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军侯-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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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州中屯卫的大部精锐都被他们的指挥使带去将军石关防守去了,仅留下一名千户带五百弱旅留守,而根据护粮百户队里唯一逃出来报信的士兵所言,他们在经过平谷县外一处密林山道时遭遇的袭击,贼人分为两次进攻,其中第一次两百余人更像是送死一样,这两百人不是老人就是病秧,好似只是单纯的为了消耗我军的气力而来的。”
“正待他们以为袭杀结束的时候,突然从林中射出一支箭矢横穿他们百户的喉咙,直接让他们群龙无首,而后又从林中杀出一批青壮,趁着他们气力耗尽时进攻。他们的总旗让他一人骑马逃回来报信,不然我等想要知道粮队被劫的消息还要再等十日。”
这是陈华疑惑的问道:“这伙贼人难道不知道劫掠军粮是大罪?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干这事,而且他们的冲杀方式也很奇怪,山贼窝里面还会有老人?”
“这我也不清楚,能知道的情报只有这么多,奇怪的地方有很多,那需要等我们到了平谷县以后再说。不过,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燕王殿下既然已经打算那他练兵立威了,他们就一定要死。”王真说这话时语气里透着一股冷意。
一路沉默的张枫从王真那里回到了自己的营房,他从军的目的本是要杀戮北元人来报父母血仇,可没想到这第一战确是要去跟土匪作战,明人打明人,何苦来哉。
翌日辰时
两千户所共计六千余人在北平南门外集结完毕,六子他们本来对今天春风阁之旅充满了兴趣,无奈军令如山啊。
六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按照制式一千所一千一百二十人,但是他们是燕王亲卫,自然有所不同,各千户所全都扩充,整个燕王三卫除了右护卫是八千人,其他左中两卫全都是一万五千余人。
这数目在就藩的边王里都算不上最多的,据说前年就藩的晋王殿下其麾下的亲王三卫有五万带甲之士,不可谓不壮大。
此时已经一身戎装的丘福骑马来到军前,大声说道:“今我军出征在即,此次一役将士们务必沥血奋战,以正我军威无双!”
“喝!喝!喝!”
“出发!”
前队开拔,粮草先行,张枫的人生第一次征战即将来临
第28章 兵至平谷()
通往平谷县城的官道上,旌旗飞扬,燕山卫的六千人正在加紧行军。
“加快速度,后面都跟进了,千户大人有令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平谷县城!”队伍两侧骑马的传令兵大声喊着。
连续赶了四天路的士兵们已然疲惫不堪,此刻听见快要到达目的地也稍稍提起了精神。他们这只队伍除了必要的夜间休息以外,剩余的时间全都是加速行军。
领队的丘福千户等人为了锻炼新兵们的行军能力,同时也想快点玩成燕王殿下的任务,毕竟这是他们燕山卫自组建以来第一次战事,必然要赢得漂漂亮亮。
搞得这些士兵们苦不堪言,其中的老兵们倒还好一些,毕竟以前也经历过这种急行军的情况。
但是这批人当中的新兵蛋子们就不行了,一个个脚底起泡两腿发软,浑身无力是面色苍白,他们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平时训练的用处,若不是日复一日的坚苦训练的成果,他们现在早就已经累的趴在地上了。
其中平时训练不太用功的小六子可就惨了,他一脸苦相强挺着跟上大部队的步伐,大牛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几次想要上前搀扶着六子一起走,可一旁的老古拦住了他。
“大牛你不能去帮他,这是对他平时训练不用功的惩罚,平时吃苦现在也就少受点罪,想当初我在军营里的时候,那时候可比现在严厉多了,我们将军当时说过一句话‘平日训练不出力,上战场时比送命’你明白吗。”
大牛听了老古的话也只好放弃帮助六子,六子自己也暗自咬着牙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定要刻苦训练再不偷懒,一定要争口气。
从始至终观察着这一幕的张枫看见六子逐渐变得坚韧的脸颊欣慰的笑了,平时他就多次提醒过六子训练要刻苦,操演要认真。可每次都是被他三言两语蒙混过去了,张枫也知道他再怎么劝效果也是不大的,只有真正让六子有了教训才会彻底改变他的想法。
正是接着此次急行军的经历,他时刻看着六子的表现,就连老古阻拦大牛不让其帮忙也是出自张枫的授意。
他要看看六子还有没有的挽救,如果这次六子坚持不下来他一定会向百户大人请示把六子调去别的地方,比如说守城门,起码不用那么艰难的训练,他可不想相处了几个月兄弟因为训练不力而在战场上送了大好性命。
若是六子此次能痛改前非那就是最好的结果,毕竟都是一同走过来的新兵,若是中途掉了队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而此时的营州中屯卫留守大营处也接到了剿匪部队快到平谷县城的消息,留守千户伍成当即决定带人出营二十里前去迎接他们。
他的副官张了张嘴犹豫半天好似要说些什么,伍成见此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低下的去奉迎他们?”
