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变妖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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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心下起疑,探出头来,果然!
帝京城楼虽然平日里也是哨兵把守,暗桩无数,可今日的帝京却格外不同,城墙头上竟然还挂有客华庭的将旗!这些虽然占亮看不明白,但久经沙场的他凭着一股子直觉,就能判断出帝京有事,这不得不说他是个可用之将才。
我点点头,凭着前面那些人车马全检,人人查验的细致,想来我这容貌是如何也会惊动城楼上的客华庭的。便沉声交待:“退。”
马车缓缓绕过城门,沿着高墙下行走,好在不时有车马与我们同向,因为附近有庙宇可以参拜,于是,为了不让这一行两车三骑引人注意,我们分散成两队行走,皆是向着城东不过十里的朝闻寺,在那里汇合。
我们前脚停车在寺前的竹林,后脚就听见占亮沉声问道:“我家夫人在小栖,来人可否绕路行走?”
那人低声一笑,答不对题:“酒香路人醉,家有五加皮。”
闻言一乐,掀开车帘快步奔去,连人带衫的揉进他的怀里,声音中压抑不住的哭意浓软了呼唤声:“易大哥!”
轻轻的接住我飞奔过去的身子,安抚的在肩头轻拍:“好了,到了家了一切都好了。”
一旁的占亮见我们如此熟悉的拥抱在一起,从来人温柔细腻的疼爱动作中看到了彼此间的情谊,默默的转身走开,示意留下空间给我们相聚,便带了人在四周戒备,心中涌起一股失落,像是原本捧在他们手心里的宝,被人接棒走了一般。
053 奔波
当竹墨小心翼翼的从襁褓中包出粉雕玉琢般的遥儿时,她喜及落泪又忧心重重。
良久,轻搭在孩子瘦小胳膊上的手才拿了下来,眉目纠结:“俗语说:生孩子另早七不早八,意思就是早产的孩儿宁可在七个月时早产也不要在八个月时早产,虽都是早,而且多养在娘胎一个月本是好事,偏偏八月的孩子难养些。可怜这孩子在娘胎时又没有得到好好的照顾,营养严重不足下还受了重湿气,只怕……”
未及她说完,占亮低低的吼了一声:“莫要再说了!”虎目含泪,抢过在竹墨怀里的孩子,粗糙的手极温柔的替他包好小被子,只留下一张小脸露在外面,红润的婴儿面在熟睡时丝毫看不出他身体的不良。
竹墨眼中含泪:“月儿与我情同姐妹,你这样待她和她的孩子好,我也感激,可是孩子的一线生机只在我手里,所以,你留他在这里吧!”
占亮闻言,怀抱孩子离去的身子一顿:“你自己的孩子都还在病中,天花若是染上路遥,两个怕都难保。”
竹墨脸上扬起一抹苦涩:“你当我不知道么?不用怀疑我,你且将我儿子抱走吧,未治好小路遥之前,我万不看不他一眼。”
说得甚是绝决,占亮回头眼中闪着光亮,那里面是崇敬、是欣赏,更多的是感激,交换了孩子,他郑重的跪下:“易夫人,这孩儿我会教奶妈好生照顾,也会按时喂服您开的药,请放心!”
竹墨点点头,婉柔的神色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眼神扫过自己儿子还长着水痘的小脸:“两个对我同样重要,你且抱他走吧!”说完狠心的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也不再看那不过才半岁的孩子。
竹墨心里有着对我无比的爱和牵挂,她将这种感情转移到了路遥儿身上,而我也有跟她一样的情怀,而我将这种情怀转移到了远在皇城、临床待产的小丫身上,所以,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待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转化成了浓浓的复仇之心!
梅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边,我将孩子万分郑重的交给占亮,让他带回易府给竹墨医治,而我来不及休息,生生斩下与儿子之间的连系,带着无限的牵挂跟易叶风趁夜摸进了皇宫…………父皇病危、小丫待产、云亲王与雨亲王剑拔驽张、太子殿下沉默不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个暴发的契机,那契机或许就是父皇的死讯!
所以,即使心心念念着路遥的病,我还是选择当个狠心的母亲,把他交给了竹墨。焦虑的我根本没有发现身边的当王、那个一直都是随风随性的当王,眉眼间也隐藏着深深的牵挂!
