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刀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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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倒在地上,鼻子嗅了嗅,蓦地从地上爬起来就扑向驴背,就去翻驴背的包袱。
郝十三指着腰间的草药包说:“大哥不带给你们带了草药,还给你们买了新衣服呢”
“哎!哎!那个秀才,还有你们几个,先别抢包子,别抢,别抢,一会又该吃拉稀了”郝十三极力的吆喝着,可哪里能约束的住?刚才还吵着要死要活要草药的,现在一个活蹦乱跳争先恐后,去抢那大包里面的包子和胡饼了,约束都约束不住。
也难怪,饿了太久的人,不是一顿饱饭就能解决对食物渴望的问题,可是太没规矩了,和岳武穆的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抢粮”差距也太大了,这帮人不好好规矩规矩,那还能成?
“猴子!猴子!抬兵刃来”
“哎!来了”猴子张三十一嘴里叼着包子,听见老大的呼唤,赶紧跑过来,将锈渍斑斑的菜刀递了上去。
“弟兄们,都放下,都放下,听大哥说话”郝十三拎着菜刀吆喝着,可是没有人听,包子可比老大训话更有吸引力。
猴子张三十一眼睛都红了,老大再不发话,包子都让大家给抢光了。
郝十三见实在吆喝不住,挥着菜刀,没头没脑就将刀背往弟兄们的后背上砸。
“叫你挤公交!叫你不排队!叫你插队!叫你占座!叫你没家教”
额?不对!
“弟兄们,都给我放下!”
众人被砸的愣住了,见老大发威生气了,赶紧乖乖的将包子和胡饼放了回去,倒是那瘦弱秀才,好不容易刚抢到手的包子,在后背挨了两刀背之后,才不甘心的将包子放了回去,包子上留下黑漆漆的五个指印。
“异族人视你们为下贱的贱种,最卑劣的四等贱民,你们就这样自甘堕落吗?也不看看自己一个个是个什么摸样,就吵嚷着活不了了,要造反了,就你们这样的,就是屠杀待宰的羔羊,老大怎么带你们打天下?就你们一个个的,能跟老大冲锋陷阵吗?就是老大打了天下,不还得被你这这帮家伙败光?哪天你们要是做官了,富贵了,你们不也得跟现在骑在你们头上的鞑子一般的摸样吗?”
众人受到老大的训斥,无一不羞愧的低下头,此时老大已经暴跳如雷,那双眼睛仿佛都能渗出血来,吓也吓低头了。
郝十三又指着恨不得把头塞进地缝的秀才骂道:“尤其是你个秀才,读几天书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是哪里比别人大?还是比别人长?难道你不是汉人?难道你不是四等民?有什么资格趾高气昂。”
“还有你们几个”郝十三又指着几个低头的汉子道:“放羊出身有什么自卑的?谁不是爹生娘养的,你们哪里比别人短?还是比别人小?怎么能自甘堕落呢?那个陈胜,搂锄头把子的,不照样当了王,还有那个放牛的和尚,后来不也当皇帝了吗?”
郝十三差一点口误,把时下的放牛的和尚朱元璋的大名说出来,好在秀才此时正在遭受训斥,不好发问,郝十三才能从容应对。
“都把头抬起来,跟着大哥喊'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大点声!没听见”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抬头挺胸!”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再来点自信!”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郝十三一番咆哮,在亳州城的气恼也算是发泄出来了,双手须按,住了兄弟们的呼喊。
“大家都有点规矩,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老大看你们今天都是有病在身,也都挨了老大几刀背,不教而杀视为虐,今天免了你们的责罚,以后再不守规矩,一律罚你们站军姿!”
“都给我排成一排,规矩的,秀才负责给你们发包子,大家还没过了这个饥饿期,暂时一人五个包子,领完包子都不许吃,都给我规矩好好坐好,老大给你打个样!”
弟兄们这会规矩了,安静的排成一排,到那秀才那领取食物,郝十三难免推推这个,踢踢那个,让队列看着规矩些,又训话道:“以后秀才就负责管理大家的饮食和日常生活,哪个不听话,的都给我滚蛋!还有,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不听老大号令,擅自行事的,都给我滚蛋!”
