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工程师-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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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提到《梦溪笔谈》,沈冲心中一暖,神色庄重的说道:“大人提到家父,实际上我也是想秉承家父的遗志而来。家父晚年创作《梦溪笔谈》,他曾经告诉过我,天下不知道的事情广而众之,他只是收录其中的一些点滴,还有更多的内容既没有收录到,也没有被人们所发现,他的书不过是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要想更齐备,还需后人共同努力才行。我正是因此才准备给这本书写个后续,以安父亲心愿。”
果然是来收集技术的,高峰只得问道:“既然如此,沈先生要如何做?”
反正大家都把话挑明了,那就得拿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意见,高峰希望沈冲主动说出来。
沈冲讲道:“我想进入大人的作坊,把其中的点滴记录下来,当然,记录的内容全部交由大人,如果大人认为时机合适了,咱们再刊印如何?而且,在这期间我保证不离开此地一步,直到大人准许。”
这个提议倒是令高峰满意,他正缺一位记录事态的人,没想到沈冲主动上门了,还提供了如此合理的建议,他想不同意都难。
高峰笑笑讲道:“既然沈先生如此诚心,我也不会刁难,这样吧,你家中老小我全都帮你接来在县城定居,就是生活上我也给予安排,只有一点,那就是沈先生陪我十年,这十年中先生可以到任何一个作坊进行记录,记录的内容我先保存着,至于最后怎么处理,我们商量着来,如何?”
第430章 安全火柴()
古人的传承除了师徒方式外,还有家传,事实上家传在很多方面占有更重要的地位。
沈冲深得沈括的家传,包括沈括的遗志也在继承,这是一种传统美德,如此做下去并不会引起诟病。
只是高峰并不想沈冲续写《梦溪笔谈》,《梦溪笔谈》虽然有自然科学的内容,可其篇幅也就占三成多点,它更多的还有政治、军事、民风民俗等方面的记载,因而显得杂而乱。
高峰想让沈冲做的就是写一本专门的自然科学书籍,那样才更有针对性。
只是这种话他暂时还不能说,谁知沈冲是为了秉承父志,还是有更大的雄心,若他说错了,使沈冲的古人牛脾气上来,可能会适得其反。
高峰安排沈冲进入作坊,先期自然不会全盘向他坦露,他对沈冲还需要一个了解的过程,若他满意,自会让他知道的更多一些。
安排好沈冲,高峰继续自己的化学试验,终于,他又制作出了一项便民的物品来,那就是火柴。
古人生火是利用两根木枝互相摩擦,后来使用打火石及铁片,这种方法很麻烦,生火需时比较长,有时需半刻钟才能生成一次火。
后来到南北朝时,也就是陈宣帝太建九年,当时战事四起,北齐腹背受敌,物资短缺,尤其是缺少火种,做饭都成问题。这时后妃和一班宫女想出了一个办法,她们将硫磺沾在小木棒上,借助于火种或火刀火石,能很方便地把“阴火”引发为“阳火”,这种方法称为法烛,也被视作最原始的火柴。
此法比先前进步很大,而且效率也高多了,因而很快得到了推广,至宋朝时,又得到了改进,这时人们用薄如纸的松木片,在顶端涂抹少许硫磺,同样借助于火种或火刀火石引燃,其效果又好上不少,这种方法在当时称为发烛。
引火发展到这种程度,进步已是飞跃,后来人们为了方便携带,还发明了火折子,这又算是一进步。
只是所有的这一切都还不很完美,无论是法烛还是发烛,都不方便携带,同样的,生火效率只能算是相对提高了,离理想中却仍有差距。
