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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天变-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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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上立刻纳兰兄妹立刻开始追逐嬉笑,纳兰有些羞涩,但还是一路笑骂着自己的哥哥,并最终骑在她哥哥身上,小拳头只揍纳颜的大脑袋。而在此过程中,纳颜则一直哈哈笑着,不紧不慢地在前面绕梁转柱地跑着,最后忽然跳到廊下不跑了,还一把把廊上气喘吁吁追来的妹妹扛在了肩上。

    小孩子们都因为过年,大年初二便缠着韩暹带他们出去玩,这会儿,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疯了,不过毕竟是过年了,上了一年的学堂,这一年中还颠簸了几百里地来到这里,我也没有带他们怎么玩玩,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了。虽然有些遗憾没能见他们,但也能释然,他们可能也不知道我这天回来了,银铃这种正事决不会给小孩子们讲的。我的很多官吏们,虽然没有被我带着一起去洛阳,但还是没有离开,经常来,或者托人来探各种口风。对此我缄口不答,只提过年,不提政事。

    日子也就是这样,无论怎样,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还得过下去,只要还能吃饱,穿暖,自己的事情不顺,也就将就着吧。虽然我说这话,显得有些欠揍。但是我所见到的所听到的普通老百姓也就是这样想的,我没有必要把自己拔得那么清高,毕竟没有普天下老百姓们,不提越国,我们大汉也什么都不是,所以,人必须站对自己的立场,而这个立场永远得和普通老百姓在一起。

    所以,只要大汉还能让老百姓过上最起码的能过活的日子,我就决不允许任何动露an发生,任何动露an,对我们兴许没事,但伤的一定是老百姓。而偏偏我感到,一场动露an很可能就要在洛阳上元节后发生,而我完全估计不出这个露an子的大小。

    就带着这样的心思第二次与自己的妻道别,这次还加上了小亦悦和我自己不知道男女的第一个孩子。

    时间有些紧迫,未及去襄阳与众故人叙旧,只能等到归时,所以一路由驿道飞奔,除了向徐大人表示歉意外,关照一下宋yu东外,其他也就顾不得了。

    上元节前的几天,荆州北豫州西司隶之南这块儿正逢连日雨,我们的行程也被稍微耽搁了一点,上元节的前一天夜里我才赶到洛阳。

    还有不到十天,就是初平二年了。

    交州快马在我进城前把我的妻的书函递给我,大意简单:并潭中入武安,士凤由武安长迁武安令,刘徐二家迁广信之北,新辟平陵之地——为我造陵。

    这就是我的计划,穷则生露an,露an则更穷,莫若给南人一个机会,或许,一切便都不同了。不过修陵不在我的计划中。

    那年,我十九岁。我实在觉得自己再活个三两年没什么问题,但是在越国还是给我修往生之所了。<;/dd>;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上元节前夜() 
天变

    第二卷天边

    第一百四十九章上元节前夜

    按说我本就不是适合来这里的人,某自认生性懒惰,兹念幼时衣食无忧,一切都由上面大人们代劳,待得大了些,偏又运道极好,一路“爬”得颇快,更是越大便越惫懒了。这等事情,又是需勤快些的人来做,若不是银铃帮我处处打点,为我准备妥当好一切,我都有些不知道来这里要干什么,能干什么,该干什么。再者我的记性又是那种即便天下皆识我,我却仍忘天下人的人,难免交往之间与人生罅隙,为事后种种徒增不名牵碍。

    不过如果还剩一个我必须得来的理由,那一定是我的父母在这里,而且居然还有两对,这便是常人无有的怪事,幸好其中有一对是我的亲生父母,这便是十分的必要;算上第二对,来这里便有十二分的必要,如果他们的位子不是那么高,或许能加重到十五分。不过在再算上这里的朋友故人,便有二十分的必要了。