“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
那个文弱的少年见郝十三生气,拉着郝十三的衣袖规劝道:“师父,师父,别生气了,生气对生体不好!”
这有让郝十三心中起了无名怨火:“还有你,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整天研究玄而又玄的东西,将来能有出息吗?”劈头就照着孩子的屁股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不重,可是郝十三却惹祸不小。
那妇人没头没脑的冲了过来,拉扯住郝十三不依不饶,整个农村护犊子的泼妇:“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郝十三愣住了,没想到妇人能有这么大的举动:“我不是教他好好学习吗”
妇人依旧不依不饶:“你是孩子他爹还是孩子他舅啊,你凭啥打我儿子?平素我这个做娘的都舍不得打孩子一下,你怎么就打我儿子你怎么能打我儿子”
“那个我”郝十三不知道如何能平息这位母亲的愤怒,心中悔恨自己的手欠,无奈道:“我那个我不是孩子他师父吗!”
郝十三无奈才抛出这个由头,虽然那少年一直喊他师父,可是他一直从骨子里到口头上都不认可这个徒弟,他也没有资格收徒弟,他被妇人逼得无奈,只好这般说,也就算是认可收了这个徒弟。
那妇人一直被少年拉扯着,被郝十三这样一说,便没有了一点的脾气。这个师傅她认不认无所谓了,孩子是认了!
秀才分发完了包子,毕恭毕敬的跟郝十三请示道:“老大,弟兄们都分完包子了,等你发话呢!”
郝十三又吩咐秀才给妇人和孩子送去胡饼和包子,这才指引着弟兄们怎么坐,兄弟们总算看起来规矩些了。
吩咐众人先把草嚼服了,才动手拿起来一个包子,“像老大这样啊,要绅士,举手,放在嘴边,咬那个张七哎,一口劝塞进去,别噎着——好,下面吃第二个咬哎!不错,嚼咽那个刘四儿,你嚼了吗”
众人吃罢五个包子,肯定没有吃饱,可是郝十三却不许任何人再吃了,刚才郝十三一顿刀背,又一顿发飙,威望也算是立起来了,众人不敢造次。
“弟兄们,老大教你们唱首歌,来跟我唱”
“三国战将勇,首推赵子龙,长阪坡前逞英雄,战退千员将,杀退百万兵,怀抱阿斗得太平。还有张翼德,当阳桥前等,七啾喀嚓响连声,桥塌两三孔,河水倒流平,吓退曹营百万兵。”
这是一首北洋军的军歌,名叫三国战将勇,是歌颂三国时期蜀国五虎将的,其中涵盖的勇、义、计,最适合快速提升这些人素质的最好歌曲,其中的旋律就是电视剧亮剑中被俘的暂七师军乐队演奏的旋律,非常好听,也非常有气势(注1)
未几,众人都已经学会了第一段,齐声合唱,甚是壮观,郝十三免不了要给大家讲解一下赵子龙当阳长坂坡,张飞兵败空城计,也免得弟兄们遇到点事情四散奔逃,让他这个老大一个人唱独角戏。
“秀才,下面给大家发衣服吧!”
众人先前的晦气一扫而光,却没有一拥而上,而是排队到秀才那领取,若没先前的调教,恐怕众人早就一拥而上,不说扯成布条,也保不齐有几个能穿上完整衣服的。
虽然依旧是麻衣裋褐,但毕竟是新衣服,难免众人又兴奋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害的郝十三不得不一再提醒:“素质!注意素质!”
注1:三国战将勇是北洋军第四师的军歌,也是北洋军中流传最广的曲子,十三非常喜欢这个曲子,歌词非常有助于提高新组建部队的士气和素质,十三看过亮剑,非常喜欢那个旋律,找遍网络没有找到曲谱,不能不说是遗憾。更有不知道是哪部老电影的片段,将“还有那张翼德当阳桥上等”唱成“还有那张翼德,长脖大脑壳”,十三呵呵一笑罢了!
