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卿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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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坐位,夏元鼎虽不明白但也一直遵守着,并且现在已经习惯了。
此刻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碗蒸好的菜,还冒着热气。
“别顾着看,都饿坏了吧,快吃吧!”夏守智看着儿子看着碗里的蒸菜,以为儿子饿坏了,也不废话,赶紧下令开饭。
夏元鼎却不是饿了,只是有些感到新奇而已,以前想吃不到的东西,在这里却是吃到了。
用筷子夹一口吃下,感觉味道不错,自然不能跟那些山珍海鲜比,但能吃到农家饭菜的味道,二者不能唐突比较。
看着儿子吃得比较满意,夏李氏笑着说以后天天蒸着给他吃,这可令夏元鼎不敢想象,心想娘就会开玩笑,现在还都每天吃着粗粮,还说天天吃白面呢!
想到这夏元鼎心里是有怨念的,为什么他就没有享福的命,生在了穷苦人家。这话他爷爷是不同意的,他们可是读书人家,只是暂时破落了而已,会有复兴的一天的。
这都没什么,你们不行就让我上吧,我现在满脑子的挣钱想法,不给本钱我空手套白狼都行,夏元鼎在心底不住地吐槽。
空有抱负,奈何身躯弱小,还得再蛰伏个几年。
想这么多干什么,娘做的饭味道确实好,那就再来一碗好了!
饭后,收拾的活不归夏元鼎干,这些天也看透了这里的风景,看穿也夜晚的星空,他也养成了早睡的习惯。
打算洗洗脚就睡觉的他,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一个问题,还压在心底,现在正好找机会问问。
于是夏元鼎又把回屋的心思放了放,走到了夏守智面前,问道:“爹,我听人唱,博山琉璃簪、杭州绒纂,这杭州是在何处?”
听到儿子询问,夏守智有些为难的说:“这博山我倒是知道,离着这儿要往东北挺远,这杭州也只是听说在东南,具体在哪爹也不清楚,要不你去问问你爷爷吧!”
多半就是这种结局了,现在出一趟远门都不容易,中州三合县离着这杭州也有十万八千里远了。不同的的是,中州是行政上州府县的最高一级,而杭州应该是那座城的那一带地区。
夜里,夏元鼎一个人躺在床上,梳理着这些日子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首先一点,脚下还是地球,按照社会发展水平应该是应该是封建社会蓬勃发展的时期,而他生活的山村应该是在北方平原的农村。令他疑惑的是,历史面目全非,就是历史学家过来也弄不清所处时代,更别说是他了。虽然历史完全变了,可是有很多东西他却是熟悉的,比如这科举选人的制度,又比如这歌谣中唱到的城市。
历史到底为什么变得这么错乱了,怀着这样的疑问,夏元鼎睡去。
白天继续在杜园学习,夏元鼎渐渐适应了在新环境下的生活,也在学堂树立了他的权威。
这天傍晚夏元鼎又如往常一样回家了,夏守智却喊着他要出一趟门。
“你哪儿啊!”夏元鼎好奇地问道。
夏守智还没回到,夏李氏就抱怨说:“你自己去不就行了,怎么还让孩子跟着受累!”
夏守智苦笑着说道:“我这不是看他也没事吗,就想带着他出去逛逛,不远,累不着!”
“那快点回来,回来再吃法吧!”
