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清伐谋-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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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不管他,继续让郎中进去一个个看,场面越来越压抑。
鲍予官在里面看过了杨越的青紫地脸色,出门之后脸色愁云满布,石信天趴在杨越身旁,拉着他的手嚎啕大哭,痛哭流涕。
他不知道如果杨越走了,留他一个人,他该何去何从。
哭声传出来,凯旋营的士兵也纷纷潸然泪下,多好的大帅呀,现在却要走了,可自己却站在这里没有半点办法。
鲍予官脸色愁云满布,他不知道这支军队没了杨越会是个什么样子,他环视着周围,忽然发现没有马明龙的身影。
他急忙走过去,问那名唯一活着近卫,却被告知马明龙领着十几名近卫报仇去了。
这些扬州名医一个个摇着头出来,石达开心中已经快要放弃了,他扭头看着凯旋营这些哭得伤心的大头兵,摇了摇头,这是劫数呀。
正在这时,刚才离去的那名女孩带着一名老者忽然闯进来,他们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卫兵拦住了。急得那姑娘大骂:“让开!救人要紧!”
卫兵为难地看着石达开,石达开看着这对父女,最后点了点头,让卫兵放他们进去。夏雄义走进去,斥退了嚎啕大哭的石信天和众人,闭门诊断。
多了半柱香的功夫还不见出来,石头最先等不及,红着眼正要过去锤门,门却开了。
夏雄义看着众人,手中捏着一张黄皮纸:“这是葫蔓藤的毒,所幸不是直接服用,而是涂抹在了弓箭上,并不是不可医治。快按照这上面的单子抓药,要快,否者再过十几个时辰他就没命了!”
石达开对自己的亲兵一挥手,亲兵接过他手中的黄皮纸,然后跑到一匹快马边,翻身而上,马蹄声飞快地响起。
同时其余的亲兵也去后院抬出了熬药的器材,凯旋营的士兵听说还有救,纷纷停止了哭声
满头大汗的亲兵很快骑马回来了,药材到手马上开始熬制,到场的那些老郎中就发挥了作用,几个郎中一起熟练的熬制,不一会苦涩的药汤就好了。
夏雄义端着汤进了房间,石达开和石信天等诸将也纷纷进去查看,将药汤一口一口喂进去之后,却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石信天愤怒地看着夏雄义,其他人也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夏雄义却是微笑着,对众人说道:“此毒我以前见过,药已入口,只需在等待一个时辰左右,就会有转机。”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众人只好耐心等待,过了一个时辰,发现杨越青紫的脸上真的渐渐淡下去。
又过了一会,杨越忽然咳嗽一声,睁开了眼:“这是哪?”
石信天眼中梗咽,“这里是翼王府也是衙门!”原以为自己唯一一个亲人也要离他而去,幸好是虚惊一场。杨越醒来的消息传到门外,凯旋营将士们欢呼不已。
夏雄义破开众人:“不要围在这里,他需要新鲜空气!”
大家现在对这个老头不敢不听,就连石头也只得老实地退了出去,夏雄义将房门大开,又熬制了三份不同的药方,让女儿照顾他服下。
杨越的气色越来越好,石达开总算松了口气,吩咐将夏雄义安排进干净的房间里,好生招待。
其实,杨越身上除了葫蔓藤的毒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伤,休养了一天,喝了两次药就恢复的差不多。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门又开了,杨越醒来看去,苗条的人影小心翼翼地端着什么,看来是刚熬出来的还很烫。
“看什么看!”夏姑娘脸红道,她将碗放在床头,拍了拍烫红的手掌。
杨越心中感激,如是没有她,自己现在说不定早已人鬼殊途,于是微声说道:“谢谢你了,姑娘。”
“就一句谢谢?为了给你熬药,我可是守了一整夜!”夏姑娘扑朔着双眼说着。
杨越一时语塞,莫非她是想要钱,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又害怕弄巧成拙。
手朝下一摸,正好摸到圆硬的珠子,思索片刻,他将那串珍珠项链掏出来:“如果不嫌弃,这就作为报答赠送给姑娘吧。”
灯光下,珍珠发出闪耀夺目的透明美丽,夏姑娘欣喜地说:“给我的么。”
见杨越点头,她便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它戴在雪白的玉颈上,然后转了个圈,盈盈一笑:“好看吗?”
