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还我甄姬-第1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厅中的群众不由鼓噪起来,问道:“是什么问题?”
温谦道:“便是刺史大人拦截渔阳到冀县的马贩子,导致冀县缺马,这价格才水涨船高。大家想想,要不是马匹进不来,这价格岂能炒得这么高?买卖双方的出价怎么会相差这么远?”
众人纷纷点头,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真是笑话!”袁熙提高了声音:“马的价格提高了,得好处的不是你们卖马的吗?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众人又纷纷点头,确实缺马对自己是有好处的。
温谦顿时涨红了脸,他是以事后来看待袁熙的举措的,他便觉得袁熙的动作处处透着玄机,最不可思议的,就是突然掐断了渔阳到冀县的线路,使得匹马不得进入冀县。他事后苦苦思索,选定了这一条作为突破口,但却被袁熙轻易戳穿。在袁熙的口中,似乎真的是什么都在为他们着想,但他最了解袁熙的为人,每个行动都是为了自己谋利,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那么,断了马的来路,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这……这……”温谦支支吾吾道:“那你为什么要拦住那些南下卖马的商贩?”
袁熙道:“冬季道路堵塞,商贩本来就少,我害怕有宵小之徒混进城中,也是情有可原。难道本大人做事,还要向尔等解释原因吗?温兄,你也是明事理的人,为何在这个事情上如此糊涂?”
温谦感受到周围人的灼灼目光,面子上撑不下去了,一连说了三个“这这这”。
袁熙挥手道:“你们先回去吧。明日还要继续交易马匹,南方客商虽然需求量减少了,但毕竟还是一个挣钱的机会,你们可得好好想一个价钱,到底捞回一些损失。”
那些大户人家还好,就算马匹卖不出去,至少不受影响。更惨的是那些专门养马的马贩子,一年到头就这一次买卖了。当然,这次最惨就数温谦这样的人,自己卖马不说,还从黑市上高价收购了不少马匹,结结实实地被无情地斩了一刀。
至此,崔光勉力维持起来的买方同盟轰然坍塌,而崔家的名声也在一夜之间荡然无存。大家当然还是相信崔家的实力的,但在幽州地界上,崔家的号令,那是谁也不会当一回事了。
各自回去,各怀鬼胎。
次日,交易所内,卖方还是提交了那个价格,而买方这边,几乎是人人给了一份报价。
袁熙让人拆了报价来看,然后招呼道:“范老七,牵马上来。”
有人将马匹牵到了买卖双方以及袁熙面前,买方检查了一下马匹,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合格。于是入冬以来头一笔交易达成。
袁熙立即让人将成交价给写了出来,买卖双方基本上在一个价位上达成了一致,而这个价位比起昨天来,足足降了三分之二。
“有没有人要修改报价?”
他刚刚喊完,几乎所有人撤回了报价,商量以后,重新挂上。
“牵马!”
这回价格又降低了。
一个下午,马匹交易如火如荼,仅剩的名额在冀县交易所引起轰动,一连串雪崩式的抢兽,几乎将马匹的价格降到了极点。
人们的心头在滴血,脸上则一片死灰。而南方来的客人则击掌相庆,喜气洋洋。一方咒骂着吕范,一方则默默感谢他。一半是海水,一般是火焰。
“不能卖了,不能卖啊——再卖,都快变成亏的了。”
有人在交易所外嘶吼着。即便是自己养的马,价格也不容乐观了。这比去年冬天的价格都低了。一旦开始往下走,这势头竟然止也止不住。
袁熙道:“好,今日天色不到,有交易明日继续。”
买方高兴地走了,互相还讨论着:“既然马匹这么便宜,要不多买一点。回去以后还能多赚一点。”但苦于人手有限,即便能够多买,也不一定能够运回去。
两双阴鸷的眼睛盯着袁熙,其中一人道:“先盯着他。你说得对,这件事情他一点好处没有是不可能的,最后总能露出马脚来,就看他接下来的行动……”
第217章 做局()
惨淡的阴云仍在积聚,交易所内外,所有人愁眉苦脸。
现在轮到买家不急了,南方的豪客,已经买到马的,开始在冀县城内闲逛,没有买到马的,也乐哉乐哉地喝着酒,一点都不着急买卖。
绝望的情绪升腾起来,就会变得不理智。绝望麻木的人,渐渐都聚集在风庄主的家中,弄得姓风的焦急不安。
温谦很想冷静下来,可是心中还是在不断沸腾。他看着屋内端坐着的崔光和不断转着圈的风庄主,不由道:“不出几日,交易便要完成了。南方客商一回去,我们也只能喝西北风去。”
风庄主脚步不停,道:“外面的人,这几日一直逗留在这里吵闹,我这庄里也撑不下去了。老崔,你倒是拿一个办法出来啊。”
现在情势很清楚,归根结底,吕范的逃跑将他们的利益打到最低,而其中崔光是替罪羊,只因他助推了价格的不对称。吕范逃走了,大家找不到他,但是崔光还在,所有人便盯牢了他。但只因他是崔家的人,大家都不敢动他。
“如今,只能这样办了。”崔光道:“我在这里,这些人阴魂不散,也只能牺牲我了。”
温谦抬起头来,而风庄主道:“老崔,你想怎么办?”
