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刀行-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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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最早起家时候,全依赖付友德和张破虏,如今两位成长起来的大将,分别镇守庆丰军地盘的东西边界,郝仁没想要动用这两位兄弟,毕竟扬州、安庆两处繁华都市,构成了庆丰军东西门户,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郝仁派俞通河去安庆提调耿再成时,张破虏坐镇安庆三四个月,早就想老大了,如今老营派人提调耿再成回去,他不免归心似箭,暗地里找俞通河询问,老营的情况以及郝仁的现状。
俞通河是耿直之人,不会撒谎,而且张破虏是郝仁的第一铁杆亲信,俞通河将郝仁夫人被抢,以及郝仁准备带人去元大都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跟张破虏说了。
张破虏不知道也就罢了,他知道此事,再也在安庆呆不住了,什么军法、江山。地位?统统不要了!
老大的女人被抢,比他自己女人被抢还要上火,而且,去元大都多危险的事情啊,他给老大当了长时间的近卫,早就把老大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当年吴六玖、徒单斛入宿卫千户,张破虏就一万个不同意,认为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把老大的安危,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如今去元大都冒险,张破虏无论如何,不能置身事外,紧要的时候,他可以为老大去死。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张破虏可把郝仁当成自己真正的兄长,没有郝仁,穆家寨的兄弟们,哪有今日的富贵?恐怕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岭,此时烧周年都过期了。
张破虏平素在军中就与安庆太守施耐庵交厚,源自于张破虏与老大初到颍州时,老大给他们讲了很多关于水浒、三国的故事,饶是施耐庵高傲,早就被张破虏一首三国战将勇的曲子吸引,二人因此而产生情感共鸣,最后形如莫逆。
张破虏将军队全部交割给太守施耐庵,施耐庵苦留不住,随着俞通河、耿再成,一同返回寿州与郝仁汇合。
耿再成、俞通河二位千户,与张破虏地位差好几个级别,哪里敢阻拦?只能任凭张破虏跟随着,而且不停的发号施令,催促快马加鞭。
郝仁本想让张破虏即刻返回安庆,以防安庆有失,奈何猴子张破虏是铁了心要跟老大同生共死,郝仁把打棍子、杀脑袋的威胁都用上了,无论如何,张破虏也不肯返回安庆继续督军。
郝仁也无奈了,总不能真砍张破虏整肃军纪吧?
安庆已经归附些时日,老成稳重的施耐庵出镇安庆,除了好酒之外,别无其他毛病,又有余德臣挟余阙的威名坐镇安庆,安庆短时间内不会出现披露,郝仁考虑再三,最终决定还是带上了张破虏。
冲冠一怒为红颜!
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谁动我衣服,我砍谁手足。
大舅哥,大舅哥也不好使!照砍不误!
目前,郝仁没有能力带着军队,即刻攻破元大都,不过按照目前发展的形势,北伐时迟早的事情,此次北上,既能寻王梦晨下落,又能查看北部的风土人情,为日后北伐搜集情报,姑且冒险一次也无妨。
郝仁一连两天,没有查出一点关于王梦晨的消息。
本以为,王保保或者是察汗帖木儿会在大都有房产,凭借这甥舅二人的威名,很容易打听出他们的府邸,从他们的府邸,肯定能差处理一点小罗,就是不能,也好逮几个王保保的家人,用来要挟交换王梦晨。
不知道是王保保在大都根本没有府邸,还是他的府邸太过于隐蔽了,郝仁一连打听两天,也没有王保保或者是李察罕的一点消息,似乎连街面上的百姓,都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又是寻隐者不遇,郝仁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猛然想起来,正月十五上元节,蒙元朝廷要举办盛大而热闹的灯会。
凭借王梦晨的性格,或许,可能在灯会的人群中,制造一个偶遇什么的。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闹大都(二)()
北方的冬天,及其寒冷,尤其是夜幕时分,气温将近零下三十摄氏度,郝仁紧紧的裹着裘皮披风,依然抵挡不住刺骨寒风,不停的往身体里钻,郝仁被冻得满脸通红,手脚都感觉麻木了。
元大都的灯会尚未开始,街面已经是熙熙攘攘,郝仁带着几名手下走进一个临街的酒肆,选择二楼靠窗户的位置,点了几个下酒的小菜,烫了两壶热酒,几杯热酒下肚,才终于感觉身体温暖过来。
胡大海、耿再成、常遇春三人因为并不认识王保保也不认识王梦晨,所以跟随郝仁一起行动,保护郝仁的安全,吴六玖、张破虏等人,都已经被散道街面查看。
华夏的南北方分界有几种说法,按照正常的地理分界,南北方的分界线是秦岭淮河,不过,按照后世地域分界,又有几种地方性的南北方分界方法。
山海关以东的东三省,习惯性以山海关分界南北方概念,把山海关以南统称为南方。长江以南的百姓,又习惯以长江划分南北概念,把长江以北称为北方人。
郝仁雄踞淮南,从地理概念上来说,以秦岭淮河为分界线,算是南方人,淮南的冬天,最低气温,最多也就零下十度左右,郝仁各位将领第一次感受北方零下三十度的严寒,别看是武将出身,都不太适应大都的天气,都被冻得嘶嘶哈哈,不停的围着火盆向火。
胡大海呵着手道:“北方这苦寒之地,真他娘的冷啊!”
