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刀行-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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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他娘!“
郝仁为自己折损士兵,心疼不已,这笔账,只能暂时算是赵普胜欠自己人情了,士兵的抚恤金,还得自己掏。
“收兵回家!”郝仁也不等池州战事完毕,收拢大军,顺江而下,心中盘算,军费加战损,如何让赵普胜偿还这个人情,自己才不亏本。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伯温要死()
“禀报都督,刘伯温病的很重,差不多是活不成了!”
和州太守俞延玉等都督郝仁回到和州忙完很多事情,才将这个重要的事情向都督郝仁禀报。
郝仁所率领的水军,除了在池州停顿半日,帮助赵普胜打下池州,一路没有战事,后发先至,他第一个回到和州。
他除了让一块班师的付友德、李宗可部,来和州汇合外,在回来的路上,又邀请李普胜、徒单钧来和州汇合,准备下一步军事计划。
郝仁从和州出发西征的一月余时间,除了俞延玉说的刘伯温要死的事情外,还有两件算做大事发生。
滁州的郭子兴被月阔察儿的六万大军围困,战事惨烈,郭子兴曾经多次派卫兵突围找郝仁求援,无论求援的人到庐州、寿州、和州,得到的都是一个消息,郝仁帅主力西征余阙,无暇顾及东面。
六合赵君用,也派使者前来求援,得到的也是和郭子兴一样的答复。
幸好,六合和滁州,依旧在红巾军的控制下,月阔察儿的大军分兵攻城,没有闲暇的军力,继续西下。
郝仁心道:谁叫你们闭门自保,叫你们出兵相助谁都不肯,总是要你们吃些苦头的。
另外一件大事,孙德崖列为失踪人口,不知所踪,他负责防守的全椒,已经被月阔察儿的大军占领了。
当日合兵的时候,郝仁就与毛贵、李普胜、孙德崖商议,好聚好散,孙德崖不声不响的来了一个遁地术,违背了当日的诺言,留下郝仁收拾他的理由,不过,目前还不知道孙德崖究竟带兵跑哪去了。
淮南的十一月,秋风肃杀,气温已经从凉爽,变为微冷,尤其是夜里,大有“狐裘不暖锦衾薄”的感觉。
郝仁传令庐州太守罗本、寿州太守罗本、和州太守俞延玉,筹集大军过冬的御寒物资,又派军队护送余阙及家眷去寿州安置。
这才火急火燎的,直奔刘伯温在和州的馆驿。
刘伯温知道朱元璋有帝王相,在郝仁的劝说下,向郝仁谏言破坏老朱家的祖坟风水。
待刘伯温带着俞通河,凤阳、盱眙一行,将一切事情做完,返回与郝仁汇合的时候,刘伯温身染重病,一病不起。
他急于向郝仁汇报工作进展,所以从盱眙到庐州与郝仁相会,听闻都督去了和州,等他赶到和州,郝仁已经逆江打安庆,之看见庆丰军石军战船的尾巴,刘伯温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在和州一病不起,动弹不得。
刘伯温僵卧在床榻上,忍不住的轻咳嗽,身体虚弱得仿佛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仙风道骨的他,如同一堆枯朽的干柴,面色乌黑,没有一点血色。
在一旁服侍的宿卫副千户俞通河碰了碰刘伯温的肩膀,轻声道:“刘参军,都督来看你了!”
刘伯温抬起犹如千斤重的眼皮,见郝仁面色凝重的坐在卧榻旁,他黯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声音羸弱的说:“都督府参军,刘伯温向都督缴令,都督交办的事情,都圆满彻底的做完了!”
郝仁见刘伯温如此憔悴,万般心疼,他安慰道:“刘先生辛苦了,我已经带胡神医前来诊治,先生不要多想,不日即可痊愈。”
刘伯温沉重的脑袋,轻轻的摇了摇,绝望的说:“没用的,伯温抛人祖坟,遭受天谴,此乃天意!”
“世间哪有什么天谴,刘先生不要多想,还是先让胡神医跟先生看病吧!”
郝仁宽慰刘伯温,刘伯温只是摇头,仿佛他已经算到自己,命中注定,该有此劫。
挖个土包,能遭天谴,郝仁不信,破坏风水,就能住址朱元璋当皇帝,郝仁也不信。
若真有这一种说法,那很多刨别人家祖坟的大师、帝王,不也都风光无限,没见谁遭雷劈啊。
说话间,胡神医胡青牛走进房间,只在床头扫了一眼,转身就走。
这个胡青牛,到底什么情况?
