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恶少爷-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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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谢茗轩耳垂之上的时候，他明显的愣了一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 留给未来（）
谢茗轩看到赵宸打量自己的眼神，下意识的用鬓角的头发遮挡了一下耳垂。
赵宸随即就将目光移开，光落在了谢茗轩的脖子上。
没有喉结……
一瞬间，赵宸有些哭笑不得。
“赵兄为什么要打量在下？”谢茗轩被赵宸这样看着，皱着眉头说道。
赵宸并不想揭破，心中惊异的同时，打着哈哈：“在下有些脸盲，不太能记住人，怕是将来到临安后不认得谢兄的模样，先把模样记清楚。别见怪。”
口里说着这样的话，赵宸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这谢家究竟怎么回事，竟然派出一介女流之辈抛头露面。
更夸张的时候，这位谢公子明明是女儿身，却也能够作为钦差的人选。
这根基得有多深？！
指不定能够直接上达天听。
这样的人物的确需要好好的伺候着了。
赵宸甚至有些庆幸，自己遇到的是这位男扮女装的谢公子，这可是有大能量的。
谢茗轩当然不知道赵宸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赵宸所说的话，她自然是不信的。
她总觉得赵宸已经看穿了自己女儿身的身份。
因为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此时此刻赵宸看她的眼神的确已经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但谢茗轩也没怪责赵宸。
她在某些事上倒也能做到坦然，并不会因为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可能会被人识破而翻脸。
气氛有些尴尬，谢茗轩主动扯开了话题：“赵兄，之前听你弹奏过一曲的《十面埋伏》之后，在下也回去研究多时，甚至也拜访了名家来探讨你的那首曲子，却一直无法找寻其中的神韵。不知究竟是为什么？还请赵兄不吝赐教。”
“啊？”
赵宸就猜到这位谢公子……嗯，应该说这位谢小姐肯定会被这十里埋伏狠狠地折磨了一把。
只是并没有想到谢茗轩会如此着魔，看样子还真是被折腾的不轻。
他故作惊讶地道：“哪首？哈哈，你看在下这脑子，都不记得，《十面埋伏》是吧？在下弹奏过吗？”
谢茗轩微微眯眼望着赵宸，双目如同月牙一般，让赵宸看了之后更有几分欣赏。
看美人和看帅哥的心情当然是不一样的。
尤其此时此刻精明的谢茗轩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小迷妹的感觉，赵宸自然更有兴趣。
赵宸暗叹自己之前真是有眼无珠，明明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就因为穿了男装，再加上特殊的身份，就让自己没有继续深究。
他这会儿已经在想象着这位谢小姐若是换上女装，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只是一想到她是谢家的女人，又忍不住有些可惜。
这样的绝色美人，未来不会是要进宫给皇帝老儿暖被窝吧？
一念及此，赵宸竟然生出一阵无奈的感觉。
这是一种身份相差悬殊的失落。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没落皇族到底是跟当权的谢皇后家族有很大的身份差异。
就算现在可以跟谢茗轩坐在一起说话，但也不可能会产生联姻的可能。
眼见着一位绝色美人近在咫尺，还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偏偏自己抓不住，是个男人恐怕都会生出类似的情绪。
谢茗轩稍微清了清嗓子：“就是在潇湘阁弹奏的那曲，不知在下是否还有机会可以求教？”
赵宸心中好笑。
那《十面埋伏》可是琵琶曲，你想用琴曲来弹奏出来，当然是找不到其中的神韵。
但我岂能就这么便宜告诉你？
那怎么体现出我琴艺的高超？
赵宸微笑道：“若将来在下可以跟谢兄你坦诚相见之时，在下一定会替谢兄解惑，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坦诚相见？这是何意？”谢茗轩微微蹙眉。