常遇春笑道:“若是夏日来,可是不错的消暑的去处!”
耿再成道:“满地银装素裹,白茫茫一天的积雪,甚是好看呢!”
三人只顾压低声音小声谈笑,毕竟都是红巾军‘匪首’,又潜伏在元大都,真怕一不小心,遇见熟人什么的,那就别想再出元大都了。
郝仁无心饮酒,喝几杯只是为了驱寒,他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他别有用心的说:“华夏之大,南北东西,气候差异很大,北有寒冬,南有酷暑,东有大海,西有戈壁,弟兄们好歹都要适应,没准哪一天,我们就要行进到那里!”
正说话间,店家伙计端来几盘热气腾腾的热菜,一边往桌上上菜,一边报着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
郝仁是来大都寻人和查看风土人情,可不是来听相声的,而且这个时候也没有相声,店家伙计报菜名报的跟说些相声似的,那也就罢了,毕竟职业所在。
关键是,这菜,根本不是郝仁点的。
郝仁并不是心疼钱,眼下有要紧事情办,出门也没带那许多钱财,恐怕店家要黑外地人,一会吵闹起来,引来官兵,那就不好玩了。郝仁赶紧拉助店家伙计:
“小二哥,怕是上错菜了吧?我等并没有点这样的菜品!”
“几位爷尽管慢用,这菜品已经有人先一步付钱了!”店家伙计道。
付过钱了?谁付的?
郝仁打量了一下几位跟随的手下,几位手下摊手、耸肩,一脸无辜,用表情告诉郝仁,不是他们干的。
“小二哥休要说笑,我等只是过往的客商,在大都并未有什么熟人,不知道是谁帮我们付账了?”郝仁拉着店家伙计问道。
郝仁指着邻桌的一个位置,努嘴道:“诺——就是那位爷帮几位爷点的菜,几位爷是遇见贵人了,单是他手上的玉硅,怕是都要价值万贯。”
郝仁顺着方向看去,不远处临窗位置,面向郝仁的桌子,靠着窗户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胡人公子。
那人年纪大约二十一二岁,皮肤有些黝黑,内穿丝绸,外罩白色狐皮比甲,头戴白色遮颈暖帽,两缕髡发结成辫子,弯折在耳下。那公子身侧,站着一个白面无须的四十多岁的随从,身后,跟着七八名跨刀武士。
胡人公子见郝仁看着他,对郝仁略微点了一下头,脸上抹过一丝笑意,举起酒杯向郝仁表达善意,仿佛在说:不必客气,这菜就是送几位的。
郝仁见是个胡人,身后还有跨刀护卫,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扭身右手捂胸,浅浅的欠身一个握胸礼节,开口问道:“你我素昧平生,何故让公子为我坏钞?”
那公子并不回答郝仁的话,而是笑着说:“不知道几位南方人,为何远道来大都啊?貌似不是来看灯会的吧!”
