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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玄坤异史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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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师父必能找到救你之方!”

    可三笑浮屠,无药可救。他陪她翻遍冥岳诸典,六库药籍,陪她潜入少林藏经阁,南山桓鹊殿,北海潮音廊,满天下遍寻解方,无果,二人终闯入赤帝阎王的西域刑火殿,逼取解药。

    那一战,他俩险些执手魂殇,共赴黄泉。

    “梅绛雪如此窝囊徒弟留来何用?武功不济还偏要争功,要争功却又临阵手软,我将三笑浮屠用在她身上,还怕被爹爹责罚浪费了珍药呢!”阎王之女卞欹灵当面耻笑他二人,此女生来长相奇异,明明年过双十,望去却始终只如六七岁孩童,袖珍玲珑,娇态盈盈。绛雪必是因此心软轻敌。

    待终于制服父女二人,她已连受赤帝六掌,筋骨全断,他也功力几尽,强硬支撑。赤帝为保女儿,对他俩自是倾力相搏,四十余年功力岂易应付,他她二人当时也不过各自修为七年而已,多亏他背水一战,趁近身肉搏被赤帝烽火戟刺透身体时,反剑穿入其腹结,废去赤帝功力。从西域刑火殿背负着她回冥岳的途中,她将解药藏于深怀,一步一咳血,溅落在皑皑珠峰上,如雪域梅开。

    从此她对教中弟子治理倍加严苛,对战间若有心软、意乱、盲目不专者,必受冥岳戒规严惩。

    可他却是不行了,身中赤帝烽火戟穿腹而过,丹田已破,心脉全损。一回冥岳,放下她便不省人事,她虽救回了绛雪,却即将失去他。

    冥岳紫府中,她魂不守舍地抱着他,七年相伴,如影随形,虽行止如姐弟,情意却早已渗心入骨。她不得已去求轩辕求败救他一命,甘愿违背本心,拜其为师。

    轩辕求败却在紧要关头提出,不单拜师,且要她委身下嫁。

    她漠然无边,瞒着他一概应允了。他骤然起死回生,正欲弄清何故,却得岳主令要他即刻离开冥岳。他去见她,她闭门不出,他雪中守门七昼夜,她终于现身,却是冷冷斥他“太性善,不堪大用。”执意责怪他当时在刑火殿中宁可自伤身骨,也不愿挟持赤帝之女以换取解药。

    平生第一次,他同她言语相争,她动手打了他,声色俱厉地轰他走。

    他毕竟年方十七,正是血气盛时,遭此横锵误解,想自己为她基业呕心沥血多年,却因一次失误便被她弃如弊帚,不由满腹愤懵不值,直指她行事不择手段,心中只得复仇二字,连夜便负气离开了冥岳。

    这一走便是杳信无期。冥岳行事亦进入潜伏部署阶段,原先打入各大武林门派的人手纷纷开始动作,教内所有行踪活动一时全部转入地下。他为免牵挂心乱,独身行去塞外,探拓远疆,策马闲云,走得远了,看得多了,有时操起双亲尚在时的本行,充作异域商人,在各国域间贩卖些异世奇物,途中又以在冥岳习得的精湛医术药理随路行仁,四处救治些疑难杂症。如此下去,十余年过得也还逍遥。

    间中他也会回冥岳看看她,却每每见她高冠华衫,红妆艳裹,美则美矣,神情处世却是愈来愈冰封煞人,他便也屡屡心中沮丧,忱于靠近,渐渐地不再归返中原。

    直至二十年前,接到她身陨哀牢山、圣教覆灭的音讯,他大惊之下赶回中原冥岳总教,却已是满城腥膻,遍地尸横。冥岳在她与三弟子梅绛雪、方兆南决斗失败后,尽遭上官堡、峨眉峰、崆峒点苍等武林名门血洗一空。

    他当下四处询问冥岳遭一夕剿灭的原因,直至遇上旧部三獠隶下的一名高龄弟子,才知她与轩辕求败当年之约,他闻之沮丧心忿若狂,决定回紫府凭吊她后便去寻轩辕报仇,却在自己旧时所用卧房中发现她留下的隐晦字迹,依言寻去,至当年时常陪她练剑的紫府郁金香园,园中虽已破败中空,他仍循迹找到了她亲手埋下的一只雕檀锦盒,打开一看,却是那枚当年她时常暗自翻看、从不予人触碰的九连环。