崔光道:“找个人来,给他点钱,我们演个苦肉计。接着,这里的大局就靠温老弟支撑了。”
“我?”
傍晚时,崔光外出,突然有一个失意的马贩冲了出来,朝他身上扎了一刀。众目睽睽之下,崔光身中两刀,街上顿时鲜血飞溅。伤人者被崔家护卫夺去刀子,制住了。
不久,县令韩衍便被惊动了,袁熙也跟着过来了。
他看着躺在床上满脸苍白的崔光,有些歉然道:“这些马贩情绪失控,确实容易闹出事情,这次是我们官府大意了。”
崔光虽然被袭击,但命大,保住了性命,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来。
袁熙道:“你好好休息。”
几个人便出了门,袁熙嘱咐韩衍道:“接下来这几天,要多派人手盯着这些卖马的,不能再让他们闹事了。酒馆禁止卖酒。”
说起来,他和崔光并没有什么嫌隙,而崔光当年还雪中送炭借给过他钱,所以交情还算不错。只不过由于他没有按照承诺将幽州土地让渡给崔家这几个大家族,所以闹得有些不愉快。崔光被刺,他肯定是有些不开心的。
这时候,聚在风家的马贩们早就被驱散了。大家本来都对崔光有一口气,但是现在崔光被刺了,他们心中的气也消了一半。但气是消了,马还是卖不出去。还得愁眉苦脸,抓耳挠腮,日不能饭,夜不能寐。于是,还是聚集在了一起,商量方法。
这时候口风稍稍有些偏转了,有人道:“与其去怪罪崔光先生,不如说是南方客商的错。如今他们的开价,比去年都要低,简直是贪得无厌。况且,我看叫做吕范的,根本不是来买马的,是故意来压价的。先放出风声要买,将我们的马都聚集起来,然后又突然不买了,借此打压我们的价格。”
“对,这些南方人确实可恶,诡计百出。我们就是上当了。”
“那怎么办?难道还能将这些人抓起来?”
马上就没人说话了。他们也知道,将南方客商抓起来,是不现实的。
“依我看,是有人和南方人勾结在一起了。”
“温老大,你说,是谁?谁和南方人勾结在一起了?”
说话的温谦勾起了一个笑容,道:“前面我说姓袁的刺史有问题,你们不信。现在那么多天了,南逃的吕范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找到。我就不信他有通天的能耐,能逃过沿路的追堵。只能说,这是一出有预谋的闹剧。”
每当人绝望的时候,总会相信一些阴谋论。温谦的话,虽然漏洞百出,但是大家抓住了其中一个重点:或许可以将袁熙列为第二个替罪羊。
“大家回想一下,一开始吕范过来,谁也没有见到,就找到了刺史大人,他们谈了些什么?”
“马上,就无端端要收税,还是两成,是何缘故?这不是明目张胆替他造势吗?得知了这个消息,咱们才四面八方来到这里贩马,是不是?”
