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梦游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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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凌枫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口,没有人会懂他,没有人会知道他不是梁文天,不是那个贪官,他只是一个来自现代的一个大学生凌枫,并不是北宋朝的贪官梁文天,这一切该是谁的错呢?如果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在地府的时候又会不会那么急切地想要还阳呢?凌枫清楚地知道他自己心里其实早就知道了答案,只不过还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凌枫莫名的笑了笑,自嘲道:“贪官,梁文天是一个贪官,臭名昭彰的贪官!”
凤仙见凌枫这么说,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他怎么会骂他自己是贪官呢?难道他不是梁文天吗?凤仙走上前去,拉着凌枫的胳膊,说道:“官人,你是怎么了?”
凌枫将凤仙的手甩开,凄笑道:“你走,谁也不要来理我。”
“官人……”凤仙欲再向前一步,凌枫大吼道:“走!我让你走,你没听见吗!走,走啊!”
凤仙被凌枫推到了门口,她却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刚想说句什么,凌枫却突然道:“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门被关上了,凤仙摇摇头知趣的离开了,凌枫走到了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不属于自己的面孔,这个不属于自己的身躯,唯有灵魂是自己的,思想是自己的,再什么都不是自己的。
看着镜中的自己,凌枫连连摇头道:“不,我不是贪官,我不是,我不是,梁文天才是贪官,他才是臭名昭彰的贪官,我只是借用他的身躯而已,我不是他,我不是他!”
凌枫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朝着镜中的自己砸去,他仿佛隐隐约约能够听见梁文天的笑声,这可能是幻觉,是他无法接受从清官变成贪官这个事实,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幻象,这无非也只是在逃避。
一个个的茶杯砸向铜镜,杯子变得粉碎,原本清可见人的铜镜此时也变得面目全非,凌枫的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我不是,我不是。”他终于无力的倚着墙坐在地上。
“大人,你怎么了。”不知何时一个身着粉衣的丫鬟絮儿走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凌枫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看到刚才自己发疯似的那一幕。
絮儿见凌枫一脸冷冷的表情,很后悔刚刚不应该因为好奇就走进来,遂低着头,声音颤抖的说道:“我在走廊里走,听见大人的房间里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以为大人您出了什么事儿,所以就进来看看。”
絮儿在说话的时候不止声音在打颤,而且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着,显然她很害怕,凌枫挑眉道:“你怎么说话在打颤,你的身子也在抖,你在害怕?害怕我?”
“我,我没有。”絮儿害怕的跪在地上,哭道:“大人,你不要打我,也不要把我丢到井里面,我以后再也不敢随便进您的房间了,求求您,饶了我。”
絮儿的哭声不断,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着,凌枫欲向前扶起她来,她跪在地上却更害怕的向后缩着身子,由此可见昔日梁文天一定干过不少坏事,否则下人们怎么会怕成这样?
“我真的有这么恐怖吗?你干嘛一直向后退!”凌枫冷冷地问道。
“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大人您饶了我。”絮儿不断地在地上磕着头,祈求可以活命。
凌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硬是将絮儿从地上拽了起来,温言道:“别怕,我不是魔鬼,我没有他那么狠毒的,请相信我!”
“大人。”絮儿将头微微地抬了起来,她看见凌枫的眼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凌厉而是有些温和。
凌枫松开了絮儿的手,摆摆手道:“你走吧,我不会就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就打你,更不会把你丢到井里面的,你不用那么害怕。”
絮儿莫名的看了凌枫一眼,很是不解,但是能有机会脱身,还想那么多干嘛呢?难道等他改变主意再说?遂低头道:“那大人,奴婢告退了。”
“等一下。”凌枫脱口道,絮儿忙停下了脚步,以为凌枫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便嚅嚅道:“大人……”
凌枫淡淡道:“我没有改变主意,只是突然想喝酒,你去给我拿一壶酒来。”
“好,奴婢这就去拿。”絮儿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絮儿远去瘦弱的身影还有她刚刚那惊吓的表情,凌枫长叹了一口气,道:“到底要我怎样做才可以让下人不再害怕我?我怎样做才可以让苏州城里的百姓不再把我当贪官来看?我到底该怎么做?”