郝仁伪装成客商,自以为没有披露,没想到,还是被明眼人看出来端倪,心中不禁惊讶,只能打出苦情戏的套路了。
“哎!”郝仁一声叹息,信口胡诌,半真半假的说,自己是个商人,家门不幸,妻子被人拐走,有人说在大都曾经看见被拐走的妻子,所以带人冒险前来都城寻找云云。
那公子见郝仁说的真诚,颇感同情的说:“天下丧乱,贼盗四起,北来这一路,可不太平,红巾贼郝十三已经割据淮南,阻断漕运,不知道几位是怎么过来的?为了一个女人,冒这么大风险,值得吗?”
郝仁自然不能告诉他:‘老子他娘的就是郝十三,郝十三还能挡自己的路吗?’直说自己是坐船从长江出海,从山东登陆走陆地过来的,绕过红巾的占领区,尽量回避红巾军的话题,一面引起纷争。
饶是如此,常遇春等人听闻‘红巾贼’三字,都是内心纷纷不平。
“公子也当时富贵人家子弟,何故一个人在此长吁短叹?”郝仁问道。
“哎!”那公子一声叹息道:“说来惭愧,我虽然出身富贵,可是我看上的姑娘,却不肯跟我,实在让人烦恼!”
“哈哈!”郝仁笑道:“凭借公子的身份,量那女子若不是皇亲国戚,抢来就是,何必长吁短叹!”
那公子道:“她非皇亲,也非国戚,可是他却是我最好兄弟的妹妹,我那兄弟倒是颇认同这门婚事,从中游说,奈何那姑娘,已经心有所属,抵死不从,我看顾兄弟的面皮,也不好用强,此事实在让人烦恼!”
眼看着郝仁远公子,明明说的都是一个人,两人却自说自话,谁也没有把两个人的对话联系在一起,要不郝仁肯定要推倒桌子大呼:
“哎妈呀!我媳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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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亳州红巾()
中军万户张破虏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来,坐在郝仁的身边,对郝仁耳语道:“老大,发现王保保,已经奔楼上来了!”
“莫慌!”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保保出现的太突然,郝仁也不知道王保保因何而来,他故作淡定,却已经摸向身体的短刀,他对耿再成吩咐道:“通知兄弟们收拾东西,准备再城外汇合!”
王保保并不认识耿再成,在楼梯口与耿再成擦肩而过。
他以观灯为名,诱骗王梦晨到此,王保保上前对那个公子行礼道:“见过我的好安达太子大人!”
王梦晨见那胡人公子,知道被哥哥诱骗,转身扭头便走,被王保保一把拉住,。
王保保怒道:“妹妹好不懂事,此为太子,乃是日后的天子陛下,你若是跟了他,以后你就是大元的皇后,理当母仪天下!”
王梦晨怒道:“要嫁你嫁给你的好安达吧,我已经许了人家,哥哥再要逼迫,我便死给你看!”说罢只顾着要走。
那胡人公子见王梦晨要走,赶紧上前讨好王梦晨,推开王保保责备道:“不要对阿妹无礼!”
原来那胡人公子,乃是当今皇帝妥欢帖木儿的长子,名叫‘爱猷识理达腊’,如今贵为太子,生母为高丽皇后奇氏,其身后无须随从,正是高丽太监朴不花,如今为中书令,日后的蒙元丞相。
郝仁的桌子离王保保不远,早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听的清楚,郝仁想起来给那太子支‘用强’的损招,真想给自己两个打耳光。
闹了半天,他娘的,居然是自己的媳妇,差一点没用自己的刀,削了自己的把儿!
“公子莫慌,我有好计策!”郝仁说着,转身朝那太子走过去。
太子身后的朴不花,本跟随太子微服出访,见有生人接近太子,赶紧上前阻挡。
一个没有那话的老东西,郝仁确实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一巴掌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那太子正苦于没有讨好王梦晨的方法,本就与郝仁有过谈话,一摆手,让朴不花退下,朴不花不敢违抗,只好退后。
王保保刚刚上楼,也不知道郝仁与太子的关系,只是感觉郝仁面熟,他努力响了半天,猛地想起来,在安丰城下,曾经与郝仁阵前搭话。万万没有想到,郝仁居然寻到王梦晨的踪迹,而且,胆大包天的来大都冒险。
“郝十”王保保惊呼,一个三字好没有喊出来,披头就被郝仁一巴掌打个筋斗。
太子不知道郝仁有什么取悦女子的高招,难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