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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天变-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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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接跳了下来,稳稳地站住,再跳起来双tui蹬壁自塔上硬拔出长枪,这番是结结实实地连枪一齐摔了下来,但却我毫不在乎,站起后,在脑后狠狠勒死发带,提着长枪,再也不管什么进退,众寡,愚智;只因我当时心中只一念:当我者死。

    所以,当我在宽阔街道上看到一片着黑甲之人坐在地上歇息时,也没有了什么想法,只管大喝一声,ting枪便往上冲了过去。

    一骑自边上抢出,马上之人单手背三股叉,竟就这般快速冲过来。

    及至觑得稍近,双手握紧长枪,狠狠刺出,那人有些慌张,以叉架出,同时口中大喊道:“谢大哥,是我!”

    我待再要使劲,却被这声大哥给说停了。跳退两步,仔细看来将,此人颇为少气,也颇为眼熟,稀疏的髭须似乎是这夜刚刚长出的。

    “小南?……小南……啊,好像半年多没见你了……你这hun蛋何时加入西凉军队了!”一旦想明白,我更加怒不可遏,挥枪便打,不过这回手下就减了些轻重,待拿下他再问。

    “大哥,你怎么了?什么西凉……大哥,你干什么?”他一面手忙脚露an的抵挡,一边头也不回的大喊道:“姐夫,快来啊,大哥不知怎的要打我!”

    如此这般,我竟一时拿不下他。

    “大哥!”远处又是一声大喝,这才让我缓下来。

    虽然一身甲胄,但背后所挎之长弓,手中所持之双面大斧,还是让我一见这个人便知此人是谁,而且我立刻开始明白眼前情况在我被打昏之后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我瘫软在地上,朝他摆摆手,让他不要近前,然后以手遮脸,我当真羞见故人。然后默默地爬起来,转身疾走。

    回到府衙,一路登阶向上,扔掉长枪;卸去佩剑;解开肋胄,又丢掉它,解开长袍让风自前面把衣服吹起,想就此飘去,不再有什么烦恼和悲伤。可惜,也许是我太重了。

    我扑在门前哭了起来,门却被我推开了,佩坐在榻上,什么都没有说。

    元年二月之中,陈哥自我信里知道鄂焕之族自川中而来,即暗觉不妙,便又自汉中宛地抽出一万五千人,奔赴我们这里。

    初平元年二月二十九日破晓,破六韩烈牙、呼萨烈南国攻破已经刚打完这仗,早已疲惫不堪的西凉人驻守的明孜。

    我是明孜城中唯一作为人的幸存者。

    那几日,我一直躺在榻上,有时看着屋顶发呆,有时便看着夫人,诉说这天的所有事,一个我一生从来都没讲完的事情。

    后来,夫人曾问我,明知他们之意为何我还要出去,岂不辜负他们的苦心。对此我这样回答道:世有良士两种,一种直面再强之敌,亦要ting身而出,虽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亦不自惜;另一种则韬光养晦,积蓄实力,俟机成熟,以图再起;直面死亡者,是我天下的骨骼脊梁,无他们则我大汉不能屹立天下之中;隐忍待发者,是我天下的血络经脉,无他们则大汉不能延续于天下之间;存骨而断血脉者,虽死而不屈,其魂魄所在,尤可重生;断骨而全血脉者,将养时日,则虽败尤可再起;我大汉yu雄踞天下,以至万年,二者皆不能缺。而此二种者,我yu成脊梁也。

    三月清明时日,武陵山中一片肃穆,薄雾如素纱,微覆明孜城外北山坡上,其上累累坟冢,方圆三里有余。谢智素衣以登祭台,悼祭文而泣下,其辞曰:“煌煌在上,明明在下,天难忠信,不易维王;自斩白蛇,太祖作于天下,凡四百年,天下一统,四夷来降;忽起凶顽,刀兵相加,不顾肱股,祸起萧墙,大汉之灾不在外,而在其内也,西问公卿,何为相当。天予其凉,不以其广,黎黎万民,不恤其伤;彼桀纣兮!以血安邦?唯天怜汉,兼济荆襄,有勇士兮,有烈女兮,同守明孜,有死无降,智苟乞残喘于其间,王三月,谢智恭祭。”<;/dd>;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重回秭归() 
&g上。一个人在屋内的时候,我就看着房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这么看着。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湿了,前面模模糊糊,mimi门g门g幻化成一个个熟悉的场景,浮光掠影,仿佛身体也随之扶摇而上,游离于其中,身上之伤早浑然不觉,心中之痛却依然如此清晰彻骨。