副官连忙低头道:“卑职不敢,只是只是有句话在下不吐不快,望大人赎罪。”
“无妨,你大可说来。”
“是,卑职是不解大人为何出营二十里去迎接他们。要说官职,大人与他们的带队千户平等;再论军功,我营州中屯卫虽说建立不足两年,但是也多次北上戍边,我营中兄弟那个不是手中染过元人的血;再者说他们这来剿灭的是劫杀我们士兵的山匪,而且是我们以前征剿失败的那群人,现在靠他们来这让我们卫所里所有的兄弟都面上无光啊。就算是他们乃燕王亲卫,天生地位高我们一筹,大人您也不至于此般做法。”
副官也是豁出去了,把自己心中所想尽皆说了出来,不过他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伍成听后拍了拍副官的肩膀说道:“知道为什么指挥使大人要把这件事情上报吗?知道为什么指挥使大人不向我们左近的兄弟卫所求援吗?”
“卑职不知。”
“那是因为现在北平府变天了,燕王于十年前就受封北平,那时北地战事四起,最高长官经常更换,当今圣上命令哪个大将统兵出关哪个大将就是当时北平地区最高指挥官。就是因为这样,各地卫所大小军务基本自制,唯有调兵出关的时候才是归于统一指挥。要搁在去年,这劫粮一事指挥使大人早就自己决断了,何须发往北平城多此一举。”
“可是现在不同了,燕王殿下已经就藩,自此北平省的军事最高长官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燕王殿下,而且你当那伙山匪真是我等无力剿灭吗。”
副官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难道不是我军不熟山路有心无力吗?”
伍成大笑道:“怎么可能,以往的剿匪只是做样子罢了,指挥使大人也知道那群山匪与平谷知县赵楚河之间的龌龊事情,所以每次平谷知县赵大河清兵剿匪的时候指挥使大人都表面答应背后无视,次次出兵也就是当拉练演戏了,不然你真以为就凭那平谷县四周的几处小山就能挡住我卫所五千甲士?”
副官这是才恍然大悟,难怪每次剿匪的时候大家都一脸懒散,当初还以为是山路崎岖,徒劳无功,原来根本就是去逛了一圈。
伍成接着说道:“不过这次他们竟然劫杀了我们的士兵和冬粮,那问题可就大了啊。怕是这次平谷县的山匪要从此消失喽。”
“大人的意思是”
“你明白就好,走吧,算算时辰他们也快到了,我们赶紧出营去吧”伍成摆摆手向外走去,副官急忙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剿匪大军也即将到达平谷县城,而领头的几位千户正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丘千户,据探马报知,平谷县周遭山地颇多但大都平缓,并无什么崇山峻岭耸立,也不知这营州中屯卫为何屡次清剿不利,难不成是兵匪勾结不成?”李旦千户出生询问道。
丘福微微摇头:“我也不知具体情况,待到达平谷县时我等在仔细观察一番,我真是如李千户所言,我必上禀燕王殿下重整营州中屯卫,但若是其中存有隐情而不知那就另当别论,一切等调查清楚再说。”
正在他们四人商议的时候,前军士兵士兵已逼近平谷城下,饱经战火平谷城墙依然依稀可见
第29章 平谷知县()
平谷县城自西汉始建历今已有一千五百余年,虽中间多有更名但始终未曾撤除。自北元朝廷撤离大都始,我朝修建北地长城,平谷县就成为了军事重镇,其上接黄松峪,将军石关,下延三河县。更成为营州中屯卫的驻扎所在。
而此刻的平谷县县衙后堂里,时任平谷知县赵楚河和他的师爷也接到了剿匪大军即将到达的消息。
这赵楚河年近四旬,面容方正刚毅,双目大而有神,颌下一缕长须随风飘荡,乍一看此人当是光明磊落之辈,可谁有知晓在这张面皮下隐藏着的却是一颗无比歹毒的心肠。
当今圣上自年前更改吏治,给各级官员加俸,像平谷县这样的上县,赵楚河是从六品知县,岁米从九十石涨到一百一十石。可是这依旧满足不了赵楚河贪婪的胃口。