    所以,最终,洛阳,我来了。

    这次进洛阳情境又和前几次进去不一样了,而洛阳的风貌也和前几次情景有所差别。

    回想第一次进洛阳,刚刚黄巾事定,来到这里除了陈哥,我和我的其他同学一样,只能算作几个荆州乡下的土包子,原来以为襄阳便是天下最大的城,进了洛阳才发现很快就看不到周边的城墙,自己也深陷在那无边的亭台楼阁之中,打量着周围的高屋华棂,也会眺望远远模模糊糊的宫城,以及环视周围熙熙攘攘各种各样的人物,一切都那么新鲜,那么令人兴奋,想着多少明臣良相的过往,试想自己以后亦能在这里干出一番大事,直至封侯拜相,名扬天下。而第二次则有点滑稽,已经封侯,也算立业的我,却正自逐流徙而北,记得本是打算顺路经过洛阳看望我的两个荆州同门兄弟,算是道别,也算是交待点后事,结果前面只管连着几天一路跑,想着各种事情,正yu快意恩仇抛下种种,便头脑发热走过了路,然后从北门进的洛阳。其时,洛阳大露an初定,一切都又都在恢复生机,或许我并未直接看到这份生机,只是孟德兄的出现,让我坚信这一点,我相信未来能整肃天下的人,若不能为我,便一定是他,即便不能是我,亦决然是他。再想那第三次,我真是在这里干出了一番大事,不过却是我带兵冲进了洛阳,目及之处,尸横遍地,所见之人,人心惶惶;那次,我在城外还居心叵测地打算把皇后卖了,还带人马肆无忌惮地踏了皇城捎带上金銮殿,还在皇上面前打起了瞌睡,甚而冲皇上皇后发了好几通小脾气。再后来一次,我倒是没有进洛阳,但正是我调度了百十号人又干出了一番大事,几乎把洛阳闹了个底朝天,居然还把黄门寺的大牢都给劫了。

    越想背后越凉,最后竟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当时种种情况及天下形势,当真十条命都不够我糟践的,虽然我本不应该叫谢智,但这个谢姓确实好啊,当即我就心中祭拜了自己的祖先,虽然根据史书应该找不到这两位:一曰谢天,一曰谢地。

    想得口渴,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是最近一两日确实总觉得口渴,可能是出冷汗出的。

    或许我的手下也想了很多,他们也经常喝水,路遇河水,常需专门停下汲水。

    当然,似乎实际情况是最近天气有些出奇的暖,甚而**经常想下河洗澡,都被我和宋劝阻了,但我们也常需松开衣襟,敞开外衣,还经常感觉有些汗意,倒是徐征大人什么时候衣服冠带都是整整齐齐,没有丝毫差池。害得我每次要与他叙话还得正好头冠,整好衣服。

    几口凉水下肚,心便安稳了很多,安顿下自己的思绪,抬眼看着洛阳城郭。周围物事皆有别于往日所见,从南边引道所通的平城门外便有了新事物,南城门外双箭塔间多了一张颇大台子,装饰颇为考究,气派,像是有特殊用处的。周边仪仗shi卫也都很是雄壮整齐,自有皇家气派,但偏有一个颇是无赖的人站在其上,而且我还知道,这人专为我这般无赖。

    “那个大个是头目吧,快来快来登记,姓字名谁,哪里人士?”此人一本正经站在台上,一只手背着,一只手指着我:“快点下马,皇城根下,给我规矩点。”

    我也给他面子,马到台前,便停住,利利索索下马,一拱手:“这位官大爷辛苦。”

    “哪能有你辛苦,至多和你一般辛苦。”他似乎立时明白我打算要说点什么,赶紧推辞我的关心。

    “这时节,ji都早歇了,你还在喊话招呼,你岂不比ji都辛苦。”

    “唉,哪里哪里,狗都回家了,你还赶路,唉,你自然比狗劳碌。”

    “哪里哪里,你不也没回家么,况且你这回儿还没吃上东西,还不如猪,当真猪狗不如,辛苦辛苦!”

    “洛阳便是我的家,况且,你不也没吃东西么?你也是猪狗不如咯。”

    “行路之人,怎能不带干粮?鄙人饭量大,一路没停吃。”

    “那你和猪有何之别?”

    “正如吾与君之别。”

    全台子的士兵都在那里窃笑,偏这台上台下一对仿若闲人般说得甚是开心,只惹得后面宋yu东嘟囔了一句:ji犬不宁。

    斗嘴一番,照例没有胜负,即便有胜负,胜不独喜,负无馁意,都开心得紧。终究开始造册,这一番需把手下人数清点一番,我还得签字画押一套方能手续齐备,这给皇上他老人家上贡也是件辛苦事。

    忽然,此人又肆无忌惮地无视所有人般大声呵斥我:“你,哼,小子,居然让我等了这么多天!”