    佩在我的旁边一句话不说,我却希望她说些什么;只是我又总是颠来倒去地把整个战斗讲一遍,佩只是在旁静静地听,也许就是她想说,也被我这般bi得说不出什么了。

    有时候我会想到银铃,这时无论我说到哪里,都会嘎然而止,发一阵呆。只是无论怎么想她,多想挽留她,她却还是很快消失了。叹息失落之余,我会继续接着说下去,有时我会忘记刚才讲到了哪里,便会随便挑个地方继续讲下去。

    破六韩烈牙和呼萨烈南国抱着头盔进来的时候,我才能稍微从这种状态中出来一些。我会稍微谈论一下西面人哪几支队伍在何时回来了;小南长高了和他散留的几缕小胡茬子;北海身上有的一丝大将气质;以及干闺女的情况等等。然后会稍微笑笑,然后让夫人送他们走。

    接着,很快我又还是那个样子。

    又过了几天,西边的人才陆续来见我,我也能坐在堂上了;可其实我坐在堂上,没坐在堂上其实是一样的,他们也都不需要我做什么,汇报事情给我,却不要我给他们答复。

    我只记得我做的事情只是才见到他们的时候,似笑非笑地说:“你们辛苦了。”而他们走的时候,我会又这样说了一遍。

    大家本来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都死了,这是我从脑海中搜集归纳出来的唯一问题。

    是被人杀的,别人为什么要杀我们?因为我们也杀他们;为什么我们要杀他们?因为他们要杀我们。

    我想到这里边再也想不下去了。

    一日,决定了清明那天祭祀,我竟在那日堂上忽然活了过来似的,只说我要主祭,没有等他们有什么意见,我便直接决定了下来。旋即命人替我备好沐浴斋戒事宜。

    祭祀前的一天是寒食节,不过对我来说,这一天和前几天没什么区别,我仍旧坐于案前,一遍遍拟着祭文,又一回回负气地将竹简扔出窗外,而妻却再一次次把它们捡回来,细心刮去上面的字迹,让我继续写。我记得我每次都心怀愧疚,可一次次,我却还是忘乎所以的怒火中烧,终于到忍无可忍,以至爆发之时。

    不过当我真正爆发之时,我也只是流泪。

    “我写不出来啊!”我竟是很不争气地流着泪,以头抢案泣道,妻慌忙拖着我,抢在我和几案之间,抱着我的脸,让我看向她……她也挂着泪。

    那天晚上,我写出了那篇祭文。

    后来有人和我说,说他们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祭文。我说当然,其他的祭文是让人哭的,我的祭文是要让大家准备打仗替兄弟们报仇,其实说是一篇檄文更好。

    祭祀完毕,我让人引我去大个的墓前,作为墓碑的木板上面只有一个“解之墓”几个字,其中解与之墓之间还稍微空着一块。我问这是为什么,他们说,他家穷,父母本来就不认识字,他也不认得,所以从小就没有名字,以前黄巾兄弟们就都叫他解老大,或者大个子。现在他们觉得这样写解老大似乎有些太随意了。

    我沉yin片刻,便唤人取来笔,前面写了几个小字,再后面写了个字,最后墓碑上便成了“明孜守将解智之墓。”

    我还记得,我将我脑后挂下的头发割去了大半,命人和兄弟们葬在一起,取了和大家一样的墓碑上写上了“解豸之墓。”让他们埋好后,那牌儿便cha在那里。

    初平元年清明,荆西南之战算全部结束了,那年,我十八岁。

    当我走下祭坛时,我忽然有了一种幻觉,仿佛自己已经八十了,即将重昏而将终,而葬完“自己”后,却又忽然感觉自己获得了重生,恢复了十八岁的自己。

    天地之间依然是灰白两se茫茫一片,压抑得紧。唯一让我注意的便是远处一辆很漂亮的红se马车,它自东面很是轻巧地进入明孜,看着它,我心中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难捉mo,我总觉得和我有关,却又觉得和川内的董卓有关,我很难说清,便放下心中琐思,一路步下,以手轻敲面颊,提醒自己再不能如前几日那般消沉。

