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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大明至圣-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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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就跟我爹翻脸了。”

    “怎么,你不是……揍他了?”苏白衣大吃一惊。

    “那倒没有!”在给他十个胆子,叶平之也不敢跟自己的老爹打架。

    “那你怎么跨过去的。”

    “我也摔了碗!”叶平之一脸轻松:“我把碗摔在了地上,而且还摔了两个。”他伸出两个手指头:“你知道么,摔完之后我就走了,当时心里那个,唉,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通畅了,我仿佛真的看到了星辰大海!

    你俩不知道,我家老头子当时看我的眼神,嗨……真解气啊,我乐得在南湖边睡了一下午。”

第98章 复仇() 
“牛逼!”

    世上唯有这两个字可以颂扬叶平之之前的行为,苏白衣给他了一个大大的赞。

    “不过,你朝你家老头子摔了两个碗,下次如果他看到你,我估计能把你吃了,你怎么办?不回家了?”

    杨卷说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叶平之刚刚脸上的豪气褪去,有些颓废的往太师椅上一摊,道:“不知道,我先在苏先生家里避避风头,过几天等老头子去大同赴任后,再回家就可以了。”

    “算了吧。”

    杨卷一听,赶紧摇摇头,“先生家里没有你住的地方,我看你还是去春月楼吧,让青夜给你安排个地儿。”说到这里,他眼睛一亮,“对了,在春月楼可是一举两得,你不但找到了住的地方,还能避免你家老头子跑过去打断你的狗腿。”

    叶廷桂就是再脾气暴躁,也不可能跑到青楼里和儿子刚正面吧。

    “你那是馊主意,这样吧!”苏白衣点燃了一支香烟,顿时烟雾缭绕逼格蹭蹭的上升了几个品阶,“文正书院那边王院长给我准备了一套小院子,我不喜欢住里面,你去住吧。”

    “真的?”

    “废话!”

    苏白衣不喜欢住在那里,除了因为不方便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怕学生们有事没事跑过去问问题打扰他。

    其实他想多了,古代的学子和后世的学子哪能比,怎么可能没事跑过去打扰先生的休息。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白衣在椅子上直了直身子,又将手中的香烟掐灭,这玩意还真抽不来,“我的意思是说,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和你爹说话了吧。”

    “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

    第二天下午放学之后,文正书院教授天文地理的讲师华栱像往常一样,抚摸着已经花白了的长长胡须,自信的走进了甲字学堂。

    他已经是文正书院的老人了,在这里教授学生已逾十年,不但资格老,后台也很硬,无论是院长王守心还是归德府知府秦有德,都是他的老朋友。

    华栱研究天文地理数十年,对于星相学尤为精通,他上课的时候,从来不像苏白衣那般准备一份教案,昨天看了苏白衣的课之后,他从内心深处其实是鄙夷的。

    一个讲课都要靠记录的家伙,应该讲不出什么名堂吧。

    华栱确实有自傲的资本,过去十数年来,在正课经、史、子、集的讲授之外,杂学之中就他的课堂最能吸引弟子,每次讲课的时候不敢说能有多少,至少学堂能坐满一半。要不然,学院也不会将他安排在甲字学堂内授课。

    “吱呀”一声,当华栱打开门的时候,平时的斯文和稳重顿时消散,他直接在门口愣住了。

    是的,确实是愣住了!

    之前至少能做一半人的学堂内,如今就只有约莫十几个人坐在前排。

    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他华栱教书十几年都没有碰到过的情况啊!

    “今天,休课……”

    华栱一挥手,脸色阴沉的很。

    多年的成绩养成了他倔强固执的脾气,看到这么少的学生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上课了。

    他要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华栱连讲台都没上,有反手关上了门,弄得屋子里的十几个学生不知所措。

    关上门之后,他顺着学堂大殿一路走过去,乙字学堂是留给学子们刻苦读书用的,并没有被选修课讲师占据,华栱走到乙字学堂门口的时候,漫不经心的往里面瞟一眼。

    好嘛,平时不少学子刻苦读书,今天怎么了?稀稀拉拉的就没有几个人?