都督让他来给刘伯温看病,他望、闻、问、切,啥也没做,怎么转身就走来,眼睛里还有没有郝仁这个庆丰军都督?
郝仁知道事态严重,在刘伯温这个重病人面前,不好发作,只好尾随着胡青牛走出房间,喊住了他:“胡神医,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叫你来瞧病,你看也不看一眼!”
“都督休要责怪,胡某对待病人向来挑剔,这个刘伯温,见了本神医,居然不行礼,此等无礼之人,还是让他死了算了!”胡青牛来头也不肯回,只是停住脚步,气哼哼的说。
一个病危的重病人,怎么可能起床给郎中行礼?这不是开玩笑吗!
胡青牛的脾气,郝仁是领教过的,他为了不砸自己神医的招牌,只救他认为能救活的人,他认为救不活的人,就会用各种古怪的方式拒绝治疗。
眼看着病人不给医生行礼的牵强理由,都被胡青牛用出来了,郝仁知道,刘伯温的小命,基本上是:裤裆里抡大锤——够**呛了!此时,就是用刀架在胡青牛的脖子上,胡青牛还是会坚定的这个为理由,拒绝为刘伯温治疗。
等郝仁再次返回房间,刘伯温已经沉沉的昏迷过去,郝仁将俞通河拉出来,询问刘伯温生病的经过。
俞通河长篇大论,却将破坏两处坟茔的事情,说的绘声绘色,若是配上恐怖点的音乐,绝对就是有声版的恐怖。(具体细节,不便多言,读者自己想象。)
“刘先生就是被那东西咬伤之后,才开始有其症状,如今日渐严重,恐怕来日不多!”俞通河最终把惊悚的故事,讲成一个悲伤的故事。
“那东西处理了吗?”郝仁颇为不信的说。
“按照刘先生的吩咐,一把火烧成灰烬,处理的干净彻底!”
俞通河是真诚的人,郝仁特意派他看着刘伯温,看重的就是俞通河对自己的忠诚,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郝仁也是看恐怖电影长大的,事情这般诡异,那就按照灵异事件的方子开药吧,也别管他灵不灵,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过,以刘伯温的博学,通晓医道、阴阳,按道理来讲,他应该能处理得来,不至于在小阴沟里翻船啊。”
“难道刘伯温装病,想达到某种诉求目的?从面相上看,也不像是装病啊,难道,这其中”郝仁摸着下巴,仔细思量,一时半刻,也思量不出个结果。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狗血淋头()
刘伯温历史上属于君子型文人,如今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己都羞于启齿,他知道,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郝仁派俞通河与他同去,他知道,俞通河是郝仁派去盯着他的,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俞通河杀人灭口。
郝仁对他不信任,他对郝仁也同样不信任,成大事者,心狠手辣,他怕事成之后,郝仁为掩盖不光彩的罪行,再杀他灭口。
俞通河所说的诡异事件,或许真的有些蹊跷,不过被刘伯温夸大处理,把俞通河也骗过了,这样,既可以邀功,夸大自己的作用,还可以为自己留后路。
刘伯温用装病的手段,为自己铺下进退两条后路。
郝仁若流露出杀人灭口的迹象,以目前自己重病的状态,郝仁还不至于对他痛下杀手,他可以假装死亡,逃脱升天。
郝仁若是对他信任有加,凭借一同谋划做坏事的‘密室心理’,凭借他假装重病,死而复生,绝对在庆丰军帐下诸多谋士中,独得郝仁的信任,以后前途无量。(注1)
历史上,张良、范蠡、刘伯温等,都是著名的功成身退的聪明人,能在“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大杀功臣的浪潮中保全自己,这智慧,绝对是谋士中的极品。
偏偏郝仁探病,以一种后世看病人的心里,郝仁的态度,在刘伯温看来,并不明朗,他还不知道自己该导演复活还是假死的下一幕,就连神医胡青牛,都被刘伯温的手段骗过了。
说白了,就是胡青牛肯为刘伯温医治,给刘伯温用药,刘伯温也不敢用,他怕郝仁买通胡青牛,在用药上做文章,把杀人灭口,做于无形。
郝仁只是觉得刘伯温病得有些蹊跷,刘伯温的年龄是他的二倍,若玩心机,以他后世建筑工地板砖的水平,怎能斗得过时下顶级谋士?