杨越点头笑说:“好看。”
许久,夏可欣停下身子,忽然俯下身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她的脸红了,转身就跑。
留着杨越一个人苦笑着,忽然门口探出了个脑袋,恶狠狠地说:“把药给本姑娘喝光了!熬了三个时辰的!”
一月的扬州,天气已是风霜,当下一个黎明降临,空中飘落纷飞的白色羽毛,笼罩这座鱼米之乡。扬州城铺上了一袭白衣,足足有脚腕般深,孩童纷纷跑出家门,寒霜成了他们手中的玩具,演绎着新年前最后的玩具。
漆红色的大门紧闭,六百将士正在校场跑步热身,但是他们的目光却频频投向此处。马明龙双膝跪在地上,低着头,杨越静静地站在阶梯上看着他。
石头心中有意帮他,就算两人此前有过节,但是经过磨合,早已经没有了菱角,他扭头劝道:“大哥,虽然马大哥虽然鲁莽行事,但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说着他看着杨越铁青地脸色他也不敢再说了。
马明龙低着头,不见丝毫惧色:“马某一人做事一人当,明日便自缚让翼王押去天京,绝不连累大人!”
沉寂地鲍予官道:“此事也并不是想象那般严重,韦天龙虽是韦家的人,但毕竟不是嫡系,又是不久才来投奔的,只要恳求东王,到韦家上门赔礼,此事说不定就可以小事化了。”
马明龙沉声道:“这是卑职的错,卑职现在就去找翼王说明情况,多谢大人知遇之恩,多谢各位恩情。”说完他鞠了个躬,扭头就朝着门口走。
杨越伸手吩咐:“把他抓住!从今天起不准出这个府门!”他话音落下,几名士兵便冲过去押注住。
马明龙回身大呼:“大人!”
杨越面色严峻:“从你带人入营那天我就说过!营中军令如山!你不听从命令,囚禁友军军官本就已是死罪!你先去好好想想吧!”说完,士兵便将他押走了。
杨越揉了揉额头,雪花飘落在头上,他转身走进屋子里,众将也跟着走进去。一进去,未曾说话的周博文就询问道:“大人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他虽然才刚回来,但是却已经知道这事情的经过。
杨越遇刺生死未卜,马明龙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天被他们羞辱的韦天龙,便带着十几名近卫冲去抓人,将韦天龙从青楼抓出来,严刑拷打,可没成想,韦天龙天天花天酒地,身子骨积弱已久,第二天就气绝而死。
杨越叹了口气,想不到刚恢复就遇上这种事情,韦天龙的事情可大可小,擅杀同级官员,这种事情要是闹起来,弄到人尽皆知,东王殿下也不好弹压。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完他忽然想起那两名为保护自己而死的近卫,问:“派人去看看那两名近卫的家里,多给些抚恤,如果有遗孤或者高堂,照顾好他们。”
(本章完)
第83章 灭口()
石信天点头说:“我已经派人去办了。”
正在这时,士兵进来说:“顾大均求见。”杨越忙说快请,顾大均一走进来看见屋子里愁云密布的众将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不以为意,脱了头上的头盔,拍掉那白白的一层雪,取下披风,笑说:“我知道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了。”
“是谁?”众人都看着他,在酒楼被活捉了两个刺客,都被顾大均押进了衙门审问。
顾大均笑道:“来杀杨兄的,是一个叫黑风的领头,翼王剿了他们的老窝,所以现在到处游荡,杀人绑票,而雇佣他们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是你们凯旋营在河南的老对头托明阿。”
此言一出,大家都惊讶了,石信天疑惑地问:“那老小子就这么恨大哥?”
