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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宋-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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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占个便宜,幸运的话能够搞回去洗洗享用一番,不想她竟然是传言中王泽府邸的茹夫人,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嘛!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连他叔父也巴结不上的人物。他越想越怕、越怕越打哆嗦,下面的帮闲鬼机灵的人,见势不妙早早就悄悄脚底抹油溜了,几个恶仆亦是面面相嘘、不知所措,他们做为官宦人家的仆从当然也明白自家公子惹了大祸。

当万俟艾感到非走不可的时候,他悄悄迈动脚步,想混入人群溜掉。

“站住,想溜——”周碧如早就暗中注视万俟艾的一举一动,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向人群里挤,生怕怕他跑了,连忙出声喝止。

万俟艾见状,走是走不脱了,只能转过身来,心存一些侥幸地赔笑作揖道:“在下有眼无珠,得罪了王相公府邸的夫人,真是该死、该死,还望饶了在下这次,下次……下次绝不敢再犯。”

“下次——你还想着下次,这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周碧如听了万俟艾的话当即就大光其火,当即就骂了出口。

万俟艾大小也算个官宦公子,平素里也算里外的一个小霸主,却没想到自己今日当街被一个婢女辱骂,这回的人可算是丢到家了。但他却不敢发火,虽然心下恨的恨不得把周碧如生吞活剥了,但面子上仍不得不唯唯诺诺、低声下气。

周碧如还想说什么,文细君却笑道:“不知者不为过嘛!碧如看在姐姐的薄面,就饶了万俟公子吧,全当姐姐领下这份人情,不知茹夫人意下如何?”

林月姐本就没什么主意,亦是不想多事,但众目睽睽之下,又羞于开口,只得眼巴巴地望着周碧如,从神色中已经盼望周碧如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了。

既然文细君话说到这个份上,周碧如亦不是不识时务之人,再说闹下去的话对王泽也不是好事,当即笑道:“既是文大家担当,婢子焉敢再纠缠不清,当家的,让这厮走吧。”

王安见文细君求情,早就与两名护卫收回了腰刀,想着赶紧把万俟艾这厮打发走,免得又平白生出不可预料的事端,自家娘子又说了放人,于是大手一挥,高声道:“滚吧——”

“多谢文大家,多谢……”万俟艾如获大赦,连话也没有说完,就慌慌张张地带着一帮恶奴狼狈逃去。

“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王安与护卫们驱散了围观的人群,一名护卫前去叫马车,王安走到文细君面前,道:“多谢文大家出面,今日若非文大家,还真不好收场。”

林月姐道:“真亏了姐姐,请受妹妹一拜。”说着就要万福。

文细君扶着她,浅笑道:“自家姐妹,道什么谢啊——”

语带双关,可惜林月姐没有听出来,只是说道:“只恨未曾早日与姐姐相识。”

文细君笑道:“姐姐可是久闻妹妹的芳名,都说王相公府邸藏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文楼的众家姐妹可要被妹妹比下去了。”

林月姐脸颊更红,不知如何说才好,实际上她并不知道她的芳龄要比文细君大上许多,姐妹之称应该调换过来才是。不过她两位都是当世一等一的绝代美人,原本就不容易从容貌上看出真实年龄,按照彼此客套的说话,都没有当街询问彼此芳龄。

周碧如脸色微贾,把林月姐和文楼歌姬、酒女相比,实在有些过分,若不是文细君与王泽相善,她没准会反唇相讥。

“既然相遇,那就是缘分,妹妹若是不弃,去姐姐的酒楼坐坐,今天姐姐做东,在‘玄武风澜’厅咱们好好吃一杯,不知妹妹如何?”文细君笑吟吟地等待林月姐回答,但说这话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邀请林月姐。

“这……怎好叨扰姐姐。”林月姐对文细君颇有好感,亦想与她结为闺中密友,言语间有了几分犹豫,但毕竟她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不知是否与仅仅一面之缘的文细君前去。

周碧如在一旁笑道:“夫人,既然文姑娘盛情邀请,就别犹豫了,婢子还没有进过闻名江右的文楼,今日借二位……夫人的颜面,也好见识、见识。”

林月姐岂能招架得住这两个老江湖轮番轰炸,何况她久居深宅,想出来见识见识,不经多想就含笑应允了。

“咱们姐妹上车,去姐姐那里再细谈。”文细君也不顾王安三人大眼瞪小眼,拉着林月姐就向车上去。

当她们说说笑笑的时候,却没想到不远处有一双惊诧而又疑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林月姐。