显然，她觉得赵宸所说的话，有略微轻浮之意。
赵宸轻轻地笑了笑：“那就是将来以真实身份相见之时，那时你我既是朋友，又可以在私下场合见面，那在下定然会将琴曲其中的奥妙如实相告。现在你我都各有目的，岂是能静下心来谈论琴艺之时？”
谢茗轩一怔，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
显然，在她看来，赵宸所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现在二人各有目的。
赵宸在准备科举，而她来婺州则是为了案子。
二人现在还因为案子有一定的纠葛，根本没法心无旁骛。
谢茗轩当然明白，这也是赵宸所找的托词。
其实赵宸完全可以跟她讲解琴曲，就是故意不给她讲，吊着她的胃口。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坏了！
赵宸脸上又带着些微的笑容，话语中也带着深意道：“等到京城时，良辰美酒如今日这般，可以在清新雅致的地方跟谢兄以真实身份相见，再探讨琴艺，不失为人间一件美事，又何必着急将这件事提前到眼前这种不合时宜的场合呢？还是为未来保留一份遐想为好。”
这次谢茗轩直接是怔住了。
赵宸所描绘的一种场合，也会让谢茗轩略微神往。
毕竟在骨子里，谢茗轩自己多少也有一点文青思想。
哪怕对眼前的赵宸没什么男女之情的想法，但是在她的心中对于才子佳人却依然是有所神往的。
她好不容易按捺住冲动，暗自告诫自己：是啊，作何要迫不及待去完成某些事，而不是为未来留有一定的悬念？
在她又望了赵宸一眼之后，她突然也觉得赵宸身上多的不但是一种羽扇纶巾谈笑风生的气度，更是一种神韵。
那才是一个真正琴艺大家该有的风范……
“赵兄所言极是，在下受教了。”谢茗轩恭敬行礼，如同学生在对先生表达一种敬意。
赵宸看到谢茗轩不似作伪，笑道：“来来，继续喝茶，不探讨什么琴艺，那是留给未来美好精致的。这世上之事，不可去强求，正如眼前这香茗……”
茶水喝了几杯，谢茗轩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人生都得到了升华。
但再仔细想想，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
她甚至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中了这赵宸的毒？
怎么现在听他说每句话，都好像很有道理似得？
以前对这样轻浮市侩之人，她从来都是有几分厌恶，现在却突然觉得他说话办事很有哲理……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名（）
不自觉之间，谢茗轩会下意识的抬起头去望赵宸。
每一次她都会生出一种错觉，觉得眼前的赵宸跟上一眼所见的有所不同。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有些乱了，又赶紧低下头不再去看，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正在她内心略微有局促，并且不知该如何去开口时，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喊道：“赵公子，赵公子恭喜啊，第一榜第一名，您可是今年婺州发解试的魁首！”
这句话就好像个引子，将整个茶楼外围观士子的情绪一瞬间就给点燃了。
很多人都在回头看着茶楼窗口前坐着的赵宸，那仇视的眼神如同打量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即便谢茗轩考虑过以赵宸的才学是可以通过发解试的，但听到赵宸是一榜第一名，还是稍微惊讶了一下。
不过，这会儿的赵宸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这结果是他早就知道的一样。
这下子，谢茗轩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眼前这位赵公子了。
赵宸对有些愣神的谢茗轩努努嘴，大概是在对着外面那些仇恨他的目光。
谢茗轩蹙了蹙眉头，等着他的下文。
赵宸笑着说道：“现在谢兄知道在下为什么不亲自去看放榜了吗？”
谢茗轩若有所思的说道：“赵兄之意，是你早就知自己会得头名魁首，所以便不下去免得招惹他人的不满？”
