,能长随居士讲学足矣,不敢奢求其它。”

绛衣美女姓张名云漪,是张云仁胞妹,战乱后与张云仁一同被王泽收养,由于年级尚小,在王泽入京后一直留在钱塘,后来进入‘江右离孤’小学校读书,天资聪慧、又勤学兼达,为教习赞赏。在王泽知杭州时,她已经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人,进入女院后,由于才貌双全,堪称书院中的美貌才女,又与王泽的师徒关系,曾引起凤凰山书院一些士子的瞩目,短短两年间,杭州大户登太守府提亲者不绝于户。

但她平素里自持清高,寻常世家子弟不入青眼,立誓非有才德志向者而终生不嫁,引的凤凰山书院出身的士子欲狂欲痴,王泽似乎对她很放纵,婉辞说媒人,要任由她自己选择夫婿。

李清照被朱影宣召入行在担任秀女堂山长,她做为品学兼优,深受女院教习们喜爱的学生,被选中跟随李清照北上任教秀女堂。

幸运的是朱影在接见他们后,甚是喜爱张云漪,当即封她为尚仪局司籍司掌籍,成为掌经籍图书、笔札几案之事的正八品宫廷女官,除内宫事务外,还实际成为秀女堂副山长。

“云漪倒是好手段,把那些小宫人们的学业带的日渐长进,只是那帮大家小姐们,委实难以教导。”

“新进宫人们易于管束,那些小姐们太难侍候了!”张云漪细细的柳眉微微紧蹙,面露不愉之色。

秀女堂分为宫人和仕女两个泾渭分明的讲堂,朱影特此颁诏,凡入宫宫女,必须在秀女堂学习,成绩优异者可直接授予女史等级的低级女官职务,对贵族官僚的女眷倒没有强制性的诏书,但仍有不少贵族官僚把女儿送进了秀女堂学习诗书女红,毕竟是太后办理的女子学堂,送进去自己的女儿,或许没有坏处。

宫女们倒还容易教授,她们多是来自底层官吏或是平民家中,没有与生俱来的矫持,能够在众多同伴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内命妇,是很多女孩子所渴望的好事。而且不少女孩子为了今后的生机,选择特设的技术性很强的学科,这些学科是朱影与王泽商议后,专门在女红中设置的‘设计’科。仕女们可就不好管了,要么是贵族世家的娇女,要么是重臣节帅府上的闺秀,虽然被家长以各种各样的目的送进秀女堂,但许多人平素里娇惯习性,管教轻重不得,又是聚在一起,无家人管束,实在是让人头痛,要不是李清照顶着出身仕宦,前宰相儿媳,和闻名遐迩的文学大家的三重桂冠,哪里能让这些仕女们安份收敛些许。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慢慢来、慢慢来,莫要辜负太后一片苦心才是。”李清照并不过问秀女堂具体俗务,担子全压在张云漪肩上,有些事情还是要细细交代才行。

张云漪浅浅笑道:“居士说的是,学生理会,若非太后、居士扶持,学生真不知该如何管教这些小姐们。倒是那些小宫人们习性淳朴,设计各学中占了四层,这都是仿照凤凰山书院布置的课程,恩师抱以殷殷期望。”

李清照对王泽过于关心那些奇技淫巧,不太以为然,她虽然思想并不保守,也不反对凤凰山书院那些杂学科目的设立,却还是认为士人在才藻之外,兼学杂学倒是一种修养,但过于专注这些杂学,就会荒废了正业,这不是她的志趣取向。而且她认定王泽就是因为杂学研究太深,虽是国之栋梁,却无儒者忠贞坚持,这次南北议和就是明例,王泽对女真人的让步实在太大,与王泽一席谈论,她给王泽下的定论是不是真正的君子,当然也不是小人,而是一位务实的官僚。

二人而是正说着话,外面进来秀女堂司礼,不待李清照问话,便气喘吁吁地道:“山长,太后驾到——”

李清照与张云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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