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刀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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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友德本属于徐州红巾军系,徐州芝麻李李二溃败之后,伙同李喜喜投颍州刘福通,遭遇冷眼,兄弟二人分散安置,他被安置在颍上当了一个马夫头,倒是郝十三,把他依靠为左膀右臂。
付友德人虽然忠厚,但是看见刘福通的手下飞扬跋扈,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自从和李喜喜在砀山占山为王的时候,就自负自己一根马槊,打遍天下,鲜有敌手,打败关铎,也让刘福通看看,他付友德功夫完全不在关铎之下,徐州红巾军还是有人才的。
付友德马槊一横,对郝十三抱拳道:“总管,让属下和这位关将军讨教几下马上功夫!”
关铎本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斜眼睥睨这位郝十三手下的将军,只见那人一身细鳞甲,手上一根马槊,甚是耀眼。
一根马槊的制作,至少要三年的时间,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和成名武将,没有机会能用这么金贵的东西,用马槊的,没有庸才。
关铎也是武将出身,他可以小看付友德这个人,但是,马槊兵器在武将眼中的位置,他还是知道的。
关铎硬着头皮道:“比试就比试,我还怕你不成!”说罢,挥刀就要厮杀。
郝十三一挥手:“且慢!”付友德的功夫,对于郝十三这个后世灵魂穿越的任务来说,他还是信得过付友德的功夫的,只是眼下他郝十三也是刘福通的手下,真要是付友德上去,将关铎打于马下,不利于红巾军内部的团结。
“付将军的功夫十三还是信得过的,只不过是关将军也是一名统军将军,若是被我手下的人打败,恐怕颜面上过不去!”郝十三道。
关铎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撇嘴不削道:“就凭他!”其实,心中还是忌惮那根马槊。
常言道:没有三两三,谁敢用马槊。
“谁不知道,关将军乃是刘大帅手下第一悍将,手下的一个千户和你过招,恐怕传出去不好,还是我和你讨教几招吧!”郝十三违心的恭维道。
关铎看着郝十三一身不合身的扎甲,活脱脱向一个扒皮鬼一般的难看,并不吃郝十三的那一套,与郝十三过招,正中他的下怀:“郝总管牵马过来比试吧!”他恨不得上前一刀就把郝十三砍翻。
郝十三小时候骑过马,只是信马由缰的溜达玩,但是要和古人骑马打仗,他的骑术是万万不能行的。
“刀枪无眼,难免有损伤,我们不妨比摔跤,三局两胜!”郝十三提议道。
关铎火爆脾气,本不想干的,但是他手下的副将拉了他的衣袖耳语道:“他是小明王的老师,真要伤了他,明王和先教主遗孀杨夫人那面,怕说不过去了!”他只好悻悻的应允下马,心道,我怎么也得让他见点血。
关铎身后是一万的骑兵,挥舞着兵器,同声发出呐喊的助威:“关将军!必胜!必胜!”
郝十三身后,城下城头上,也有七八千的军民,也同声发出呼喊:“郝总管!必胜!必胜!”
两队人马都扯破了嗓子发喊,仿佛自己的声音搞过对方,就能打来主力的胜利一般。
要说喊的最声嘶力竭的,最令人发指的,还是城外那七八百投降的赤马探军俘虏。
郝十三这一战,决定着他们的生死,他们哪有不声嘶力竭的道理。
郝十三扯掉自己身上的衣甲,露出肌肉饱满的胸膛,越发显得身材高大魁梧。
摔跤,他穿越的前世有一点武术和摔跤的根基的,郝十三的这幅身材,远远要比他前世的身体素质要好很多,他也不知道能否运用自如。
关铎也扯掉衣甲,紫铜色的胸膛甚是结实,身高也就有175左右,也算是个头不小,却比郝十三要矮上半头。
他在两个空拳上唾了两口,摇晃一下臂膀,整个脸上的横肉翻飞,心道:高个子重心不稳,我就抱他腰。
现代人与古代人一场盛况空前的摔跤比赛即将开始,胜负决定着七八百人的生死。
注1:华夏的姓氏根源,常言:在山西大槐树底下。这就是明初大规模人口迁徙造成了,人们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土,为结民人思乡之苦,明初刻意而为。百姓不愿意迁徙,捆绑百姓,强行押送。有要上厕所的,只能解开绳子,所以有“解手”一词的产生。
第三十三章 高人指点()
郝十三,确切的说,是那个后世穿越前叫郝大宝的那人,却是有一些摔跤的根基。
前世的郝大宝受什么气功热,武林风影响很大,在大学的武术协会混过,还曾经当过武术协会的副会长,有一点武术的根基。
他本不会摔跤功夫的,他有一个比较自负摔跤的布库同学,总是要与他比试,郝大宝只会一些踢打肘膝的功夫,总不能同学之间的闹着玩,非要给人家打医院去吧!