得了应允,夏守智便带着夏元鼎出发了。
“爹,去哪儿啊!”夏元鼎又问了一遍。
“不远,就在村口!”夏守智回答道。
“那我们干点什么去!”看着两人什么也没带,夏元鼎可不认为这是跟上次一样是去送鱼的活。
“快到清明了,我们得做些准备!”夏守智说道。
什么鬼,清明,这里居然还有清明,也怪夏元鼎没有好好了解,其实不只有清明,这里的节日其实还挺多,这些日子他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度过了。
清明节,这个很重要的节日。像很多节日都有渊源一样,清明节也有它的渊源。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谈到,清明节是三月节,物至此时,皆以洁齐而清明矣。还有人人都会背的杜牧的诗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这时候就该种西瓜和豆角了。“植树造林,莫过清明”,种树也是在这个时候。
清明本是春游踏春的好日子,据夏元鼎所知,清明节流行的扫墓本是清明节的前一天寒食节的内容,与一个叫介子推的人有关,这时候孩子们还要放风筝。
怪不得货郎挂着那么多风筝卖呢,原来到了清明还流行这个
难道是折柳?夏元鼎想到,这会不会太早了,应该不是了,折柳只需要提前一天就行,这不是还有几天吗。
其实都是他自己想多了,夏守智都说了是为清明做的一些准备,偏偏他就能想这么多。
“好了,我们到了!”说着走着,很快的两人就来到了西村口。
这一次,夏元鼎闭嘴了,不再问什么,因为这处人家他曾经来过,倒也谈不上有什么深刻印象。
但是来这里干什么,有必要带上自己吗。
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还是进去再说吧,夏元鼎跟着夏守智的脚步,一下子就跨过了大门的门槛,这可比他们家的高许多!
第二十七章 爷爷的决定()
“大哥!”
夏元鼎跟着他爹来到了他大伯家,见到了夏守仁。
“四弟,可是又要准备回祖陵祭祖了?”夏守仁一副文人书生打扮,与人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看着对方,让人不会觉得受到轻视。
夏元鼎听着对话才知道,原来是来取祭祖要准备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一直都是放在夏守仁家里的,几天前夏守智就说过有空的时候来取。
“东西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玉环你去把东西取过来吧!”
只见夏元鼎的大伯母随即转身去了内屋,取了个准备好的包裹,放在旁边桌子上。
“守智就留下来吃饭吧!”虽然大伯一副读书人打扮,可是夏元鼎看大伯母却与一般农家妇人一样的打扮,除了收拾的干净点,到没有别的不同,料想不是读书人家的女儿。
“那可不想,家里正等着呢,我不会去,她们可开不了饭!”夏守智坚决地拒绝了,随便吃别人一顿饭可不是小事,虽然是亲兄弟,但毕竟分家了。
“守智就留下来吧,还跟我客气什么!”夏守仁也是这样说道。
“大哥,就算了吧,今天真是不行啊!”夏守智说道。
夏守仁看出四弟拒绝的坚决,也不再说什么了,他也知道这样留下人吃饭是肯定会被拒绝的,但是客气话总是不能少的。
“元鼎,来,给,这是伯母给你准备的,拿着吃吧!”
夏守智就看到大伯母硬是往他怀里塞吃的,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要了,只好向夏守智求救。
“大嫂,马上就回去吃饭了,就别给元鼎吃的了,省得浪费!”停了这话,夏元鼎就感觉这不是亲爹能说出的话,什么叫他吃了就浪费,山货别人吃的,他就吃不得。
“守智这话我可不爱听,爹可是都夸元鼎呢,大伯母给的,不准拒绝!”说着东西已经到了夏元鼎手里。
“好吧”这种关爱,夏元鼎就默默承受了,心想,这一趟跟着老爹没白来,可是在剧本里,伯母伯父什么的不都是坏人吗,到底是哪里不对。
“大哥,这元志去外地求学,之前就说是找着名师了,已经走了有段时间了吧,可有书信寄来!”夏守智这次没有再阻止儿子,便换了一个话题,与大哥闲聊几句。
“年后刚走之后,来过一封信,说是一切都很顺利,也说学业很紧张,下一封信我看也快了,爹最近不是在跟几个小的启蒙,听说元鼎学得不错!”夏守仁说了儿子的情况,顺便还夸了侄子一句。
“我听说今年元志就要参加童子试,算着日子,县试应该是考过了吧,不知道大哥可得到结果了?”夏守智记得大哥以前参加童子试的时候就是在二月份。夏守智关心这个,自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考过了,不过消息还没有传来,我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夏守仁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再说通过了又能如何,离着秀才资格远着呢!