火折子是装在竹筒里的暗火,一不小心从竹筒里跌落,迎风就能成为了明火,自然存在不安全因素。另外,它定期还需更换引火物,十分麻烦。
高峰制作的火柴就是后世的安全火柴。
这种火柴分两部分,一部分在火柴盒,其侧面涂有红磷,三硫化二锑和玻璃粉;另一部分在火柴杆,其头上涂抹高锰酸钾、二氧化锰和硫。
当二者摩擦时,产生的热使与高锰酸钾接触的红磷发火并引起火柴头上的易燃物燃烧,从而使火柴杆着火。
火柴制作的技术难点不在其它,而是红磷。
制作红磷首先要有白磷。
白磷容易得到,但是白磷的燃点低,有时在空气中就能自燃,而且它还有剧毒,所以白磷并不适合制作火柴。
白磷制作红磷的原理很简单,那就是加热到五百多度就会变成的红磷,可它有一个技术难度,那就是隔绝空气,否则,它就燃烧了。
为了隔绝空气,高峰想了很多办法,最后还是用玻璃制作出了一个可以抽真空的器皿才有了效果。
安全火柴的出现,立马引起了轰动,它不光容易发火,还携带方便,更加上其价格便宜,因而风靡一时。
生产火柴,高峰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配制涂抹液,他交给了高家作坊,另一部分是硬件加工和组合包装,这一部分需要的工时较多,他交给了县府,最后由县府统一销售。至于利润分成方面,则二者均分。
他这也是存了私心,技术不能完全公布出去,否则以后他不任知县了,岂不是白白送给别人一项大礼?再者说,高家的钱就是他的钱,而县府的钱则是朝廷的钱,二者对他来说不可混为一谈,他也不可能白给朝廷打工,总得要捞点外块才行。
高峰的这些都是正当手段,也是一种生意手段。他可从来没动过一丝贪念。县府的钱再多,也是公家的,他私人不会去动一分,他花钱全都是高家作坊出的。做官做到他这种程度,面对几百万贯丝毫不动心,已达到另一种境界。
当然,要说完全没有以权谋私也是不可能,无论是县府的作坊,还是高家庄园的作坊,都是他说了算,权重怎么安排,利益怎么分配,还不是他一念之间?
不过,对于这种事并没有人提出疑异,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设计出来的,没有他,谁也做不到,反正能给县府带来利润,还能便民生活就行了,不会有人多此一举给他泼脏水。
高峰也知道其中的弊端,本地官员,若说没有一点营私舞弊,根本不可能,所以朝廷才会限制官员在本地为官,他之所以能留在当地,是因为占了县城发展试点的便宜,至于将来肯定会调离这里,一旦到了那里,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县府的事情了,毕竟现在高家庄园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高峰虽然没有受贿一分,也没有从县府多拿一分,却借助县府的势力大力发展高家作坊,这中间的利润何止是十万两。
好在他每做一件事,都是由县丞出面与高家作坊谈判,甚至利益分配也是县丞主导,就是签订合约也是由县丞来办,这样他就可回避相关的矛盾。
不得不说,仇悆还是很称职的,他的公正和无私是有名的,也很有一些独到的眼光,因而在谈判中,他都是据理而争,为县府争得了不少的利益。
不过,这些都在高峰的预料之内,他反倒乐于看仇悆的表现,仇悆如此,将来一定不再是一名古板的文人官员,而是渐渐地演变成一名地地道道的有商人头脑的人。
这样的仇悆更适合委以重任,没有利益观的官员,岂能治理好一方的水土?
第431章 为官之道()
高峰很庆幸有杨邦乂和仇悆两个帮手,这俩人不仅才华横溢,更是品格高尚,与他们共事高峰自己也深受鞭策。
三人经常在一起探讨,得到的共识便是“上者,民之表也。表正,则何物不正?”