郝大宝有武术的根基,身体素质要比一般人稍好,于是自学一学期的摔跤,后来再和布库同学比试,比试的结果是一比一,反正那个叫布库的同学,再也不找他摔跤了。
今天的郝大宝,凭借着郝十三的身体,身体素质比以前还要好,所以,所以他主张以摔跤决定胜负。
今天的摔跤盛况,比美/国的综艺节目的摔跤还要火爆,现场足有两万的观众,而且赌注之大,让那综艺节目自叹弗如。
胜负决定着这七八百人的生死。
摔跤,是华夏土生土长的文化,在汉唐叫抵戏,在宋朝叫相扑,元、清之后,结合了北方游牧民族的文化,逐渐演变成后世的传统跤。
不过,相扑已经在华夏绝迹,倒是在东瀛小岛国还有传承,经常能看见两个大汉,穿着“尿布湿”出来戏耍。
郝十三这方的‘亲友团’,有七八百人被强制下注买定郝十三赢,也就是那些放下兵器的赤马探军步兵,其中也不乏摔跤高手,他们在观众席上,嗓子都要喊破了,可是他们有力气用不上,决定他们生死的只有郝十三和关铎两人。
郝十三像模像样的走了两个跤步,一个“青松迎客”架,挑衅道:“关将军请吧!”
关铎身后,也是一万的‘亲友团’,都是他带出来的子弟兵,这要是输了,以后在小弟面前还怎么见人?他“啊呀”一声呐喊,虎虎生风的冲了过来。
郝十三也不知道对方的路数,想靠对方的破绽取胜,却守紧上身门户,不让对方抢到有利的把位——也就是不让对方抓住有利的发力点。
但是郝十三疏忽了,现在的身体不是他穿越前的身体,现在的身体,比以前的身体要高大很多,架位放的高,下盘防守空虚,把腰这个关键部位漏出来。
关铎没有花哨的动作,直接潜身,一个‘抄抱’,径直去抱郝十三的腰。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从关铎的速度和力量上看,绝对不是平庸之辈。
郝十三大惊,急忙变招迎接,一个“抹脖儿”以静制动,想化解关铎的进攻。
所谓的“抹脖儿”,就是利用对方下潜的动能,借着对方的力量,缕这对方的脖子发力,将对方从身侧丢出去。
关铎毕竟不是吃素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速度也快于常人。
郝十三变招发力对与他的速度有点迟,被关铎紧紧抱住腰身,力量已经无法发出,一个“抹脖儿”并未奏效,,郝十三不仅大惊,急忙潜身降低重心,化解对方的力量。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关铎一个“别子”别住郝十三,任凭他腰劲再大,处于失势的位置,难以扭转乾坤。
摔跤有句古谚:高怕抱腰,矮怕手搞。
身高的人重心高,被抱住腰容易失去重心,矮个子的人臂展不够,最怕高个的人用手控制距离。
“碰”的一声脆响,郝十三四脚朝天,被摔了个干脆。
关铎喜形于色,身后的一万亲友团,欢声雷动:“关先生,威武!关先生威武!”
关铎,江湖人称关先生,这是他江湖的诨号,后来与破头潘潘诚率领中路红巾军北伐,这是后话。
郝十三身后的亲友团立马哑火了!
