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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明军侯-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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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群人个个脸色难看,一言不发的坐在书房中,李彧品了口茶,看着堂下这群人冷冷的说道:“诸位现在有什么看法吗,平谷县账册已经送到了燕王殿下的府中,保不准会牵扯出什么,严参政,这赵楚河可是你的学生,你不说说?”

    “依卑职的意思此事务必要尽快解决,不要让它发酵产生更大的后果,至于我的这个不成器的学生”严宗眯着眼没有说完。

    众人都明白,不论这件事结果如何,赵楚河这个人必须要从此消失,不然被燕王殿下抓住那后果是所有人都承担不起的,到时候这书房内在座的各位大人可能一个都不剩的要被抓到应天去了。

    看着其他人默许的态度,李彧微微地点了点头:“诸位大可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料理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正在一众官员们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李彧的声音又冷冷的响起:“不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出岔子,这件事过后你们好好的叮嘱下面的那些人,让他们做事小心些,我可不想快七十了还跟你们走一遭应天法场”

第60章 雨夜(上)() 
“老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啊?”一身农户打扮的章师爷背着个包袱和同样打扮的赵楚河走在一条小路上,他们两人此刻离平谷县城已经有了一段路程了。

    李旦的兵马再怎么快也没有用,因为赵楚河根本就没打算回平谷县城,他只是在城外的一处林下挖出了自己早已经藏下的金银细软就喝章师爷一路奔逃至今。

    就连自己的家室他都顾不上了,更是把颌下的长须都忍痛割掉,穿着一身朴素衣裳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去哪?老爷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啊,这天下之大竟没有我赵某人的容身之所。”赵楚河颇有些凄凉的说道。

    “老爷您怎么不联系北平的大人们?”章师爷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哼,联系他们?若真要被他们知道我们在哪,那我们两个早就脑袋分家了。”

    “啊!”

    “你真以为北平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会在乎咱们两个小蚂蚁?现在出了事,他们只会想着怎么才能尽最快的速度把我们两个碾死,好让他们不暴露,去联系他们就是自寻死路!”赵楚河激动的大喊,昨天还高高在上把酒言欢的他今天却要奔波逃命,这巨大的落差使得他难以接受。

    被呵斥的章师爷低着头诺诺不语,两人一前一后的行走在这渺无人烟的道路上。

    天,渐渐暗了,太阳西沉月亮东升。

    赵楚河两人一路前行也不敢在客店留宿,今夜只能在野外讲究一宿了。

    “老爷快看,前面好像有座破庙!”章师爷大叫着说道。

    赵楚河凝神一看,果然有一座已经破败不堪的庙宇,两人连忙赶到庙前。

    章师爷上前推开满是尘土的庙门,“咣当!”一根横木从门边倒地,吓得章师爷跑回了赵楚河身边,带过了半晌两人才敢上前,原来是这庙门的门栓掉落在了地上。

    虚惊一场的两人托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了庙内,这庙的匾额已经模糊不清了,上面的金字个个少了半边,也不知风雨损坏还是人为偷盗。

    庙内也是十分的杂乱,香台案几全都打翻在地,就连供奉的神灵都只剩下半边身子,赵楚河拂袖擦了擦神像前的排位,上面的字迹同样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的分辨出城隍神三个字,原来这庙乃是城隍庙,但却也不知道供奉的是哪路城隍。

    “老爷,睡的地方都铺好了,您早点歇息吧,明天好决定去哪里。”章师爷像个下人一样伺候着赵楚河,他知道现在他可以依靠的只有赵楚河了。

    看着四周脏乱的环境,看着只有一堆杂草铺成的睡铺,看着章师爷啃着发硬的黄面窝头,赵楚河只觉得这一切都十分刺眼,想他往日住的是知县府衙后堂,睡的是雕花木床,吃的是大鱼大肉,而如今

    苦笑了一声的赵楚河无奈的坐在了杂草堆里,接过章师爷递给他的一块窝头默默地啃着,章师爷则费力的生着火,看着这渐渐转阴的天空,恐怕今晚上要有一场秋雨来临。

    滴滴答答的雨声想起,在天色完全黑暗的时候这雨终于下了起来,雨滴拍打着破旧的瓦砾,顺着镂空的房顶滴落在庙内。

    此时的章师爷早已沉沉的睡去,昏暗的火光映照着赵楚河无神的双眼,连日赶路的疲惫使得赵楚河终于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一个漆黑如墨的地方,赵楚河慌张的看着四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这里,明明自己刚刚还在破庙中。

    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想起:“赵楚河!赵楚河!赵楚河!”