这是孔老二为官之道的一番话,讲的是作为领导要做好表率的事情,这也是封建社会官本位制下对官员的基本要求,这种要求就是放眼几千年后也是适用。
“为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是后人形容官场的一句戏语,高峰却觉得它极为有道理。
如果他不能带领民众走上富裕安康,他是绝对不会任一名知县的。
任知县是很辛劳,却也有成就感,用杨邦乂形容他任知县后的功绩来说,那就是“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任知县之初,高峰并没有太高的目标,他只想不停的改变,对不合理的旧体制改变,对不合时宜的做法改变,对影响人们生活的事情改变,没想到变着变着竟有了一些模样。
这种模样虽然还未达到高峰满意,但在古代已无人能够超越。
对官吏的约束,对行业的规范,对环境的塑造,对民众的谋利等等,高峰都是按照一种新标准进行打造,这当然都是源自后世的模板,虽然个别情况不合时宜,但有了两大助手的提点,他做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老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同样的,治一县之境也“若烹小鲜”,任知县已过两年,高峰这盘小鲜已烹出了滋味。
“这还不够。”高峰静下来反思了一遍所作所为,不由得喃喃说了一句。
他的到来改变了很多,他不知道他的蝴蝶翅膀扇动对历史影响到了什么程度,但他一直在小心的做回避,以免触动那几大历史事件。
他目前最宝贵的资源除了拥有一些知识外,就是对历史进程的了解,若因为无心使得历史事件发生了改变,那一切都会失控,他并不想出现这种局面。
高峰十分清楚,若仅靠他一个微末的官员来改变封建体制,改变人民的社会地位,根本就不可能,就算有所变化也不全面,更不彻底,最好的方法就是借助大事件来完成。
大乱大治,小乱小治,既然清楚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那就是一个契机,无论成不成,高峰都愿意试试。
“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高峰对金钱并不是特别看重,可他还是要全力赚钱。其赚钱的唯一目的便是增强实力。
他记得高有贤曾看着数百万家资热泪盈眶,深有感慨的说道:“峰儿,这些钱我就是数到手抽筋也数不完了,如此钱财,别说我们这一辈花不完,就是往后数几辈也花不完,可你还要忙活啥呢?”
这是一位老人的不解,也是他的担心。箭射出头鸟,钱够花就行,再多就惹人眼球了,可高峰依然不满足,还在不停地创造财富,他担这会成为将来的祸根。
高峰何曾不知道这些道理?他又何曾不想做一名快乐知足的富家翁?可他心头的阴影无时不在,他必须不停前行,到少在他拥有自保的能力前,他不能止步。
只是对高有贤他无法劝说,也不能告诉他将来的事情,他只能劝慰一句:“大伯,别担心,我会在适当时刻收手的,但在这之前,还不能放松,因为你也知道,别看有这么多钱,可并不紧用。”
是呀,高峰挣容易,花钱更快,一年下来几百万,也让他扑腾的花了个差不多,家中余钱也就是几十万贯,这还是为了应急备用的,否则早就用光了。
高有贤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他无法左右高峰的想法,只能按他说的去做,但他知道高峰敢这么说,定然心中有数,因而也就不再为之执着。
当然,他更放心的是高峰现在还是一县之主,还没有人敢打高家的主意,至于将来,看情况再说吧。
无论高有贤理不理解,高峰都会朝既定的方向努力,毫不动摇,而他更需要一些跟随者,其眼光一直盯着的就是杨邦乂和仇悆。
别看这两人身正官直,却依然是愚忠的楷模,他们忠的就是朝廷,愚的观念,要想把他们完全拉过来,首先要改造的就是他们的观念。
当然,这种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一个渐进过程。
这一日,三人闲谈为官之道,高峰突然问道:“两位大人都认为忠君爱国乃天经地义,我来问一句,那君王应如何立于天地之间?”
这话有点敏感,却也不是不能说,仇悆应道:“当勤政爱民、当富民强国,当听贤纳谏……。”
不等他说完,高峰便打断问道:“若这些君王都做不到呢?”
“这—”仇悆一时无语,杨邦乂却接口说道:“那做臣子的应该进行劝谏,令君王走上正道。”
“若君王偏听偏信,只用奸臣,不用诤臣呢?”高峰又问。
仇悆反应过来,应道:“那就死谏。”
高峰淡淡一笑,不进行表态,却接着又问了一句:“若君王与百姓的利益有冲突,或者二者有矛盾,二人将会站在哪一方?”
二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只能劝谏君王,劝导百姓。”
这是和稀泥的做法,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