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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抗日之白眼狼-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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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毛两家心同此想,都要把婚礼庆典办得既热闹又排场,却万万没有想到, 这场庆典的主角,14岁的蒋志清根本还是个孩子,他从一开始就没把这件事当成什么大事,相反,婚前被母亲“禁闭”在屋里,早就把他憋得筋骨都发痒了,好不容 易熬到了婚礼大典这一天,不弄出点儿“故事”来,还能叫蒋志清吗!

    婚礼庆典的日子终于到了。在爆竹声声、鼓乐喧天的气氛中,毛家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蒋家祠堂门前,花轿落地,伴娘趋前将凤冠霞披红布遮面的新娘子毛福梅搀下轿来,小心翼翼步入喜堂。新郎蒋志清一袭长袍马褂,身披吉祥如意红花,由伴郎陪同也进了喜堂。在两位傧相的挟持下,蒋志清强打精神,随着主婚人的指令一次次下跪,昏头昏脑也不知都拜了些什么。好不容易行完了大礼,听到一声 “新郎新娘进入洞房”,两边搀扶着的傧相也同时撤开,蒋志清霎那间仿佛听到了 特赦令,猛然一窜,伸手扯下头上的红缨瓜皮帽往空中一抛,一声欢呼,旋即奔出门去。加入到门外看热闹、抢爆竹头的顽童们当中去了。这一“突发事件”是在场 的亲友们始料未及的,一个个都怔在那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可怜的是新娘子毛福梅,自从父母为她定婚后。她一直在猜想着自己将来的丈夫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儿、什么样子品性。为这件事。她一直忐忑不安。好不容易花轿落地、新人拜堂, 她又总想透过红布盖头偷眼打量一下丈夫的模样。可惜,盼了半天。却只听见那一声纯粹孩子气的欢呼,只从红盖头下面隐约看到了丈夫的那条油光发亮、系着鲜红 的头绳的大辫子。

    几天来忙里忙外手脚不得闲的王采玉,最担心的就是志清这孩子不知深浅高低, 在众亲友面前出乖露丑丢了她的脸面。现在,最怕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直把王采玉气得手脚冰凉,面色发紫。当着众人的面,又是大喜的日子,她既不能发作,又不能出声喝止志清,只得悄悄躲进自己房里饮泣吞声。

    蒋瑞春见状,知道这种时候劝也没用。于是急忙跑到外面找到志清,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训斥:“你也太不懂事啦,把咱们一家人的脸都丢尽了!还不快回家去!”

    蒋志清正在兴头上,颇不以为然地顶撞姐姐:“你们丢什么脸了?我才丢脸呢!”说着伸手指着小伙伴们:“他们说我当了新郎,将来要被老婆管着。都不愿跟我玩了。”

    说罢,用力挣开姐姐的手,又一头扎到孩子堆里好笑打闹去了。后来,还是大哥蒋介卿赶来,一把拖住了志清:“你这么不争气,母亲气得在房里哭呢!”

    蒋志清生性顽皮,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母亲哭无抹泪。听大哥这么一说, 吓得他当即跑回母亲房里,跪在母亲面前连声认错。

    一场婚礼风波总算过去,蒋志清不觉怎样,毛福梅却一颗心凉到了底,她晚上蒙被流泪,可是天明起床后却还得收起泪水强作欢颜。毕竟毛福梅已经19岁了,有委屈也只能憋在心里。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的命运,就是系在丈 夫身上的。她想,也许丈夫是年龄尚小,还有些孩子气,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这样一想,心气渐渐平和下来,遂打起精神侍奉婆婆、伺候丈夫,家里内外大事小情, 都被料理得井井有条。蒋母见媳妇如此孝顺,心中自然欢喜,也就把拜堂那天志清在众亲友面前出乖过丑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可是没想到,按倒了葫芦浮起了瓢,刚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就又闹出了一场风波。

    按奉化的风俗,新女婿要在第一个新年的大年初二到丈人家去 拜年,当地人称“生头女婿上门”。新女婿到岳家去拜年,岳家照例要请生头女婿吃饭,俗称“拨食”。奉化当地民俗,对这一礼节看得十分重要,届时男方必须带去许多礼物,送给女方的长辈,岳父母一家则须隆重接待,并借此机会考较新女婿的智力,待人接物的礼节等。

    对于一般的新女婿来说,这是一件必须认真对待的大事。然而,蒋志清却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