    “谁!是什么人胆敢捉弄本官,难道你不怕本官把你抄家灭族吗!”赵楚河声嘶力竭的喊着,他认为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你身为平谷县知县,不知体恤百姓治理一方,反倒是私卖官粮侵吞田产,你可知罪!”

    “你到底是谁!何方妖人竟敢捉弄朝廷命官!陈班头!陈班头何在!速速将此妖人斩杀!”赵楚河害怕了,他根本就找不到说话的人在哪,慌乱中都忘记了陈班头早就身死了,他甚至在想是不是章师爷出卖了他,联合外人想要夺他的财富,

    “你作恶多端阳寿已尽,本神奉命抓你去阴曹地府!”那道威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赵楚河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身白衣,双手双脚都被捆上了锁链,被拉向黑暗之中,他拼命的想要挣脱,铁链哗哗直响,却依旧被缓缓的拉动。

    “勿要挣扎!还不速速随本神走随本神走走”黑暗中一阵浓烟翻滚,一个人手中抓着铁链出现,赵楚河定神一看,正是庙中那半边身子的城隍,此刻那城隍冷冷的看着赵楚河,手中的铁链再次用力,拖着赵楚河向黑暗中走去

    “不要!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去啊!”赵楚河在嘶喊中醒来,额头不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他长出了一口,原来刚才那种种都是梦啊

    感到喉咙干渴的赵楚河正要叫章师爷给自己弄些水来,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昏暗的火光被风吹得摇曳乱动,赵楚河分辨了好久才认清那张脸,一个他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之一。

    “赵大人这是要去哪啊?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走?”吴求笑呵呵的看着赵楚河,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大军包围的山上下来的,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吴老大我知道你要什么,不就是另一半酬劳吗,放心,我会给你的,只要你放我们走,我就告诉你我藏钱的地方在哪,保证比剩下的酬劳多得多。”恢复了冷静的赵楚河缓缓地说道。

    “章师爷,章师爷你赶紧把我的水袋拿来。”自以为稳住吴求的赵楚河连声呼唤还在躺着的章师爷,他就不明白这个平时胆小的可怕的人怎么现在还有心思睡觉。

    “赵大人不用叫了,章师爷他听不见不说话的。”吴求戏谑的挥挥手,他的手下一脚把章师爷踹翻了过来,之见章师爷瞪大了双眼嘴角流出点点鲜血,胸前的衣服早已被染得通红,显然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赵楚河一声惊呼,看的吴求在一旁直乐,谁能想到杀人无数的赵知县却没见过真正的死人。

    “你你你想干什么!”赵楚河颤抖的摆着一跟梁柱,他不明白为什么吴求上来就杀了章师爷。

    “哈哈哈哈哈!”吴求放肆的的大笑,打的手下人也在笑,一群人想看小丑一样看着赵楚河。

    “我想干什么?我的赵大人啊,你还欠吴某一笔银子呢!您老不会这么没记性吧,这都记不住吗?啊?”吴求走到赵楚河面前,伸手拍了拍赵楚河那张蹭满灰尘的老脸

第61章 雨夜(下)() 
“你你要钱就直说好了,何必要杀了他呢。”赵楚河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的说道。

    “啧啧啧,我说赵大人啊,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你不知道你这颗皱皱巴巴的脑袋现在值五千两银子吗?”吴求围着转出和转了一圈,好像观察货物一般,想看看这价值五千的脑袋瓜子到底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五千两,五千两”赵楚河喃喃说个不停,“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赵某人的项上人头竟然只值区区的五千两!”

