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放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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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沈越如此一说,三人面露喜色。当下开始准备。先做鱼笼,沈越带着姐弟二人在山上砍了三捆柳条,回到洞中开始编织。女人毕竟心细手巧,只看过沈越编了一个,王氏和平兰便自行编好两个精致的鱼笼,看来虽然出自书香门第却没少劳动,倒是平元在一旁看得直流口水,好像已经看到鱼篓装满肥美的大鱼。
第四章 开荒种田()
趁着午后正暖,沈越带着平元去安置鱼笼。无需回到原先沈越放置鱼篓的河边,顺着山间的溪水,找到山脚下的河道,选一水流平缓的位置,沈越将三个鱼笼放上蚯蚓鱼食沉入水中。
趁着等鱼入瓮的间歇,平元带着沈越在山洞附近查看地形,打算找几处适合耕种的田地。最终选定靠近溪水边一块5米见方的坡地和捕鱼点附近同样大小的平地,之所以选两处,主要担心山林中有野兽破坏,自己种子不多,这样保存下来的概率大一些。
沈越取来菜刀,开荒去除杂草灌木,平整土地,所幸两块地面积不大,又有平元帮忙,接近日落时平整出来,林间山地初次翻耕,黑黝黝的土壤让沈越看到些许希望。
天黑之前沈越回到河边,捞出放在水中的鱼笼,竟全都有所斩获,将鱼用树枝透腮串起来,又在鱼笼中放入蚯蚓,重新沉入水中。二人满载收获回到了山洞。
洞中平兰正在烧水煮野菜,看来这个小丫头很勤快,不像后世被父母捧在心头的小公主小皇帝。平兰见沈越进来,抬头有些羞涩问:“沈先生,你的盐还有吗?”
沈越正要去取盐,又想到盐袋的包装是后世的不好解释,便向平兰要了一个陶罐,转身从自己的家当中倒出两袋盐倒进去,袋子小心藏好。王氏和平兰见满满一罐莹白如雪的食盐却有些惊讶。
“我家原先是海商,你叫我沈大哥就行了,不要叫先生。”沈越见要露馅赶紧转移话题。平兰却涨红了脸,双手接过盐罐,冲沈越羞赧一笑,低头继续烧火。
王氏叫过沈越,取出一件灰色布衫,说道:“我给你缝了件衣服,是用平兰他爹的衣服改小的,你换下看看合不合身。”
沈越见她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如此关心,拖着病体还为自己缝制衣服,心里有些感动,连忙接过衣服换上。
晚上沈越喝着鲜美的鱼汤,望向正欢笑吃饭的母女三人,心中有些惆怅,不禁想起遥远时空的亲人。
即使是穿越之前,这样欢乐的家庭聚餐对他来说亦是奢望,此刻家中的父母若是得知自己失踪的消息。该是怎样的心碎神伤,而自己只能心向明月,倾诉遥远的思念与追悔。
清晨是沈越朦胧中醒来,头枕的袖口有些湿润。擦干眼角残余的泪水起身出洞,却撞见平兰搀扶着王氏远处走来,见沈越出来,平兰提起手中的篮子欢畅的喊着:“沈大哥,我们挖了好多野菜”。
看着当初坚毅的跑完十几里路的小女孩流露天真烂漫的神情,沈越感到一种被需要的满足。
自从父亲一去不回,母亲卧床,她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愁苦,此时终于有人来分担和依靠,显出十几岁小女孩特有的柔美。吃过早饭,沈越把保存的种子取出来,土豆、红薯和玉米作为不挑地有无需多做照料的高产作物是肯定要种的。
王氏没有见过这些作物,听沈越说每种亩产都能超过500斤有些疑惑,现今大明中的粟米亩产最多也就两担约300斤。
沈越暗笑,即使到了明末,估计也只有南方少数地区才能看到这些作物,连年战乱朝廷还分不出手来推广这些高产作物,由于没有高产育种,再加上传统观念看中五谷杂粮,直到这些作物清朝才渐渐被百姓接受。若是早得推广,何至于明末饥荒连年闹得义军四起,反被鞑子占了便宜,抢去大好河山作威作福。
另外一些豇豆、花生等王氏却是认得,只是在这山地不太适合种植。既然如此,这几样就不再种了,先拿来补充营养要紧。
当下沈越交代好三人种植的方法,走到地头分工合作开始耕种。接近正午,两块小田种植完毕,平兰听沈越将这些作物说得如此神奇,又小心的在四周插上树枝栅栏以防野兽翻食。
虽然有些劳累,四人却感觉有了希望,这也将是大明未来的希望,沈越心中暗想。
连续几天能够吃上饱饭,又得以休养,母女三人精神大有好转,不再像初见时面色枯黄。
这几日沈越除了每日捕鱼,便趁着闲暇在山中巡查,心中却思索着今后的出路。
上天把自己送到这个遥远的时空却是为何?当时火场中究竟还有没有人?救出的老太太为什么固执的坚持要自己再进去?