    抖擞起精神,立刻大声呼喊传令兵,命他们去通报各位将官去县衙议事。旋即上马,直奔回自己住所。

    整个明孜依然没有什么人,很多这里的百姓还没回来,其实不回来可能更好,我已经打算在武陵山中险要必经之处筑一道关隘,以免董卓再有人漏进来,只是这必又是一项不小的工程,且明孜以后可能便会似一个驻军的大兵营了,这周围倒还可以当个屯田的地方。心中把这些事情计较定,也到府衙门口了,心道这明孜果然是小,实在抗不住大军攻伐。

    而那小红车果然也在门口。

    “这却是谁啊?”我有些好奇,下马之时便问门口的shi应。

    “小郡主。”一个面生中年人带着一脸憨笑,这人我没见过,以前那个,应该留在山坡上了,想到此处,不由叹了口气。

    不过这回倒是旋即回过神来。

    “琪姐?哦……亦悦!”心中沉yin,果然不是自己亲生骨rou,忙了这段时间,竟把这小丫头给淡忘了,这次却不知是谁把她给带来了。

    不过想到能看到这小丫头,心中却忽然有些欢欣鼓舞起来了。

    丫头胖了些,纳兰把她养得不错,应该说很好。而且这小东西显然已经被纳兰惯坏了,惯出mao病来了,当她睁开眼看见眼前的是我的时候,竟不顾一切的大哭大闹起来,让我怎么着都不是,可纳兰一把她抱起,这小rou球立时一声不吭地缩进纳兰的怀里,很快便打起瞌睡来。我摊开手有些无奈,不过看着这小东西就这样睡了过去,我的心真的也就这样慢慢静了下来。

    “就你带她来的。”我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看着孩子的纳兰,笑着问。

    “嗯。”她也很是不吝惜笑容地回复了我,只是不愿说话。

    “那就是你让她们来的?”我转向了郭佩,带着一脸连我自己也猜不出样子的诡异笑容。

    “嗯。”她淡淡地笑着点头。

    我再次转过来,“你们来这一路还好么?”

    “嗯,一切顺利。”我很想知道,这个嗯是哪个人教的,这种言语之间,总让人觉着这帮女人个个心不在焉。照此下去,亦悦很可能会被这帮人教坏的,心中暗思未来可能情况,便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便在我这般难得心境放松一时之刻,来人却通报各将官聚齐,在厅中坐定,只等我了。便只得整了整衣衫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了。只是这回,郭佩没来帮我一下。

    到厅中坐下,我先是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忽然发觉这一路竟一直在想妻和亦悦,却一点政事都没想。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不过想归想,说归说。

    “这几日你们辛苦了,你们觉得我是不是有些被吓傻了,呵呵!第一次发觉笑起来这么难受。”言毕,又长叹了一声,令得一众人等皆来劝我宽心。我也确实需要他们这样劝我开怀,只因这说之前不觉得,说出来鼻子便酸了。

    “好了,我没事!”我大声喝了出来,让大家回到自己位置,同时锁起双眉,尽力不让这无用的泪点无益的涌出。

    “这次,我们吃了大亏,幸得陈哥察觉不对,派来援兵,否则,我们这干在这的人等难得讨什么好去。本来鄂焕来时,我便感不踏实,但我还是放过了,我以为,这些人不会mo到这个地方,没想到那个西凉小子竟真的带兵mo了过来。以至于如此境地,此役所失,皆吾之过啊。”我说完这段立刻张手挥止众人的yu图的举动,补了一句要求:“这番,只我说,众位兄弟在下听好。”

    “我们毕竟最终打了胜仗。”我脸上勉强挂上了笑容:“此役,鄂焕兄弟算头功,破六韩烈牙,呼萨烈南国稍次之,其他各兄弟之功我将一并记下,不过现在事情还没结束,我们还有事情做。”

    我站起来,走到壁上挂下的画,在武陵山的西南麓那里一指,“明日,便请兄弟中去几人去那里勘测,选好地形,筑关防守,无需多高,现在民力凋敝,无力如此完成过大工程,董卓就算来人,估计也是几千人,鄂兄弟与我说过这一路,辎重粮草根本无法跟随,自己多带粮草,尚需在一路采食野果,打猎方能补足,对方根本不可能大军来攻,要来便似这次对手来人一样多少。我打算让益州军过来守备。各位有何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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