    赵楚河踉跄的起身,从章师爷的尸体上跨过,缓缓地走到了院中,他双臂张开,抬头闭眼的接受着秋雨的洗刷。

    “老大!要不要把他绑了。”吴求的小弟建议道。

    “算啦,他这个老骨头拿什么跑,一个只能提笔写字的文弱书生,老子就是让他先跑五十里也能把他抓回来,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吧,好歹是我们之前的主顾,等一会送他上路的时候手脚麻利点,让他走的安稳些。”吴求抱着膀子看着正在淋雨的赵楚河,摇了摇头坐在了草堆上烤火

    “我赵楚河,二十岁中举,二十五岁补官,累任三县之长,若不是苦于朝中无人打点,以我之才当如六部侍郎之衔。”

    “奈何空有才学而无际遇,可现在,我的大好头颅竟然只值区区五千两!这些年我替你们私卖官粮侵占田亩,哪个不是有数万银两的进项,就连我年年的敬资都不少于五千两啊。”

    “可笑啊,可笑哈哈哈哈哈!”赵楚河指天大骂,状若疯人,雨水打散了他的头冠,披头散发的他此刻再无顾忌。

    “老大,你说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他啊,这就是他们读书人,高高在上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才学可以傲视天下人,可到头来还不是只能当个县官替上面的人卖命,一旦他们出了事,上面那些大老爷们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们处理掉,而我们就是处理垃圾的人。”吴求擦了擦滴在脸上的雨水,偏头看着院中正跪地望天的赵楚河。

    雨依旧下着,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天空中不时的划过一道道闪电,轰隆隆的雷鸣响起,这场秋雨洗刷着大地,也冲刷着赵楚河的灵魂

    “好了,赵大人的临终遗言也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差不多到了上路的时间了。放心,大人不必紧张,黄泉路上你并不孤单,你的老妻和两个儿女已经先下去帮你探路了。”吴求从背后抽出铁杵,起身来到了赵楚河身边。

    “他们走的安稳吗?”对于自己家人的离世赵楚河毫不意外,既然上面那群人已经决定要杀人灭口自然就不会留下一丁点的破绽,只有自己和自己的亲眷们是死人的时候他们才会安心。

    “这您放心,我们堂主已经亲自出手,相比不会让嫂夫人他们感到痛苦的,要知道就连他们三个人的脑袋也值五千两的。”吴求拍了拍赵楚河的肩旁笑道。

    赵楚河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拨开了披在脸上的头发,他闭上了双眼正襟危坐的等待着

    “话不多说,大人,在下这就送您上路!”

    “噗!”吴求的铁杵狠狠地砸在了赵楚河的后脑,没有什么血水四溅脑浆崩裂,只有沉沉的一记声响。

    跪坐的赵楚河如同一个木桩一样应声倒地,他的脸砸进了泥水中,身体无力的趴在了地上,只有一摊鲜血流出,但很快就被这越来越大的雨水冲散开来,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们几个留下守住此门,剩下的人跟我去知县府上!”李旦抹掉脸上的雨水指挥者自己的手下。

    “咚咚咚!咚咚咚!”兵丁狠狠地砸着县衙大门,可半天都没有人出来应声,按理说赵楚河应该会留下差役看守衙门,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去!给我撞开它!”李旦犹豫了一下,觉得事情紧急,也顾不得冲击衙门的罪名了,挥手示意手下人把大门冲开。

    “咣当!”县衙大门被兵丁们合力撞开,众人迅速冲了进来,只见的公堂之上空无一人。

    “大人!这里没有人啊!”

    “走!都跟我去内堂!”李旦觉得事情有古怪,连忙带着手下往内堂走去。

    刚掀开帘子的士兵们就发现了眼前这惊人的一幕,内堂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死去的人,看服饰他们应该就是赵楚河留下的差役们。

    “给我搜!看还有没有活着的!”李旦大声的命令道,现在这件事可就不仅是赵楚河贪污的问题了,一个堂堂知县府衙竟然被血洗了,这在他大明建国以来还未从发生过这等惊世骇俗的大事!

    四散的兵丁挨个屋子翻找查看,可全都是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全无半点活人的生息。

    “千户大人!这里有发现!”一个士卒大声的喊道。

    李丹连忙赶了过去,来到一处偏房中,这地上有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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