一路上两人身如鬼魅的晃过来回巡视的兵勇,我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带着当王,两人成功的进入了父皇的寝宫,那里门口也是重兵把守。
我们伏在屋顶上不敢动弹,细细观察之下,我传音入密:“一刻之间,竟有十六队卫兵巡逻,将整个寝宫像个铁铜般的围了起来。”
易叶风回道:“可能看出是哪路人马?”
我摇了摇头,心中十分疑惑:“有客华庭手下的、也有铁诚手下的,我不知道两方人马是不是一路的,但瞧着他们之间并无恶意。”
易叶风点头:“那就是了,不然不会交叉而行,应该只是在某种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意见。”
如果是两队人马,那么即使我们两人抽出一个暴露自己,也定无法引开他们所有的人,他们同时守在这里,为的就是相互监督,谁也不信对方。
我苦笑一声,没想到金色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易叶风用手轻碰碰我,指着远处的两个向这边来的人影,示意的点点头。
我马上明了他的意思,那是尚药监和一他侍卫,他们定是送药前来的,心头一喜,两人同时行动,退下了房顶,再出现时,我已成了送药的小太监,而他则成了监视着我的侍卫。
端着药,小心翼翼地走到宫殿门口,那守门的侍卫中其中一个曾是月华宫的侍卫,我瞧着分明,便放下心来,跟着易叶风走了上去。
“站住!腰牌。”
将腰间系着的牌子递上去,让他检查,这还只是第一道门,里面还有两道。
他看了看牌子,又看了看易叶风:“从来没见过你,你……”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他大吃一惊,好在人够机灵,忙转口道:“还道是来了新人,原来是太子府上铁卫。”嘻哈的假笑一声,还伸手假装亲热的拍拍易叶风的肩膀,打开了门,放行。
当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听见他浅浅的叫了声“公主”,然后用极小的声音说:“第三道门,诚哥亲自守卫。小心第二道门。”
我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端着汤药的手尽可能放松,平复着心情跟着当王继续进去,那第二道门的守卫刚也听到了前面人的话,只稍稍打量了一下,便让我们进去了。
铁诚像只铁塔一般的坐镇在内室门口,他的身边有六个跟他一样全副武装的人全神戒备的守在那里,削瘦了许多的他眸子里全是冷清的看着对面,我略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竟然是二哥跪在当地!
几年不见,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高大威严的男人,棱角分明的眉目间满是森严的气息…………属于王者的贵气和属于战狼的狠厉!
054 遗命
铁诚亲自守住父皇的寝门,而身为亲子的二哥却跪地不起,这是什么状况我不清楚,但从当王掌握的情况来看,二哥与华庭早是一路,两人把握了帝京近半的亲卫部队,当然还有二哥远在西边边界的金色二分之一的兵力!
不愿意去想这许多的事情,我心里急迫的只想知道父皇现在的状况!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父皇病危,作为他最疼爱的女儿的我,现在才回到他的身边,一墙之隔的距离,在这气氛极紧张的空间里,怎么就那么遥远!
铁诚一眼就瞧破了我的伪装,他一挥手,便放了我们进去,急切的生怕低头沉思的二哥抬头看见我,这二十年的兄妹,十六年我朝夕相伴,他对我的身形再熟悉不过!
神色复杂的看了铁诚一眼,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叫他一声诚哥哥,只好感激的点一下头,便跟在侍卫装扮的当王身后,走了进去。
明黄的龙纹纱帐,夜明珠映照下的寝宫竟然十分冷清,除了神形削瘦的刘水陪伴在侧,父皇的床榻前竟没有一人陪侍。
眼框一酸,泪几欲落下!曾几何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竟没落至此了吗?他身形健硕,身怀绝世神功,又如何会大病至此!
忍不住挨着床边,跪了下去,手握着他瘦长的没了人形的胳膊,压抑的低泣。
刘水大吃一惊,但他毕竟是跟在帝王身边久经世面的人,只探出头来,瞧了一眼,便跟着落下泪来:“公主,可回来了啊!”
许久,父皇也没个反应,我探他脉路还在,只是混乱得不行,便哽住了哭声,轻问刘水:“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人通知我?”
