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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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与子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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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卷
引子
“真不应该出来啊——”望着金锋和朱影亲密无间的背影,王泽在心里喃喃的道。
“王泽,快跟上来呀。别总是磨磨噌噌的。”朱影回头笑盈盈的向他招手。
看着那张早在梦里萦绕千百遍的清丽脸庞,王泽的脑袋突然“轰”的一声一片空白,脚下却条件反射般的加快了步伐,但始终和他们保持着十步之遥的距离。
朱影时不时的回头叫王泽快跟上,后来急到有些恼了,便嘲笑他像个只知埋头死读书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动一下就要喘半天的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
王泽苦笑。她怎么知道,他是故意落在他们后面的。只有这样,当他看着她的时候,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把心底那浓浓的情意从眼睛里倾泻出来,而不必拼命的压抑着掩饰着。他已经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金锋亲昵的搂着朱影的纤腰,笑道,“朱影,你别催王泽了,让他自在些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都是这样斯条慢理的。你看那山峰好美,云蒸霞蔚的好像仙境一般!”
朱影顺着金锋手指的方向望去,惊喜的大叫一声,“呀,真的好美!奇怪,这景色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莫非是在梦里?我们快到那边看看去。”又回头对王泽笑道:“王泽你慢慢溜达吧,我们在前面等你。”
金峰拉着朱影的手,欢快的向前奔跑。
王泽的嘴角再次浮起一丝苦笑,爱真的是要说出来的!低低长叹一声,可惜他已经错过了说出来的机会。
这趟神农架之旅他实在不该来。明明知道这三人行对自己来说就是一场残忍的折磨,却敌不过朱影的盈盈一笑,最终还是不由自主的自虐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一句话都无时不刻不在牵扯着他的神经左右着他的心情。这是一种稳秘的快乐,也是一种甜蜜的疼痛。多少个不眠的夜晚,他幻想着他变成一只小绵羊伏温顺的在她的脚下,而她则低声吟唱着优美的歌谣,拿着细细的皮鞭轻轻的打在他的身上……
怎能忘记,在那个薄雾微风的清晨,未名湖畔那个秀发如瀑、一袭白裙、仪态万方的倩影。是的,一个背景就让他心悸不已,惊为天人。有些美是美在骨子里的,有些人就算只是静静的站着,也是一道绝美的风景。便宛如一阙清丽绝尘的宋词,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她喜欢过他吗?忘不了,每当他蓦然回头望向她时,那羞涩的,慌忙躲闪的眼神,而当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她时,又分明感到自己时时都笼罩在那柔情似水的目光里。忘不了,当初在图书室里,几乎每一天,他和她都会不约而同的坐在相邻的坐位上,前后不会超过五分钟。
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看他的目光日渐忧郁、冷淡、坚硬终于无视,图书室里他身傍的坐位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也许是从金峰对他说他爱上了她的时候吧。也许是从他亲手把金锋的情书交到她手的时候吧。悔不当初啊!一切只能怪自己的懦弱!然后,他就只能默默的看着她和金峰出双入对,恩爱甜蜜,如胶似漆。金峰一定很爱很爱她吧,她也一定很幸福吧,从她那比从前更娇艳的容颜,比从前更温柔眼睛,比从前更甜美的笑容就能得到肯定的答案了。那么,除了默默的祝福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倒是朱影,和金峰的恋爱关系公开后,对他又回复了以前的热情,甚至更热情了。女人的心思真难猜啊。哎,也许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他男朋友的好朋友吧。
一个大趔趄,一根横生的野藤把沉溺于往事的王泽绊倒了,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单手撑地,就要摔个四脚朝天嘴啃泥了。
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朱景暮然回头,嗔到,“王泽,你怎么搞的?我们这是在走危险的山路哎,拜托你专心点,让你总爱神驰六合八荒的灵魂安份一回,不要总出窍了好吗。”
金峰也回头笑道:“朱影跟我一起久了,也沾染上我这油嘴滑舌的毛病了。兄弟别介意哈。”
王泽蹲在地上道:“我有些累了,你们上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下。”
是啊,再美的景色若是不能和心爱的人同赏又有什么意义?