第16章恩威并施计()
凌枫坐在椅子上,端详着房间里华丽的一切,一颗颗灿烂夺目的珍珠穿成的珠帘从梁上垂下来,一幅幅不知名的名画挂在墙上,硕大的金玉软床,红杉木砌成的桌椅,连小小的梳子都是玉梳子,还有墙角那个摆满琳琅满目古董玉器的柜子,不禁疑道:“这里华丽的一切是不是都来自于贪污呢?这府上的银子到底有多少是干干净净的?”
“大人,酒我已经拿来了。”絮儿推开门走了进来,将酒放在桌子上,然后将门给关上,走过来拿起酒壶道:“大人,我给您倒酒。”
凌枫摆摆手道:“不用。”然后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酒入愁肠愁更愁,他只不过是想要痛痛快快地醉一场。
絮儿在一边看着,不禁劝道:“大人,你这么喝,会很容易醉的。”
凌枫轻轻一笑,淡淡道:“醉?醉了更好,或许我就可以忘了我是谁了,或许我就可以不再是我了。”
凌枫的话,絮儿句句听不懂。她只是弯腰去捡那些摔在地上的杯子碎片,碎片散落了一地,她一块一块的捡着,尽管很小心,还是不小心让杯子碎片给割到了手心,疼地不禁啊了一声。
“你怎么了?手被割伤了?”凌枫放下还在喝的酒,站起身道。
絮儿忍着疼痛,摇摇头道:“没关系的。”
“怎么会没关系。”凌枫上前抓住絮儿的手,说道:“来,我帮你包扎一下。”
絮儿低头轻声道:“奴婢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人无高低分贵贱的,受了伤就应该包扎的。”说着凌枫把絮儿拉到床边坐下,然后低下头用嘴为絮儿吸允了一下手心上的伤口。
絮儿有些诧异的看着凌枫,凌枫接着道:“被这些杯子割了手是会感染的,一定要将这些有毒的血给吸出来才可以,要是得了破伤风就糟了。”
“谢谢大人的关心。”絮儿当然不会懂凌枫说的这些道理,但凌枫对她这么做,她也自然会说一声感谢的,毕竟人都是懂感恩的嘛。
凌枫在床边找到一条上好的织锦手帕为絮儿包扎了一下割伤的手心,指着地上的那些碎片,道:“这些碎片本来就不该由你来收拾,这是我生气摔碎的,理应由我自己来收拾这份残局。”
絮儿忙道:“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可不可以的,你在这里坐着就好。”说完凌枫弯下腰去捡这些他刚刚摔碎的碎片,他小心翼翼的去捡着每一块碎片。
絮儿在床边看着这一切,很是吃惊,这是以前的梁大人吗?为什么他会如此温和?梁府的人不是说在这里为奴要十分的谨慎小心,做错一点儿事情就会被丢进后院里的井里吗?难道这些都只是一些谣传?她还是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忙道:“大人,你小心割到手。”
“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我可不是你,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呢。”凌枫看着絮儿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应该年纪很小,回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有多大?”
絮儿不假思索道:“我叫林絮儿,今年十九岁。”
“十九岁,这么小?那你的家人呢?”原来在古代这么小就要在达官贵人家里为奴为婢。
絮儿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已经没有家人的,那位收留我的好心人得病去世之后,我就被人贩子给卖到了这里,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
原来又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孩,凌枫不禁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是不是很想离开这里?”