童子试,就是取得生员资格的考试,生员又称秀才。童子试的三个阶段,县试、府试、院试。
县试的要求是,有四名村庄里的人和一名秀才保举之人才行。在二月份的时候由知县主持,一共五场考试,考时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等,已录取者才有资格进行接下来的府试。
到了四月份的时候,县试被录取的士子便要参见知府主持的考试了,这时候要求有五名村庄里的人和一名秀才保举才行,府试连考三场通过者获得参加院试的资格。
夏继祖和夏守仁都是通过了县试和府试的,他们都可以称为童生了,不过屡次卡在院试的这一关过不去。当然不能嘲笑他们,因为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有人熬到花甲也还是童生。
在杜山村,谁也不敢嘲笑他们夏家,一门两童生,这也是不小的荣誉,谁敢嘲笑读书人。
看着大伯一谈到考试的事情就兴奋起来,夏元鼎到是获得了不少的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秀才就得过三关闯五将,这难度不是一般容易!
之前他还以为爷爷照他的划分小学还没毕业呢,现在看来确实有些看轻了。
“元鼎现在还小,学业还不扎实,但是多考几次也好,有了经验以后再考就简单了!”说到侄子,夏守仁善意的提醒。
“大哥说的是,以后还要人元鼎多来请教你才是!”夏守智虚心受教。
“有爹在,哪还需要我,不过有两本书,回去你带着,算是我送给元鼎进学的礼物!”夏守仁笑着说道。
“大哥,这个可使不得,书哪能随便送人!”
“不碍事的,这书我都用不上,元志也不需要,正好适合元鼎!”夏守仁的话解了夏守智的疑虑,使他可以安心接受。
“元鼎,还不快谢过大伯!”夏守智督促着儿子说道。
“谢谢大伯,明年我就能考童生试了吗?”夏元鼎一边谢过,又问道关于他考试的事情。
“你可不要轻看这童生试的难度,大伯还是建议你等几年再去,明年的话未免有些仓促了!”夏守仁提醒说。
话到这个份上,夏元鼎也明白了,大伯的是担心他经文不通,去了也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但是夏元鼎觉得时间是短暂的,那么多年他等不了,今年是赶不上了,明年可得好好准备准备,这可是一个好的出行机会。
至于能考上,夏元鼎对自己不报太大的希望,因为现在他也是从头学起,虽然起步点比别人高,但是毕竟不考作诗,不然他默写个名篇出来,还不一举夺魁。
感觉什么事都针对他,总是碰上一些他难以解决的,想轻松绝非易事。
不过大伯的话也有道理,六岁的小童去参加县试,这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六岁的时候,别的小童还正在识字。真的通过了,那还不是神通了。在这里倒不同担心会被解剖,因为漫长的历史上,还没几个神通吗。
以前看历史书的时候,夏元鼎曾经怀疑过某些人士,因为他们他们超出常理。
临走前,夏元鼎跟着来到了大伯的书房,拿到大伯赠送的两本书,书是普通经文,珍贵的是大伯辛苦写的笔记,这都是心血,夏元鼎在心里为大伯点赞。以前他对大伯的形象只是纸面化的,没想到来了一趟大伯家,对大伯的印象却立刻好了起来。
拿了书之后,夏元鼎就和爹两人回家,嗷嗷待哺的肚子需要食物安慰了,这一趟也是小有收获,夏元鼎怎么就想不到爹怎么就能想到带上他呢,他不能以恶意去揣测,只能归结为一切都只是巧合。
回到祭祖的老问题上,这次确定夏守仁不会去了,夏守智回去,就是不知道夏继祖会带着几个儿子回去,反正每年夏守智都回去的,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有空,而他的几个兄弟就不是这样了。
但是条件所限,也不能所有人都去,不然家里就剩下女眷和未成年的子女,有事又该找谁才好。
已经好多天没吃过鸡蛋了,不知道清明节到了,会不会有个鸡蛋吃。“画蛋”到底在这里流不流行,夏元鼎怀念起以前小时候跟别的小朋友“碰鸡蛋”的事了。
“红染桃花雪压梨,玲珑鸡子斗赢时。今年不是明寒食,暗地秋千别有期。”
终于快到了清明的时候,夏元鼎得到了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他“碰鸡蛋”的行动要泡汤了,夏继祖决定要带着他去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