诡异的火灾是怎么发生的?按理说烧水的煤气灶应该会被浇灭而不是引燃远处的杂物。自己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到这个时空?
沈越不禁为一个个冒出的念头心绪不宁。估计是有类似虫洞的时光通道偶然出现在那家的阳台,扰乱空间结构,导致煤气灶周围杂物起火,后来煤气罐的爆炸,又促使时空裂隙加大,进而把自己卷入了异时空,至于身体变年轻了,可能是时空隧道的某种副作用。沈越尽量找些稍微符合逻辑的推断压制不断涌起的念头。
提着捕来的鱼走向山洞,平兰却突然出现在沈越的面前,紧蹙双眉欲言又止。沈越看出平兰的犹豫,微笑轻言:“今晚趁天黑你带我回村去一趟,令尊有可能被元兵抓住了,看看有没有机会救出来”。
平兰顿时有了精神,接过沈越手中的鱼,转身掩面向洞中跑去。
吃完午饭,二人向王氏说明计划,王氏既希望早日寻得丈夫全家团聚,又担心女儿有去无回。但见有沈越陪同,便也同意,经过几日的相处看得出沈越不是鲁莽之人。
辞别二人,平兰引路带着沈越穿林过山,傍晚时分赶到村外的密林。山村名叫平家庄,靠着山脚毗邻河水,村庄只有十几间院落。沈越心想那日若不是遇到平兰,再有半日自己便要沿河路过这个村庄,心下一阵后怕。
远望村外围着些车马,能听到村内的元兵喧哗,一队二十人的骑兵沿村巡视,还有些一群马匹有人看管着在河边草地上吃草。
观察了将近一个小时,沈越估计这伙元兵约有三百来人,但纪律严明,不太像进犯劫掠的游民那样肆无忌惮,而且游民的话一般抢光即走,不会在一个地方驻扎很长时间。
平兰忽然握紧沈越的手臂,激动地低语“那边那队人里有我父亲。”
沈越循着平兰所指的方向望去,见到远处一队人马拖着十几辆大车向村子走去,这队人中大约五十名元兵押解着,一百多汉人青壮男子走在中间,肩上套着绳索拉车前行。马车上蒙着油布不知是什么东西,但肯定很重。
第五章 再见火灾()
平兰的父亲裹挟在壮丁之中,身上穿着青色的书生长袍在人群中人容易分辨,他的肩膀被缰绳磨出了血迹,清瘦的身躯佝偻着踉跄前行。
沈越按住有些激动地平兰,轻声耳语:“别慌,现在过去谁也跑不了,我有办法救人。”听到沈越劝慰,平兰埋头靠在他的肩上低声抽泣。
拍了拍平兰瘦弱的后背,沈越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摊在地上打开,是一大包食盐,但白花花的盐晶中掺杂着黄褐色的颗粒。
“千万小心,不要用手碰,更别吸到鼻子里,这些东西有毒”,沈越向面带疑色的平兰解释。这种黄褐色颗粒是这几天沈越在山林中找到的一种叫簇生花边伞的蘑菇晒干碾碎而成,在后世的野外求生节目中有过介绍,若不经过脱毒处理误食的话轻则呕吐腹泻,重则致死。
“一会儿趁天黑,咱们用布包上手,把这些毒盐撒到白天战马吃过的草地,牲畜见到有盐一定会舔食,明天晚上咱们再来救人,少了马匹,元兵就很难追上我们”。
听到沈越的计划,平兰升起些希望。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二人匍匐着爬到河岸的草丛,将一把把毒盐掩埋在青草中,底下垫上一些树叶防止流失。
将近半夜二人方才回到山洞,王氏母子听到夫君尚在悲喜交加,搂着平兰、平元泣如雨下。
顾不得路上的劳累,沈越准备做张长弓,回来的路上,思虑良久救人之法,元兵比想象中要多,自己这边势单力孤,要想救人只能乱中取胜,而制造混乱当然少不了放火。
弓身采用一节小孩手臂粗的松木主干,长约一米,两端用刀削细,弓弦用沈越衣服上化纤面料的布头抽出丝线拧成,用弓弦固定好躬身,又把弓放到火边烤一下加强弓身硬度。箭矢采用笔杆粗的柳枝,去皮,一头削尖,蘸上些烤化的松脂,尾部用捡来的羽毛作稳定尾翼。