    丙字学堂是学院安排给辛然教授数科的地儿,一般情况下人很少,华栱路过的时候也朝里面瞅了一眼,嗯?

    什么情况?

    一个人没有?

    辛算子今天不上课么?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华栱阴着脸继续往前走,等走到丁字学堂门口的时候,一阵阵的哄笑声传来,从敞开的大门往里看,他的脸更难看了。

    之前阴沉成青色,现在却涨的成了红色。

    苏白衣白衣飘然,立在学堂讲台上讲课,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学子,认真聆听,时不时因为苏白衣的幽默爆发出一阵阵大笑声。

    本来只能坐两百人左右的大学堂,今天是什么情况?

    走道里、后面墙边、角落里、讲台两旁;坐着的、站着的、蹲着的。

    这是什么情况?

    好嘛,不但是学子,华栱甚至看到了第一排坐着的辛算子,这货竟然“不知廉耻”的做起了乖学生,一边听还一边认真的记笔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说学子们怎么都不去听天文地理课,原来是被这苏白衣蛊惑了!

    华栱的肺都要气炸了,心里早就给苏白衣打上了“异端邪说”的标签。

    大地是圆的?

    就知道凭借胡说八道来吸引人。

    年轻人啊,你知道李贽是怎么死的么?

    文正书院,绝对不能有此人存在。

    华栱一挥袖子,气的一走一顿,朝院长王守心的私人别墅处告状去了。

    ……

    另一处,昏暗的房间中撒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身材粗壮的邱三愤慨至极,手中拿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刀,此刻正咬牙切齿满脸横肉的看着仁心堂掌柜王敏德。

    “邱兄弟,你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上次药材的事情受了巨大的损失,邱三基本上将二十年的积蓄全部赔了个干干净净,当时将手上的药材便宜出售之后,最后手上只剩下一千一百两银子。

    分给王敏德四百两,他自己就剩下了七八两,回到亳州老家将之前赊欠的药材钱还上,还剩六百两。

    毕竟事情的发生是因为他贪人家苏白衣三十两银子造成的,而且归德府是人家的主场,邱三也没有反抗的心思,琢磨着反正是手里也还有七百两银子,回家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还仍旧能做个富家翁。

    可千算万算,漏算一环!

    刚回到亳州利辛老家没多久,就有人带着县衙里那些班头找上门,说是要收债!

    邱三半天没想到欠了谁什么债务。

    亳州赊欠的那些药材钱统共只有一百两,他已经还了啊。

    还能欠谁钱?

    不过,当来人拿出一张纸条并放在他面前的时候,邱三顿时面如死灰。

    是押金!

    当时和程开业签订契约的时候,拿了人家五百两银子的押金,现在既然自己是失信的一方,自然是要将押金还给人家了,而且,一般来说是双倍。

    好在程开业大度,没有找他要双倍的赔偿,只是要了原来的押金而已。

    去掉五百两之后,邱三资产的缩水率从十倍瞬间变成了五十倍。

    前几天手里还有将近五千两的银子,现在好嘛,只有一百两了。

    辛辛苦苦二十年,如今连个做富家翁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了。

    一百两银子能干啥,能在老家购买二十几亩良田吧,加上家里本来就有的二十亩地,在乡下来说也仅仅是占了个中等。

    堂堂利辛县首富,如今破落的连村里首富都没有了。

    邱三的怒气、怨气、恨气同时袭来。

    他决定,要再次回到归德府。

    你不让我好过,那就鱼死网破吧。

    “他不给我活路,那他自己也别想要活路!”邱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两眼通红,手里的长刀在面前晃来晃去。

    “邱三兄弟,你,你是想要……”王敏德看到邱三的这个尊容,自己先害怕了。

    “我要宰了你们归德府的小诸葛,大不了同归于尽吧。”邱三将刀“哐啷”一声丢在地上。

    “吁……”王敏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微弱的光芒,又走几步将窗户合死,回来低声朝他道:“你傻啊,拿着这么大的刀子去杀苏白衣,估计你还没杀了他,官府就把你捉了回去。”