刘水用袖子抹了眼泪,长叹一口气:“也就不过是这三个月来的事情。早想着派人去天母报信,但兹事体大,云亲王雨亲王太子三人意见不统一,雨亲王坚持不准告知公主,太子气不过,可没办法,云亲王也同意雨亲王的做法。可是皇上想公主想得不行,常常晕睡前就向老奴念叨公主,无奈之下,老奴托了信得过的人去天母报信,只说皇上想公主了,可来人回来说,公主不在天母宫中,出外游玩未归。”
是了,三个月前我刚从两国边境躲进深山,任是大罗神仙也是找不着我的啊!
“是什么病?可有查出?”
刘水悲叹一声,手指着父皇床头还点着的香檀:“公主,正是这害人的东西!”
我不解,在当王的示意下凝神细闻,只淡淡的香意撩人,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当王口型轻张:五石散!
当下如雷轰般的呆坐在地,怒目瞪向刘水,压抑的怒气在低压中杀气顿现:”父皇何曾有这种嗜好?他的饮食起居向来都是你一手包办的,如何会染上这玩意儿来?“
刘水扑通一声跪下:”老奴有罪,老奴罪该万死!“
”快说!“
”皇上他常想起洛妃娘娘和良妃娘娘,每有此时便头疼不已。起先是孟太医开出了一剂五石散,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多用、不可常用,要老奴加上皇上的檀香中做夜晚安神香来烧,可谁知皇上用了一次后感觉良好,夜可安眠,头也不疼,精气神全回来了,于是后来每夜安置前都要烧上一小撮香来才行,渐渐的……”
渐渐的就染上了这毒瘾,他不往下说,我也猜到了。
“刘公公啊刘公公,你可真是糊涂!”一掌扫去,刘水跪地的身子扑地,他压抑着低吼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回事?”我虽气他,但见他吐血也有心疼,毕竟在幼年之时,他也是那般的疼我。
那一掌我分明只是虚气,没有用力,怎么可能让他吐血扑地?
“不关……公主的事。”他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脸上挂着苦笑:“老奴早已是风烛之躯了。皇上……”
“咳咳……”一声轻咳夹着长长的一吐气,床上的人影动了一下,刘水忙凑上前去,我也跟了过去,只见父皇干枯的脸上一双无神的大眼睁了开来,虚无的没有焦距。
“父皇……”低泣一声,握住他略抬起的大手。
“是……月儿回来了吗?”父皇的眼角湿润,看着我的方向有了点神采。
使劲的点头,将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是,是父皇的小月儿回来了。”
安慰的笑笑,慈祥的神色满足的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了了父皇的心愿。”
刘水一旁感动的落泪:”皇上做梦都想见公主一面,公主总算是回来了。“
”月儿,你听着父皇说。“他像是用尽了力气:”老大老二都有野心,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势力,太子专事女色,你要替父皇杀了……杀了……墨色!“
杀墨色?!我一震,旁边的当王也是一震,万没想到父皇竟是要我去杀了墨色!
我摇头哭泣:”父皇!“
他突然睁大双眼,狠狠的盯着我:”不杀她,太子成不了大器!不然,你就等着带天母大军踏平金色寸土!“
骇然后顿,失足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已近癫狂的父皇:”那是金色的疆域!“
苦笑的看着我,父皇顿了一下,积蓄着力气般好久才道:”我又何偿不知!但朕的江山万不能落入赵氏与客氏两个贱人留下的种手里,否则……无疑是国将更姓啊!“
我不懂:”天母云姓天下,若是得了金色,又如何不会更姓?大哥二哥好歹是金姓天下?“
父皇神色颓废:”哼!月儿跟那两个逆子又如何作得比较?“
055 诡异
黄蔓卷落,一丝微风吹起,父皇的身子竟随着凉薄的风意渐渐的向枕后倒去,眼神渐渐又失了焦距,握着我手的力度也没了,整个人晃晃忽忽的看着顶上的蔓帐:“如媚,等等我……”
“皇上!”刘水压抑的哭着,本就没有精神的脑袋一下接一下的磕在冰凉的地板上,撞击着声响。
屋内的动静终于还是惊动了守在门口的铁诚和二皇子金雨,他们一前一后的冲了进来,当王拉着失神的我退到了人后,跪地垂头而泣。
没想到这赶来见到的竟是父皇最后一面!
铁诚示意太医上前,孟太医带着众位太医院的老人们一一把过了父皇的脉搏后,沉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