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变妖后-第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铁诚示意太医上前,孟太医带着众位太医院的老人们一一把过了父皇的脉搏后,沉痛的跪地高呼:“吾皇架崩了!”
一时间,屋内哀声四起,自这殿阁为中心,周围跪倒了一片,四下升起白色的蔓帐,连着宫内照明的灯笼也全部都换成了白色,凭吊着一代帝王的逝世,悲伤在皇城中蔓延,似乎连着风都传递着伤心的迅号。
不大会儿,太子金阳才匆匆赶来,换了一身素蒿的他身形修长,但削瘦不少,大大的眼中写满了悲与伤痛,没有流泪,只是默默的跪在当头位置,看着床上形神瘦弱的父皇。
刘水见太子到了,眼神略扫过我跪着的位置,从怀中拿出一份昭书,高举过头,跪地打开宣道:“吾皇遗命!”
金阳神色不变,倒是身后紧跟着的二哥身子震了一下,却也没有抬头,看不清神色。
“朕知命不久矣,太子亲政时日不过半载,时天下太平,特召大将军秦晏回朝辅政,雨亲王率西路兵马沿边关行走,驻防北地,云亲王率亲卫及帝京驻防部左卫部分赶赴西地,以防天下有为心不轨者趁机发难。太子守丧三月登基继位。钦此!”
金阳沉默并不伸手接昭书,而是回头死死的盯着二哥,道:“二哥以为这遗昭如何?”
二哥抬头,高出金阳并个头的身子直立起来,顿时显得金阳更加削瘦:“太子接昭吧!”
不待两人眼中的火花碰撞,门口已有人冲了进来,跌跌撞撞的赴到龙床前跪下,连磕三个响头,才哀呼一声:“父皇!”
不是大哥金云又是谁?
他的迟来我并不在意,反到是金阳与金雨两人消了彼此的恶意对望一眼,均闪出不好的讯息来!但不来得及两人发话,已见屋外百官齐呼:“皇上啊!”
金阳低骂一声,从他口形中我瞧他用英语骂道:shit!
“来得真快。”金阳冷笑一声,看着前面哭得正伤心的金云,道:“大哥不是身子不爽?且莫悲伤过度,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一向温文儒雅的大哥此时完全没了平日里冷清而又高雅的神态,一副高亢的嗓子喊出的哀号声让闻者伤憾,见者落泪,可偏偏与他性子相差甚远的表现让熟知他本性的人觉得太过虚假,表演成份太高的让人无法相信。
眼泪是真、悲伤是假。
金雨皱起眉头没有说话,只是单手向后做了个非常平凡但肯定意义不凡的动作,立马我见窗前跪立着的一个侍卫悄悄退了出去。
可怜他还未走出正殿,就听见了一声闷想,我猜定是已有人在这院了部了局,达不到他的目的,似乎谁也别想着离开。
当王拉了拉我的手,好在我们处在最边沿位置,看得到别人而别人却看不到我们,他用手在地上比划道:“恐怕有变!”
我虚应着用手指点了点头,心下明白,今天搞不好在父皇塌前,就要上演一副兄弟相残!
刘水抹着眼泪,望着金云:“云亲王来迟了,这是皇上昭书,请过目!”
金云跪着转身接过了,看也没看一眼,道:“大胆狗奴才,父皇刚逝,你就敢冒他之名,私发假昭么?”说罢,一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了过去!
金阳金雨离得最近,一人迎掌上去化解攻势,一人巧妙的将刘水拉了一把,退到安全位置依旧跪着。
刘水咳了一声,咽下一口痰道:“云亲王莫不是怀疑老奴对吾皇的忠诚?”
“父皇已逝,你的忠诚对谁本王也不清楚。”金云话说得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伤人,一指刘水不忠,二指他当着父皇有了新主子。
刘水气得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倒是一旁的金雨沉默许久后讲了一句话:“我信得过刘公公。”
昭书中所写内容对雨亲王没有一丝好处,所以他如果信的话,对于云亲王无疑是个打击。
果然金云转过身来看着他:“二弟可有听清里面内容?”
金雨点点头:“刘公公已当着这在场亲王贵胄的面念了个清楚明白。”
金云拾过遗昭,重复了一遍,道:“这假昭中书道:二弟你要率部赴北、而兄我则率部赴西,唯秦晏率部来京辅政,如此,我金色三军交替驻防,同时行军,无疑已是相当大的漏洞,若是周围确有有心生事之国,这不是给了敌来犯之隙吗?”顿了一下,将昭书收起,接着道:“父皇雄筹大略,岂会犯下如此错误?分明是无知阉人私下篡改了父皇遗命才是!”