直到天亮沈越才完工,走出洞口,试射了一箭,最远射出大约七八十米,毕竟在现代没有接触过弓箭,材料也有些粗糙,准头也差了些,但目标是村里的茅草屋比较明显,偏差还可以接受。
沈越正在练习射箭,平兰端着一碗鱼汤走过来。
“一会儿我抓紧睡些觉,午饭时把我叫醒,咱们再回村。”沈越看着平兰明澈的双眼,大笑着挥舞几下手中的弓箭。
当夜,沈越和平兰埋伏在靠近平家庄村西南的草丛中,白天已经在山腰上观察过。被抓的青壮都安置在这边的一处院落,而大部分元兵却聚集在村中间,围着几十辆马车。此时虽将近半夜,但村庄外围仍有一队二十人的元兵步行来回巡哨。沈越默数着元兵行进的步伐,焦急地等待着机会。
此时平家庄村内的大院中,同样有一个人心中更加焦急。这人名叫莫日根,是一名御前千户,受元顺帝密令,从明军北伐空隙中狼奔豕突,秘密绕行此处,假行劫掠,实则重任在身。面前副将刚刚来报,又有十来匹战马抽搐倒地,今日已陆续有近百匹战马不知什么原因引发疫病,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他感觉有些不妙。
“将军,咱们从明军中突围出来已经损失了几百弟兄,现在能用的人马不多,万一再有明军围过来恐怕难以脱身,该早作打算啊。”副将上前躬身劝解。
莫日根踱着步摇头叹息:“想不到我成吉思汗的子孙竟也像过街老鼠四处逃窜。”
说着眼角却望向屋里堆叠着的几个大木箱,露出贪婪的神色。
“传令将士严守村中放东西的几个院落,再等两天,尽量把这些东西都转移走。然后把那些汉人全都杀了,别走漏了消息。”
待副将领命出去,莫日根迫不及待得上前抚摸着箱子,轻轻掀开盖子一角,一片金光闪过。
将近深夜三点钟左右,四下无声,沈越从元兵巡哨摸索出些规律。推了推身边的平兰,轻声交代:“一会儿我绕到村北放火,你看到有房着火就用力敲打刀身,再大声喊明军来了。你自己不要进村,我会绕回来进去救人。”
平兰紧张地点点头回应道:“你也小心。”
言罢,沈越提着弓箭猫腰疾走,靠近村北四五十米处趴了下来,就着微弱的月光等元兵绕过村子拐角,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匣,取出冒着火星的木炭,用力一吹,火苗升起,一连将十来只箭点燃,插在地上,迅速搭弓上箭,向对面的茅草屋顶射去。十来枝箭引燃了附近的四五处院落的屋顶,伴着半夜的冷风火势渐起。
沈越见之大喜,猛吸一口气呐喊道:“杀元贼啊,杀啊!”
一边喊一边将菜刀铁锅用力敲击着,村内已然乱了起来,叫喊声,刀剑声,马匹嘶鸣声,不绝于耳,还能听到“明军来了”一片嘶吼。想来是拘押的壮丁听到平兰的声音也跟着帮场子,沈越丢下弓箭铁锅,赶紧向村南跑去。
村中的莫日根被兵丁从床上叫了起来,看到周围火光漫天,四下又人吼马嘶,为将最怕夜袭炸营,这样不论敌方来的人多人少,大部分自己的士兵却会因己方的慌乱失去分寸,无法约束。
莫日根慌乱中穿起甲胄,向部下叫喊:“赶紧救火,先把人都围过来守好马车!”
黑夜掩护中,沈越很快绕到了村西南看押壮丁的院落,门口并无元兵守卫,估计是跑去救火了。院子里边已是人声鼎沸,不断有人撞击着大门想要逃生,但门外锁链缠住还上着铜锁,一时半会却难以撞开。
“里边的人先不要撞门,我从外边打开救你们出来”。
听到沈越的喊声,门口内侧安静下来。沈越冲到门前,扯住锁链抵在门板上,扬起菜刀用力向上剁去,古代炼制的铁器毕竟不能和后世的精钢菜刀相比,桄榔一生铁索应声而断。
沈越解下锁链,推门而入。入眼却是一队一队青壮双手举过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