絮儿连连摇头道:“没,我从来都没想过的。”
凌枫温言道:“如果你想离开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准许你离开的。”
“大人,我不要离开,要是离了这里,我怎么养活我自己?我又什么都不会的。”絮儿以为凌枫是要将他给逐出梁府,眼泪便一滴一滴的流了出来。
凌枫放下手中的杯子碎片,走过来安慰道:“喂,你怎么又哭了?我又没有欺负你的。”
絮儿忙跪下道:“求大人不要将我赶出梁府。”
“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出去了?快起来,不要动不动就下跪,知道吗?”凌枫连忙将跪在地上的絮儿给扶起身来。
“嗯。”絮儿点点头道。
凌枫仔细打量了一下絮儿的样子,清秀的脸庞,没有施一丝粉黛,稚嫩的面孔,给人的感觉很小孩,有些像妹妹,可能是因为在现代他就总喜欢当别人的哥哥吧,遂握着絮儿的手说道:“这样吧,絮儿,从现在开始,我做你的哥哥,你说好吗?”
“哥哥?”絮儿低着头,轻声道:“絮儿不敢高攀。”
“没有高不高攀,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凌枫松开了絮儿的小手。
“愿意。”絮儿的声音小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凌枫承诺道:“好,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哥哥是不会欺负妹妹的,你以后也不用担心我会打你,或者将你丢进井里了。”
絮儿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她不太敢相信凌枫此刻的话语,但仍是点了点头道:“絮儿记住了。”
凌枫微微挑眉道:“那还不叫一声。”
“哥,哥哥。”絮儿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的。
“好了,你回去吧。”凌枫还不忘嘱咐道:“记得别让伤口沾到水。”
“谢谢大人,不,谢谢哥哥关心。”
絮儿走了出去,凌枫看着絮儿纤小的背影,知道想让她完全地相信他是一个好人,这一点儿是不够的,要做的还有很多,只记得看过一本书上写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可见人都是善忘的,也是犯贱的,等吃到了甜枣,就会忘记曾经被打过,凌枫不知道这种恩威并施的方法能不能让絮儿对他有所改观,如果会有效的话,那对其他人也一定会有效的,虽然收絮儿为妹妹也只是一个策略,但也是非这样不可的,毕竟凌枫并不是梁文天,没有必要为他背这个臭名。
对于自己刚刚想出的这个计策,凌枫的心里也感到有些不耻,但为了扭转本来就已经处于劣势的局面,只能这么做了,以絮儿做引子,先稳定府衙里的下人,然后以此为鉴,用同样的方法让全苏州城的人全部对他改观,虽然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事情,但也要这样一试。
心里这么计划着,凌枫走到已经面目全非的铜镜面前,笑道:“梁文天,就算我凌枫倒霉,居然遇上你留下的这个烂摊子,不过,我相信我会赢的,重新赢回这里的民心,做回一个深受百姓爱戴的清官,你就看着吧!”
第17章暗中使诡计()
凌枫借着刚刚喝的那壶酒的劲力在温玉软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渐渐的进入梦乡。
明月高挂,颗颗繁星将原本单调的夜空点缀的绚丽夺目,一个黑影迅速的跃过走廊,来到了柳下欢的房间外,扣了扣门,道:“柳大人。”
“进来吧,常四,我门没锁。”柳下欢眉头紧锁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一本厚厚的书籍—中庸。
常四走到柳下欢的跟前,毕恭毕敬道:“柳大人。”
柳下欢将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挑眉道:“马车备好了吗?是不是也应该去审问那个名叫韩花舞的女刺客了?”
常四忙道:“大人,审不得啊。”
“为何审不得?她难道还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不就是一个女刺客吗?直接斩了都没事的。”
“是这样没错,可是……”常四长叹了一口气,道:“唉!其实柳大人,我来这里就是专程来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柳下欢不耐烦道:“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别在我的跟前唉声叹气的。”
“柳大人,你猜我今天在地牢里看见谁了?”
柳下欢朝着桌子上拍了一下,怒道:“不要跟我卖关子!有话就快讲!我没那个闲工夫听你废话。”
常四直接道:“是梁大人。”
柳下欢诧异道:“他?他怎么会来那种地方?他最讨厌的不就是地牢吗?他总是嫌那里又脏又暗,怕弄脏了衣服。”
“我就是因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来地牢巡视,所以才来向大人您禀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