贪污纳贿,强买强卖,私扣粮补等等等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龌龊事全都是其上任以来所做的。
其中强买强卖正是其逼反山寨中人的缘由,其妻虽是周庄沈氏,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加上周庄沈氏这几年风雨不断,哪还有什么余力管一个远嫁北地的分支女子如何
而赵楚河就是凭借着沈氏的名头开设了宝源斋,表面上是其妻赵沈氏出面打理,私底下就是他在暗中掌控,假借沈家之名威慑县城豪绅,想来这平谷县城里也不会有哪家会为了他们去松江府一探究竟。
赵楚河这些年来贪赃枉法作恶多端,闹得是平谷县百姓怨声四起,就连营州中屯卫杨廷都略有耳闻,无奈两者不同分属,再加上这些年边关多变化,杨廷不愿意多生事端也就没有过于深究,只要不是惹到他头上,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赵楚河若是想借杨廷的刀替他清理隐患那也是痴心妄想。
赵楚河的师爷是个落泊读书人,是其上任不久后招募的手下,这师爷姓章,具体姓名帮人无从得知,所以其他人都管他叫章师爷。
这些年来他替赵楚河办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像什么买凶杀人,强占田产等全是这章师爷一手打理的。他堪称是赵楚河的左膀右臂,知道着赵楚河大大小小所有的秘密。
若不是章师爷这几年来谨小慎微矜矜业业,没有出什么岔子,再加上起无家无室只能依靠赵楚河生存,不然其知道这么多早就被赵楚河杀人灭口了。
此时章师爷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说道:“大人,你看这上个月新占得城外老王头家的地是现在落契还是再等等。”
赵楚河看着手中的信报说道:“先等等吧,最近这些日子你手下那批事情先缓一缓,北平城里的剿匪大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差错,你明白吗。”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让手下人安分一点。不过,这群丘八只是来剿匪的,难不成还能管我平谷县吏治不成?”
“他们是管不了,可是燕王殿下可以,若是有哪个不开眼的跑去军营里面胡说一通怎么办,就算他们的领头千户不查,那事情也是从我平谷县传了出去,万一一个不小心溜进燕王殿下的耳朵里那你我的小命还能保住吗。”
章师爷吓了一身冷汗急忙道:“小的这就去着人安排一番,让人在剿匪大军的营外看着,若见到县里百姓靠近立即拦下看押起来。”
赵楚河赞赏的点了点头
“你这么做很好,不过一定要隐秘,莫要被军营里面的人发现,若是被误认为窥探营房,那本官也保不住他。”
“那是当然,小的手下这批青皮无赖别的不说,机灵劲还是有的,定然不能被抓到马脚,就算真漏了面被抓起来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小的早就给他们家里人发过安家费了,他们若是想要家里人稳稳当当的生活,必然会守口如瓶的。”
“要是如此那是最好的,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伙山野刁民,虽然他们这次接了军粮,按理说剿匪军当格杀勿论,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是让他们抖搂出点什么我俩一样完蛋。”
“不行,你现在就去找朱老九,跟他说我们老地方见。”
章师爷急忙出了县衙直奔城内的一处小巷子,这巷子里阴森昏暗,常人哪会往这里面走,只有一些三教九流的地痞无赖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