朱影边走下来边道:“王泽,怎么回事?你身体不舒服吗。”
王泽站起来,用手势制止她继续走过来,道:“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不想上去。你们去吧,休息一会就可以了。”
金峰也走下来停在朱影身边,“王泽,你确定你真的没事。”
王泽面无表情地道:“我真的没事,你怎么也啰嗦得像个女人似的。走吧走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朱影和金峰对望一眼,道:“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们一会儿就下来。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们。”
王泽靠着一棵大树疲倦的闭上眼睛……突然,他听到一声惊呼,他急忙睁开眼睛,却错过令他心胆俱裂的一幕——朱影失足从峰顶坠了下去,金锋伸手拉她,也跟着坠了下去。
刹时,王泽整个人像只愤怒的猎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王泽趴在悬崖边上,听见一阵呻吟声,伸头一看,原来两人没有直接坠下去,而是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同时抓住一棵生在悬崖壁上的小树。
王泽急着喊道:“快伸手,我拉你们上来。”小树离悬崖顶有将近二尺,又是太细,根本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眼看着岩隙中的根茎就要被拽出。
“王泽,先拉金峰,先拉金峰。”朱影焦急的喊道。
王泽只觉一阵心酸,险些掉下泪来,他终于确定朱影爱金峰胜过自己的生命!他极力压抑着眩晕,探出身子,将手伸向了朱影。
“王泽,再把手伸长一点。”金峰大吼声把王泽吓了一跳。可是,王泽的大半个身子都已探下悬崖,如果……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泽,你太靠前了,小心!”朱影也叫了起来。
这句话,让王泽心头一热,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他小心的尽量把自己的手伸得更长些。
突然金锋猛然向上一串向王泽的手抓去。然而王泽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距离又太远,他的手虽然抓到王泽的手臂,由于身体悬空,一下子没抓牢滑了下去,整个人随着长长的惨嗥声坠入云雾中。
王泽被他这么一带,身子下滑,急切中伸手一抓,抓住金峰刚才抓住的地方,和朱影并排挂在一起。
王泽长长吁了口气,道:“谢天谢地。”
“对不起”朱影望着着王泽,两行清泪流缓缓流下。“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王泽不明白朱影这话倒底是说她的贪玩,还是金峰在危机时的自私,但他以没有时间想这些,因为他也没多少时间了。
王泽很想温柔的帮她试去脸庞的泪珠,但是他无能为力。
“别哭,这不是你的错。会好起来的。
两人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往一坠,他们都明白那株小树坚持不了多久了。
王泽柔声道:“别怕,有我在呢。很快就会好的。”
朱影流着泪点头。
再不说就永远没机会说了,王泽凝视这朱影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终于鼓起勇气,道出了心底埋藏很深的一句话。
“朱影,我爱你!”
朱影显然很吃惊地望着王泽,吃惊过后,是随之而来笑,笑的凄美绝伦。
“太晚了——!”
小树终于折断,两人一前一后向悬崖下的云雾中坠去。王泽在身体下坠的一瞬间,清晰地听到朱影的一声长长的叹息。
“来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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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架——那一幕,朱影坠崖时那如飘舞般的身姿,那一句令王泽在生命最后时刻,感到不枉此生的‘来世吧——’
还有金峰绝望的眼神和凄惨的嚎叫……
“啊――”王泽被这个经常发生在梦里,每次都被这瞬间的情景所惊醒,他身上出了一身大汗,喘了口气,坐在床上,呆呆地坐在黑暗中。
他的思绪煽动,眼前再次划过山崖的那一幕,当他感到自己坠入幽暗的空间后,奋力挣扎,当感到前方突然出现一线光明的时候,遽然睁开眼睛,发觉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还没有认清倒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便听到一个清晰而又令他一阵眩晕的声音。!