    盒中另附她亲笔一封,上书:缘尽今生,无以为报,惟以九连环赠,期军珍重。

    他怀抱锦盒坐落郁金香丛,那一夜,哽噎了三世浮沉。

    =======================================================================

    罗玄拾起盒中的九连环。岁月年轮总是不轻不重,留不下几多痕迹,也不容人弹指遗忘。

    他还记得约摸五十年前的光景,那时,聂小凤新荷尖尖,雏髻圆圆,额角鬓毛柔软如春日里展翅欲飞的乳莺。她母亲抱着她跳下悬崖的一瞬,他几欲随之而下,将稚嫩无辜的她夺在自己怀里。可当捡起她掉落在崖边的九连环时,目睹那极之繁复的九道环结已被她在一炷香内一一尽解,他的心念一度矛盾不休。

    该救?不该救?聪明绝顶?为祸苍生?哪一步是对,哪一步是错,谁能赐他观穹眼,谁能助他皈引识?他罗玄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然而一念至她曾受迫下嫁轩辕求败,罗玄的心中立时生起烫热愤怒。难怪那日山中遇上轩辕求败,他会那般疯言疯语,不想他虽修为至臻,行止为人竟是这等歹毒龌龊!

    只是她,一向桀骜不驯、不啻天命的她,竟也甘愿为了他。。。

    手中九连环在月光下颤抖。轩辕求败,我罗玄一生作孽无数,救人无数,但我有生之年,这雁伏之上还须再沾一人项血,那便是你!

    魄军留下九连环时,曾对他道:“它固然相赠与我,你却是它最想跟随之人。”

    那时他看向他,那你又得到了什么?

    生平首次见魄军淡淡一笑:“挂念。”

第21章。 魂断窦蓝() 
梅绛雪推门而入,放下银耳雪雁粥,却立在桌旁三步,盯着罗玄手中的九连环凝视良久,无意出门。

    “何事?”知她有话要说,罗玄浅浅一叹,将九连环收回锦盒,闭好。

    “爹,小师叔当真要入秦陵去饮那不老酒么?”梅绛雪期期艾艾,语调中哀漠伤怀,一览无余,原来方才那番谈话,还是教她听去了大半。

    “一念执著,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小师叔和师父。。。”却闻那头泣声隐隐攒动,再看绛雪,已是泪盈满眶:“若非当年为了救我,他俩根本就不会分开。。。”

    罗玄没来由地心下一堵,只听自己打断女儿道:“当年你娘可曾下嫁那轩辕求败?”

    梅绛雪一愕,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罗玄蹭一声从桌边立起,负手快步迈至窗前,只觉胸中一团真气隳突乱走,极欲突围而出,当下默念心法强势压抑,却又古怪地不欲控制。

    梅绛雪见父亲如此,急急补道:“可他们没在一起多久,后来轩。。。。。。”

    罗玄一掌推开窗页,飞身遁入林海山峦中。

    “爹!”女儿的呼唤落在耳后,“在此等我!”罗玄远隔长空吩咐道,不觉自己已声色俱厉。

    连奔三个昼夜,第四日破晓刚过,罗玄终在西岭窦蓝山巅找到了正喝得酩酊大醉的轩辕求败。

    他尚不知自己死期已近,身边一地竟是大小千余酒罐,一路从山脚沿上云巅,似是想活活醉死在山中。

    见罗玄立于身前,竟是眉眼一抬,又昏沉沉睡去了。

    “起来。”罗玄冷冷告诫,胜欺寒霜。

    “你来作甚?”轩辕浑浑噩噩,完全不将罗玄的杀意放在眼中:“我不去找你,你却敢找上门来,就不怕我杀了你,去陪那耄耋老儿泉下煮酒?”

    “站起身来!”罗玄厉声喝道,轩辕求败总算定睛看他一眼,似欲起身,扶摇直晃间却又一屁股坐倒在地。他再望罗玄一眼,竟突然爆发出一串深厚长笑,声如万鼓齐鸣,振聋发聩,直笑得群山乱颤,雪崩四起。

    “罗玄,你是来寻我报仇的么?”他竟笑得失语。

    “雁伏刀本不应染你这等污秽之血,可今日,我须用它替我座下孽徒讨一个公道,聂小凤纵然满身罪孽,殃及苍生,却也不容你趁乖肆虐,恣意**于她。” 罗玄沉声交待,刀柄在手,雁伏凶气澎湃,精辉四漾,倒映半山冰封。

    轩辕求败收住腔内大势,低下头去,笑意仍挂嘴角,脸庞上却不相合宜地呈现出一片戚沉苦涩,他对着胸前锦囊低声细语道:“二十年了,凤儿你听到么?他终于来为你报仇了。”

    一声凤儿,听得罗玄心火高蹿,小凤已过世多年,这轩辕求败如今尚能对她如此轻薄,足见当年该是何等无耻颜色!他难以克制仿佛深心处一隅净土被人玷污的感觉,长袖一挥便是横刀劈面,多年来未曾知晓自己尚能动怒至此。