“刘先生饭量如何?”郝仁问俞通河。
“刘先生饭量比以前稍有增加,每日三餐,都是按刘先生吩咐的清淡饮食!”俞通河道。
人在病危的时候,多半都是饮食不进,偏偏这刘伯温,食量不减,郝仁感觉蹊跷,却没有想到,刘伯温的心机,那样高深。
“余千户不要多问,帮我准备些糯米、黑狗血、人粪尿,或许刘先生的病,应该用非常的手段试一试!”
郝仁见病情蹊跷,连神医胡青牛都没有办法,从症状和发病经过来看,跟后世灵异中的中邪的症状,颇为相似,眼看已经活不成,那就用狗血的镜头、狗血的手段试一试,死马全当活马医。
他吩咐俞通河去准备所谓的驱邪必备品,未己,俞通河捏着鼻子,将三样东西置办齐全,俞通河捏着鼻子,不是惧怕狗血的血腥,他杀人如麻,早就习惯血腥,而是那一桶人粪尿,实在让人作呕。
刘伯温已经陷入重度的“昏迷”中,气息微弱,无论怎么呼唤,也不醒来,此时,已经无法和刘伯温沟通救治手段,只好命人将‘重度昏迷’的刘伯温,抬到院子中的太阳底下,就一把太师椅上落座。
“哎!”郝仁一声叹息,端着半钵糯米,悲从中来,万般无奈下,为了救活刘伯温,只能临时客窜‘跳大神’的角色。
糯米‘噼里啪啦’的打在刘伯温的脸上,平淡无奇,按照电影中的情节,应该撒上去冒烟才对,不过,此时没有,郝仁知道,药效不对。
“拿黑狗血来!”
临时客串道童角色的俞通河,赶紧将半盆黑狗血,递给‘大师’。
郝仁接过狗血,对刘伯温道:“刘先生,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救活你,多有得罪!”
说着,郝仁将半盆温热的狗血,顺着刘伯温的头顶,倒了下去,刘伯温瞬间被血泊浸染,状态极其狼狈,传说中的‘狗血临头’,也不过如此。
刘伯温毕竟是文人,没有武将见那么多的血,“昏迷”中的他,鼻子闻到血腥味,脸上禁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刘先生好像动了一下!”俞通河看得真切,他惊呼道。
郝仁一直观看刘伯温的动静,郝仁看清了刘伯温面部的抽动,仅仅就是一下。
刘伯温的症状,和中描述的很像,但‘用药’后的效果,与中的大相径庭,除非是刘伯温不是撞邪,要不,就是中描述的情节有误。
郝仁属于地摊流派的爱好者,他笃信,甚至迷信,本来中无稽之谈的穿越,都发生在他身上了,描述的怎么能有错?
“动了?哪里有?没看见啊!”郝仁故作惊讶的说,“看来刘先生中邪颇深,非是寻常手段,恐怕很难治愈,把大桶拿来!”
刘伯温听闻自己要被泼大便,脸上情不自禁的又抽搐了一下,心中暗暗祈祷,“都督啊,够了,我想康复,求别用大便泼我”。
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现在的场景,郝仁居然用这样非常的手段来给自己治病,自己应该怎么出演,才不穿帮呢?弄不好事情穿帮,反而被郝仁看轻。
“扑——”
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腥臭,一大桶人粪尿,兜头泼在刘伯温的脑袋上,刘伯温心中暗骂:“郝十三这个门户奴隶,真他娘的损”,他本能的屏住呼吸,在刺鼻恶臭的刺激下,半边脸都扭曲了。
“看,刘先生有反应了,这个有效果,要不要再来一桶?”这回刘伯温的面部都扭曲了,动作明显,俞通河又又大声惊呼道。
“看来大师说的有效果!”郝仁兴奋异常的说。
刘伯温心中骂郝仁千百遍,他想控制,控制,再控制,可是,终于,他没有控制住,“哇”的一声,差点吐的连胃也翻出嘴外。
刘伯温吐了一大通,才终于缓过神来,神情精神多了,只是与郝仁目光相对,互不言语,从面部表情,却能读出一大串的心灵对白。
刘伯温仿佛在说:“哎呀,为了我,你是煞费苦心!”郝仁表情平静,似乎在默默的无声回答:“这是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