第三章

“好个静雅的地方——”

林月姐跟着文细君来到她的住所小楼,站在打开的的后窗,远眺玄武湖上的景色,惊叹文细君的品味。看小说我就去临窗看去,湖上美景尽收眼底,令人心旷神怡。

文细君笑道:“姐姐这里都是些喧闹场面,比不上妹妹流云别院的风雅幽静。”

“姐姐说笑了,妹子那里怎能与姐姐仙居相提并论。”林月姐口上谦虚,心里却很高兴,毕竟她还是有虚荣心的。

林月姐虽然对世俗事几乎一窍不通,但高雅的欣赏品味造诣颇深,她环顾室内陈色华贵,古董字画无一不是名贵之物,但这股雍容中又不失清素的优雅,由此可见文细君是讲究品味的女子。

“险些忘了,还不是茹夫人芳龄几许,咱们姐妹也好称呼,莫要称呼错了,引的王相公偷笑。”文细君想起了这位茹夫人跟随王泽也很久了,她忽然感到应该弄清楚她二人之间的年龄,以免日后在王泽面前被他取笑。

“真是岁月不饶人,妹子已经是三旬有二年华,不知……”林月姐毫无心机地说出自己的年龄,而后等待着文熙俊的回答。

文细君愕然看着林月姐,她的确没想到这位茹夫人竟然几乎与王泽同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按年龄算算这位茹夫人应该是在汴梁认识王泽的,而且一口的汴梁官话,怎么她会不知道,难不成当年王泽在与柳慧如琴箫和谐的时候,就已经暗度陈仓,或许还有别的解释,毕竟茹夫人简直太美了,很难说王泽不是在东南把它收入府邸的。饶是她城府颇深,心下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原来是姐姐,若非偶尔一问,几乎在别人面前出丑,小妹小姐姐多矣!”

“哦——”林月姐惊喜地笑道:“是嘛!那真是太有味道了,想想要人好是羞涩。”

“姐姐——酒席已经备好了,咱们姐妹去‘玄武风澜’把酒言欢,共度月夜良宵如何?”文细君笑嘻嘻地道:“今夜后院各厅不招待酒客,就咱们姐妹吃酒弹唱。”

“怎敢让姐姐破费……”

周碧如一直看着两位美人说笑,听到能够在王泽专用的‘玄武风澜’厅中吃酒,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但她仍然帮衬道:“哎呦——文大家这可使不得,夫人一夜不归,相公可是要拿婢子是问。”

文细君白了她一眼,笑道:“就你刮噪,放心——我吃出不了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王相公怕什么,倒是你要担心你家里的那位,可没少在前面吃酒——”

“这个王安,平日里说去办差,不想是来这里吃酒,回去我非要他老实交代。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周碧如顿时柳眉倒竖,气鼓鼓地道。

文细君笑道:“好了、好了,待回去后你自关房门教训你家那口子便是,王相公忙于国事,妹妹每日独守香闺,好不寂寞无聊,今日就随妹子做个东道,咱们众家姐妹也好好耍耍乐子,不能什么风月都让他们那些男人享用了。”

林月姐本就没有主张,闻言想想也是,近来王泽忙于公务,一次也没有来别院,自己独守也感无聊。她对文细君极有好感,又相互间定了姐妹的称呼,既然有周碧如相陪,料也无妨。于是应道:“全凭妹妹做主,那就叨扰许多了。”

“这就对了。、……”文细君心中虽然嫉妒林月姐是王泽的内宠,暗自盘算林月姐的身份,但脸上却半分异色也看不出来。

“碧如,你去给外面说,让王安与护卫们在外面凭便吃酒,明天来侯妹妹回府便是。”

“明日……”周碧如似乎吃了一惊,但还是笑着应承下来。

晚间,在幽静的后院‘玄武风澜’,后院的歌姬在文细君的召唤下,纷纷来到酒厅中参加宴会,连中院和前院的一些知名的歌姬也纷纷应约而来。由于今夜后院各厅不接待客人,歌姬们难得有这样能聚到一起的闲暇,在接到通传后,纷纷沐浴更衣,换上平日里得意的衣裙,精细地装扮一番才来赴宴。后院没有酒女,在行当中,歌姬身份最高,酒女身份低下,无法参加宴会,中院和前院的知名歌姬才能获此殊荣。