顾大均解释说:“不是他恨,而是他告诉朝廷已经在河南将你们尽数剿灭,他害怕你们重起旗帜,到时候东窗事发,所以才让人来刺杀杨将军,欲盖弥彰。”
大家恍然大悟,杨越也笑了,他想过刺客是谁指使的,但是还真没想到远在河南的托明阿。
顾大均见大家还是紧锁着眉头,屋子如此沉闷,环视周围,问:“马将军呢?他还说找个时间去喝酒呢。”
鲍予官看了一眼杨越,见他点头,然后便将韦天龙的事情全盘托出。听完之后,顾大均大惊失色,不过他跟着翼王,也是个处乱不惊的人,深知这事情可大可小,过了一会他说道:“杨将军莫怕,就算闹到天京也有东王殿下替你挡着,况且,这事情还不一定会闹到天京呢。”
听他这么一说,杨越便问道:“顾兄弟的意思是?”
“只要韦天龙死在你们手上的事情没有传开,这事就有转机,杨将军既然叫我一声兄弟,这事情就包在兄弟我身上,你可否叫一个当他和他同去的近卫过来,我询问他几句?”
杨越点头挥手,不一会一个近卫就走了进来,瞧见屋里全是长官,连忙敬了个笔直的军礼。顾大均询问他看见他们抓人的人有哪些?
近卫思索了一会,说:“当时我们动作比较快,那个老鸨以为我们是客人,还介绍了几个风尘女子,不过我们没理她,干翻韦天龙的亲兵,就把他们全部绑回来,全程只有那几个女人看见。”
顾大均点点头,对杨越说:“杨将军放心,这事情容易,包在我身上了,”
杨越问他:“你的计划是?”
顾大均做了个切瓜的手势:“全部杀掉!”
杨越脸上一白,他知道顾大均所指的,不止关押在柴房的那是几个韦天龙亲兵,还有所有妓院的知情人。
顾大均一抱拳:“这事情等不得,我马上去,杨将军尽可放心。”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第二天,雪还在下,算命的瞎子说这雪会下到二月中旬,大街小巷的雪越来越厚,小孩子却是如履平地,在上面嬉戏,跑得飞快。
与此同时,一个消息传遍大街小巷,说是前天江北大营的清军细作潜入了扬州城,在妓院与前营旅帅韦天龙撞见,双方刀剑相向,韦天龙和部下亲兵尽数被杀。
第二天衙门的人到那妓院查证,发现了种种蛛丝马迹,原来那妓院是江北大营设立的窝点,专藏清军细作,用以探取城中情报,马上就有大批士兵查封了那里,老鸨和所有的青楼女子尽数关押,晚上罪名确定,一时间全部问斩。
听说她们死的时候还试图逃跑,官府告诉诸位百姓,如果发现潜逃者,要迅速报告官府,她们都是危险人物。
。。。
石头愤然从门口走进来,大声说道:“顾大均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没想到是个狠心的角色,整个妓院一百多人全部砍了,她们之中至少九成不知情呀!”
石头知道,流落到风尘场所的那些女子,哪些不和最底层的百姓一样,是苦命人呢?
周博文和鲍予官正在聊天,听他说完,两人都不以为意,这种情况他们早就已经猜到了。
周博文微微笑着说:“石兄弟不要太刻薄了,顾大人也是为了大人好,女人话多,一夜之后,你能保证她们中有哪些人知情哪些不知?”
石头的愤怒稍减,但是想到那些无辜的女子,他还是说道:“不行,我还是要告诉大哥。”
鲍予官道:“在顾大人转身走的时候,大人就已经知道了。”
“那为何。。。”石信天有些难以置信。
鲍予官叹了口气道:“如果他不让顾大人放手去做,我们就只有和韦家反目,就算东王替大人挡下来。可是我军整编征兵在即,如果到时候韦昌辉心存怨恨,暗中阻挠拆台,对我们是个大麻烦,大人也是迫不得已。”
鲍予官忽然想到昨晚的那一幕,他路过杨越房间的时候,看见台上摆着一尊佛,杨越不信佛,但是却虞城地跪在地上,迟迟不起。鲍予官听见了一句他说的话。
“相信我,你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很简单的一句话,带着一种信念的力量,也是一个对逝者的承诺。
顾大均从风雪中走进来,来不及吹落头上的雪花,看着三人笑着抱拳:“几位兄弟好。”
周博文三人连忙回礼:“顾大人好。”顾大人是翼王的心腹,也是扬州名副其实的二把手,自然不敢怠慢。
顾大均看上去心情不错,好像昨天他去料理的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一般,他笑着问:“杨将军呢?”
周博文