捂脸的有之,跺脚的有之,叹息的有之毕竟自己老大输了,脸面上感觉也不光彩。
尤其是那看台上的七八百放下兵器的赤马探,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脸泛起一层青绿之色!郝十三输了这一跤,等于输掉了他们的半条命。
经常摔打的人,这么一跤根本摔不疼,但是郝十三却是满脸的遗憾,输了第一跤,就等于失去了先机,‘选手’的内心压力陡然增大,他经不起再次的输。
郝十三有些后悔了!按照他的性格,只要自己还能站起来,就绝对没有认输的道理。
可是,今天赌注太过大了,他有点输不起了。七八百人的性命作为他的赌注,赌注是活生生的人,征求过“注”的意见了吗?
郝十三不是怕输,只要他站起来,一个不小心被关铎摔倒,七八百人的性命就这样没了!
根本就不了解对手的底细,谁给了他那么大的自信心?关铎看来不是吃素的
关铎锤着胸膛耀武扬威:“起来,再来!再来啊”
地上,很舒服!郝十三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的舒服。
自从带着十几号人从穆家寨走出来,他甚至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他感觉很累,很累,如果能在地上躺一会,那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郝十三甚至不想起来,就这样的仰面看着天,然后双手枕在脑后,仰望湛蓝的天空和悠悠的白云,无关七八百人的生死,也无关人生,无关命运。这样多好!
“哪里跌倒,就在哪儿睡一会!”
郝十三想着戏谑的小品桥段,他真想就这样的睡一会。
“嘻嘻“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紧随而来的是一段让人刺耳的挑衅。
“呦呵,是谁,在这给我丢人现眼呢?”言语中有几分嬉戏,更透漏着几分严厉,蓦地,一个声音,打破了郝十三心灵片刻的安宁。
“哎我去!这是谁啊?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自从我郝大宝行走元末江湖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跟他这个语气说话呢!“输赢丢的是我自己的脸,我还能给谁丢脸?”郝十三莫名所以,循声望去。
不远处,一个个衣衫不整的老者,甚是肮脏,满是褶皱的道袍开着几个洞,上面还沾着不少的草屑,不知道是从哪个柴草垛爬出来的。
那老者,满脸的胡须似乎好久没有打理,胡乱的贴在脸上,两颗门不知道哪去了,留下一个黑洞,能看见肩膀处凶猛的“睚眦”兵器柄,不知道后背背着什么样的兵器。(注1)
那老者就在两军阵前,不是关铎的人,也不是寿州城内的人。
双方人马都列阵在观看两军统军一把手的比试,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老者是怎么来的,从什么地方来到两军阵前的。
显然是这位邋遢的老道士在奚落郝十三!
郝十三下意识感觉这个老者十分的熟悉,来人有几分像八仙中的李铁拐,但是他就是感觉自己曾经在现实中见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来人何许人也。
郝十三也不敢小觑老者,好歹也是长辈,又有几分的眼缘,他从关铎摆摆手,示意少歇片刻,站起身从老者抱拳道:“敢问这位前辈是”
还没等郝十三问完,那老者似乎发怒,却还带着戏谑的笑意,三步两步,已经到了郝十三的近前。抡着巴掌就往郝十三的屁(股)上拍,还不停的嬉骂道:“小兔崽子,小兔崽子,连老子你都不认识了,连老子你都不认识了!“
“你也不告诉我,我怎么认识你啊!”郝十三狼狈的躲闪着为自己开脱。
那老者不依不饶:“人家都说我疯癫,你他娘的比我还疯癫小兔崽子连我你都不认识!”
老者的巴掌并不重,可是却打的郝十三不知所措,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着上万人被打屁(股),尴尬之情无以言表。
这到底是哪出啊?还没等人家说话呢,就被一个疯癫的老者打了一顿屁股。
“嘿!老头,我们这摔跤呢,等摔完你再打不行吗!”关铎很不耐烦,眼看着胜券在握,谁知道哪里蹦出来个疯癫老头搅局,言语甚是轻蔑。
老者停下巴掌,上下打量了一下说话的关铎,见他头顶包着红巾,嘻哈怒骂道:“诶呀,这些明教的后生,越发没有礼数了,对一个老人家大喊大叫,难道不知道你也有老的一天吗!“
关铎脾气火爆,可不是惯孩子的家长,气道:“你”握着拳头就要上去砸那老者。
“嘻嘻”老头拍手嬉笑道:“好笑!好笑!一个大汉要打我这个糟老头子,动手你能打得过我吗?好笑,好笑!”言语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高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