诺大的酒厅中聚了二十余名艳名远播的歌姬,拿出她们中任何一位,都是在江宁行中牌面上的人物,他们聚在一起,放肆地高声笑谈,相互打趣玩耍,完全没有往日里那股子妩媚风情,也没有一点点往日里的情调,完全是沉浸在展现自我放纵的欢快中。

林月姐哪里经过这样的场面,面对歌姬们渍渍的称赞,与她们爽朗的欢笑,不禁勾起了她压抑十余年的情感,她渐渐地随着气氛而兴奋,眸子里闪出了不曾有过的清光,不断地与美艳而又放纵的歌姬们端酒。

随着丫鬟们端上一道道适合小女子们食用的时鲜果子、精细鱼肉、各色精致东南名吃,各色酒水应有尽有,在文细君吩咐下,又上来珍贵的窖藏葡萄美酒和绿玉杯。

杜三娘在文楼年龄最长,时下已经不复当年风采,在酒楼里任管事,负责迎来送往的大小事务,她当然地陪在上首,从正吃的半酣的周碧如嘴中,了解了上面这位美人竟然是王泽的茹夫人。她当即就心头火起,暗骂王泽贪心不足,有了文细君这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竟然真应了外面的传言。

茹夫人果真存在,原本她还将信将疑,毕竟外面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茹夫人的庐山真面目,都是传言而已,如今一位娇滴滴的美人,悄生生地坐在自己身边,想想柳慧如,她感情上可以接受王泽与文细君之间的相好,这或许是对柳慧如的一种安慰,但她绝对不能容忍另一个女人被王泽藏了九年,这是背叛,对柳慧如的背叛。

“王相公亦是文楼常客,却不曾听过府中还有妹妹这等标致可人儿,王相公真是用心颇深啊!”杜三娘笑嘻嘻地拐弯抹角打探林月姐的来历,但话语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讥讽。

林月姐哪里知道这话中蕴藏的意味,羞涩地说道:“流落之人,被相公收留罢了,咦——,相公常来文楼?”

杜三娘格格笑道:“那是当然,王相公迎来送往都是在这个玄武风澜,难道妹子不知道?”

林月姐疑惑地看了看正在欢饮调笑的歌姬们,想到王泽时常彻夜不归,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周碧如在她身旁,看脸色不对,忙圆场道:“我那当家的常言,相公与朝廷执政们时常来此欢饮,夜宿各自城外别院中,相谈的都是些国事而已。”

“哦——”林月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毕竟,她不相信王泽是处处留情之人。

“男人嘛!风花雪月这是世事常情,当年在樊楼时,王相公可是京城各大行中姐妹最亲眯的才子,当年多少姐妹对他暗自留情,可又被他伤了心。”

那段往事,周碧如一无所知,林月姐亦是在宫中听得妃嫔们的只言半语,哪里晓得杜三娘添油加醋。

文细君在上首听着杜三娘不断刺激林月姐,却当着没事一样,含笑不语。

杜三娘身旁一位美貌歌姬,醉眼朦胧、翠袖掩唇地嘻嘻笑道:“三娘说的是,王相公与细君姐姐自从汴梁就相识到南下行在相知,自然是历经一段难以想象的佳话,可惜姐妹们生的晚了,无缘与王相公相善。”

歌姬久贯风尘,又是自家姐妹欢聚,畅饮间说笑无拘无束,何况林月姐又非王泽的正室诰命夫人,说说王泽的风流事与自己的情感,顺便排解自己积压在心底的心思又有何妨!

林月姐听的俏脸微寒,柳眉轻蹙、樱唇为颤,眸光转向文细君,那一颗心,再次沉了下去。

文细君感到这个玩笑有些过了,再怎么说林月姐也是为单纯的女子,看情形对王泽又颇为依赖,刺激她还是不好太过分了,当即笑骂道:“积云这妮子,几杯水酒就这样胡言乱语,我与王相公不过是早年相识罢了,幸得相公帮衬,才使旧时姐妹有了一个安身之所,怎生被你说的暧昧起来,着实可恨该打,不要再说别的,自己罚酒三杯。”

那名叫积云的歌姬叫嚷道:“姐姐今怎么了……”

话声未落,却见一名前面的侍女快步走到文细君身旁,道:“姐姐,王相公到了——”

文细君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林月姐。林月姐亦是感到意外,没想到正提到王泽,他还真的来了,此时心中一片乱麻,不知怎么才好,眸光也转向文细君。

二人触目,各自心中都微微颤酥,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避开了对方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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