第八章 强大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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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七十里的路途,一行人足足走了三天,一方面是弟兄们体力没有完全恢复,另一方面为了避过进出城的检查,不让菜刀惹出麻烦,又绕过了很多路。
遇见城镇就进城买些吃食,实在遇不见城镇,郝十三也只好带着弟兄们就地狩猎,总算没让弟兄们饿着,早行夜宿,郝十三难免规矩规矩弟兄们,弟兄们吃了三天饱饭,又穿了新衣服,精气神和以前可大不一般。
说实话,那头本要代替郝十三脚力的毛驴,却没有帮上郝十三太大的忙,那孩子他娘的,硬说不喜欢骑驴,就喜欢骑郝十三,气的郝十三没有一点脾气,当着孩子的娘面,打也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好继续将那少年抗在肩膀上,任由孩子吆喝着驱赶牲口的口号。
亏了郝十三身高臂膀,也亏了前世的郝大宝被家里那些父母娇惯的孩子们磨了出来,要不早就将那孩子按在地上,立马掐死。
闲言少叙,话说这一日,终于到了颍州城下,离城十余里,远远的跑来一对红巾军的斥候,头上的红巾如同火焰一般红赤,为首一员十夫长,厉声指责众人赶快离开。
郝十三上前与那十夫长理论:“我们是送这对母子去颍州投亲的,这都看见城池了,怎么不让进去呢?”
那是十夫长道:“颍州乃是我颍川红巾军北进的桥头堡,现战事连连,我劝你们还是早早的离开吧,不要自找烦恼!”
郝十三将目光看向那妇人,心道:“我已经给你送到了,人家不让你进城,我也没有办法!”
那妇人上前道小声语论一番,将一锭银子塞在到那个十夫长的褥套中,那十夫长摸捏了一下褥套,觉得沉重,脸便转向一边:“就当我没看见你们,能不能进得去城,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说着,便招呼一队骑兵扬长而去。
红巾军也不过如此!
好歹将妇人送到城下,郝十三便于妇人道别:“夫人,我们送你到这吧,城我们就不进了!”
那少年拉着郝十三的衣袖,不舍道:“师父别走,我封你当大将军!在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孩子,竟说疯话”郝十三笑道:“你又不是鞑子的皇帝,难道你是鞑子的太子吗?就是鞑子皇帝封我个大将军,我也不做,你看师傅是当汉奸的料子吗?就此别过,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吧!”
“师父别走,推图你还没有教完我呢!”少年摇着郝十三的胳膊央求到。
郝十三蹲下身子,大手夹着握着少年稚嫩的肩膀,一时也别是一番滋味,眼前不由得泛起前世外甥的摸样,不过也就这般年纪。虽然当了短短三天的师父,郝十三也必须拿出金玉良言来教导所谓的徒弟。
话说前世有这么个段子,说一学生拜铁匠为师,三年铁匠什么也没教,于是学生要告辞,那师傅也自知理亏,说让学生安排一顿酒宴,把压箱底的金玉良言都告诉他,酒过三巡,学生问起所谓的金玉良言,那铁匠师父道:“烧红的铁,千万不能摸!”
你总不能说人家的道理不对吧?郝十三走不能拿着没有滋味的话语当金玉良言。
“孩子,师父劝你,别研究那东西了,这书可是危险的东西,咱没那当皇帝的命,别玩那掉脑袋的事!”郝十三苦口婆心的规劝道。
那少年非常倔强的说:“师父此言差矣,那推图我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既然斧子那图推的是鞑子灭亡,那后面的图就是我的事儿了”
那少年又念着斧子下一图中的‘颂曰’道:“‘鼎盛中原木木来’,这木木不正是我的名字吗?”(注3)
不是这推图怎么还和这少年扯上关系呢?这孩子着魔了吧?“不是孩子,为师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眨着懵懂的大眼睛,信誓旦旦的说:“我叫韩林儿啊,宋徽宗的九世孙,明教第七十二代教主,如假包换,没见我包袱中的‘圣火令’吗?那是我们明教教主世代相传的信物,想我明教,自教主陈硕真起,一直以散播光明为己任,我祖孙三代不惜舍生忘死,如今鞑子暴虐,我等更应该前仆后继,驱逐鞑虏,光复我明教圣地光明顶,与家与教与国,林儿责无旁贷!”(注1)
“你爹是韩山童?”
“是啊,难道师父认识我爹?”
“认识”这是在后世的书中认识的,我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