    轩辕求败提手握气,拦起功墙来挡雁伏刀气,然而来势太快,刀气深贯而入,只听咔嚓一声,似有器物碎裂音,他胸前锦囊掉落在地,从中应声滚出一枚圆型佩玉,汉白玉身,色泽润厚,望去甚是平常,白玉遭刀气横毁,落地便成了四、五块碎石。

    不料轩辕一见玉碎,竟不顾血染胸襟,神情大恸,仰天便发出一声凄厉清啸,一时间万里冰疆,瓊工雪峦,无不颤栗颤抖,摇摇欲坠,冰帽坍塌声远远传来。下一刻他已纵地而起,状如枭神,一掌五爪齐齐向罗玄迎面抓来,这般打法本是甚不雅观,却见他此刻恍若失去心智般毫不计较,招式狂乱却直取人身要害,节节煞命,袖中散发之无形剑气再不复往日清澈长流,却是浑浊不堪。

    见他暴怒之下,印堂上一锭浓墨重彩的黑气时时散发于外,所发灰烟随身展动,在空中留下丝缕毒迹,罗玄心中一愣,不想他竟同自己一般早已病入膏肓,须臾便会踏入幽冥,又何须他来动手?

    自从首次见到轩辕,罗玄便注意到每当提及小凤,他便会对着胸前那枚锦囊自言自语,状若疯癫,若非见识过他的身手,若说此人便是那令天剑空利、寰宇俯首、一生难求一败的剑魔轩辕,还真是难以使人信服。

    罗玄提身跃上巅头突兀的一块展风石,浓雾中凝神细看下方动静,等了半天,那轩辕求败却不上来,只顾俯下身子拾起碎裂玉块,东拼西凑,又哭又笑。他心中生奇,定睛一看,却觉轩辕手中拼接的玉物甚是面熟,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遍寻脑海,他突地一泠,手中雁伏低了一低。

    莫不是。。。那时,那块腰玉?

    她当年数次三番跑进献宝,他当年三番数次用力扔出的腰玉。

    “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做的!既然师父不喜欢,我舍不得扔,师父扔了吧!”那天,她嘟着小嘴儿,故作娇态地气咻咻,将缝上了这枚玉佩的男式腰带硬生生杵在他面前。

    他头也不回地夺过腰玉,抛出门外,毫秒不间。还记得当时那玉佩滚地三番,玲珑环翠一路叮咛散落,那时,便已碎得彻底。

    “为什么?”东方已现鱼白,初阳探路,她的疑问却在他耳旁幽幽响起,不复那日跺脚愤懑的张扬嗔斥,却是一派由地心传出的哀伤低落,罗玄猝然一抖,莫不是白日见鬼。

    轩辕求败将碎玉捧在手中,抬头去看罗玄,那一瞬,眸中是难以言喻的悲伤不解,他道:“你便当真如此轻贱她么?”

    “是你趁人之危,轻贱于她,逼迫她违背本心下嫁于你,今日我便取了你性命,还她九泉下一个清白。”罗玄居高临下,冷冷回应。

    “轻贱?我轻贱于她么?”轩辕闻言,低头喃喃自语,似有认真思量,顷刻又频频摇头:

    “不,我对她确有求切强夺之意,却是半点未曾轻贱于她!自从在这窦蓝山见她第一面起,我便知她虽青春年少,却已背负半生孽债。当年我在此独自参解十六化太微真局,因求胜心切而致走火入魔,多亏她路见相救,用紫薇斗数四十六周天格,以迷攻迷助我绕出心魔。中原三帮四派那帮杂碎,见我终被太微心魔所困,纷纷结党上山来攻,我当时心智涣散,周身穴道又被棋局锁住,一身功力无处可施,她便带着我四处奔逃周旋,从窦蓝至天山,东留到长川,整整一年,她未曾将我弃下。我有时心魔犯上便会神智昏乱,对她踢打怒骂,她却咬牙硬挺,为我度穴清煞,待我清醒的时日,她又会与我对弈而坐,日日用紫薇斗数导化我体内太微迷局,待我终于肃清灵台,胜化心魔之日,她却又不告而别。”

    罗玄吃惊地望着轩辕,却见他喃喃自述,早已深陷回忆,那张与自己颇有三分神似的脸上,竟浮出一片柔情:

    “我却如何舍得她离开?若不是她,我纵然一身旷世奇技,也早被魑魅魍魉所害,天剑名不存,求败成求死。我在心魔盲胜之际,莫说衣食驿宿,便是口出整言也不成,整整一年,她不单日日助我清修祛毒,且悉心照顾我饮食起居,每日口腹之欲,自吃过她亲手菜肴,从此天下飨享,再无颜色。恢复神智后,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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