    大年初二的早晨,蒋志清吃罢早饭,不耐烦地听完了母亲和老婆的千叮咛万嘱咐,便带着一个为他挑着礼物的佃户上了路。

    刚走出村口,正赶上蒋氏家族的花灯会也要出村去“串演”。蒋志清本就是个好热闹的人,一见本族的花灯会,当即嚷嚷着也要参加。

    奉化地区民间盛行春节期间串花灯,参与这一活动的多是穷苦农民,趁着过年,集体串演,走乡串户,每到一地,当地人管吃管喝,还能赚些铜钱、大米、年糕等等,补贴家用。

    按蒋志清经济条件和家庭地位,他是没有资格参加演出的,因为他家虽已中落,但毕竟还是温饱有余的小康之家,用不着去干这种营生。可是,蒋志清一心只是图玩乐热闹,从来不考虑其它,当下他便把 那个替他挑着礼品红包的佃户打发回去,将准备送给老丈人的礼物一股脑充了“公”。大家见他如此慷慨,也就心甘情愿地让他加入到队伍中来,并且公推他当了总指挥, 花灯会或唱或跳,或行或止,悉听志清一声吩咐。蒋志清玩得高兴,早把到岳家拜 年,当“生头女婿”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再说岩头村毛鼎和一家,为了迎接新女婿上门,早早就作了准备。可是左等不见人影,右等没有消息,看看天已近正午,不见人来,又等了半天,直到太阳偏西了,仍然不见女婿上门。正在这时,被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毛福梅的堂弟上气不接下 气地跑回来报告:姐夫来了,现正在毛家祠堂里串花灯呢!

    乍听之下,毛鼎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读了九年诗书的学子,一个 刚刚结婚、肩负“生头女婿”的重任的人,怎么会去“串花灯”呢!可是,转念一想,自家这个小女婿在婚礼上能干出那种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谁敢担保他不会 再弄这种恶作剧的事呢?

    想到这里,毛鼎和急忙命令身旁的儿子毛武宝:“你快去看看,真有你姐夫的话,马上叫他回去,今天不要来了!”

    可惜,迟了一步。毛武宝刚刚出门,蒋志清已经率领着花灯队迎面而来。毛鼎和听到锣鼓声响,情知不妙,急忙迎出门去,在大门口与风尘仆仆兴高彩烈的“生头女婿”蒋志清走了个面对面头碰头。

    毛鼎和一见蒋志清这副模样气得吹胡子瞪眼, 当即伸手指着女婿大骂起来:“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还敢闹到我家门前来出丑!蒋毛两家的门风都叫你 给败光了!”

    正闹在兴头上的蒋志清骤然间挨了老丈人的一顿辱骂,直气得呆立当场,半晌 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愣头愣脑地站在那里与岳父对望着,猛然转身,抛下众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从此,蒋志清与岳父毛鼎和失睦。(未完待续。(llwxs520 ……》

第634章 一妻一妾() 
毛福梅闺阁妇道、烹妇女红都是无可挑剔的。她 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纵然丈夫每每行为乖张,常生祸端,她最多不过背地生 几天闲气罢了,从未对丈夫假以辞色,更不敢在婆母面前有丝毫表露。

    王采玉自媳妇过门后,婆媳俩朝夕相守,渐渐察知了儿媳妇的性情,知道她为了丈夫忍受了不少屈辱。婆媳俩的关系从此亲近起来,每每联合起来对付蒋志清的乖张暴戾。在蒋母的督导教训下,蒋志清与毛福梅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好转,蒋志清还曾两次携同毛福梅到奉化城里和宁波城里读书。

    宁波伴读的短暂幸福生活结束后,蒋志清那颗本来就不安分的心变得更野了。他两次东渡日本学习军事,其间还考入了保定陆军学校,四方奔走, 长期在外,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1909年夏天,毛福梅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望着的丈夫总算回到了丰镐房,可惜, 还没容她把积蓄了很长时间的脉脉温情奉献给丈夫,丈夫却又说上海还有急事,只逗留了一夜,便又启程奔赴上海了。

    蒋志清赴上海后,毛福梅继续在丰镐房蒋氏祖宅里与婆母过着影形相吊、孤寂冷清的日子。在蒋志清长年离家的日子里,毛福梅一方面由于寂寞难耐,另一方面 也真心期望丈夫事业有成,早日还家,所以,她也随婆母王采玉皈依佛门,每日陪婆母诵经念佛,聊遣岁月。

    溪口西北方周坑有个尼姑庵,名叫法华庵,是蒋母常去参拜上香的地方。因为常来常住。庵内尼姑与蒋母私谊甚好。

    有一天,一位人称“王大人”的尼姑来与蒋家婆媳二人叙家常。这“王大人”平时喜欢给人看相,这一日聊到兴头 上,便拉着毛福梅的手反反复复仔细揣摩起来。

    看了一阵子,“王大人”突然大叫 起来:“哎呀大奶奶。你可真是个少有的福人啊!你看这手相。你命中一定会有大 富大贵的儿子!”