赵宸笑着摇了摇头：“在下可没说自己能中头名，只是觉得这次不出格的话应该会过发解试。为了避免被一些输红了眼的宵小之人觊觎，外面这品流复杂的地方还是少去，为的不过是人身安全。俗话说得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怎么也算赚了点钱吧，得把自己保护好了。”
“赵兄可真是幽默风趣。”谢茗轩白了赵宸一眼，拿起茶杯继续饮茶。
赵宸笑容中带着淡然，如沐春风之中，谢茗轩又不由往赵宸身上看一眼。
这个家伙，为什么连恬不知耻的模样都可以如此洒脱？
他到底也是那种顾着自己颜面的公子哥，却为什么要表现出如此玩世不恭的模样？
或许是自己对赵宸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以至于赵宸无论做什么，都会生出类似的错觉……
谢茗轩一念及此，脸颊不由得一阵发烫。
正说话之间，何亭、孙有林和钟经纶三人也挤进了茶楼内，又匆忙往楼梯口而来。
他们看楼下的样子，琢磨着如果再迟一些过来，可能连茶楼都进不去。
“赵公子，恭喜了，恭喜了！头名魁首，这可是婺州城内的荣耀啊！”何亭上楼之后，尽管人还处在昏头转向的状态中，却还是先对赵宸道喜。
赵宸这时候当然也不会故意拿捏身份，已经站起身来迎接。
他抱拳施礼，不失恭敬的说道：“还是三位先生教导有方。”
“不敢当，不敢当。”何亭连忙说道，“也多谢赵公子的督促，我三人也幸不辱命考过本榜的发解试。名次……哎！不值一提，实在是不值一提。唯一可喜的是，倒是可以跟赵公子一同上临安赴考。”
谢茗轩立在赵宸身后，好奇问道：“你们……到底谁是先生，谁是学生？”
在谢茗轩看来也不可思议。
先生考试成绩不如学生，而且反过头来要对学生表示敬意。
好像……赵宸才是那个有作为的先生一样。
何亭喟然长叹，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先生学生之分，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都乃是读书人，不过是在一起探讨学问而已。”
何亭这么一说，其他两人也连忙点头称是。
“承蒙赵公子看得起，咱们有机会与之为伍，实在是受益良多，打开眼界。”
“正是正是。我等三人可从来不敢收赵公子这样的大才之人为弟子，这可是折煞我等。”
听了三位先生不吝赞美之词，而且看起来都是发自肺腑，谢茗轩对赵宸的好奇又增加了几分。
谢茗轩心中暗叹，真是不到婺州不开眼，怎么什么事都能在这里遇到？
照理说，这婺州这样的小地方，也不该会有这么大的波澜。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都是因为赵宸一人所起。
莫非此人果然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子弟，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谢茗轩不由往赵宸身上打量着，但见赵宸此时的神色非常轻松，那淡然处之的态度简直是有方家的气度。
于是她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已经在琢磨着如何从赵宸身上套出更多关于他师父的信息。
这绝对是一位不世出的大才，若是能够为朝廷所用，必然是一番美事。
看三人的态度根本不似作伪，赵宸心中满意，笑道：“三位先生客气了，既然都考过发解试，那今日应该设下庆功宴，到时候要多喝几杯，在下还有厚礼相赠。”
“不敢不敢。”何亭三人赶紧推辞，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对他三人来说，已经到了这年岁，屡战屡败之下，对科举考试已经没什么妄想。
这发解试或许以前关乎面子，但随着跟赵大少的这一番相处，他们的眼界也随之高了许多，过不过都可以淡然处之。
也正是有了赵宸的刺激，他们又觉得既然要考试，自然不能胡乱应付，至少态度要摆正，这才下定决心去备考。
不辱使命考过发解试，不过是顺手为之，水到渠成的事情。
至于进士考试，他们自然不敢奢望，那纯粹就是陪太子读书，顺便增长一分见识。
毕竟在大家的心里，赵宸的身份摆在那里，本身也有实力，或许跟着他去京城走一遭，没准儿会有什么机会难说。
现在赵宸要再给他们馈赠，他们是绝对不敢接受的。
就好像这个时代的学生从来不敢轻易接受老师的礼物一样，实在是愧不敢当。
赵宸微笑道：“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赵全！”
立在楼梯口看着这边的赵全马上躬身应道：“是，少爷。”
赵宸立即吩咐道：“送三位先生回去，晚上派马车去接，将三位先生再带回来。”
“得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