    “那……”邱三想想也是。

    “专诸刺王僚,用的什么武器,你知道么?鱼肠剑,一尺长!”王敏德还是读过一些书的:“荆轲刺秦王,图穷匕见,那用的是匕首。就你这么大大咧咧的过去,那是找死。

    听我的话,把刀收起来,真想要报仇就弄个匕首过来。”

    “好,那我听你的!”邱三将长刀丢掉,心平气和的坐在王敏德的面前,很平淡的说道:“王哥,杀人这种事先不说,我先跟您说说另一件事。”

    “什么事?”王敏德眉毛一皱,他觉得邱三跟他说话的语气变了。

    以前都是小心翼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自信了。

    “押金的事!”邱三冷哼一声:“前几天程开业那老小子命人到我老家去要五百两押金,无论挣钱亏钱,这回是咱们哥俩一起做生意,陪人家押金这件事,不能让小弟我一个人出吧。”

    这才是邱三的目的。

    刚刚拿出来一柄明晃晃的长刀,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其实都是表演给王敏德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敏德也分摊一点押金费用。

    至于做了那个苏白衣,自然还是要办的。

    谁能想到,这个世上想要归德府小诸葛命的人,并不只是他邱三一个。

    归德府就有一个大户人家的贵妇人,不但出了一千两银子的高价要他杀人,还将苏白衣后日要去的地点透露给了他。

第99章 八关斋之约() 
华栱去找王守心了,将甲乙丙丁四个学堂的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然后就提出了将苏白衣赶出文正书院的正义要求。

    现在是什么年代?

    是文人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大明朝,老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辽东那旮旯不过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小打小闹。

    这么美好的环境中,偏偏生出像苏白衣这种闹腾的小人物。

    平时在归德府用些奇门左道治治病、救救人也就罢了,跑到文正书院这种严肃的地方宣扬大地是圆的,要造出什么不用帆不靠风的船。

    这不是胡扯么?

    妖言惑众、异端邪说、李贽门生。

    华栱为了一己之气,自以为很“公正”的将苏白衣的罪名一个个给贴了上去。

    李贽是谁?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课,门庭若市,每一次开课无论老幼妇孺都疯狂去聆听的存在,是被天下能人异士看作神人的存在,是老朱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直到他死亡几十年后还不忘了通缉他后世子孙的存在。

    说苏白衣是李贽的门生,简直是把苏白衣往死了打。

    “你错了!”

    王守心捋着胡子,一本正经的告诉华栱:“他的那些东西,别说是你,就连老夫也不喜欢。可苏白衣和李贽终究不同。李贽重术,一言一行意在惑众;苏白衣重器,他的自然之道所求,无外乎投机取利,一定要说他是谁的门生,私以为他的道更合先秦墨家。”

    王守心说的更合实际,也肯于为苏白衣辩解。其实正如他自己说的,他也不喜欢苏白衣。尤其是昨日听了苏白衣的地圆说之后,无论有没有道理,无论谁在帮他佐证,王守心都觉得难以接受。

    只是碍于身份,没有和苏白衣争辩而已。

    但让他将苏白衣从文正书院中撵走,那是在做梦。

    整个归德府的人都知道,苏白衣是他王守心请过来教授杂科的,现在人家上了一堂课就被撵走,这老脸往哪放?

    在王守心的意识里,华栱今日就不该来找他,更不该提将苏白衣撵出文正书院这种事情。

    关键是,苏白衣的那些科学自然之道他虽然不喜,却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些可取之处。

    苏白衣自然是明白在书院中他其实是不受欢迎的这个事实,从之前华先生站在他门前,看着他好像有杀父之仇一样的眼神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人抵触自己。

    但是没办法,这实在是桃李值蹭蹭蹭的往上涨,这种诱惑真的是无法抵抗呢。

    还有,他是不知道华栱扭头便走然后直奔王守心出告状这件事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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