“夫人,小公子睁眼了。”
……
之后,他明白了苍天真是会捉弄人,让他带着前世的记忆,在北宋末世重生了一遭,而且,令他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名字也叫王泽。
幸运的是,他重生在一个世代书香的二等户之家,生活无忧,童年在欢乐中度过,自入蒙学,品学兼优,为人称道,美中不足的是二老在他十六岁那年双双病故。
居丧三年,上京赶考,外放做官,亦步亦趋,平淡地融入了这个社会。
“不想了,不想了,徒增烦恼而已。”
幽暗的卧室内,王泽自言自语道:“今天和裴隆运有约。”
正文前言
秋、钱塘江堤上,迎面拂来阵阵夹着些许腥味的江风。
王泽与裴昌齐肩漫步在江堤小径上,二人走走停停,不时地弯下腰来拾起扁平的小石片,向江面上抛去,任由石片划过水面,溅起几处水花。
“我还是不如你点出的水花多。”王泽抛下手中握着的两颗石片,无奈是笑了笑。
裴昌哈哈大笑道:“德涵好是不足,咱就这点让你服输地彩头,你还念叨个不停。”
王泽停下步子,凝视着裴昌。正色道:“隆运,你真的要远涉重洋,好好想想,域外海疆风雨莫测,不要一时意气,行此凶险之事。”
裴昌冷冷地望着川流不息的江水,淡淡地道:“德涵不是时常说道中国之外、方圆之内的那些奇族异邦,天下亦非中国之天下。我倒是想去看看,天下倒底是怎样的天下。是否有德涵所说,其国其族史册数千年,文明不下于我泱泱天朝。”继而,又浅浅笑道:“东面海疆扶桑国大有我武人可用之地,我就是要去看看。”
王泽摇头笑道:“远渡重洋艰辛无比,非心意坚定者不能为之,其人又可分为为财、取义,隆运当是为财,还是取义。”
“都不是,钱我不缺,说到取义,我也是收养孤儿不少……”裴昌浅笑道:“德涵,你我不同,你是文士,读的是圣贤书,终究是要担负与天子共治天下的大任。大宋根本就没有我裴昌用武之地,纵然是能投身军旅,拥有光复燕云十六州之功,在士人眼中不过是一介武夫,与那状元及第、东华门跨马游街不可同日而语。”
“隆运乃世族出身,所负才华,取一进士,不过探囊取物。纵然投身军旅,亦是士人从戎,岂是寒门士人所比。”
“德涵小看我裴昌,集英殿唱名为士人乐道,却非我所愿。”
“看来隆运去意已决。”王泽神色间有些寂落。
“不过是三年五载而已,快意江湖足以。”裴昌正色道:“倒是德涵你奉召进京,恐怕官家要有大用。”
王泽心中微动,嘴角煽动,视乎想说些什么,终究深深吸了口气。蹙眉道:“旦夕祸福不过是转瞬之间,此一去或许……”
这是他等候已久的第一步,也是意料之中的诏见,他能把握现在,却预见不了未来,因为他不知道他的重生,倒底使历史发生何种程度的蝶变。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的活一回,好歹也不枉此生。
“你我兄弟不日将各奔东西,不知何年何月方能相见。”
裴昌畅怀大笑道:“德涵非俗世凡品,人间聚合自有缘分,何故戚戚做小女儿状。”
王泽凝视裴昌深邃的目光,坚毅的面庞,脸上有了笑容,裴昌亦是似笑非笑地望着王泽。
渐渐地,二人相顾畅怀大笑
“德涵,等到你做到宰相之前,我们兄弟自然有缘相会。
“宰相——”王泽不置可否地一笑。
“难道德涵无与天子共治天下的雄心壮志——”
“嗯。”王泽的心情颇为激动,他轻轻咳了两声,淡淡地笑道:“谢隆运吉言。”
他不必隐讳什么,与天子共治天下乃士人风气,读书人无宰执志向,那才令人感到怪异,他在钱塘所施政令,无不是为早日进入朝廷,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入京陛见甚急,不能相送,隆运莫怪——”
骊宫高处入青云篇
第一章
王泽身着崭新整齐的绿色官服,神情肃严地站立于殿外玉阶上,玉阶两厢侍立着一个个虎背熊腰,看似剽悍雄武的持械班直侍卫。
他正眼望着面前这座宏伟华丽的宫殿,与重和元年上殿辞陛心情不同的是,当年集英殿唱名的那股发自心胸的豪情壮志,那舍我之外何人拯救天下的激情,已经随着几年来地方的磨练,所剩无几。
自己站在这里的理由是多么的荒唐,仅仅是对自己前世所学历史的肤浅认识,还是对自己与生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