金雨道:“我终日守在门外,虽听不分明,可也知这是父皇意思,大哥久在龙侧伴驾,父皇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金云道:“也要有人做证才行啊!二弟也说了未在身侧、听不分明!”
我心下奇怪,这两人为何要在这一纸昭书上搅个不明不白?
当下琢磨起来,又想着父皇临终时对我说的话,突然恍然大悟!
此刻刘水又重新跪赴在父皇塌前,神情诡异的冲我的位置笑了一下,仿佛在笑着那位亲王的无知,似在对我说:公主,可瞧见了他们的丑态?且不要负了皇上的遗命啊!
那笑容太奇怪了,以致于我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突然就见他一头撞上了龙床旁边的柱子,顿时鲜血直流,命丧当场!
这一突变让正在争执的两人都呆了一下,金阳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口!父皇尸骨未寒,你们还要在这灵前争吵不休吗?”
挥手叫人将刘水的尸身收敛一下,停放在父皇塌下。
我心中某处突突直跳,忽然眼眶中亮了起来:金云不愿离开帝都,因为这里有他们赵家浸淫了几十年的基业,他们的根基在这里,若是移动,便失了作用,发挥不了最大的功力,更何况驻防京中的左卫部队是华庭的部下,明摆着就是扶持金雨的人,他们随着金云赴西边,不就是监视加控制了金云的势力吗?
金雨手握金色重兵,得皇命调动,他并不一定就会完全按照遗昭所说沿边关行走,而是想要这个机会逼得金云无路可走,再打着扶新君的称号率众直赴帝京!
056 驽张
铁诚手下的侍卫、金雨手下的侍卫皆被金云手下的亲卫以三倍于他们的兵力困住,而此刻在真龙殿的正堂之上,正上演着三兄弟鼎立之姿态,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支持者。
一份遗昭、刘水自尽都逼得我喘不过气来,退无可退之下就只有挺身而出!
当王轻轻拍拍我的手背,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便在三人剑拔弩张之机,突的站了起来,从未有过的凌厉目光扫过他们的脸:“父皇新逝,三位哥哥就要当着他老人家未寒的尸骨来讨论遗昭的真实么?”
轻柔但不失力道的语音刚落,所有人的眼睛都转过来看着我,有惊喜、有惊奇、有不解。
“月儿!”金阳猛窜过来,一双眼睛像扫描仪一样的将我看了个遍:“你没事、你没事,真好!”
“是的,我没事。”他的开心与放心让我心中一暖,看来他也知道了花蛛之事,只是他知不知道小丫这一胎会有危险呢?此刻我没办法问,同时一双炙热的眼睛像要将我熔化一般的死死盯在我的身上,顺着方向看去,却是全副武装的华庭。
多年不见,他又高了些,比之他的舅父秦晏丝毫不逊色。人说外甥多像舅,看来是真的了。
除去身上的太监服饰,我一身的素白裙装贴合极了今日的哀伤,缓步上前,停滞在父皇的遗体边重重跪下:“父皇驾崩,本宫侍奉在侧。”
一语即出,满室皆惊!
昭书的真实性呼之欲出,金阳金雨金云的视线同时盯向我,这关系着他们的命运。
然则……………
“外面带着兵器的全部给我退出真龙殿,父皇仙驾之所,岂能让这些冰冷之器污了他老人家的清静?”回头眼角挂泪的脸泫然欲泣,狠狠的盯着华庭按在剑柄上的手,他惧于我突然的一瞪,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如此,他手下的亲卫们全部开始后退,铁诚挥手,让太子亲卫们先撤了出去,华庭的手下也绕过金云的死士们退了出去,唯有金云手下一动不动的立在当地。
“大皇兄的手下脾气见长啊,本宫说的话也作不得数了么?”我是父皇亲封月华公主,领亲王上衔远嫁天母为后,于亲是金色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于客是天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都是不可忽视的尊贵。放眼世上,除却已逝的父皇、太子金阳、云帝玄宇,再无人可凌驾于我之上。
领兵的是金云的表亲赵严,素闻此人阴狠霸道,此刻一双凶眼竟自抬起直视于我。
“哼!”冷哼一声,不去看三位兄长,我自拔身而起,越过众人,双指直指赵严脸门,意欲取他那双可恨的眸子!