“后来吕范南逃,不就是釜底抽薪,将我们所有人都吊死在这里,将马的价格又压到最低,简直是在喝我们的血。”
“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
“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袁熙盘着腿,耳边听着诗儿弹奏的悠扬曲调,一边和田畴吕方等人说话。
“不过我没必要和吕范去商量好,也没必要压低马的价格,去喝他们的血。一切都是通过调节供需关系导致的。”
“曹操要买马扩充虎豹骑,他找到江东孙氏当中介,来幽州买马,因为幽州的马便宜。无论西凉还是并州,山高路远,往来不便,我们这里就是价格洼地。他来我们这里买马是理所应当的,但价格有一个上限,超出了这个上限,那么他们宁愿去西凉买马。”
“我手上正好有乐何当从匈奴那里买来的两千匹马,这是战略资源,耗尽了我们所有流动资金。既然吕范买马,去哪里都是买,不如就由我们卖给他。”
“但幽州的民间也囤积了大量马匹,这些散户的存在直接增加了供给量。如果我直接找吕范去谈,那么这价格势必不好看。”
“所以我就先掐断供给,让田予拦截从渔阳流入的马,在冀县北面又设了一个关卡,冀县的马价,造成了一部分假象,让人以为马市要旺起来。我从黑市上便可以观察到一丝端倪。”
“我故意开出两成的税率,除了让他们谈不拢,更是要让这个价格再往上飙一飙。有了高点,人们就有了参照,即便税率降了下来,他们也不肯降了。贪婪是本性。”
“吕范是江东名士,但做事情很重视感情,没有绝对冷静的计算。他因为自己到来拖累了同伴承受着压力,又因为居高不下的价格焦虑不安,我就给他一个宣泄口。”
“乐何当和我敌对的立场天下皆知,正好利用乐先生的身份,和吕范做一笔大宗交易。以高出原有市场价的价格卖掉了这匹马,差不多就是曹操去西凉买马的成本。”
“可笑吕范还觉得已经捡了个便宜,恐怕他得等到返回江东,才能反应得过来了。现在这个市场上,供需关系又发生了调整。马价岂能不降?”
第218章 收官()
一大早,县令府外便聚集起了人。人群拥挤到门口,便挤入了府衙大堂,韩衍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赶来。
“让刺史大人来见我们!”
“放肆!刺史大人来见你们?”
不断有人高声喊着“还我马钱”,“黑心官府”,弄得韩衍又惊又怒,但人群中蜂拥而动,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在吼。
温谦站在最前方,双手拦住韩衍,道:“县令大人,别动怒。我也劝过他们,但群情激愤,拦也拦不住。还是奏报袁大人出来见见我们吧。”
等到袁熙进府衙时,众人的情绪才平稳一点。毕竟是一州之主,得罪了他,没有好果子吃。这些商人最是会见风使舵,随机应变,因此都静静地听温谦说话。
“刺史大人,我们一致觉得,官府不应如此观望下去,坐看我们流血失财。当初,可是你发布的消息,引得整个北平郡的马贩都来到冀县。现在吕范虽然走了,但剩下的出价,竟然连我们的进价还便宜,官府如此无作为,实在令人寒心。”
袁熙淡淡道:“自由交易,官府该如何作为?”
看到袁熙冷冷淡淡的模样,众多“平复”心情的商人又再次爆发出来,有人高喊道:“就是你这个孙子害得我们亏本!”
站在袁熙身后的楼静舒突然瞪大眼睛,朝着说话的人扫了过去,那人一缩脖子,浑身流汗。这个黑黝黝的护卫,居然给人一种有如实质的压迫感。
温谦也是吞了口唾沫,连忙缓和一下道:“至少该给一个底价,让南方商人不能这样嚣张下去。现在他们压着交易不发,就是等着价格进一步下滑。可是我们每过一天,损失就成倍增加。”
袁熙突然笑了笑,道:“哦?给个底价?”
刚刚骂人的大胡子又让了一句:“对,给个底价,否则活不下去了。”
“也行……”袁熙道:“那就定个价,在现有基础上翻个倍。”
众人精神顿时一振,双眼都放了光。之前还奢望着高价获利的人,如今的要求只是不亏本就行了。
袁熙又道:“可是南方商人要买的马不足两百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