    这个尼姑可能是为了恭维毛福梅才信口雌黄的,可是王采玉和毛福梅听了却深 信不疑。王采玉 又联想到自己当年在金竹庵带发修行时,那位神秘的算命先生对自己说过的“必出贵子”的话。心里想,一个相士胡说,两个相士胡说,难道天下的相士都只会用 “必出贵子”来恭维人吗?不可能的,既然所有的相士不约而同地说我们蒋家必出 贵子。看来这风水是真的流转过来了。

    从此,“蒋家必出贵子”的预言就日夜缠绕着王采玉的心,想到儿子结婚**年了,却至今没有子嗣,她终于忍不住对儿媳妇 说:“我们不是有阿元在上海的地址吗?明天咱们一起找他去。”

    这话也只有婆婆说得,身为人妇的毛福梅是不好说出口的。她听了,当即打点起行装。婆媳二人于次日便启程赶赴上海了。

    蒋母携儿媳毛福梅风尘仆仆赶到上海,找到了蒋志清。在蒋志清的朋友戴季陶、 张静江等人的安排下安置了住处。

    母亲和老婆来到了上海,可真叫蒋志清为了难。当时蒋志清正跟随陈其美等人奔走革命,应酬较多,而毛福梅别说出人交际场所。就是在陌生男人面前站一站都会羞得抬不起头来。蒋志清感到这个土里土气的老婆实在太坍自己的“台面”,便赌气将婆媳二人安置好后,一连几天连毛福梅的房门都未曾跨入一步。

    蒋志清的神态举止,当然逃不过母亲的眼睛。老太太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这一天,蒋志清来给母亲请安,刚一进门,就被母亲严厉地训斥了一顿:“我带着你老婆到上海来干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看蒋家要在你手里断子绝孙了,你几天不露面,阿梅的眼睛都哭肿了,你难道想要我们婆媳俩的命吗?你听着,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去跳黄埔江!”

    这一下,蒋志清慌了神,急忙向母亲赔罪认错,表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老 婆。

    劝了半天,才把老太太的火气平息下去。

    恰在这时,蒋志清留学时期的同学林绍楷也察知了蒋氏婆媳来沪的目的,便侧面劝说蒋志清:“你平时最孝顺母亲,岂未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么?你结婚 许多年了,至今还没有孩子,蒋家香火难以为继,就不怕你母亲难过么?”

    在蒋母的训斥和朋友们的劝说下,蒋志清勉强与妻子和好了,两人同床共枕了一段时日。夏末秋初,当蒋志清再杨度返回日本学习时,终于绿竹生春、红梅结子,毛福梅有身孕了。

    王采玉喜不自胜,这趟上海总算没有白来。送走儿子之后,她也带着儿媳离开上海,返回溪口家乡,等待着蒋家新一代的出生。

    1910年农历三月十八日,一个男婴在溪口蒋氏祖室内呱呱坠地。这一年,蒋志清23岁,妻子毛福梅28岁。这个孩子就是蒋志清的长子蒋经国。

    1912年,蒋志清因陶成章事件避祸逃往日本,躲过风头之后,他 又悄悄潜回了上海,并准备回溪口去看望自己的宝贝儿子。

    行前,蒋志清给母亲写了一封信,把自己即将回家省亲的事告诉给母亲及毛福梅。信未,他故作轻描淡写地附了一笔:“不孝儿要携一新妇侍奉母亲大人。”

    这轻描淡写的一笔附言,才是蒋志清省亲之前先写这封信的要旨所在。他深知 自己在外纳妾会使母亲和发妻毛氏大受刺激,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自己纳了这个小妾,不能一辈子储之金屋,所以,他采取了先写一封家书下点“毛毛雨”的办法,让两位女主人先有个精神准备,心理上有个“缓冲过程”,以免自 己突然携一小妾回家,使母亲和毛氏在骤然临之的情况下做出些失态的举动来, 到那时后院失火,醋海狂澜,自己怎么应付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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