    我除了笑,耸耸肩膀,还打了个哈欠,也实在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因为我知道他不需要我解释。我凑到台前,把胳膊搭在台上,却没防着这小子捣我一脚,我也顺势跳起来给他屁股上还了一巴掌。惹得这小子夺过旁边卫兵手中之戟差点便要来击我,bi得我也作势要远离“是非之地”,他这才大笑平息手头活计。

    未想他忽然在我旁边小声说道:“嫂子据称有了?”

    我自然很惊讶:你如何知道这么快?

    他也很惊讶:银铃姐当然会颠颠地修书快马通报你老爹,你老爹他老人家还不乐得风风的,自然请我们都过去呼哧海吃了一番,你还是侯(猴)呢,这点屁大事情都不知道。

    我很不满:你这番词,又是跟谁学的?

    他思索良久,很是深沉地回答:我学自云书,云书学自破六韩烈牙。

    我愤愤道:回去一定修理番这王八羔子兔崽子。

    他还笑着帮着“师公”解围道:快去见你父亲吧,老爷子开心死了,期望你们能给他生个孙子呢。

    我悠悠道:孙女不行么?

    他亦悠悠道:是啊,根据你这出息来看怕真是孙女了。

    &nbs相讥的机会,心中只是隐隐作痛。

    此人忽然似乎感觉到点什么,也不再继续这个话头。只是问:“这次过来一路上可顺利?”

    “你不是回荆州了么?”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是没有注意他的问题。

    “这不忙么,老师便差事我过来受你们待见了。”他颇是嚣张的在我脑袋上架着帛册翻看查点一遍:“应该全洛阳就等你一个了。”

    我感受到脑袋上帛翻动的感觉,正yu发话,旋即他肯定地说了一句:“嗯,就差你个越侯了。”

    “今晚你来我这,还是我去你那,兄弟们聚聚。”虽然对此人确实有些无可奈何,但是还是很开心。

    “怕这几日,你我等兄弟都没有这份闲空喽,不过你说聚聚,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了。令尊大人忙着张罗朝廷事情,老师看顾着上元节筹备,只是孟德大人有给你的一封信,他去洛阳周边巡视上元节卫戍岗哨了。他们都不能亲自来接你,不过给你一封信……一封信……嗯……噢,在这……”他一边说着便在身上找这封信,手上物事多,口中便絮絮叨叨说不完全话,最终在我肩膀上放下帛册,还担上支笔,才终于在怀中找到一个锦囊:“其他人一封没有,这干人都很惫懒。都说你终究要来,来了再说,倒是子yu手下一个办事颇是利落的校尉来问询过你数次,还和我打了不少次招呼,直说子yu在宫中那里乖女婿般伺候着皇上皇后,抽不得身。”他看见我看着他,“当然,这是我说的。还有,这些也是我的。”他一身正气地拿走担在我身上东西,在我前面:“现在你可以走了,当然,你也可以看完信走;自然,你也可以等我收拾完陪我一起走。”

    没想宋后来说,徐征当时便在我们身后,我们言语打趣的时候,他便听着,开始还有些皱眉,等我们说到这时却笑起来,甚而还和宋yu东说道:“能与我家君侯这般说话的,应是当朝司徒王大人的贤婿荆州姜子涉大人吧?”

    当时我并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恐怕当时我便要转身,看着我的司徒大人半晌再加一句:“终知大人何以得于天南为两千石太守二十载有余了。”

    不过,如果真的看了半晌,我可能什么都不会说了。

    那时,我只是乐滋滋地,心中又是感动,又有些急切,正要打开这信,嘴中吩咐台上无赖:兔崽子快收拾东西。便听得耳边传来近前急促的马蹄声,一声高呼已传来:“来的可是我子睿贤弟!”

    我挥手让自己的卫队随从让开,疾步往来时之路,便往昏黄中急速奔来的马队揖手而拜,我手下之人,原本还在马上的也赶紧全部下马,便在我身后两边排开,和我一道行礼。

    片刻孟德兄已至眼前,我也立刻礼毕,上前帮孟德兄稳住马头,孟德兄顺势翻身下马。这番兄弟重逢相拥,当真感慨异常,只是他第一句话,当真让我吃惊。

    “想死愚兄了,恭喜贤弟啊!”

    随即还朝台上拱手,“子涉大人辛苦!”

    我至少琢磨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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