快、太快了!周围人都未反应过来,全部只是禀住呼吸等待着这一瞬间攻击的结束,反观之,也就当王、金阳、金雨还有华庭呼吸平稳,其它人已傻了般的看我如鬼魅般的身子迅猛的出去又快速的退了回来。
再看赵严,一双眼睛已然失神,珠子虽在,可神采已失,但心细者一瞧,已有两缕血丝顺着眼珠子往下滴落,竟是两根普通至极的针扎在了睛明穴上!
“啊!”痛苦的哀叫声在本该肃穆庄严的时候显得格格不入,金云诧异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金月,你!”金云怒而发难,就要挥手让军士们扑上来。
我一个回身,眼睛如炬盯在他的脸上:“本宫身份如此高贵,岂是他这样贬庶之奴可以无礼直视的?父皇灵前,最好全都规规距距,有问题咱们兄妹私下解决,涉及国家社稽的,邀齐了重臣再商量不迟!”
金云待想要说什么,我便盈盈向太子拜下:“还请太子哥哥主持大局!”
此举已是相当抬举他了,毕竟与金色的月华公主身份相比,我更尊贵的身份是应该避嫌的天母国后!
然却推拖不得,父皇不可能一直停灵于宫殿之中,作为金色太子,他有着不容推却的责任。
是夜,终于安静下来。五兄妹本都该为父皇守灵,偏此时小丫正要生产,且不说金阳心急如焚,但但我也是跪如针毡。
一个小宫女在门口徘徊反复,铁诚走过去后那女子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大步进来沉声对金阳道:“太子妃大出血!”
金阳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被抽干,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魔障了一般冲出大殿,向着太子宫中飞奔而去。冤孽、一切都是冤孽!我长叹一口气,也赶紧起身,将这里将给金雨:“二哥,父皇遗昭是真,此刻还请你主持大局。”
我明白他心中所想,干脆先让他坐实了希望,给我们处理小丫那边的时间,一切待那些完了之后再谈不迟。
我看着金阳的样子,怕是对小丫用情太深,连带着父皇都说他女色误国,要我杀了小丫,可是我明知是他所爱,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啊?
匆忙赶往太子宫,也就是原来的阳朔宫扩建而成,那里面已经传来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唤:“墨色!”
仿如受伤的野兽,金阳原本清爽的嗓音竟变得如此压抑和痛苦,我神色一凝,心叫不好,忙冲进去,迎入眼帘的是小丫渐渐瘪下的肚子和床铺间鲜红浓稠的血液,而迎接我的竟是哥哥重重的、不容反击的一掌!
煞时,我眼前发黑,不明就理的看着他逐渐模糊的身影,挣扎间好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057 孤弃
晃忽间我仿佛看到金阳在我腕上割破,以血入水浸泡着同样昏迷的小丫,斥退所有的人,仓惶间愧疚的看了我一眼,似乎说了声对不起,就带着小丫一同消失了,仿佛被肢解成分子从我面前消失不见,我想唤他,叫他,吼他,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心底涌现无比煎熬的痛苦,仿佛是剧毒攻心、又仿佛是万蚁噬咬,几乎喘不过气来。极力的挣扎,抗拒着这种痛苦,耳边传来的竟是皇姐焦急的呼唤:“月儿,醒醒啊!”
迷蒙的睁开眼睛,一抹素白、一抹暗灰,极尽鲜明的颜色对照下,华庭脸上的焦虑、皇姐脸上的泪水都一同映入眼帘。
这里是月华宫,我出阁前的殿阁。身上的疼痛与我昏迷前金阳毫不留情的一掌再加上手腕上明显的包扎让我清楚的知道,一切都不是我的想象,而是真实的发生过…………金阳带着小丫离开了!
怔忡的看着皇姐,她削瘦的身形早已没了我记忆中的红润,眼神依旧清明,可泪水冲洗下的眸子里满满的盛着担忧:“月儿,我可怜的月儿!”
可怜么?或许吧!金阳一定找到了回去的办法,又或者是爹的找到了带我们回去的办法,可他选择带走小丫。这并不是最让我伤心的,因为儿子,我不会轻言离开,可是他不信我,没有跟我商量选择了伤害我来达到目的,这让我难以忍受!
“我昏了多久?”涩涩的张口,才发现嘴唇开裂了,喉咙也火灼一样的难受,然而这一切都比不过心理的伤疼。
“两天了。”皇姐端来热水,喂我喝下:“太子太子妃不知去向,华庭赶到时,你已昏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